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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花月断肠刀-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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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夜,这应该是第四个了,一连三夜,我们遇着了三个不同的范凤阳,只有前天夜里,到这里来谋杀印场主的那个,相比之下是匹夫本人的成份居多,昨天宰了一个是假的,不知替身究竟有多少?’公孙启道: 
  ‘金星石计有三子四徒,大概不会超过这个数目。’晓梅道: 
  ‘大哥见着金星石了,贼窟是否就在寿仙峰?’公孙启道: 
  ‘贼窟在印场主的金矿,老贼偷着开采藏金,已将十年……’晓梅接口道: 
  ‘我就是在金矿外边密道中,被老贼堵住,先投烧着了的湿松枝,然后用雪泥把出口填死。印场主则是被范凤阳亲手擒捉,点住穴道的。这是大前天夜里的事情,大哥是怎会发观贼窟?搭救印场主的那个黑衣人,是否就是和大哥同行的那位黑朋友?’公孙启道: 
  ‘不是,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我和黑兄走的是岭北,循着一条可疑的马迹,找到金矿一道密门,黑兄不仅夜视能力极强,且能辨别马迹,断定那条马迹,是有人已被生擒,还在马上挣扎的结果。日子倒是同一天,也是大前天夜里,开启密门,黑兄几为北纪毒蝎螯所伤……’晓梅又接了口,道: 
  ‘北纪不是已经遭了灭门之祸,怎么会有这种恶毒暗器出现,没有认错么?’公孙启道: 
  ‘黑兄对于北纪世家知之甚深,我们在贼窟窿遇着了北纪后人纪秉南,怎会认错。除了纪秉南,还见着了人寰五老,三残、四绝,并且还亲跟看到上官逸父子,施展天南金氏的独门艺业。上官逸施展的是十绝魔爪,小贼是用碧阴摧魂功,被黑兄摆了一个架式给吓住了。’晓梅道: 
  ‘大哥跟上官逸动手情形如何?’公孙启: 
  ‘我没和他动手,是黑叟逼得他施展那一招,才逃了命。’晓梅奇道: 
  ‘黑叟是谁?怎么也找到贼窟去了?’公孙启道: 
  ‘黑叟脸蒙黑纱,冒充龙介子龙前辈,用的也是龙前辈的两件成名兵器,实则与黑兄同是龙前辈的传人。那行可疑马迹,果被黑兄料对,有人被擒,初疑是你或印场主其中之一,黑叟到后,始知是杜丹。黑叟就是为营救杜丹才去的,一场恶战,废了三残四绝的武功,上官逸亲身出战,亦不敌逃走。我因黑叟曾用过本门两招剑法,事后退问根由,他不肯讲,我不得已乘其不备,摘下他的面纱,你猜是谁?’晓梅讶道: 
  ‘是熟人?’公孙启道: 
  ‘不曾见过。’晓梅嗔道: 
  ‘这不是废话,教我从何猜起?’公孙启道: 
  ‘跟你一样,是位女扮男装的奇女子,比你还小个两三岁呢。’晓梅道: 
  ‘她武功那么好,又比我年轻,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公孙启道: 
  ‘你先别吃醋,我们虽没见过她,渊源却是极深,剑法是卓师叔传给她的,但当我摘掉她的面纱后,她却一怒而去,临走把救杜丹的事情,也交给我了。’晓梅道: 
  ‘活该,谁叫你不老实,其实贼都跑了,救人还不是举手拆枝的事情。’公孙启道: 
  ‘像你说的这么轻松就好了,走的只是武功已废的三残四绝,上宫逸却逃进石堡,我和黑兄破门进去,却被诱进熊穴,里面养的都是北山白极熊,几乎喂了熊吻。’晓梅道: 
  ‘直到这个时候,你还要死守你那誓言?’公孙启道: 
  ‘破牢出困不难,你知道匹夫们有多毒?’晓梅道: 
  ‘怎么个毒法?’公孙启道: 
  ‘敢情他把霹雷神婆一家人,也都用计骗去了,用他们作人质,跟我谈条件。’晓梅道: 
  ‘什么条件,你答应了没有?’公孙启道: 
  ‘石堡机关密布,除了人寰五老和纪秉南外,不知还隐藏着什么妖邪巨寇,破困乃至搏战,断非刹那可办。试问那时神婆与杜丹的安全,谁能保证?’接着,他便把如何虚与委蛇的经过,说了出来,最后结语道: 
  ‘黑叟候在矿外,并没真走,和我约定,由我与黑兄来找你和印场主,她护送神婆和杜丹,先回锦州等我们。那位姑娘的伤势怎么样了?’晓梅道: 
  ‘剧毒已由蓝妹去净,内伤也已稳住,我已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先充分休养一阵,午后再看情形而定,今天怕是不能动身了。’边说边已和印天蓝走出客房。其实,疗治姗姗毒伤,早已告一段落,只因隔帘窥看,印天蓝已能确定,除乱发披拂,遮住面目,无从知道,轮廓、语调,依稀俱似霍弃恶,既怕旧情复炽,又觉对不起他,心怀忐忑,是以迟迟不愿意出来。 
