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吟-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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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避无可避,唯有将狼牙棒的攻势硬生生改为防御,当胸一竖,将他身躯挡了个严严实实。
而这也就是他能够作出的唯一反应,箭至,棒破。
巨大的力道带着他的狼牙棒,一棒便往头顶反砸了过来,若不是焦阳反应得快,身躯在空中硬生生作了个铁板桥,脑袋往后一仰,将将擦着狼牙棒的棒头躲了过去。
额头上的那抹血流,便是被自己棒上的倒刺划破,虽然不重,但箭力却也入了体,震荡得他五脏六腑仿若移了位,强烈得疼痛感令他连身形也稳不住,一头便栽倒在地。
第二箭对焦阳带来的创伤,比之第一箭,大了十倍不止。
只是,此箭出,剑晨的景况却更加凄惨。
归心似箭,每一箭出,便要倾尽体内所有内力,若剑晨不是有玄冥诀,换作是他以前的剑冢内力的话,这箭,便只能出一发,身体就会被掏空。
可即使是以玄冥诀的神妙,最多,也只是三箭而已,并且这三箭中的每一箭,对他身体的负荷都是超乎想像得大。
以剑晨本就带伤的身躯,每一箭出,必然会将他体内的伤势大幅恶化,目前只不过才两箭罢了,他七窍中流的血,几乎快要比他自有记忆以来所流过的所有血加起来还要多。
不过,代价很大,回报自然也很大。
归心似箭乃极致的攻击招法,每一箭出,虽然倾尽全身内力,但所造成的伤害也是成倍增加。
大致换算下来,每一箭中所蕴含的内力所能造成的伤害,可扩大五至六倍!
焦阳的强,强在肌肉力量上,此刻剑晨以银月撕天弓应对,根本不与其近身接触,顿时令焦阳的巨大优势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或许吧。”
剑晨一边将千锋再度横在身前,一边点着头道:“最后一箭后,我会怎样不知道,但你一定是没机会再看到了。”
呲――呲――呲――!
灰色的箭矢顺着他颤抖的右臂后拉中,再度出现,只是,虽然仍旧凝如实质,但这箭形的气劲已然有了不稳的迹象,仿佛随时都会崩塌破碎。
虽然不稳,但被颤抖的箭尖对准的焦阳,仍然从中感受到莫大的压力,本来感觉剑晨能有六成几率射中他,如此看来,这几率还得再高两成。
八成!
高手过招,只争毫厘,八成,已然相当于必中,剩余的两成,凭的,只是运气而已。
两成也得拼!
焦阳自不会坐以待毙,当下猛一咬牙,身躯压宝一般往左侧移动。
剑晨的箭虽猛,到底射出后也不能再作改变,焦阳便是在赌,若箭往左来,他便死,若箭往右去,死的便是剑晨。
可是,他的脚步才移动了半寸,突然神色一轻,身躯也停了下来。
“呵呵。”
生死关头,焦阳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神色间突然有着轻松,笑道:“看来,今天洒家还不会死。”
他的变化,未免太快,事出反常必有妖!
剑晨目光一凝,顾不得银月撕天的最后一箭气势还未运足,当时强提一口真气,嘿呀开声,两指立时一松。
呜――!
最后一支灰色箭矢带着无数细裂的黑线,厉啸而出!
他虽然对弓箭并不熟悉,但眼力还是有的,此刻焦阳与他的距离又不算远,是以这一箭所去,正指焦阳前胸!
噗――!
来不及去看这一箭的成效,他才将将止住血的七窍中又是一阵喷发,七道血箭分了七个方向,如同爆炸一般飞散****。
其中两道,喷了凌尉一头一脸。
咻――!
岂知就在他灰色箭矢才出时,陡然从半空中传来一声轻响,只见乌光一闪,箭矢的去路上,陡然有刀从天而降。
铛――!
那乌光来得快,分崩离析得更快,被灰色箭矢一撞,立时四散爆碎开来。
暴散四射的乌光中,一点灰色坚定前行,箭尖所指,仍是焦阳前胸,只是,速度与力道却慢了不少。
焦阳突得冷笑一声,蒲扇大的巴掌猛然一挥,如同拍苍蝇一般,将冲到他身前时已小了数圈的箭矢一巴掌拍飞。
啪――!
一声闷响,焦阳的手掌血肉模糊,偶有几处竟已露出森森白骨。
“你看。”
手掌上的伤势,他恍若未觉,竟然仍然轻松地笑道:“我就说死不了吧?”
………………………………
第224章 主上严令
七窍流血染红了自己的剑晨仰天便倒。
“什么人!?”
凌尉心下一惊,锵啷一声利剑横胸,另一只手眼疾手快一捞,将剑晨已然失去意识的身躯揽入臂弯。
最后一箭功亏一篑,焦阳明显还有着不菲的战力,而眼下,突然出现挡下剑晨一箭的乌光大刀虽然已经分崩离析,但其背后代表的含义却明白无误地传递给凌尉一个讯息。
强敌未退,又添新敌!
