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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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元道人长居深山,剑冢门下弟子也未曾下山游历,是以消息闭塞,闻言一愣,道:“可是因为他身上的玄冥诀?”看向白震天的目光已然不善。
当年那群神秘人为着玄冥诀灭了洛家满门,自是对这玄冥诀志在必得,万不可能有自泄消息之理。
可是如白震天所说,当年之事,除了那群神秘人之处,便只有他的徒弟,这走漏消息的一方……便不言而喻了。
白震天苦笑一声,道:“道长可别误会,令高徒身上有玄冥诀的消息,白某自然不会无端端地说出去,所以在下也正奇怪,为何这个不是太多人知道的消息,竟然会在令高徒刚一现身之时,便闹得满城皆知。”
“如今江湖上但凡有些野心的,都在极力搜寻靳冲的下落,居白某所知,这前后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令高徒与江湖中人的冲突,便达到了十九次之多。”
“不过令高徒的武功也着实了得,这十九次冲突中,不乏如江北双雄、大漠刀王、万州铁鹰门等等厉害角色,他却能数次逃出生天。”白震天面上唏嘘不已。
尹修空听得冷汗连连,这些人在江湖上的名气,便是他这个只在齐云山附近活动的入门弟子也有所耳闻,想不到这尚未谋面的大师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反观剑晨,他自先前起便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伍元道人面上也是有着一丝忧色,旋即却冷道:“白施主巴巴得跑了数千里上我白岳峰来,怕不是专程来告知我那不成器的徒儿动身的罢?”
白震天打了个哈哈,道:“道长这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下此来,目的仅有其二。”
诚恳道:“其一,白某人仰慕剑冢归一剑法之精妙,早已有了上山请教之意,只是在下身为一派之主,俗务自然是不少,远比不得道长这里清静,是以一直未能成行。”
“这其二,当年得知贵徒身陷险境,白某出于私心,未能极时向道长报信,这实在令白某良心不安呐!”
伍元道人的眼皮又耷拉下来,淡道:“如此,贫道便多谢白施主好意了。”
白震天抱拳一礼,笑道:“道长宏量不计白某之失,该是白某多谢道长才是,如此,白某便不打扰道长清修,就此别过。”
伍元道人也不多留,还以一礼,便对剑晨与尹修空道:“送客。”
尹修空应了声是,剑晨却仍然魂不守舍,急得尹修空偷偷拉他衣角方才回过神来,连忙与尹修空一起护着白焰剑派众人往殿外行去。
走不多几步,伍元道人突然又道:“白施主,以足下所闻,冲儿的武功……”
白震天脚下一顿,也不回头,道:“令徒先战江北双雄,再败大漠刀王,使得均是贵派归一剑法,未再有其他。”
他这话便是解了伍元心中所虑,靳冲失踪十三年之久,是否已练成玄冥诀?
“多谢。”
白焰剑派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不消片刻,白岳峰上已恢复往日宁静。
剑晨与尹修空二人重进殿来,却见伍元道人仍然坐在当中,似乎陷入沉思之中,紧锁的眉头不复往日淡然,两人不敢打扰,分立左右。
过得许久,剑晨见他仍不动于衷,挣扎半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师父,十三年前……”
他才刚开口,伍元道人把手一挥,打断道:“与你无关,莫要多想。”
“可是!”剑晨急急欲想争辩。
伍元道人却是不耐烦起来,道:“不必多说,为师需闭关几日,你二人守好山门,无事不要乱跑!”起身便往后堂走去。
“师父……”剑晨张了张口,终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尹修空瞧出端倪,轻声问道:“大……二师兄,怎么了?”
剑晨呆呆看了后堂半响,满眼尽是苦涩,摇了摇头,却是叹了口气,没有理会。
他十三年前被师父带回剑冢。
而十三年前衡阳洛家满门被灭。
那位未曾谋面的大师兄靳冲,也是在十三年前失去踪影。
其中种种太过巧合,又怎是与他无关四个字就能令他释然的?
十三年……十三年!
我到底是不是衡阳洛家的人?梦里被害的是不是我的娘亲?我的父亲又在哪里?
………………………………
第8章 阳谋
此时,白岳峰下。
下得山来的白焰门派众人却并未远去,一行十数人在山下寻了处阴凉之地停滞不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白震天白衣白剑,负手而立,一改在剑冢时的爽朗面目,面色阴郁不定。
他身后有五朵金焰的中年人身躯道:“尊主,依您看,这剑冢……?”
白震天微一摇头,阴沉道:“老家伙内功虽然够强,但还是纯正的剑冢功夫。”
中年人微吟道:“会否伍元老道刻意隐藏?”
白震天撇了他一眼,淡淡道:“李焰使的意思,我白震天连让老家伙使出真功夫的实力也没有?”
