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龙惊蛇录-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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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已有三辆大车和八匹骏马候在门口,赵敏、小昭、黛绮丝均立在车旁,只待张无忌一到,便即出发。
众人匆匆数语,小昭和黛绮丝上了第一辆马车,赵敏红着脸爬上第二辆。张无忌见常胜王已骑上坐骑,便也想乘马而走,常胜王笑着摇摇手,指了指赵敏的那辆车。张无忌脸一红,只得依言下马,与赵敏同车而行。
常胜王一声吆喝、众人起程,向茫茫沙漠中驰去。
众人均不约而同地想从陆路回中土,虽说路程遥远,道路崎岖难行,一路之上,不知会有多少艰难险阻,但这几个人中。不论武功或是智谋,当世恐怕难有出其右者了。
众人不走水路,也自有道理,张无忌这一路炮火连天地来到波斯,回去之时,那大诲之上,比之陆地却更少腾挪余地了。
此时波斯明教影响深远,从波斯往东,直至中土、有其明教分教,除中土明教因路途遥远之外,其余各地明教均同波靳总教来往密切。沿途之上,常胜王总是先行一步,将众人食宿安排得妥妥贴贴不提。
却说那日张无忌爬入赵敏车中,两人均感局促羞涩,遂默不作声。
这辆马车乃黛绮丝亲自督造,整个车厢自成一体,后门一关上,车内便什么声音也听不到,自然也传不进什么声音去。车内铺有厚厚的波斯地毯,角落上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床大红被褥,车内装璜甚是华贵舒适。俨然便是一间新房。
黛绮丝考虑得甚是周到,此去中土,即便沿途无甚意外之事。也需近两年的时间才能抵达。是以精心为张无忌和赵敏准备了这辆流动新房。
众人故意错过了宿头,让他二人共宿车内。一路之上,两人自是甜蜜异常,柔情无限。
堪堪已过三个月,途中偶尔有几起蠢贼意欲抢劫,不劳张无忌动手,早给常胜王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发升天了。
沿途异地风光,张赵二人自是欣赏不已。一行人走走停停,如同游玩一般,行程极是缓慢。用饭之际,大家围坐一桌,言笑有加,好不快乐。闲暇之时,张无忌将圣火会上的武功,对常胜王稍加点拨,常胜王自是喜之不尽。
偶尔小昭和常胜王落后,只见小昭似在解释什么,而常胜王态度恭敬,悉心聆听之后便独自沉思不已。
余人心头暗喜,如能撮合得二人。自是天大的一桩喜事。然小昭依旧天真烂漫,整日价言笑晏晏,并无异常之态。众人心想,此事当从长计议,千万不可操之过急。
张无忌见常胜王夜间不时习练武功的情景,自己虽只看了一眼便即走开。但心中确实不疑,小昭定是在传乾坤大挪移心法给常胜王。
张无忌心中隐隐有些担忧,练这心法,如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自已已经练成,如由自己去教,定然少些险凶,但此事却又不便干涉。
常胜王在小昭退位之后,决意跟随于小昭。小昭犹豫不决,黛绮丝却微微一笑答应了,遂与众人一路远赴中土。初时常胜王依然叫张无忌作张教主。张无忌嫌这称呼太过生疏。便与常胜王叙了生辰。常胜王稍长,张无忌便拜他做了大哥,但常胜王不敢克当,一直称张无忌作张兄。张无忌知劝他不过,便也作罢,但自己都也称他做常兄,直让小昭嗤笑不提。
第二日午间休息之时,张无忌便用树枝在地上划了些曲线,常胜王见状,好奇地问道:“张兄这是在做甚么?”
张无忌见问,便道:“常兄来得正好,小弟这几日练功之时,总觉有些不对。常兄聪敏过人,请代小弟参详一番如何?”
常胜王见他一脸恳色,明知他武功比自己高出何止十倍,也只得道:“兄弟愚笨,只怕帮不了甚么忙。”
张无忌道:“常兄休得过谦,常言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常胜王道:“如此愚兄便不揣冒昧,敢问张兄觉着有何不对?”
