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吟-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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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生生将即将冲出口的话语咽回肚里,侧身一闪,出了屋内,往花想蓉那屋瞟了一眼,却无任何动静,想来已是睡下。
这才小心翼翼,远远随着安安即将消失的倩影跟了上去。
朋来客栈虽然地处巫州城中心附近的繁华地带,但此时夜已深沉,就连供客人吃饭喝酒的前厅,此时也寂静无声。
只有柜台前一盏长明灯发出暗黄的光芒,以手支在柜台面上的小二,也已经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瞌睡。
剑晨来到前厅,只见到柜台后的小二在打瞌睡,却没见安安。
朋来客栈很大,至少比休宁镇上的休息一下客栈要大了一倍,便是客栈的大门,也是整整用了八块五尺见宽的巨大门板方才闭合起来。
或许天下间的客栈都有个习惯,即便是在夜间,为了方便晚归的客人出入,也在封闭的大门一侧,留有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剑晨在前厅没有见到安安人影,想来已是从这小门出了客栈。
连忙快走几步,来到小门前,伸出脑袋左右看了看,这才一猫腰,也跟着钻了出去。
安安今日穿的是翠绿色的衣衫,在月光的照映下,即便离得有些远,也依然很是显眼。
剑晨在伸出脑袋打量的时候,就已经见到了她翠绿的身影,此时就这么远远地在后面吊着,保持着既不会轻易让安安发现,也不容易跟丢的距离。
他是第一次来这巫州城,安安不知道以前来过没有,但她竟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似的,在前面七拐八弯的走着,一丝犹豫也不带。
好在转乾坤身法足够灵活,否则剑晨若要保持远距离跟踪的话,还真有些困难。
她这是要去哪里?
剑晨越跟,疑惑越重。
跟着安安七拐八拐,尽往小巷子里钻,此刻已是过了大半个时辰,剑晨估算了一下方向,竟然从城中心一直走到了城北?
他正心中起疑,但见安安的身影在前方岔路上突然又是一转,身影消失在剑晨的视线。
连忙运起身法,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一路上他也跟出了经验,知道这个时候若是不快些,等他也转到拐角处,安安早不知跑哪去了。
眼见就要冲出巷子口,突然他眼前竟然一亮。
“天干物燥,小心……哎呦!”
原来却是更夫,提着灯笼正好路过此处。
那灯笼也是提得恰到好处,从拐角伸出来的一刹那,正好将最明亮的部分对着剑晨的眼睛。
从极暗处突然迎来如此大量的光亮,剑晨眼睛一花,脚下一步踏错,竟然与更夫撞在一起。
这一撞在剑晨感觉中并不重,他身子只是微微一晃,便稳定了下来。
倒是那更夫,此刻正倒在地上,哎呦哇呀地叫个不停,灯笼跌在一旁,内里的火烛倾斜着已经将灯笼纸烧出个大洞,却也不理。
剑晨自觉撞得不重,心中又焦急找寻安安的踪影,从旁一绕,便想离开。
却不想那更夫躺在地上,将身上一横,拦在他脚下,痛叫连连道:“哎哟这位少侠,您这是赶着出恭吗?撞得老头子骨头都散了架!”
剑晨无奈,又听他是位老者,只好停下脚来,弯腰将他扶起,连忙赔着不是。
一双眼睛却从他身后望去,夜幕沉沉,哪里还有安安的身影?
心中一急,从怀里摸出锭早前在客栈里兑换的碎银子,看也不看,抓了一把塞到更夫手里,身形一闪,冲向下一个岔路口。
四处一望,不由一阵泄气,此处正好是民居聚集之地,地形之复杂,若是个生人来此,只怕白天也得迷了路,何况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
安安翠绿的身影,早已不知去了何处,这下,是彻底跟丢了。
他不死心,又快步冲了回来,但见那更夫还站在原地,正喜滋滋地将那把碎银子一个一个塞进嘴里咬。
“老伯。”剑晨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低声问道:“刚才你从此路过来,可见到一个身穿翠绿衣衫的女子?”
那更夫被他从背后一拍,吓了一跳,正把银子胡乱往怀里塞,听到是他,松了口气。
看在银子的份上,更夫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良久才恍然道:“啊,老头子见过!”
剑晨一喜,连追问:“在哪里?”
更夫手一指,借着灯笼着火带来的火光,道:“那边,那位姑娘走到那三叉路口,然后左拐,再然后,老头子就不知道了。”
剑晨一听,连拱了拱手道了声谢,身形一转,便往更夫所指之处奔去,转眼,已消失在三岔路口。
那更夫见他走了,又将银子拿了出来,一个一个放到嘴里,喜滋滋地咬着,竟然贪财至此。
他咬了好大一会,终于舍得把目光从银子上移开,似有若无地往剑晨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精光四射,仿佛突然换了一个人。
“他走了么?”
