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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黑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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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眉气呼呼地关上房门:“世上最难看透的东西,就是男人的心!”郭小鹏冷冷地发问:“你在说谁?”

刘眉“霍”地站起,几步走到郭小鹏对面的软椅上一屁股坐下,情绪激动地嚷道:“我面前就坐着一个喜新厌旧的陈士美!”

郭小鹏皱起眉头:“你我都是受过高等教育、在大型企业担任高级职务的人,我们之间应该有共同的语言。”他语调虽温和,但态度很冷漠。刘眉盯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突然变心?”

郭小鹏起身离开大班椅:“这是一个很无聊的话题。”

刘眉妒火中烧的目光追着他的背影:“你没告诉我来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郭小鹏觉得索然无味,提高了声音:“你也没问过啊!”刘眉见郭双眉拧成一团,便知其忍耐已到了极限,而她又并不想和他真的闹翻,就自找台阶恨声道:“我要知道她是个女的,绝不会把总经理的位置让出来!”郭小鹏毕竟手腕圆通,深情进退,释然笑道:“那就让她担任集团公司副总裁,天天在我身边。你还当你的酒店高级领班,给我创造一个喜新厌旧的外部条件。”刘眉“喷儿”地笑了,情绪迅即转换:“我是怕你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郭小鹏知道“危机”已过,轻松笑言:“要不然孔夫子怎么会说,惟女子——”刘眉接话:“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后面还有话呢。”郭小鹏踱到刘眉面前,“近则不驯,远则怨。”“什么意思?”刘眉显然没听明白。

“你对她好,她就桀傲不驯;稍一疏远,她又埋怨个没完。”郭小鹏抚着已站起身来、忽闪着眼睫琢磨的刘眉后背往外走。刘眉忽然停住了脚步,歪着头认真地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汪静飞比我年轻漂亮?”

郭小鹏替她打开房门:“我觉得故宫漂亮、晚霞漂亮、巴黎也很漂亮,但绝没有占为己有的意思。你这人,从来就不自信。今晚给汪总接风,不知刘总有没有兴趣?”

刘眉转怨为喜道:“我倒想见识见识,她有多大能耐……” 

5

李新建阴沉着脸高速驾驶。迈速表指示180公里。两边的树木迅速倒退。强民抹了抹脸,说:“从咱们抓获的零星小毒贩手中的货分析大部分是冰毒。如果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瞎猜有点边的话,他们必定要在某个地方加工麻黄素。”李新建一拍方向盘:“对呀!你小子有进步,会联想了!”然后凝眉思索片刻,继续推论,“冰毒需要大量的麻黄素,而麻黄素的提取在市区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它污染严重,极容易暴露。”

强民来了精神:“顺这路子往下猜,这个加工点必定在荒野僻静之处,而且是有水源的地方。”

6

这是个位于巷子边的小饭店,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店堂里只摆着五、六个半大不小的餐台。强民坐在屋角桌子旁,把玩着打火机,眼睛看着门外。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走进。强民向他招手。

中年人身着起皱的劣质西服,衬衣领子已卷起了毛边,但领带却是价格昂贵的名牌。他叫周利,一个生意人,强民曾救过他。

夜幕罩住了海州大厦。

汪静飞沿着昏暗的走廊,走向住处。她打开门,进入房间,将房卡插人电源开关,顿时一片光明。她似乎感觉到什么,环视四周,见卧室的门关着。在她的印象中,刚才出去时好像并没关卧室门。

她猛地推开进入。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了汪静飞肩膀上,她条件反射地返身擒拿,双手已被紧紧握住,对方呼吸声可闻。她定睛一看,不由惊呼:“新建!”李新建一个热吻压了过去。汪静飞躲避了一下,仅仅是一下,之后就变成互相的狂吻。

汪静飞似乎意识到什么,旋即推开李新建,故作冷淡地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甚觉突然的李新建,稍许冷静后指指房顶低声道:“我已经让那些东西突然死亡了。”

汪静飞持持弄乱的头发后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新建不答反问:“你改名了?”

汪静飞显然是故意想把距离拉大:“改名是我的自由。”李新建这才察觉汪静飞态度的变化,于是激动起来:“你为什么五年前突然离开刑警学院,而且连个招呼也不打?”

汪静飞把头偏了偏:“我讨厌警察这个职业,瞒着你向学校递交了退学申请。不打招呼是怕伤害你,告别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马上离开!”李新建瞪大眼睛,惊愕地审视着她,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猛地扳住她的肩膀:“晓飞,你在骗我!我从你的眼睛里能看出来!”

汪静飞闭上双眼:“你能阅读我的眼神?”

李新建充满深情地缓缓说道:“你在我怀抱里说话的时候,我从来都是看着你的眼睛的。你睡觉的时候,我也能通过你的眼睛,看到你的梦!”汪静飞用力摆脱李新建,转过脸去:“那都是少年时期情感冲动的荒唐举动,现在还提它于什么?”

李新建恼了:“荒唐?我看你现在才叫荒唐呢!”

