侠影情踪-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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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贞定大师何缘;叫你千里寻他神灵;拜祭于他?”
德明和尚见方丈大师问及宿缘;遂并不回答;即从怀中取出一方写有密密麻麻文字的白绫;递于长老;法宏大师接过看了;良久;感慨地说道:
“机缘巧合;天命使然啊!”
遂收德明和尚为徒;与菩月等僧众;每日一同练功于赢台。菩陂、菩斋、菩月三僧仍习学气剑功法;法宏大师把自己的平生所学;挨着个的把着手传给他们。特别是看菩月和尚天资聪颖;就于那关键之处多照看、多下了点儿功夫。菩月和尚每遇到难处;总是与德明和尚一起探究;也得到德明不少的启发。而德明和尚;自得了法宏大师的指点;功力大进;他的‘怪蟒穿山’已更加精奇;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所以他就由学练‘怪蟒穿山’;开始转入专攻‘刘海砍樵’了。
在法宏大师的精心指点下;德明和尚那细竹杆尖头竟能发出一丝气剑;只是那气剑威力很有限;且不甚巩固。他每遇到功法难点时;总是从怀中取出那一方写有密密麻麻文字的白绫;认认真真地看来看去;菩月每问到他这是什么时;他总是闭口不谈。
有一次;菩月与德明在山尖尖上练完武功后闲聊时;又谈及此事;德明和尚就告诉菩月说:
“此事已成为人间绝秘;至今这世上只有你我与我少林寺的师弟德聪三人知道;而你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其表不知其里;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即只知道一半也。将来你如能见到德聪和尚;你就去问他去吧!他若是能告诉你这其中的端倪;一是你的造化;二则是咱仨有缘。”
自此以后;菩月也就不再向德明和尚直接打听此事了。一晃三年过去了;因菩月和德明和尚经常在一起交流气剑功的奥妙;忽然有一天;菩月竟出奇的把那“小鬼吹灯”练成了。他在高兴之余就把德明叫来验看;果不其然;那缸砖石块之类;到了菩月面前;迎“气”而解;如砍瓜切菜一般。菩月讲到用气的奥妙所在;德明和尚忽也有所悟;他便随手抄起细竹杆一试;嚯!杆头离那石头约有二尺来远;就能把那方砖大小的石头块切成两半。他俩眼睛一亮;乐不可支;随后;俩人就轮流试验;你一杆;他一杆;不多时;竟能在四五尺远左右;用那细竹杆照着脸盆大小的石块一挥;“唰”地一下;就将它脆生生地切成了两半。哥俩高兴的跳啊蹦啊;最后拥抱起来。菩月忽然想到:“如能把这功夫搞扎实了;练得有些把握时;然后再告诉师父知道;那岂不更好?”于是;便趴在德明和尚的耳朵上说道:
“师兄;咱俩先不要马上告诉师父啊!等过几天;功夫巩固了之后;再跟师父说也不迟!”
德明和尚也觉得此法甚妥;便点头同意了。当天俩人就没作声;就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第二天一早;二人起床跑步;看看月光如水;觉得比往日早了有一时辰;俩人出了寺院门之后;德明和尚对便菩月说道:
“今天咱俩离开那老道路;往远处跑跑;找一处清静去处;咱俩再复习复习那‘刘海砍樵’和‘小鬼吹灯’好不好?”
说着;就把手里准备好的两棵细竹杆递给菩月一棵。菩月接过竹杆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今天咱俩就向东跑下去吧!”
于是;两人四只飞腿就比起赛来;快天亮时;二人跑得混身大汗;来到一条大沟;迎面参天峭壁上;分明刻着三个大字:“虎平沟”。菩月见了;忽然间想起;这“虎平沟”;是燕山山脉当中出了名的凶险之地;尤其是每日辰卯两个时辰;就同那景阳岗一般;时常有大虫出没;俱说“虎平沟”里的大虫;是一对大老虎;领着一群小老虎;专拣这“虎平沟”的密林深处隐藏。多少年来;还没听说有哪个好汉;竟充那清河县的武二郎;喝上十八大碗“三碗不过岗”的老白干;溜溜达达上得这沟里来;敢摸一摸老虎的屁股。想到这里;菩月和尚心里不由得发毛;便对德明和尚说道:
“师兄;咱们得赶快躲开这里;这里虽不是龙潭;但却是虎穴;尤其是咱俩赶的时辰不对;一旦遇”
这“遇上”俩字还没有出口;就听那密林里一声凄戾的呼喊“救命啊——!”由远而近传了过来;随着呼救声;又有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声;伴着“呼呼”的风声和“哗哗”的树叶声;在二僧身边一掠而过。那风凉凉的;刮得满身是汗的菩月;不尽打了个寒噤。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象疯了一样跑来;抓住德明和尚围在腰间的僧衣就躲在了他的身后。德明和尚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一只吊睛白额斑斓猛虎;以泰山压顶之势;向他扑了过来;德明和尚来不急细看;抓住手中的细竹杆“嗖”地一下;正鞭在那老虎脑顶门的王字上;此时菩月也举起了手里的细竹杆;打在了老虎的头上;只听“咕咚”一声;那虎竟从空中掉在地下;一动也不动了。
菩月见那老虎七窍向外淌血;伸过手去摸那虎头;只觉虎的颅骨塌陷;分明是他与德明和尚这两下‘刘海砍樵’;正中虎的脑骨;致使它颅骨碎裂而亡。菩月心道:“没承想这‘刘海砍樵’威力如此之大;五六百斤的老虎只一合;就闷声而死;何况人乎?”
