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为王道-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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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放舟冷静地坐在被告席听着龙太对他的质疑，实话说，林放舟的履历确实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不仅是左太行之前所说的那些，龙太还挖出了其它的可疑之处，不过令林放舟意想不到的是，连他刚刚进入九天那时起他的经历里就有各种各样值得被怀疑的地方，他要解释为什么明明是人事部的招聘会，却将他招到了历史研究部；还要解释为什么在九天训练营时他特别受到骆剑成的喜欢；还有，为什么在历史研究部干得风生水起的他会突然转到玩家部去。从这些问题里头，林放舟看出了龙太的用心之处，但龙太越是用心林放舟越觉得痛心，龙太对他仇恨也许要比林放舟想像中的要深许多。
面对龙太提出的种种质疑，林放舟请来了小民律师所的刘栋为他做辩护，刘栋律师是一位朋友推荐给他的，而且这位律师能帮他很好地解释他一夜暴富的原因，当然这是后着，为了解释前面的问题，林放舟不得不请来骆剑成，武神明，林海，甚至还有左太行来为他做证。
龙太本来是与左太行商量好，要陷林放舟于不可翻身之地，然而在左太行做证的时候，他说的每一句话对林放舟都不构成威胁，相反，龙太甚至感觉左太行是在为他推卸责任。
当左太行说完证词，回到原告席时，龙太愤怒地在左太行耳边问道，“你知不知道你都说了些什么？”
“我说了什么？”左太行反问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好不好？难道你要我做伪证吗？”
龙太一时无语，他意识到左太行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混蛋。官司打到这一步，龙太始终没能拿出致命的证据来扳倒林放舟，就连左太行被劫一案，警方没有抓到凶手，当事人左太行也安然无恙，根本不是网上所说的那样被人杀人灭口，也不能成为有利的证据。
“检察长，我还有问题要问被告，”龙太站起来道，检察长同意他进行提问，接着向林放舟问出了一个问题，他道，“被告，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山本仁义已经死亡的事实？”
林放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知道。”
“请问，你对他的死是什么感觉？你是否很高兴看到他死了？”
“我反对！”刘栋当即起身道，“原告提问的内容与本案无关，我的当事人有权不予回答。”
检察长听后，认定刘栋的抗议有效，要求原告重新提问。
“是，检察长，”龙太想了想，接着道，“其实我想问的问题是，当初你为什么会选择进攻日本的真实用意是什么？你是不是利用了民族情绪，制造中日玩家间的矛盾，挑起战端，从而使九天在战争中获益，而火龙联盟败给风之联盟的背后是否也你设计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让这场战争永无止境地进行下去？这样你和九天就可以永远获益，是不是这样子？”
刘栋听到龙太的如此说法，出于为当事人辩护的职业本能，他当即就想起身反驳龙太的用词和说法，但却被林放舟出手拦下，刘栋略微感到有些惊讶，林放舟对他道，“剩下的交给我吧。”说罢，林放舟站起来回答龙太的提问，“我会详细并诚恳地回答你的问题，但是我不希望被人中途打断，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龙太看着林放舟，犹豫了好一阵，才道，“我可以耐心地听你讲你的原因。但我希望你不要让在位的人失望。”
林放舟微笑着道，“放心，不会的。”接着，他转向众人，“今天，我要说一些我从来没说过的话，我之前一直不说，是因为我在等今天，只有今天才能让全世界的人听到我说的这些话。”
“龙太的问题提得很好，提得很对，即便他不问，我今天也会回答这个问题。其实在大学的时候我就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一百年前率先强盛起来的国家不是日本，而是中国，世界的历史将会是怎样一种景观？当然，这种问题未免过于宏观，所以我只选择了其中一个问题进行发问，它就是强盛的中国会对落后的日本像当年强盛的日本对落后的中国那样举起屠刀吗？如果会，结局又是否会与后来的历史有所不同？这个问题便是我毕业时做的论文题目。”
“不过，令我倍感遗憾的是，我所做的这个课题被评审的老师认为是没有价值的，他觉得我之所以选择这样的题目，完全是民族主义在作祟，结果他给了我不及格。虽然由于有陈一德老师的力挺，我得以及格的成绩毕业，但评审老师给我的评语却是，‘你永远都不可能证明你的答案是正确的。’这样的结果虽然令我感觉很可气，但当时的我必须承认，他说得一点没错。无论我说再多的理由，举再多的例子，我的结论依旧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在我投入到工作中后，我很快便忘记了这些，但一次日本之旅再勾起我对这个问题的兴趣，在我的朋友家中，我看到了一把他家传的武士刀。”这时陈一德向法庭呈上了这把刀，检察官们看罢这刀，轻声细语地交流了几句，“检察长应该可以看到刀上的铭文，没错，这是一把战刀，它身上所标炳的战绩出自中日甲午之战，事发旅顺，山本家的曾祖是旅顺的直接参与者之一。看到这样一把刀被供奉在家中，身为一个历史人，当时我感到很愤怒，但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我并没有指出这个问题，但是我问他如果当年没有神风帮助，蒙古大军是否会踏平日本，对此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因为他也认为这是一个无法被证明的命题。但是我想说也许可以。”