突然,自另一边漆黑的巷道里,传出一道脆生生的女声。
………………………………
第64章 蛇七
那气质陡然大变的更夫听到这声音,垂手而立,回道:
“走了。”
语气以及态度,竟然有着一丝恭敬的意味。
漆黑如墨的小巷深处,慢慢走出个人来。
这人,身材娇小轻盈,一身翠绿色的衣衫在尚未熄灭的火光照映下,异常打眼。
正是安安。
她走出来,先是掂起脚尖,往剑晨离去的方向极力望了望。
待见入目所及尽是一片黑之后,这才小手轻轻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随即看向更夫,噗哧一笑,“你怎么这身打扮?”
那更夫没有说话,手掌往脸上一抹,再拿开时,竟然模样大变!
剑晨看见他时,乃是一位约摸五六十岁的老者,而此时出现在安安眼前的,竟然是一张面容坚忍的年轻面孔。
这年轻男人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他将手掌心里捏着的一张如同人皮一般的物事小心翼翼地装回怀里,这才苦笑道:
“刚才那人身法好快,紧紧咬在小姐身后,属下迫不得已,只好打昏了更夫。”
安安满意地道:“还好你机警。”
原来剑晨刚刚跟着安安出了客栈,便被这自称属下的年轻男子看在眼里。
于是他悄悄绕到了安安前头,找了合适的时机暗地里给安安提示。
安安这才惊觉,不过她也是心计过人,当下不动声色,继续在夜色中带着剑晨满巫州城乱转。
一直到更夫撞到剑晨,才找准机会隐没入黑暗中。
年轻男子左右看看,对安安说道:“小姐,此地非说话之处,还请跟属下来。”
安安点点头,随即跟着年轻男子往剑晨离开相反方向离去。
原地只留下那盏已经连骨架也快烧没了的灯笼,微弱的火光在风中一跳一跳,终于,最后一点火星也淹没在这夜色中,四周,重又静了下来。
吱呀――!
年轻男子领着安安走了不远,在一处民房前停了下来,伸手一推,房门应声而开。
他当先踏进屋内,掏出火折子晃了晃,点燃了屋内唯一一盏油灯。
安安跟了进来,左右看看,却是一间只有一张桌子,四面除了墙,别无他物的小屋。
“蛇七,你的易容术越来越厉害了,就算是我,迎面与你撞上,怕也看不出来。”
被称作蛇七的年轻男子回头,面上不见一丝得色,对安安笑笑,道:“小姐谬赞了,与小姐比起来,属下这只能算小把戏。”
安安小手一挥,“好啦,咱们也被互吹啦,交代你的事,查得如何了?”
提起正事,蛇七的面容骤然严肃了几分,躬身应了声是,回道:“有所得,但进展缓慢。”
安安奇道:“查一个人而已,以你们蛇卫的本事,竟然过了月余之后告诉我进展缓慢?”
蛇七道:“当日小姐在休宁镇时命属下查探这剑晨的身世,属下也以为……这本是小事一桩。”
“哦?”安安听他话里有话,不由讶道。
“这剑晨乃是齐云山白岳峰剑冢掌门伍元道人的弟子,常居于剑冢,从不曾涉足江湖。”
安安小嘴一撇,“废话,这我都知道,还用你说?”
蛇七苦笑道:“可是属下探查了半月有余,所查到的,也就是这么多。”
“这怎么可能?”安安惊讶出声,“以你们蛇牙的本事,半个月时间都查不出一丁点来?”
“喂喂,你这么偷懒好吗?刚才你说的事,还是本小姐告诉你的吧?”
蛇七的脸上仍然苦笑连连,解释道:“小姐这可错怪属下了,小姐吩咐的事,属下就是上刀山下……”
“好了好了,别扯些没用的,说正事!”安安挥挥手,打断了正言辞激昂的蛇七。
“是!”蛇七应了声,脸上的神情突然古怪起来,“那半月来,属下在休宁镇上多方查探,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不想,却……遇到了莫大的阻力。”
安安奇道:“阻力?休宁镇附近除了齐云山上的伍元道人,谁还有本事能给你阻力?”
“难道……你遇见了伍元?”
蛇牙却是摇头,“不,不是伍元。”
“属下在休宁镇探查之时,多次受到一个神秘蒙面人的阻碍,这才使得半月多时间里一丝进展也没有。”
他的眼中,突然露出一抹惊惧,“后来有一次,属下终于正面与这神秘人交手,谁知这神秘人的武功……竟然高得出奇!”
“有多高?”安安眼中也有着讶色,蛇七的本事,她自然再清楚不过,能当得起他一声高得出奇的,武林中只怕不多。
“属下完全不是此人的对手。”纵使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回想起那神秘人的可怕,蛇七的额头竟也微微见了汗。
“在他手中,属下就像是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孩童,毫无还手之力!”
他用力甩了甩头,似乎想将这段恐怖的记忆甩出脑海一般,有些庆幸地说道:“若非那人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