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王侯-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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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满江冷笑了一声,对于庄心那种抚首惋惜的想法很是不在乎,甚至多少还有些嘲讽。
因为当年闻萧然的事,他对厉氏中人的仇恨可谓是如火山般淤积于内心,终日不得安灵。在无尽的日夜中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天,也许终会毁灭敌人,也许最终只能焚烧了自己。
庄心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多年的老伙计心中的仇怨他是能明白的,对于他的嘲讽也并未在意,甚至有些同情吧。
“都下去吧,明日之后,我祝氏一脉,与厉氏一脉,将彻底撕破脸皮了,谁能笑到最后,一切就仰仗各位了。”
祝世荣站起身,对着在场的众人,拱手一拜,神情无比郑重的说了一句。
“我等誓死捍卫祖宗基业,厉氏一脉枉顾祖训,只想着江湖称霸,必遭天谴!”粱堂此时第一个站起来表态,充当马前卒。
“附议。”
“附议…”
一众长老都选择了附和粱堂的说法,率领一众弟子,起身告退而去。
第49章 兔死狐悲皆性情,心有疑虑生嫌隙
大殿之内,
一种长老退去后,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之中。灯火通明的大殿里,地上的人影随着火光的闪烁扭来扭去。依稀能从地上两抹猩红中,闻到那死亡的气息。
吴法吴天两人以他们的死亡,拉开了祝厉两家生死对决的序幕,任何一方都不会再有退路。
百年来,厉氏主张江湖争霸,他们才是这江湖中最大的势力,不应该龟缩在这伤心谷中终年不见天日,只能守着祖训等死。而祝氏一脉,却选择遵从祖训,等候那宿命中人,解封这千年守候的轮回。
两家之争,从最开始的意见向左,到后来的暗中动作,双方都把持在一定的克制之中,互相蚕食侵吞。即便数年前,因闻萧然之事,双方已经是擦枪走火,更是一度爆发大战,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息事宁人。
而这一次,是真正的再无任何停手的余地了,这对备战已久的厉家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开战借口。而祝氏一脉正好能以违反祖训的理由对厉家施以制裁。
唉…
“粱长老,从现在起,加派人手看紧十七长老。”
祝世荣轻轻叹了口气,抬头吩咐了粱堂一声,在粱堂惊诧的目光中,迟疑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如果有任何异动,格杀勿论。
“是,谷主,我即刻就去办。”
粱堂并没有多问为什么,只是点头应下了此事。
十七长老一直以来,虽然也算忠心耿耿,做事也甚少出错。问题就出在他的妻子乃是历氏一脉之女,甚至还是厉氏主家中的一位偏房小姐,这也许就是谷主怀疑他的理由。
在这种时候,确实不能行差踏错,为了己方利益,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但是,粱堂心中就是很不是滋味,让他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粱堂神情落寞,轻摇了一下头便转头准备走出大殿,祝世荣再次开口叫住了他。
“粱长老,这些年来,我甚少管理谷中之事,一直都是由你执掌事务。”
“而今此事也是你一力促成,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谁都不想成为别人刀俎下的鱼肉,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祝世荣一语双关,意有所指的说道,其中不乏警告的意味。
“谷主多虑了!”
“掌管谷中事务,也不过是情势所逼,如今确实是我一力促成此事,也不过是为了我伤心谷一众袍泽的未来打算。我也确实有私心,毕竟人老了总要为后嗣做些打算,但我对祖训的忠心,天日可表。”
粱堂停下步子并未回头,只是话语淡漠了许多,不似往日那般,说话行事都如同一个老顽童。
“如此,我就放心了,
“但愿粱长老能明白我的苦心,别太见怪。”
祝世荣听着他的话,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伤了这个老人的心。
毕竟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这个老人支撑着整个大局,与厉家一路周旋至今。正是这个老人以他那顽童似的不讲道理,说话行事全凭喜好的作风,让厉家吃尽了苦头,似乎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我能理解谷主的心情,属下告退!”
粱堂微微躬了一下身说了一句,便走出了大殿。
平时挺得笔直的身躯,此时却有些佝偻,背影在烛光的照耀之下显得萧瑟落寞,再也不似那个从不服老,豪气冲天的“滚三刀”粱堂。
滚三刀,是伤心谷之人对粱堂的一个绰号,嘲讽这个老人就是一个滚刀肉,做事及其的不讲究,比那专干“雁过拔毛,鸟过留声”的人还要狠的是,凡是被他逮住的人和事,他不仅要拔毛,还要剐两层皮下来。
久而久之大家就得了个滚三刀的诨号,也算是很贴切,而且粱堂还对此颇为满意,感觉这个诨号太合他心意了。
“唉!”
“世荣啊,你这次真的伤了他的心呢,粱堂的行事作风,可以说都是逼出来的,当年若不是你撂挑子,他也不会变成这为老不尊的顽童吧!”