张无忌道:“人体五脏六腑均靠十二正经相连。手之三阴,从脏走手;手之三阳,从手走头;足之三阳,从头走足;足之三阴,从足走脏。如此,则循环不息地由阴入阳,由阳入阴,从表走里,从里走表,自上而下,自下而上。”
张无忌边说边在地上将十二经划出。方位分寸恰到好处。他偷眼看去,见常胜王缓缓点头,知他已明了此节,便又道:“十二经称为五经,但其尚有别行的一部分,出入阴经和阳经之间,作为中途联系的通路,较之络脉便为深长,称做‘经别’。经别之外,又有循行体表而不入内脏。起于四肢末悄,行于四肢腕、肘、腋、髁、膝、股之间。与经别走入深部恰恰相反的,便称为‘经筋’。大凡练武之人,打通十二经之后,便需将内功注入经筋之中,如能做到收发自如之境,则全身无一处不能攻击对手。”
他见常胜王点头,定是知晓此节。便又道:“然则攻击能力的大小,却来自于内功的深浅。与十二正经相对的,便是奇经八脉。这八脉便是督、任、冲、带、阳跷、阴跷、阳维、阴维脉。八脉当中,犹以督脉和任脉最为重要,故将其与十二经相合,称为十四经。到了此时,内功若需再深一层,便需打通十四经,才能使得内功任意达于阴阳表里上下。小弟本已经做到这一步……”
他见常胜王脸上一片钦慕之色。续道:“但近日行功却发现有几处隐隐作疼,因怕酿成大祸,便请常兄一块参详。”
常胜王的经络知识,全部来源于小昭,但小昭于医理一道,比之张无忌,却是差之千里了。常胜王此番经张无忌这般又画又解释一通之后,他本自聪明绝伦,此时便对中国医学中最为深奥繁复的经络学说,已然了若指掌。
张无忌又道:“小弟所练的九阳神功。每逢循行至任何穴位之处,定要将穴位注满内功之后,才再行前移。如此便需认穴精确,否则左经脉之中贮留内功,无异于自闭经脉,后患无穷。”
此节道理,常胜王自是知晓,当下并不作声,只见张无忌在地上的经胳图中点了九点。分别是哑门、神庭、期门、日月、大模、归来、劳宫、中冲、阳交九个穴位。
这九个穴位,历来医籍所定部位不尽相同。许多内家高手便因认穴失误而致走火入魔,或呆或痴,甚或立时身亡。张无忌师从当世第一神医,号蝶谷医仙的胡青牛,自是获益不浅。
这胡青牛一生之中虽有许多得意之作,但呕心沥血最多的,却还是斟定了上述九个穴位的正确位置。张无忌师从于他,自是得其真传,故尔习练乾坤大挪移心法之时,未出些许差池,可说是大有缘份之故。
这九个致内家高手于死命的穴位,其正确位置,当世除张无忌一人之外,再无外人知晓。而习练这乾坤挪移之法,只要这九个穴位有一个认错位置。练一、二、三层心法之时,或许不见异样,但如时日稍长,内功愈深之时,再练第四层心法便凶险万分了。
当下张无忌缓缓地道:“哑门穴,《针灸甲乙经》定在项后发际宛宛中;《素间,骨空论》定在项后中复骨下;《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定在项中央、入发际五分宛宛中;《十四经发挥》定在风府后,入发际五分处;《针灸聚英》定在项风府后一寸,入发际五分,项后中央宛宛中。诸家定穴,自相矛盾。小弟以微力注穴。觉得在入发际五分,风府穴下五分处才毫无痛感。但小弟一人不敢以内功注满该穴。如出差错,小弟一人可应付不了。常兄,你站到我身后,手抵小弟腰俞穴,如觉不对。即刻闭了该穴,则无大碍。”
常胜王应了,站到他身后。抵着腰俞穴,他知责任重大,是以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怠忽。
须臾,张无忌道:“常兄,没事了,哑门穴果真是在入发际五分,风府穴下五分处才对。
”
常胜王道:“恭喜张兄!”
张无忌面有忧色地道:“尚有八穴,还得相烦常兄。”
常胜王急道:“张兄说哪里话,咱们兄弟,不需客套,便请张兄试注下一个穴道吧。”
张无忌道:“期门穴,《针灸甲乙经》定在第二肋端,不容傍开一寸五分,上直两乳处;《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定在不容旁一寸五分,直乳,第一肋端处;《针灸聚英》定在直乳二肋端,不容傍一寸五分处;《针方六集》定在乳下第二肋端,侠不容穴傍一寸五分处;《针灸逢源》定在乳旁一寸半、直下又一寸半,第二肋端逢中,平乳根穴处。此穴乃人身大穴,诸家所定谬误甚多,小弟试过多次,虽只使轻微内力,均觉剧疼无比。此穴当首定不容穴,不容穴在脐上旁开二寸,再旁一寸半为期门穴。唯内力注到此处,方不觉痛。小弟想试一下,请常兄抵着我的气海穴。如觉异常。即将此穴封闭。”
常胜王更是心惊,这气海穴一闭,张无忌非昏死过去不可,但除此却别无它法,只得依言而行,心中暗自祈祷,唯愿张无忌认穴无误才好。
须臾之后,张无忌睁开双眼微微一笑,常胜王大喜。
遂又试行余下七个穴位,常胜王给弄得心惊胆颤,无暇旁及它了。直紧张得额汗涔涔。
这边黛绮丝等见状,知他二人正在用功,便没去打扰,自走到一旁低声谈笑。
待张无忌将所有错误的穴位校证之后,天边已是一片火红。抬眼望去,几个侍者早已将晚饭准备好,看来今日是走不了啦。二人相视一笑,张无忌道:“多谢常兄鼎力相助,为小弟除了一大心腹之患。”
常胜王直到此时方才松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汗涔涔的脑门道:“张兄说笑了,小弟不过在一旁闲居而已!”
却见小昭脸色凝重地走过来道:“常胜王,还不赶快谢恩!”
常胜王一愕,遂即反应过来,立即翻身跪倒道:“多谢张兄指点。”
张无忌却赶忙将他扶起,待要辩解儿句,却见小昭明眸皓齿,桃笑李妍地看着自己。自知瞒她不过,便一笑用旁活岔了开去。
原来张无忌不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