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断肠刀-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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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莲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眼睁睁等着恶徒,动手剥自己的衣服,却是无计可施,心里也不禁暗怨葛琳不小心,这等大事,怎么能随便说出口来,真是糊涂,外衣刹那脱尽,恶徒犹不停手,嘻嘻笑道:
“这可怪不得我,谁教你长得太美了。”恶徒显然已动邪念。小莲心头剧颤,双眼几乎喷出火来,除加紧冲穴,殆已无法挽救厄运。内衣又被剥光了,恶徒正待解除自己身上的衣物,忽似想到什么,顿时变计,嘿嘿两声,道:
“想不到吧,我的杜芸杜女侠,你也会有今天,去年的威风那里去了?”小莲顿悟此时化妆杜芸,恶徒便把她当成杜芸,去年威风自是指杜芸废三残四绝武功,吓退了上官逸而言,但因穴道被制,有力难施,空自急怒,却是无法可想。恶徒目光在她胴体上一扫,“啧啧”两声,明知故问地说道:
“怎不说话啊,害羞?其实男女之间,就是这么一回事,看你双峰挺峙,好象还是原封货,我真不忍辣手摧花。”声调一变,突转森厉,道:
“我可以放过你,但你得答应我几件事。”随手解开小莲哑穴,道:
“我警告你,这间屋子,四不通风,你喊破喉咙,外边的人也听不到,答不答应马上回复我。”小莲不料恶徒居然能隔崖勒马,的是难得,心念一转,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条件,得先说出来让我考虑,还有,真朱牧是否业已被害?”恶徒道:
“我叫什么,等一会再告诉你,条件也很简单,我跟范凤阳也有仇,无奈家父与叔父辈,现已落在范凤阳之手,须用葛琳交换,不得已出此下策,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小莲断然道:
“我可以帮你去杀范凤阳,不能帮你诱骗葛琳。”恶徒道:
“范凤阳有李玉珠相助,你我非其对手,奈何?”小莲道:
“我只能这样帮助你,否则,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恶徒道:
“我尚未婚,你也无法再嫁,事成之后,我们就是夫妻,你意如何?”小莲道:
“出卖朋友我办不到,你如愿意,马上就走,如等天亮,公孙兄妹追来,再走就难了。”恶徒立被提醒,忖料即将天亮,那时再走,难逃公孙兄妹耳目,不禁大急,焦灼形于之色。小莲看在眼中,又再催促,道:
“赶快先离开这里,把我化装成葛琳,如能把印天蓝与葛琳的遭遇,设法先透给李玉珠知道,她未必还肯再帮范凤阳。”
那时礼教规范甚严,男女私相授受都不容许,何况坦体裸程,妙相毕露,故小莲暗存死志,如能借着假朱牧的关系,接近范凤阳,侥天之幸,把小贼杀死,替江湖除一大害,也不虚此生,即或不成,死在范凤阳之手,也死得壮烈,强以忍辱偷生。又知晓梅等人已来,万一等得不耐烦,闯进楼来,看见自己目前的丑态,更加生不如死,是以急着想走。
假朱牧似乎被小莲最后的两句话,说动了心,先将门户打开,一手挟起小莲。手抓起她的衣服,闪身出屋,匆忙离去,自然,诱骗葛琳已难如愿,又没有时间容他考虑,也是促成他走的一个重要原因。片刻之后,一声轰天大响,七星楼已被预藏的火药炸塌,假朱牧也真够狠,埋伏在楼中的爪牙,也全殉了葬。
等待复等待,葛琳几次要冲出松林,都被小菊苦苦拉住不放,哪知等来等去,等出来这样一个局面。小菊和小莲的感情,细论起来,可比和葛琳的感情还要深。七星楼一炸,小菊仿佛心上挨了一锤,放开葛琳就朝外跑。葛琳几步追上,把小菊拉住,怨责道:
“你去陷葬!”小菊痛哭流泪道: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让我去看看!”葛琳道:
“那也要等砖瓦落定……”话还未完,晓梅和杜芸如风刮到,看到葛琳和小菊安然无恙,仅小莲不在场,心中稍定,灵姑与齐彭两对夫妇接踵到达,晓梅略问经过,道:
“事有可疑,如非小莲发现真象,拚着与恶徒同归于尽,便是有诈,先截断他们的退路要紧,彭弟夫妇陪着葛姊姊,注意凉亭和后楼,其余的人随我来,遇敌啸声报警。”语毕,领着杜芸、灵姑和齐云鹏夫妇,飞奔而去,这辈子,晓梅都忘不了,她去年险被活埋的那个地方。现在就是往那个地方跑。彭化与葛琳,这才得到机会,畅叙年来经过,也少不了代未婚妻,向二女引荐,晓梅知道的地道出口仅是这两处,然而地道的出口,又何止这两处?假朱牧炸死的,也只是埋伏在七星楼里的爪牙,埋伏在七星楼以外地方的爪牙,仍旧平安无事,但是,他们还敢潜伏不动吗?
七星楼一炸,他们失去领导中心,也断绝了彼此的联盟,各不相关,各自为政,机警而胆大的,依然没动,慌张失措的,可就想到逃跑了。因此,晓梅和葛琳两处的地方,全有发现,全有截获,报警的啸声,相互传闻,局部性的打斗,间续发生,由于没有过于扎手的货色,形成一面倒,结束得也快,有没有侥幸漏网的?