“从日本回来之后，我心里就一直在思考，如何去证明这个命题，冥冥之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可以，可以。但我依然不知道方法是在哪里。后来我参与了《南越王》的拍摄，当时我就在想，是否可以通过武道世界模拟来演绎当年战争的情况，然而这种被设定了的战争不可能得出真实可靠的结果，所以我并没有这样做。直到后来，我成为了一名职业玩家，随着我对游戏规则了解得越来越深入，我心中对验证方法的轮廓便越来越清晰。但是在我离开了九天之后，一连串的打击和挫折让我甚至无暇自顾，更不用说去继续研究这个问题。然而，在我遇到玉儒意之后，我相信，我的方法是可行，我之所以要回来，不仅是因为我要反对九天战团对武道世界的统治，也因为我要为我的验证之路奠下基石，我决心要去做一个实验。”
“值得庆幸的是，我成功地打败了九天战团，建立起火大联盟，当时，我就意识到我离我的目标只有一线的距离，我需要只是一个契机，我需要一个开战的借口。而问鼎之战之后的中日口舌之争就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我知道，如果我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一旦火大被九天消灭，或者火大将九天消灭，我都再难有这样的机会去进行我的实验。于是，我向日本武道界，宣战了。”
众座听到此处，不禁哗然，顿时庭下议论纷纷，检察长不得不击锤道，“请安静。”
在全场再度安静下来后，林放舟才继续说道，“这就是我进攻日本武道的真实原因，为了真实地验证战争的结果，我希望战争的双方都有着充足的斗志和好胜之心，在此，我必须承认，我利用武道玩家的爱国心，也利用中日之间历史恩怨，正是基于此点，这场虚拟世界里的战争才能打起来，它的发起远远比我想像中的要来得容易。同时，我也在心里希望，日本的玩家可以充分地重视这场不是战争的战争，只有如此，我才可以完成我的实验，为此，我得激起他们的愤怒，事实证明，我成功了，我完成对实验的构建，我惟一缺少的，就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我深信，在日本，有这样的人。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出面来挑战我并在最终扳倒我的人竟然是他——山本仁义。”说到此处，林放舟的声音突然哽咽，山本仁义已经去世多时，但是林放舟依然难以原谅自己，他缓了缓情绪，继续他的发言，“然而，我很庆幸，我可以遇到这样一个对手，因为他，我相信，我的实验是有价值的。在那个世界里，我们用尽一切在冷兵器时代可以用到的战争手段，我们相互对抗，没有剧本，没有预演，只有对抗，我早做好了准备，接受对抗的结果，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原以为，实验会在火龙与风之联盟的不断对抗之后结束，我要做的就是认真应对，等待结果，当然这些都需要时间。可是，一些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的掺入破坏了我的实验，我以为这场战争只是发生在游戏之内，无论我们使用什么样的手段也好，它不会破坏到现实的任何事物，但后来发生的一切证明，我想法只是一厢情愿。它的破坏力令我始料不及，大家是否还记得魏双全这个名字？他是一个旅日留学生，在我策划之中，他是以间谍的身份出现在游戏里，然而，他死了。我充分的理由相信，他的死与我有关。”林放舟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起来，“我一直不敢向魏双全的父母坦白这一点，但是今天我必须说出来，否则我一生都会良心不安，在这里面我要魏双全的父母诚恳地道歉，”说着，林放舟向在场媒体记者的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害死你们的儿子。”
林放舟躬着身体，久久不肯起来，他知道现在无论做什么怎样做，都无法弥补魏双全父母心里的伤痛，但他还没有完成他的演说，他必须直起身来，继续他的发言，“魏双全的死让我明白一点，我已经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将战争控制在我所能掌握的范围之内，而即便是在我的范围之内，我也未必可以及时地阻止，就像我没有来到得及制止周权将武道东京夷为平地一样。而在这其中我真正地见识到了战争的可怕之处，周权的行为让我知道，如果从一开始，我的假设就是历史，那南京大屠杀就不是发生在中国，那可能是东京。这与民族性无关，它是被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