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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花月断肠刀-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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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烤只野兔。”晓梅又是一笑道: 
  “他若真心怕霍弃恶遭遇意外,就该叫成擎天烤野兔,自己相伴霍弃恶游洞,对不对?”印天蓝无言可答,不过她总难相信范凤阳如此阴险。晓梅当然看得出来,道: 
  “好了,事情发生在多年以前,今日霍弃恶的尸骨已不存,我们还提这些干什么。” 
  印天蓝以苦笑为应,心头却遮上了一层阴影。别看晓梅话是这样说,心中却另有个办法,她对范凤阳有说不出究竟是为什么的厌恶和怀疑。突然她记起身旁带着的一件东西,立刻试探的说道: 
  “大妹,究竟这沉黑的绝崖有多深?”印天蓝头一摇道: 
  “没有人知道。”晓梅笑道: 
  “当年没人下去过?”印天蓝头一摇道: 
  “先父和霍伯父,都曾以火把抛入其中,直坠不停,火把没落到崖底就已熄灭,人又怎能下去?”晓梅星眸一转道: 
  “我也好奇,到崖边看看可好?”印天蓝无可奈何,微颔着头,走在前面。她们高擎着火把,走得又慢,因此不虑失足。 
  当到达那无底的深渊时,印天蓝突自心底生出寒意,全身不由地一阵颤抖,火光下,晓梅看到她脸色全变了,晓梅四顾,找了一块拳大的石头,扔进深渊!石头碰撞滚坠,发出怪声,久久始停。晓梅微吁一声道: 
  “好深呀!”印天蓝脑海中,时正映现着昔日众人在此寻觅霍弃恶的往事,一点一滴如在眼前,但那人何在,生死成谜。 
  晓梅这时探手囊中,取出一只高三寸长余宽的金盒,道: 
  “大妹,你想不想很清楚地看这深渊之底?”印天蓝怪笑道: 
  “当然想,可是谁有这种办法?”晓梅道: 
  “我既然问你,自是有办法可想。”印天蓝瞥了晓梅一眼道: 
  “是什么办法?”晓梅不答,只说道: 
  “有不用的汗巾么,给我一条?”这句话,说的突如其来,竟使印天蓝粉颊泛上桃花。汗巾,等于是今日仕女们用的手帕,极为平常。可是在当时就不同了,女孩子们所用的汗巾,因为它曾贴身收藏,拭过她们的粉颈、雪额、雪肤,又岂能给男人看到。看到已觉可羞,想要,那……那太“那个”了。不过也尽多有以汗巾赠给男子的女子,并且还十之八九并非赠给自己的家人,而是那恩重情深的心上人!就因为如此,在印天蓝心目中俊秀恰逸的晓梅,突然向自己讨要贴身的汗巾,这是何等的羞人,又何等的情趣。 
  印天蓝半羞半欣喜地,探探手,取出那香喷喷、热烘烘、软绵绵、滑溜溜的丝巾,垂着头,悄悄递了过去。不解风情反倒大煞风景的晓梅,什么时候解释不好,偏偏就在这个空当,一张脸罩着肃穆,道: 
  “你注意看,我用汗巾,紧裹上这块石头,再浇上点怪东西,一点就着,会发出熊熊火焰,风吹不灭,抛下深渊,直坠其底。”他边说边作,几乎把印天蓝的肺都气炸了! 
  印天蓝欲赌气拖回汗巾来,晓梅业已从身畔取出一只扁圆银瓶,将瓶中墨般液汁浇在紧裹石头的汗巾上,顿时一般奇特的味儿冲入鼻中,印天蓝退步不迭,并很快地从右袖中,抽出另一条小些的汗巾,掩住口鼻道: 
  “这是些什么东西,好难闻呀?”晓梅一笑,没加说明,只伸手将汗巾包儿就火把点燃,果如晓梅所言,汗巾发出烈火,并丝丝作响。晓梅没有看印天蓝,道: 
  “快,注意往上看。”话声中,晓梅将火把插于就地,拉着印天蓝的左臂走近深渊边沿,将“火汗巾包儿”抛落后,又道: 
  “可要小心点,否则万一失足,就是当年霍弃恶的故事重演了。”这话,使印天蓝怦然惊心! 