“这人真是……”凌尉一边注意着焦阳那边的动静,一边担忧地撇了眼双目紧闭的剑晨,突然泛起一抹同情的悲愤来“太倒霉了!”
是的,太倒霉了。
凌尉与剑晨相识不久,可是这短短一路走来,特别是到了霸剑山庄之后,剑晨的连番大战就没停过。
不论是赵九星还是少林普渡,又或是孟凛然、焦阳,此刻眼看着快要松一口气,结果又不知从哪跑来新的敌人,可不是倒霉吗?
凌尉一边悲愤着,一边却也心下警惕。
剑晨现下眼看着是没了战力,而郭传宗还要与岩石作着挣扎,此刻唯一还能仗剑迎敌的,便只有伤势还算轻微的他了。
这么一想,凌尉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内息运转间,双目中已蕴含了神光。
只是……这神光却没有焦点。
焦阳的手掌血肉模糊,怕是有一会不能扑过来,凌尉现下重点关注的,是那挡了剑晨箭势的新敌人。
可是,这敌人在哪里?
郭传宗秘密暗道的出口处,除了的风呼呼地吹过,偶尔卷起两片落叶之外,再无他物。
人,在哪?
凌尉感觉难受极了,他本也带伤,只是作为三人中唯一还有一战之力的人,他也只能强挺着一口气,以对付随时会出现的敌人。
这口气能挺多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若那敌人再不出现,那他自己就得被自己弄得喷出一口老血来。
真狡猾!
凌尉愤愤地想着,剑尖突然有了颤抖,到底无法再保持专注的气势。
于是,就在他剑尖颤抖的刹那,仍然坐倒在地的焦阳面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黑影的身影。
来了!
凌尉远远瞧见,连忙振奋起精神,当即就要厉喝,却突然脚底一个踉跄,撇了许久的一口气顿时一泄如注,心中立时烦闷至极,一口鲜血噗的一声喷出老远。
原来那黑影才一出现,瞧也不往凌尉这边瞧上一眼,竟然弯腰一把将焦阳硕大的身躯扛在肩上,脚步一顿,冲着凌尉的反方向……跑了!
这算怎么个情况?
凌尉张目结舌,望着黑影纵跃之间,只片刻就不见踪影,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那口瘀血喷出口后,人倒是清爽了许多,但是对眼前这情况,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黑衣人的武功明显很高,单单他那手从极远处掷来一把刀,就能生生挡住剑晨一箭来看,恐怕修为并不比焦阳弱。
至少,应在他凌尉之上。
然而,如此一个强者,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挥一挥衣衫,只是带走了壮硕如山的焦阳,若不是地上还静静躺着那把巨大的狼牙棒,凌尉简直要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梦。
自己的武功……差到人都不稀罕动手的地步了?
凌尉的心里,被小瞧了的感觉令他没来由得有些抓起狂来。
“还愣着干嘛?”
郭传宗奋力挣扎着,奈何力不从心,只得干吼道:“快把我弄出来啊!”
他喊得撕心裂肺,总算是把愣神中的凌尉给唤了回来,于是,好一阵手忙脚乱。
……………………………………………………
“放洒家下来!”
另边厢,离剑晨等人十来里处,一道黑影飞跃穿梭在密林中,黑影身材修长匀称,然而肩头却扛着一具如山似岳的壮硕身躯。
那声怒吼,正是从那壮硕身躯的口中炸响,正是焦阳
黑影骤停,肩膀用力一抖,只听砰的一声轰然巨响,焦阳万料不到他说放就放,一时不及反应,摔了个地动山摇。
好在他皮糙肉厚,甫一着地便即跳了起来,怒容满面吼道:“他…妈…的,你说放就放吗!”
那黑衣人转过身来,却是个面容坚忍的年轻人。
只见他耸耸肩,很是无奈地道:“大哥,不是你叫我放你下来的吗?”
“你――!”
焦阳怒气冲冲地提起砂锅大的拳头,忍了又忍,却又放下,只是语气依然极为不善,怒视黑衣人道:“谁叫你多管闲事了?”
“这年头……”那黑衣年轻人听了,无奈地长叹一声,道:“做好事连句感谢的话也听不到了吗?”
“少废话!”
焦阳却不吃他这套,犹自怒火冲天,沉声道:“说吧,你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
“洒家才不相信,你是为了救我!”
黑衣年轻人摊摊手,勾起一抹笑意,道:“这话说的,你我好歹份属同僚,救你一命,又有何不可?”
“呸――!”
焦阳重重地吐了口口水,轻蔑道:“谁和你们这些臭蛇是同僚,再不说实话,洒家狼牙棒伺候!”
突然想起,狼牙棒还留在原地,不由气得哇哇大叫。
“好吧。”
黑衣年轻人摇了摇头,神色突然郑重起来,严肃道:“主上有严令,剑晨此人,暂时还动不得!”
又觉得有些好笑,嘲弄道:“本来我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