庄心睁开眼,看了一下消失在大殿之外的粱堂,叹了一口气,话语中带着一抹指责的味道。
其他六位阁老并未出声,但是从他们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们也赞同庄心的意见。
其实祝世荣自己也明白,这整个祝氏人马中,最不会,也是最不可能背叛的人,便是他粱堂了。
只能说是,在这事发突然的情况之下,他也有些杯弓蛇影了吧。
这也是为什么七阁老没有阻止他的原因,毕竟他才是名义上的谷主,无论他说话是否有些过火,出发点都是情有可原的。
而走出大殿之后的粱堂,面无表情的回到家中,门下弟子看他脸色阴郁,便没敢打扰他。
粱堂并没有回到正厅,而是独自漫步来到书房,坐在桌案旁低头沉思了一会,便提笔在黄纸上开始挥毫书写。
“爷爷,在写些什么呢?”
年方十六,长得如花似玉的粱婉如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声音如风铃一般悦耳动听,迈着小巧的步伐奔到粱堂身边,附身探首好奇的看着桌案上的黄纸。
“是婉如啊,爷爷在写一封信笺。”
“还记得凌子风那小混账吗?这就是写给他的。”粱堂抬头看了一下孙女,和蔼的笑道。
“子风哥哥,”
“爷爷你真的是说子风哥哥吗?他在那里?”梁婉茹欢呼雀跃的跳了起来,扯着粱堂的手臂,小脸蛋上尽是兴奋的笑容。
“哎,哎,”
“你这丫头别摇了,没看见爷爷在写字吗?真是的,提起那小混账你就那么兴奋,白养了!”粱堂一脸没好气的埋怨,古人所言还真是有几分可信度的,真的是女生外向啊。
嘿嘿!
梁婉茹才不在乎爷爷的埋怨,她知道爷爷并没有生气,只是趴在桌案一角上,默默的看着爷爷书写。内容非常怪异,每一句话之间根本就不衔接,似乎还藏了一些暗语,反正她也看得不太明白。
“好了,别看了,”
“幻风那个小没良心的呢,赶紧把它唤过来。”
粱堂放下毛笔,喝了一口茶说道。
他口中的幻风便是凌子风当年送给梁婉茹的鹰隼,取了个名字叫幻风,这小家伙似乎天生就跟粱堂不对付,粱堂没少被他气得死去活来的。
梁婉如也没多问,手指放到嘴中吹了个口哨,一只体型小巧,浑身毛发干净得发亮的鹰隼从远处飞了进来,停在粱婉如的肩膀上。
这鹰隼乃金燕隼,眼神凌厉,两爪上的尖爪更是锋利无比,身体小巧,善长途飞行,御风能力超强,天生灵性极高,寻常高手也未必能捉得到他。
幻风在粱婉如的肩膀上,不停扑腾着翅膀,盯着粱堂的眼神似乎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粱堂没好气的白了它一眼,冷哼了一声:“小东西,你在嚣张,爷我将你拔毛破肚,一半清蒸,一半红烧,你信不信!”
幻风一听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对着他就是一阵嘶鸣,眼神无比鄙视的瞪着他,似乎在嘲讽他根本就是在吹牛。
粱婉如赶紧伸手拍打着它的背部,又好一阵安抚,方才让它的脾气消了下去,只是看着粱堂的目光就是很不待见。
粱堂没有在跟幻风纠缠,只是将黄纸仔细的折叠,放入一个小竹筒里,又摸出从凌子风身上撕下的布条缠了上去。
“小家伙,这是送给你前主人的信笺,你要不关心他的死活的话,你可以选择不送。”
粱堂向着幻风招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仰着脖子一脸傲慢的表情,似乎非常乐意看到幻风不搭理他。
幻风脖伸缩着脖劲,对他的话很是怀疑,飞过来在他手上仔细的打量着那根布条,最后伸出凌厉的爪子将其抓了起来,又嘲讽似的向着粱堂叫了一声。
粱堂也没在意,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就在索道不远处,你应该能寻到他的。”
幻风一声轻鸣,在屋内盘旋了一下,转身就飞出门去,如同一道幻影般消失在风中。
第50章 幻风暗中传信笺,成功潜入伤心谷
唳…
半空中传来一声轻灵的低鸣,正在闭目养神的凌子风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只鹰隼盘旋在头顶上空。
“幻风…”
凌子风一声轻笑,向它招了招手,多年未见,小家伙看起来似乎愈发的神俊了。
幻风伸展着翅膀,顺着风势滑落下来,在凌子风的肩膀上扑打着翅膀,小巧的脑袋不停的拱着凌子风的脸颊,神情无比的依恋。
“好久不见了呀,幻风,你还好吗?”
凌子风抚摸着它光滑的羽毛,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捡到这个小家伙的时候,它还是一只连绒毛未脱的小不点。
幻风叽叽咋咋的叫着,显然在向他诉说着什么,凌子风虽然听不懂,但能感觉到它很兴奋,便欣慰的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