有,晓梅那边少,葛琳这边多,可是她们全都看不见,无从知道。原因是,出路不在一处,她们虑有强敌,又不敢过于分散,因而造成了无法预知的空隙。太阳升起很高了,再不见匪徒出现,两处人全又聚到七星楼前,谁都没有见到小莲和朱牧。现在,已再无可疑,朱牧是假的。问题是,小莲的遭遇,到底如何?大火犹在燃烧,怎么样求证呢?
血渍沿着大车道,迤逦往北,间隔渐大,这是合理的,一个人能有多少血,怎经住这么不断流?照道理,面积也该愈来愈小,然而事实并不如此,每一块血渍,仍是巴掌那么大,这就显得可疑了。但是,可疑的地方,还不仅如此,也就是一里来路罢,血渍突然中断了,再往前,一点再也看不到。直到这个时候,公孙启方才发觉事态的严重性。他唤住众弟妹,自怨自责的说道:
“我真该死,早该发觉血渍是假的,一个人哪能有这么多血?”霍弃恶道:
“怎见得是假的,也许受伤的不止一个人?”公孙启道:
“大哥如若留意,当能看清血渍是一条直线,只有一个人,才能流得这么直,两个人以上受伤,即使跑在一条直线上,一步都不歪斜,血渍必然有前有后,也不可能这么匀。”姗姗道:
“沿路再无打斗迹象,是不是也可疑?”梅芬也补充说道:
“从起步到现在,少说也有十里地了,一个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多血,早该倒毙了,我们何曾见过死尸?”在他们述说理由的时候,房飞已从地上,弄起来一块血冰,用力一摄,虽然捏碎了,但有凝结性,形成若干小粘块,又用舌头舔了一舔,也有血腥味,愕然道:
“一点都不假,是血。”公孙启道:
“但不是人血,根本没人受伤。刘智他们可能被诱上当,大哥带人快去接应,我到葛顺家打一转,随后就到。注意,如果推断不错,敌人必极扎手,千万别再分开。”言毕,路上田坎小径,直奔葛家而去。霍弃恶率领余人,亦奔向前途。
刘智是朝阳牧场的灵魂人物,在五兄弟中,更有智多星的美号,头脑清醒,反应锐敏,纪庆蓄意复仇,处处留心,故所知极博,艰苦的环境,更把他锻炼得坚强而冷静。吕冰敏庄这对小夫妻,更是一对小精灵,懂事善良而温淑。傲霜刚烈而大胆?但也全不是笨的。公孙启能够见到的,他们三对夫妻,照道理说,也不该全都看不出来,何以这么明显的可疑之处,会把他们引入歧途,弄得现在会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就教人不解了。最低限度,以他们的聪明机智,也应该在明显的地方,留个记号,也好教接应他们的人,有个线索可循啊!难道这点时间都没有?
原来他们奉了杜芸之命,往寻晓梅,刚到北沟口,就看见范凤阳挟着一个女子,一划而过。刘智走在最前,见那女子象极了晓梅,骇呼道:
“是二嫂,落在小贼手里了,快追!”吕冰如斯响应,焦急地说道:
“是范凤阳那个衣冠禽兽,看那双戟!非把他截住不可!”
说话的时候,他们虽没出沟口,距离沟口也已不足百丈,范凤阳是横跨沟口外边的那座桥上,一划而过,皓月清辉下,看到的只是侧面,看不清脸孔,但那一双特制的双月牙短戟,明晃晃的斜背在后,却无所遁形,三对小夫妻,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就连纪庆也都沉不住气了。
几个起落,出了沟口,双方相距,已有两百丈,那健硕的背影,那超绝的轻功,除了范凤阳还会有谁?试想在这种情况下,除了追,他们哪有思考的余地。刘智、吕冰,头都没转,展动全力,能够多快,便有多快,一步都不放松。纪庆在魔窟十年,耳濡目染,心计到底多一点,但也仅朝右迤瞥了一眼,不敢多耽误。
这一瞥,半里地外将近三十具死尸,被他看到了,那么远,又那么匆忙,怎能看清那是谁?他只能记在心里,不敢说出口,为的是怕分了大家的心,延缓了救人的行动。就他记忆所及,彭化那一组,女的只有四个人,除了敏庄现在身边,还有秀秀,小莲和晓梅。秀秀穿的是贺山键饰,小莲化装梅葳,穿的也是梅葳的衣饰,只有晓梅化装小梅,穿的是丫环装束,而那被掳劫的女子,穿的也是丫环装束,不是晓梅,还能是谁?
进一步,更直觉地认定,能够令晓梅俯首称臣,除了范凤阳,放眼辽东,谁能有这高功力?这样一来,先入为主,就连纪庆也不再怀疑。冷目寒辉下,但见七条身影,前逾的逃,后面的追,如疾风掣电,快得无与伦比,眨眼岔入大车道,往北飞奔而去。离开山道渐远,有了树木,有了人家,丘陵起伏,地形也渐越复杂,两百多丈距离,始终没有缩短多少。这种情形,极易被范凤阳,藉着地形逃走。刘智大急,道:
“你们姊妹随后来,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