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情踪-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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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那‘花枪刘’慕沈哥的大名才把她闺女许配给沈哥的?”
沈友三道:
“是这么回事!——那‘花枪刘’大名叫刘鹏;早年是个‘拉挂子’(即保镖的武师);曾在永乐镖局、万顺镖局充任副总镖师。民国后;镖行一不行了;他只好带着两个女儿到天桥这儿卖艺为生。只因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长得乖巧;所以在生意上一直不错;三口人吃饭才不成问题。但也因这两个女孩天生长得美貌;在天桥一带已很有些个名气;因此也给花枪刘招惹来不少的麻烦。一些花花公子哥儿闲来无聊时便前来光顾;总是拿那调戏的话语来挑逗;花枪刘父女为了生计;只好忍气吞声;只当是没有看见一般;这也是出于人生的无奈。我与花枪刘本无来往;平时打头碰脸的也只是点点头而已;就是所谓的点头之交吧!前年;有一天;天气特别的热;我在场子里撂了几跤;就去旁边茶摊上喝了两碗乌涂茶;喝完茶回来;我见花枪刘那场子圈儿大人厚;场内不时还传出谩骂之声;景况与往常不太一样。我出于好奇;就去他场子里‘把合把合’(看看);不想一看差点儿把我鼻子气歪了!——你猜是怎么的?原来是那大帅府衙门上的两只看门狗——‘大狗熊’和‘二狗熊’带着手下十来个人;合着伙的欺负那‘花枪刘’;要把‘大桃红’和‘小桃红’姐妹俩抢走;给他们俩当小婆!”
龙剑秋心奇的问道:
“什么?‘大狗熊’、‘二狗熊’?”
满八爷接口解释道:
“就是那挺高挺大的巨人;双胞胎哥儿俩;毕额思与毕额旺;人们见他俩长的那个熊样;就给他们起了个‘大狗熊’和‘二狗熊’的外号。原先他们在直隶总督府上作门卫;腰上挎着四尺多长的大砍刀;成天挺着草包肚子在衙门前面一站;跟显赫神似的;甭提多威风了。等到小龙上一完蛋;他俩就跑到三贝勒花园当勤杂工;夜里看园子;白天在花园门前管收门票。自从这几年大总统跟走马灯似的;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俩就又抖起来了。仗着长得人高马大挺吓人的;成天与‘大令’(当时的城区纠察值日官;因怀抱着大帅府的令箭;执掌着当日在城内巡视的生杀大权;故名‘大令’)抱着大刀到处乱转悠;看谁不顺眼了;想砍谁脑袋就砍谁脑袋。现在他俩看人;都没有了黑眼珠;专拿白眼球看人的脖子;真是小人一时得志;就不可一世;不知那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噢;原来是他们俩啊!”李三接口道:
“沈三哥;那后来呢?”
沈友三接着说道:
“原来;那‘大狗熊’和‘二狗熊’来他场子捣乱已不止一次了;今天是特意带着人来抢那俩闺女的。我看那‘花枪刘’今天也不同往日;动了真格的了;耍起花枪来风雨不透;两眼红得都冒起了火。那‘大桃红’和‘小桃红’也各拿刀剑对着那十几个当兵的恶徒;两腮羞红;越发透出一股素雅冷艳的美。怎奈那‘花枪刘’老迈年高气力不接;时间一长;面对十几名如狼似虎彪形大汉的蜂拥围攻便应接不暇;一个照顾不到就被恶徒们的前后夹击打翻在地踩在脚下。可怜那‘大桃红’和‘小桃红’姐妹俩急得大呼救命;但场内外除了只能听到歹徒的狂笑乱吼声外;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打抱不平的。我是个急性子;怎能看着同行有难而袖手不管呢?”
说到这儿;沈三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龙剑秋赶忙提起酒壶给他将杯满上。李三则急不可耐的继续问道:
“沈三哥;那后来呢?”
“哈!哈;后来”沈友三抿着嘴微笑说道:
“我只用‘窝勾’一种绊;就把‘大狗熊’‘二狗熊’他们都给收拾了;临了;我给‘二狗熊’留了点儿纪念!”
“什么纪念?”
李三问道。沈三儿笑道:
“不能说呀;——我不告诉你!哈哈哈”
龙剑秋猛然醒悟道:
“噢!我说的呢?怪不得‘大狗熊’二次又专去跤场踢场子呢?他这是给‘二狗熊’寻报复去了。”
沈三儿边吃着‘手抓羊’边回忆道:
“那次;正好我不在场;是善林替我顶的场。听说那天是他找了个‘善扑营’的跤手来给他拔创(出气)。算他倒霉;那人一看是宝三儿在跤场坐镇;吓得就没敢诈刺儿(挑战);半路推说如厕就溜之大吉了。哈哈!——最后‘大狗熊’只好自充‘大尾巴鹰’;俩人刚一搭上手;叫善林一个‘别子’;就把他的脚脖子给拧倒了个了!哈哈!”
龙剑秋眉飞色舞道:
“那回‘大狗熊’他们到诊所治伤;我师父一看就知道是摔跤扭的伤;还说这是满八爷的杰作呐!哈哈!”
沈友三接着说道:
“满八爷道是摔快跤的主儿;可宝三儿比满八爷狠得多;他是连踢带摔;那脚底下功夫扎实得很;别说是‘大狗熊’的那两条发面秫秸腿;就是那盖碉堡用的钢砖;他都能给踢半儿喽!”
李三问道:
“这么一来;那‘大狗熊’和‘二狗熊’岂能善罢甘休?这祸可惹大了!”