德明和尚见虎已死;待回转身再寻那女子时;只见她吓得面无人色;混身战抖;兀自揪住德明和尚腰间的僧衣不放。德明口中连呼“阿弥陀佛!”说道:
“女施主;那虎已经死了;不必害怕;赶快将手放下;回家去吧!”
那女子只是哭泣;说道:
“大师;救救我;我已没有家了!”
德明和尚见状;心中也是惨然;便安慰那女子道:
“女施主;你姓字名谁;家住哪里?为甚夜间竟来这大山里;你又怎地没有了家?说来我二人听听;我等虽是出家人;万一能尽些绵薄帛之力;也是有的!”
那女子道:
“小女子是个苦命之人;我家本是山东蓬莱官宦人家;家遭不幸;只得投亲逃生”
原来;她乃是晚清大学士凤兆鸣的宝贝女儿凤九妹。光绪帝唁驾;大学士凤兆鸣一家遭灭顶之灾;一家人35口俱遭毒手。幸存的九妹年仅八岁;跟着老家人凤安流落江湖。后隐居在延庆椿树庵的世交杨叔叔家。她平日只以做些针线活为生,十年中,深居简出,并不给叔叔杨振生一家人多添麻烦。看看已到出阁的年岁;老家人凤安不幸一命乌呼;她只好跟叔叔家一起生活。又过两年;出落得似天仙般的容貌的她;让人馋涎于滴;那找上门来的媒婆就似排队的一般;每天络绎不绝;叔叔每向她问及婚事;九妹都执意不嫁;叔叔很是着急。一天,凤九妹在街上买豆腐回来,忽然听见黑心的婶婶与刘媒婆密谋;欲将他以二十金卖于大地主徐二混子做小;于是她不敢再回叔叔家;便急忙逃了出来。因慌不择路竟误入山林;天色以晚;又遇剪径的强人;将她捉入蟒山寨中;要拿她作压寨夫人。她执意不从并以死护贞。强人舍不得她白白死去;便将她锁在柴房里。深夜时分;她趁看守牢房的喽兵瞌睡;便悄悄离开匪巢;连夜跑了六七十里地山路;天亮时竟走进虎平沟里;谁知;竟遇到了斑斓猛虎。如不是德明和尚搭救;她就命丧虎口了。
德明和菩月听了心中恻然;德明听她本与自己是同乡;家又姓凤;正好自己的娘舅家就是凤姓;而且姓这姓的人家甚少;于是便问道:
“女施主;你家可是姓凤凰的那个凤?另外;你那山东老家可还有什么亲戚朋友?”
“我家出事时;我尚年幼;我随同老家人凤安逃出来后;曾去城西我姑父贺进章家;可巧;姑父母尽都已双亡;春风表兄也刚流落他乡;所以才只好远道投奔延庆椿树庵的杨振生家。现在看来;我是无家可奔的了!”
“哎呀;我那可怜的表妹呀!我就是你表兄贺春风啊!”
凤九妹道:
“师傅;你若真是我表兄;你还记得自家的地址吗?”
德明道:
“表妹;那我怎不记得?我家就住在城西五塔寺后;土地庙胡同14号;是也不是?”
“哎呀;表兄啊!这些年你也好苦也!”
说着;兄妹俩也不管菩月和尚在场;竟抱头痛哭起来。哭了多时;兄妹俩初见亲人;又都是满肚子的苦水;所以又絮絮叨叨地谈了这些年的苦处。最后;九妹说道:
“表兄;别看你是个和尚;我今天遇到了你;就等于有了家;我哪也不去了;就跟定表兄你了!表兄;你可不能将我丢下啊;否则;我孤身一人;你叫我上哪去?你叫我怎么活?”
德明对九妹道:
“九妹;这些事以后再商量吧;我一时也难以决断。当下;你先认识认识面前的这位和尚师弟吧;他叫菩月;俗名叫龙剑秋。”
菩月与九妹都友好的笑了笑;菩月便道:
“师兄;我看事情已经就如此了;怎么个办法?应该随缘的为好;现在;我们应该回寺;回寺后;我二人就如实的向师父秉报;我认为;师父那人心地慈善;且看问题均高出别人一头;因此;首先要看看师父是个什么意思;听他怎么说;咱俩再作定夺不迟!”
德明和尚道:
“善;就是这个道理。九妹;跟为兄的先回红山寺去;再作理论!”
老方丈法宏大师听了德明和菩月和尚的秉报;沉默了半晌道:
“德明;你是否有离寺之意乎?可直说不妨!”
“师父恩重如山;德明永世不忘;怎奈我只有这一表妹存世;又是此等苦命;今早杀虎救人;合该我兄妹相见;此亦天赐亲缘也;望师父慈悲为怀;成全我德明救人救到底;亦是功德;德明感恩不尽;阿弥陀佛善哉!”
方丈说道:
“即是如此;你尘缘未尽;我也不能留你;你就还俗去吧!”又叫菩月:
“你把主持僧法海和首座法旷大师找来;我有话说!”
菩月应承;不多时;主持僧法海和尚和首座法旷大师来至方丈;躬身施礼毕;站在一旁。法宏大师便把德明与菩月今晨跑步时;打虎救人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
“老纳之见;德明尘缘未尽;我意许他还俗;并赐钱十块供他购置些生计之物;并由菩月等人送他出寺安置;可否?”
法海主持和首座法旷齐声答道:
“方丈大师处置的是;贫僧这就去办。”
于是;德明带九妹还俗去了老峪沟,在禾子涧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