汪静飞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被李新建捕捉到,他的希望之火重新燃起。他从夹克口袋里取出钱包,然后又从钱包中取出一张塑封的照片:“晓飞,这是咱们的合影。五年来,它从没离开我一步。前年,一伙歹徒绑架了一群孩子,用炸药相威胁。我一人上车去谈判,也把它放进了防弹衣……”

汪静飞控制住面部表情。

“这后面还有你写的字,你应该记得!你那儿也有这样一张,后面的字是我写的……”

汪静飞用冰冷的语调打断李新建:“时过境迁,提它一点意义也没有了。我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道路,请你不要再干扰我!”

因为愤怒,李新建已经失去了分析能力,声音颤抖着道:“看起来,我真是自作多情了!”他把照片揉成一团,“现在人可以为钱不择手段,但看在相爱一场的份上,我还是想送你一句话,别为了钱把什么都搭上!”说着,他狠狠地抡起胳膊,把照片摔在地上,“你可以忘了我,也可以忘了咱们的爱,但是你要是忘了你爹,那个为了崇高事业牺牲的老警察,你就不能算个人了!”李新建大步跨出门去。门“吮当”一声巨响……

强民看起来与周利关系挺铁,说话一点弯子不绕:“我想在化工方面打上些日子工,你是这方面的大拿,还望指条路。”

周利给强民斟酒:“化工的分类比较细,不知道你想打人哪一类?”强民答:“腐蚀性比较强的那一类。”

“没问题!”周利拿出手机就拨号,“范明吗?我是老周。请你到西二道巷顺来小酒馆一趟。马上!”他放下手机,对强民道,“范老二手下有一帮广西、贵州的民工,多危险的活也敢接。”

范明走了进来。他穿着领子竖起的风衣,干瘦干瘦的骨架就像衣裳撑子。周利招呼他坐下,然后将强民介绍给他:“我的一个亲戚,想找份活干。”范明颇有些江湖气,上下打量一番强民,就像牲口贩子在检验一匹马:“那你就到卢辉那儿干去吧。但那活可有些危险。”

强民压抑住兴奋说:“咱们不怕危险,只要有钱赚!”

汪静飞把揉成一团的照片展开,抚平。翻看背面上面是她娟秀的字:生死相依。她又取出自己的那张,后面是李新建粗放的大字:爱到永远。汪静飞大滴的泪水滴在照片上。

她用火柴把照片点燃。

她的手剧烈颤抖。

跳动的火苗渐渐燃出一片片红红的朝霞。清凉的晨风里,她和他并肩跑在刑警学院背倚的小山石径上。他们气喘吁吁地在山坡上停住了脚步,寻一片青青的草地坐下,看一颗颗晶莹的露珠从草尖坠落。叽叽喳喳的小鸟在树枝上蹦跳,灵巧的双爪拨弄着羽毛。她哼唱着抒情的校园歌曲。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角漾着笑,如同一位英武的护花使者。太阳升起来了,柔和的光镀亮了山坡上或红或黄或蓝的野花,他们的心胸陡然之间开阔起来。她说:我们是光明的使者。他说:更是驱逐黑暗的勇士。她又说:生命团创造和奉献而有价值。他点点头:就像这辉煌无私的阳光……

缕缕青烟牵出一个个月光下的夜晚。她偎倚在他壮实的胸前,倾听着蛙鸣和微风与树叶的絮语。她仰起脸问:你有一天会离开我吗?他俯在她的耳边:我的生命由两部分组成:一是你,一是这身警服。她故意为难他:如果这二者你必须作出一种选择呢?他狡猾地反问:那你呢?她笑了: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照片已经烧尽,残火灼痛了汪静飞的手指。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满城璀璨的灯火和夜空闪烁的繁星,口中哺哺道:“新建,我只能让你失望了……” 7三菱吉普车如脱缰野马般在街道上疾驰。李新建双眼圆睁,发疯一样猛打方向盘,忽左忽右的车轮发出一阵阵尖啸。前面明明是红灯,可他没有看见似的冲了过去。

李新建的大脑里如同翻腾的岩浆。她是他的初恋,是那种刻骨铭心的至情至爱,所以他无法对她释怀。当汪静飞不辞而别,突然离他而去时,他把曾学到的所有侦查知识全都运用到寻找她的行动上了,可他一无所获,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就这样在他面前如蒸汽般消失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精神恍惚地度过了最后一个学期。毕业分配到海州后,希望更加渺茫,加上刑警工作的繁忙,他无暇再去茫茫人海里寻访。但他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心中的“维纳斯”。每当身心交瘁的破案之余,他总是取出那帧唯一的照片,一遍遍默默地看着,回忆那些和她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这之后,曾有亲友给他牵来红线,也曾有适龄的女士向他抛出绣球,全都被他婉言回绝了。他以前对那些独身主义者感到不可思议,现在却完完全全理解了。他相信,如果找不到她,自己肯定也会加人到单身的行列中去,把刑警事业作为唯一的爱人。可今天,像突然离他而去时一样,她又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而且已经完全蜕变成了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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