  她俩小心地注视着那下坠迅捷的火团,因火团的光奇亮,沿途所经,狭谷山内怪壁峭岩,无不看得清楚!啊!好深好怪的绝崖!终于,火团停了,相隔崖顶,约为箭远深度!晓梅开口了,道: 
  “大妹,看出了怪异的地方么?”印天蓝喁了一声道: 
  “没想到此崖这样探法!”晓梅一笑道: 
  “火团未熄,大妹再清注意,火团停留的地方,并非崖底,而是崖下一段突出的石壁,可对?”印天蓝又嗯了一声这次没有话说。晓梅语调沉重了,道: 
  “在看清之后,大妹应该明白,此崖在上面推测似乎极宽,但究其实,却越下而越窄,始止于火团停处。”印天蓝仍没开口,只见她黛眉深锁,神情奇特,晓梅不由问道: 
  “大妹可是在听?”印天蓝不能不开口了,道: 
  “当然在听。”于是晓梅接着又道: 
  “那突出来如同平台的突石,恰正将窄狭的崖谷堵住,所留空隙不足一尺,我十分奇怪……”印天蓝接口道: 
  “小哥不用说了,我懂!”晓梅却仍然说下去道: 
  “若非坠落下去的东西,浑圆或细小,我无法相信有那凑巧,偏偏从尺宽空隙内直坠崖底!”话锋一顿,晓梅突然问道: 
  “大妹,当年那么多人来寻觅霍弃恶的尸骨,总该有人想到,扔个火把到崖底下去照一照吧?”印天蓝头一低道: 
  “照过的!”晓梅哦了一声道: 
  “谁扔的火把?”印天蓝道:“是……范凤阳。”晓梅严肃地说道: 
  “当时的情形什么样?”印天蓝对当年的事情,印象永生难忘,接话道: 
  “那火把也许扔得太巧了,竟会从这尺宽空隙中滑过,因此我们在上面注目的人,无不只见一道火闪射入无底深渊下!”晓梅道: 
  “所以就没人敢下去探了?”印天蓝摆头道: 
  “不是,有人下去过。”晓梅哦了声道: 
  “大概又是范场主?”印天蓝瞥了晓梅一眼,点点头,没开口。晓梅沉默了刹那,突又说道: 
  “大姊,我看到咱们那两匹马鞍随‘上马环’间,各系着一圈长绳,是……”印天蓝错会了意,接口道: 
  “那是因为矿场、牧场等处,随时可能发生意外,所以每匹马上都备着一圈长绳,鞍旁囊中,并有‘活抓’、‘钢钩’和‘匕首’!”晓梅道: 
  “每圈绳长多少?”这次印天蓝明白了,道: 
  “小哥要下去看看?”晓梅一笑道: 
  “我这个人,生成的怪毛病,遇上事情总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如今身临其境更是非下去看看不可!”印天蓝道: 
  “要下去我下去……”晓梅不等印天蓝把话说完,拔起地上的火把转身就走。印天蓝话锋顿变,问道: 
  “小哥要上哪里去?”说着,追上前面。晓梅边走边道: 
  “去取马上的绳子。”印天蓝道: 
  “荒唐,小哥又不知道绳子够用不够……”晓梅接口道: 
  “够,准够!”印天蓝不由问道: 
  “怎见得准够?”晓梅一笑道: 
  “不够的话,大妹何必抢着要下去?”印天蓝语塞,微吁一声才说道: 
  “大哥,这件事和我关系太大,不论在哪一方面来说,都该由我下去!”晓梅道: 
  “不错,是该大妹下去才对,不过大妹你要明白,现在不是当时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了,所以我……” 
  印天蓝毅然摇头道: 
  “不,我一定要下去!”晓梅突然停步不前,道: 
  “大妹心意已决?”印天蓝断断地说道: 
  “不错,非下去不可!”晓梅一笑道: 
  “下去作什么?”印天蓝并未深思,道: 
  “下去……下去……”她接不上话了,对呀,下去作什么呢?晓梅遂又道: 
  “霍弃恶的事,是发生在许多年前,当时你若下去,或可发现些什么,如今怕已无能为力!”印天蓝虽然无法答话,但她却够聪明,星眸一眨问道: 
  “你的话很对,不过我问你,你又下去作什么呢?”晓梅答话够怪,道: 
  “下去看看可有线索追查!”印天蓝调皮地说道: 
  “哦?我也是这个打算呀。”晓梅一笑道: 
  “好,我不再阻拦,大妹你尽管下去,可是我话说在前面,你下去对这件事是百害而无一利!假如当年真的有人在算计霍弃恶,又假如说那人在时间匆忙下,留有线索,而你却不知道怎么去查,去找,万一误将线索损坏甚或……”印天蓝不待晓梅说罢,已接口道: 
  “好好好,你总有些大道理,你下去,我不下去,这总好了吧?”晓梅微微一笑,两人并肩快步到了前洞,由马鞍上摘下两捆绳索,并多带上了两支火把,又回到那绝崖边。晓梅首先将一支火把,插在崖边岩石中,然后再将两捆绳索两端妥当地结好了,计算了一下长度,足可安抵崖下突出的岩石上,当一切准备就序,却又遇到了难题。 
  这无底的深渊绝崖上,并非是山与山之间的断处,可以有古木巨干系牢线索,无法系牢绳索,又如何下去呢?经晓梅熟思过后,有了办法,对印天蓝道: 
  “大妹,请你去牵匹马来可好?”印天蓝转身就走,刹那将马牵来,晓梅系绳索于马腹,对印天蓝道: 
  “大妹在此守候,我下去看看。很快就会上来。”印天蓝冷冷地应了一声,晓梅立即手持火把顺索而下。 
  印天蓝在崖头注目,当她看清晓梅已安抵突出的那块岩石之上,微微一笑,竟也顺索滑了下去。晓梅发现长索抖动,才待阻拦,印天蓝已落身石上。晓梅见事已如此,多言无用,反而的笑了,印天蓝不由问道: 
  “小哥笑我?”晓梅本是笑印天蓝任性,像个孩子一样,但印天蓝问及自己,当然不好意思承认,头一摇道: 
  “大妹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使人笑的么?”印天蓝半嗔半羞恼地说道: 
  “这要问小哥你?”晓梅肃色道: 
  “我是笑大妹只顾施弄小计下来,却忘记后顾有忧!”印天蓝愕然道: 
  “后顾有忧?”晓梅中只是随口一说,以掩饰过那突然的一笑,如今只好再找道理,道: 
  “我所以阻拦大妹下来,怕误毁可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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