被称作李焰使的中年人登时一头冷汗冒了出来,唯唯诺诺道:“属下一时口快,并无此意。”
白焰剑派中若达到五焰,可在宗门谋得职位,对尊主便不再以弟子相称,而自称属下。
“哼,若是老家伙连使用他剑冢万剑归一绝学之时还能有所保留,那这天榜上的名次,就得改一改了。”
李焰使连连称是,退向一旁,不敢多言。
天榜乃江湖中最为神秘的组织“水月府”每年对中原武林发出的一份榜单,榜单上罗列了当今武林中达到立派级别高手的详细境况,如其修为进境、所习武学、以往战绩等等,并且以此作为根据,排列出的武林高手榜。
以白震天目前的修为,正是处于立派巅峰,冲击宗师的层级,对应在天榜上的排位,是五十二位。
而剑冢虽然淡出江湖十数年,但当年伍元道人也曾仗剑闯荡江湖,是以他虽早已隐居山林,但水月府据伍元道人当年修为与战绩作参考,仍然将他排在第三十三位。
白震天此时的心情显然不佳,就连平日颇为得势的李焰使也闹了个灰头土脸,白焰剑派余下众人立即闭紧嘴巴,不敢在此时触了他霉头。
不料他们不说话,白震天却主动开口,道:“良平,回去叫掌事殿重新给你做一件二焰衣裳。”
“呃?这……”良平正是被剑晨一剑鞘击在喉骨上那位,此时脸色仍然有些苍白,闻言不禁一愣,不明白白震天的意思。
白震天怒哼一声,道:“你乃四焰弟子,算来也是达到出师境界,在江湖上勉强也可称得上一声高手,竟然三招不到被人连剑都不拔便打败,你可还配得上这四朵金焰?”
良平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颤抖道:“弟子……弟子知错!”
白震天却不理他,又对另一名出战弟子吴明道:“你回去闭关,没有半年不要出来。”
吴明本站一旁看良平的好戏,闻言也是一愣,不禁道:“尊主,弟子可是打赢了的……”
白震天冷漠看他一眼,道:“赢了又如何?江湖拼斗死伤难免,你那一剑离魂焰,为何不刺下去?”
吴明呆怔半响,无奈应道:“弟子遵命。”
不管他二人此时作何感想,白震天又转头对李焰使道:“李灰,吩咐下去,找一些今日不曾上峰的弟子,每日严密监视剑冢动向。”
李焰使连忙领命,又试探问道:“尊主的意思是?”
白震天冷笑连连,阴沉道:“今日去剑冢,一来是要试探玄冥诀是否已经落入伍元之手,其二,便是要激出剑冢的反应,让伍元老道派出人来寻找靳冲。”
“一个靳冲,狡猾如狐,我却不信,他剑冢弟子个个都有亡命天涯的本事,只要盯紧了这处,不愁靳冲不落入我包围之中。”
李焰使疑惑道:“可是尊主……若刘焰使今日能够抓获靳冲,那咱们这些布置不就白费了么?”
白震天看他一眼,手指远方,那里,五道人影疾驰而来,冷道:“你以为就凭刘宏,能够抓得了靳冲?”
正是先前在小溪边追踪中年汉子那五人,当先那人,不是刘焰使还是谁?
李焰使顺他手指望去,也看到了刘焰使五人,五人尽是他白焰剑派弟子,果然没有其他人,心中叹了口气,道:“那尊主为何……”眼中尽是不解。
“本座要的,是玄冥诀,靳冲这人诡计多端,即便抓住他,谁又能保证一定能得到玄冥诀?”
看着越来越近的刘焰使五人,白震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总得要给靳冲一点压力,否则……”
“剑冢三人,你们跟丢一个,便不用回来了!”
白焰剑派众人身躯一震,连齐声应道:“属下必不负尊主所托!”
白岳峰,剑冢,数日后。
“二师兄,你最近怎么老是无精打采的?”
尹修空第一百三十二次耍完他唯一会的九招剑法,看向剑晨。
在他问话的时候,剑晨正拿着根破树枝演练着归一剑法的前二十九招,一遍也没有练完。
听到尹修空说话,剑晨索性树枝一丢,白他一眼:“你倒是改口改得快。”
尹修空嘿嘿一笑:“那不得早点习惯嘛,若是咱大师兄突然回来了,叫错了可不得了。”
大师兄……
剑晨的双眼有些恍惚,是啊,他也多想那位叫做靳冲的大师兄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就可以好好问问这位大师兄,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他自己,是否真的姓洛?
十三年前,大师兄为何会出现在衡阳洛家?
师父难道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大师兄一失踪便是十三年,师父又为何不去寻他?
还是……师父是知道的,却不想告诉我?
这一连串的问号反复出现在剑晨脑海,搅得他每日神情恍惚,心绪不宁。
有心想再去问问师父,可惜,自从白焰剑派那些人离去已过了快十天,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