  现知要去锦州,须长途结伴,欲避无从,才被晓梅硬逼了出来的。晓梅虽然仍着男装,但女儿身已被公孙启揭穿,再也无法掩饰,叙年论齿,印天蓝比她大四岁,故也改了称呼。前在神兵洞,黑衣怪人救助他们脱险,这份恩情,还没报答过,故姊妹俩一出来,先向黑衣怪人施了一礼,晓梅道: 
  ‘日前一别,几疑再见无由,不路又与家兄结成莫逆,引后得亲教益,实属一大快事。’黑衣怪人起座还了一礼,道: 
  ‘贤兄妹人中龙凤,印场主亦女中巾帼,在下何幸,得附骥尾,妨娘太谦虚了。’印天蓝道: 
  ‘妾身乃一庸俗女流,怎能与公孙兄妹媲美,谬赞实不数当。’她见霍弃恶如此折磨自己,心里实甚难过,但又无法予以慰藉,只好暂时不言。公孙启道: 
  ‘你们全认识,倒免得我再介绍了,请坐。’就座之后,晓梅道: 
  ‘放这几天,范凤阳直接间接,已向印场主下过四次毒手,离开神兵洞后,我们也先后遇上了常裴庆与诸葛赫,印场主就在那时受过刀伤,左臂几废,至今仍未痊愈,昨夜一场恶斗又受了一处剑伤,流了不少血。看匹夫步步紧逼,手下网罗的爪牙,又尽是些极恶穷凶的妖邪巨寇,今彼不走,就难顾目前。 
  妥筹良策,那是以后的事。大哥和黑兄,有何高见?’黑衣怪人气得须发惧在颤动,道: 
  ‘想独占辽东,倒也像个枭雄霸主的作风,还勉强说得过去,千方百计毒害发妻,算个什么人物,今夜如果再来,我非把他的狗杂碎掏出来不可,难道就为了一座金矿?’晓梅道: 
  ‘黑兄有所不知,那个地方名叫绝缘谷。’黑衣怪人诧道: 
  ‘绝缘谷怎么样?’一言提醒梦中人,公孙启道: 
  ‘我明白了,梅妹先看看,你那枚半月钱,是否还在?’晓梅极为诧异,道: 
  ‘发生了什么事?’公孙启微显急燥,道: 
  ‘你先看看在不在,我再告诉你。’晓梅见他问得极是郑重,立刻取了出来,道: 
  ‘这不是么,看你那大惊小怪的样子!’公孙启见爱侣月魄完好无恙,不由大奇!” 
  晓梅伸手怀中,取出月魄牌,完好无恙。公孙启见面奇道: 
  “这就怪了!”马上也将姗姗的月魄牌,以及自己的日魂牌取了出来,一齐递给晓梅,道: 
  “我也被弄糊涂了,你自己看吧!”晓梅亦极为惊奇,接过手来,先用自己的月魄牌和姗姗的月魄牌仔细比对,点滴差别也分不出来,如非姗姗的那枚月魄牌,镶着金边,挂在珍珠项链上,此刻恐怕连她自己,也分不清那枚是姗姗的,那枚是自己的了。然后又用两枚月魄牌,逐个地与日魂牌拼对,自然也都严丝合缝,毫廛不差,不由问道: 
  “大哥是从哪里得来的?”公孙启道: 
  “不是得来的,是姗姗送给我看的。”便将如何追赶何益三,如何遇着姗姗,以及遇袭经过,说了一遍,结语道: 
  “当时我还怀疑你的东西,已经失落,是以接了过来,审慎查验,但又想不通,附近既无精工巧匠,又无充分时间,这金边是怎么镶上去的?当然除此之外,那就是这日月牌,应该有两对,乃至三对四对或更多,因为郑七手中也有一个月魄牌,梅妹刚才曾说,金星石偷着开采的那座金矿,位置就是绝缘谷,可对?是听谁告诉你的?”晓梅道: 
  “是蓝姊听印伯父说的。”公孙启道: 
  “这就不难明白真相了。金星石手里,可能也有。从算计龙介子龙大侠到现在,已有三十一年,老贼可能一直没有离开辽东,直到十年前,才被他找对了地方。巨宝未得,反而先掘到了藏金。” 
  “偷开金矿真正的目的,还不重在吞没矿金,更重要的用意,在霸占那块地方,再不容外人涉足。但是,矿山是印家的,拒绝任何人前去都可以,却无法拒绝印家的人?甚至还怕被印家的人获悉,他们都站不住脚。最好的办法,是和印家联姻,纵被发现,也好说话了。”晓梅哼了一声,道: 
  “阴谋不止此。印伯父仅有蓝姊唯一骨肉,但已名花有主,已字未婚,未婚夫名霍弃恶,在这一有计划的阴谋安排下,首先作了牺牲,被范凤阳设计陷害。三年之前,印伯父复死于碧阴摧魂功之下,当与此事有所关联。结缡七年,蓝姊至今犹被蒙在鼓里,未曾与闻机密,足证这项婚姻,自始即缺之诚意。 
  我们不来,蓝姊或尚有幸生机会,如今势成水火,已难两立,我们应该对蓝姊负责。”公孙启尚未了解爱侣用心,慨然说道: 
  “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目前辽东道上,风闻日月牌出现,闻讯而来的人,正邪都有,为免范凤阳制造藉口,多树强敌,梅妹最好及早恢复女装。”晓梅道: 
  “我不同意: 
  第一、这批贪婪之徒,远来辽东何事,即无藉口,又如何保他们不向我们生事? 
  第二、你说晚了,昨天匹夫就派了一个替身,用这种藉口,带人来杀蓝姊,结果反而与觊觎日月牌的人发生过一场火并。 
  第三、要干索性就痛痛快快地干一场,匹夫们既然也有日月牌,干脆就把真相,全透露出去,也给他们分去一部份敌人。 
  我还告诉你,昨天窃听敌人背后私语,范凤阳不在的时候,就由替身陪伴蓝姊……”“砰!哗啦啦!”一阵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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