沈友三道:
“自从那回‘花枪刘’被恶徒们打伤以后;他就一病不起;我见他们爷儿仨个怪可怜的;就接三叉五的去接济他们。半年后‘花枪刘’的病有所好转;我就劝他别再去天桥卖艺了;最好是带着俩闺女远走他乡;从此销声匿迹;远远儿的躲开这块是非之地。怎奈;那大姑娘刘彩凤对我有了真意;不愿意离开北平。后来他们就改名换姓搬家到绒线胡同去住了。”
满宝珍接口问道:
“怎么?他们在北平有亲戚?”
“嗯!”沈友三应道:
“‘花枪刘’的岳父家姓朱;早年在安定门里北锣鼓巷住;在小桃红她娘死之前全家就都搬走了。‘花枪刘’就随他岳父的姓改名叫朱鹏;那大姑娘改名叫朱彩凤;二闺女改叫朱玉凤。‘花枪刘’他岳母的娘家本复姓龙;祖籍是长萍县城里的;来北平后;始终就住在绒线胡同;现已是七八口子一大家子人家;由‘二舅妈’掌家;带着五男一女一大帮孩子在一起过。朱鹏带着他俩闺女彩凤和玉凤搬到绒线胡同‘二舅妈’家后;见他们同院里有闲房;就把那空房租下来了单住;爷儿仨平日也就与‘二舅妈’一大家人一起过生活;他自己则租了辆洋车出去拉活;赚了钱就都交给‘二舅妈’揉在日子里;一家人混个热闹。
前些天;龙家‘二舅妈’托出人来找我;提出那朱彩凤跟我的婚事。说实在话;我现在没有什么别的愁事;就是愁那娶彩凤的财礼钱一时半会儿凑不上来;你看;我还怎么娶这媳妇?”
李三若有所思道:
“噢——;原来如此!”
龙剑秋急忙问沈三儿道:
“沈哥;您刚才说住在绒线胡同的‘二舅妈’家;也是复姓龙;祖籍是长萍县城里的;怎么竟与我有共同之处?我家也是长萍县城里的;莫非跟我是同宗一个家族?”
沈友三道:
“别说;很有那个可能!怎么?你想”
龙剑秋认真的说道:
“沈哥;我师父走时;将诊所关了;并将那房子也退还给房东了;我正愁无家可归哩!如能与‘二舅妈’她们攀上亲戚;我不就有地方安身了吗?”
沈友三惊喜道:
“这么说你不在诊所了?那好!你现在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就跟我到牛街我家里先凑和几天;帮我筹划筹划办‘汉壶座子’(指卖丸散膏丹成药的药铺叫‘汉壶座子’)的事;怎么样?”
龙剑秋问道:
“啊?——你要开药铺?”
沈友三道:
“我祖辈是卖牛羊杂碎的;自从干上这‘点挂子跤行’;我就想过开药铺的事;因为摔跤这一行‘只养小不养老’。这回;杨四爷一死;就将他在珠市口的两间门脸房留给了我;那地段真是好;就在粮食店街南口那个抱角上;要是用来开药铺保准没挑儿。现在有了你操持;这药铺掌柜的事就算解决了;眼下;差只差成药铺这做买卖的本钱了!”
四个人边吃边喝边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李三前两天刚好把那从段棋瑞六姨太房里盗来的宣德炉出了手;得了三千块大洋;除了平日用度外;还剩两千五百块钱;他一直在盘算着将这笔钱怎么花在更有用场的地方;刚才他一听沈友三为解救‘花枪刘’;还有替杨四爷办丧事;把平日里积攒的钱都花得净光;以至现在连办财礼的钱都为了难;就动了侧隐之心;他打算把自己剩下的这笔钱都捐给沈友三;一来是为帮他成家;把那朱彩凤迎娶过门来;也好绝了那‘大狗熊’要硬抢大桃红的念想;二来是要帮助他把那成药铺开起来;好让那龙剑秋兄弟也有个象模象样的去处。他虽然在心里面盘算好了这件事情;但并没有马上说出来;想离开这“恩聚成”饭店以后再找机会挑明此事。
又过了一会儿;四人酒足饭饱;起身下楼离店。满八爷见时候不早;因急着回家就先告辞走了;沈三儿就同李三一行三人遛遛达达直奔牛街女寺后胡同的沈三儿家。
沈三儿16岁时父母双亡;俩哥哥早已成家单过;他仍在祖上承租清真女小寺的房子里独居;一个人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倒也自在。李三与龙剑秋同沈三儿来到他家;沈三儿赶快砌茶招待。李三坐下喝了碗茶后就对沈三儿和龙剑秋道:
“沈哥儿;我有点儿急事得马上去办;您哥俩先喝茶聊天在这儿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说完;推门出屋;等沈三儿追出屋外后再看;李三踪影全无。他回到屋中便问龙剑秋道:
“龙老弟;你这三哥李景华是干什么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真是怪!”
龙剑秋笑道:
“对!这个人是个十分了不起的怪人。其实;你们俩并不陌生;他经常去你跤场看你摔跤;佩服你跤摔的好又为人仗义;是个好哥们儿;所以他叫我把他领来结识你;您呐;虽然还不认识他;可是你没事的时候却经常不断的提到他;说他行侠仗义;是个好人。可以说;你们俩算是一对心交已久的好朋友了!”
沈三儿纳闷道:
“我还不不认识他?没事的时候却经常不断的提到他?那会是谁呢?——实在是想不起来!哎;龙兄弟;你别再卖关子了;快告诉我;我可是等不及了!”
龙剑秋一本正经地说道:
“沈哥;除了你来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