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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良辰以南-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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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好听!好像你有多高尚一样,放屁!”大姑听不进,摇晃南妩身体,继续恶语攻击,“你就想我还那五万块钱是么,我们家都成这样了,你还要来讨债,这是拐着弯子逼我们啊!你太恶毒了!”
  南母上前,欲图将大姑拉离自己女儿,“你够了!小妩也没说错!除了何晓那五万,你弟弟接济你们多少东西,多少钱?你们家是状况特殊,但也不能仗着弱势,为所欲为吧!”南母喊,“你放开我女儿!你放开她!”
  南妩感觉有两股力量不断将她手腕向外扯,手骨折裂似的生疼,她使不上一点力。准备就这样任她们拔河,忽然,她毫无感应地落进一个怀抱里。
  往后再有彷徨难捱的境况,她就会思念那怀抱的温度,缱绻如风,深如海,比四季长,与岁时同寿,引她向光明的地方去。
  在梁君白给她的最好的爱里,她才能够成为最好的自己。
  梁君白四两拨千金,拿开她们的手。
  “你谁?”大姑质问。
  南母意外他如此晚造访,“小梁,你来是……”
  梁君白表面礼遇,而眼光冷淡如洗,“阿姨,是这样,南妩上回托我给她侄子找工作,我联系朋友在他厂里多加几个名额。我看那孩子工作有段时间了,想问问南妩情况,打她手机不接,我办事路过这,就来了。”
  大姑如鳞刺噎喉,她不敢置信外孙的工作靠了南妩,“你胡说!你……怎么可能?”
  大姑失了方才强硬的模样,有些慌。
  “李厂长说,何家飞不适应加工部,做了四天,换到包装车间之后,状态好些了。”梁君白低头向南妩,眸色深深,“有哪里不好,你要跟我说。”
  细致的情况,大姑从未和人提过,她往后退,而身后是车子,她碰到车身便停下来。
  南妩同样大吃一惊,可很快镇静了,尤其是在那样悉心的眼神里,如今梁君白做什么,她都不至于诧异太长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釉君通知时间到了~明日7号停更一天~小伙伴们勿来~

☆、第四章,与岁时同寿(5)

  短暂沉默过后,大姑不愿继续这话头,她气势已弱,虚张声势地向南父扯嗓子,佯装不耐,“宋怡和飞飞都累了,快把行李搬上楼,都好休息!”
  南父一支烟烧到只剩尾巴,他吐口烟气,终于开口,“你刚才的话,不是作为一个姑姑该说的。”
  大姑一向胡搅蛮缠,从前家里男人都随她,今个全反过来不如她意,她恼火,“我可是你大姐!我说自己侄女几句,怎么了?”
  “你只是简单地说几句么?”南父暴喝一声,大姑瞬时脸刷白,“我念你是亲人,包容你的斤斤计较,贪小算计!你说来借东西,借钱,我没一次不是送你的!还没人敢当我面羞辱我女儿,南秀英,你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南父直呼大姐名讳,他怒到极点,大姑害怕,捏着衣服嗫嚅,翻来覆去一句话,“我们是一家人,我心直口快你知道的,用得着发火么?”她哭起来,“我还不是为女儿着急上火么,她嫁个人渣,家里闹成这样,你也体谅体谅我啊!”
  南父看她,“你有女儿,我也有。你当宋怡心肝宝贝,我家小妩也不是根野草,任你践踏。”南父打开车子后备箱,“小梁,来的正好,帮叔叔一起搬。”
  梁君白得令,南妩平息一口气,给他当下手拿些琐碎东西,虽然手不受控制地在抖。
  梁君白将唇悬在南妩耳上,“啧,岳父威武。”
  南妩原本想哭,他的一句轻声耳语,她又想笑。
  “飞飞工作的事,你没跟我说过。”其余人在外边忙活,南妩靠电梯另一侧,和梁君白面对面。
  “举手之劳,没想要说,但你大姑太过分,我得挫挫她的锐气。”他指着南妩手臂,“哪天拆线,我陪你。”
  “等家里妥当了,再去。”南妩默了会儿,“你今天过来……”
  “我在房产中介看到你表姐的房屋在出售,觉得其中有问题,你电话不接,我只能跑来。”
  南妩用手背扶额,半响,她说,“梁君白,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问。
  “在我身边,一直在。”南妩淡淡仰起头。
  梁君白张开手,捏了两下她的脸,微微笑着。
  他当下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是:既然如此,给我一个正名吧。
  梁君白不待见南妩大姑,玄关处迎面而过,眼也不望一下,他协南母热了几样菜,压着南妩吃掉半碗饭。
  客房睡何家飞,南妩让出卧室给表姐,至于大姑和姑父,他们商量还是回老屋去住。
  大姑一路数落女儿没用,接着骂丈夫识人不明,当年择婿没看清何晓为人,最后哭诉自己一生命苦,嫁给没出息的姑父,生下宋怡没心眼。姑父一直不吭气,任她哭骂。
  家里突然多出两个人,少不得各种忙,大姑只会站那儿,将往事拿来絮叨。
  旧年被褥从橱里翻出,换被套,找毯子,梁君白帮不上手,他坐客厅喝毛尖,不时提点南妩休息会儿。
  毛尖喝到第二杯,梁君白发现少了一人,他走到阳台,黑色如漆揉进夜里,九点半,乌云遮星月,天上光亮已泯。一辆摩托车飞快绕过花坛,驶离小区,那人没带头盔,从衣服判断,是南妩姑父。
  梁君白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他换鞋取车,朝男人离去的方向搜索,十分钟过去,视野里并没看到姑父人影。梁君白想了想,变道转弯,向宋怡家驱车,终于在一条十字路口发现南妩姑父,男人将摩托车骑得飞快,头发乱糟糟的,连闯几个红绿灯。
  梁君白心道不妙,可前方亮起红灯,他被挡在几辆车后,当他摇下车窗,男人的摩托车已穿过浓密的夜色,消失不见了。
  今天红灯时间似乎格外漫长,梁君白不耐地拿指尖叩着方向盘,一分钟后,车队终于缓缓蠕动,而摇落的车窗外有几人接踵跑来,他们慌乱极了,呼朋喊伴的,嘴里喊着,“撞死人了,前面撞死人了!”
  梁君白脸色一变,再往前开十几米,一辆面包车停在路中,玻璃窗溅了一片斑驳的血。绿化带里躺着个人,应该是被外力撞进来的,绿化带外围的铁栅栏严重变形,血迹模糊。
  姑父坐在摩托车上,头发湿透,不断喘着粗气,好像做了什么耗尽毕生气力的事。
  梁君白下车,拨打120,何晓伤的很重,趴在绿地里奄奄一息。
  按目击者的一套形容,何晓身上有酒味,醉醺醺地过马路,一个骑摩托车的男人在这条街来回几圈,这时候,他停了几秒,似蛰伏着静待猎物的野兽,猛然冲向他。何晓估计想逃,然而慌不择路,他奔跑的时候被一辆拐弯面包车撞飞。
  梁君白走过去,眉头皱了再松开,松了又皱起,“把手机拿出来,报警,自首。”
  姑父眼神浑噩,但透着股痛快,“他死了么?他撞的可狠,肯定是死了。”
  梁君白理解他,但体会不到这种恨,足足入骨三分。
  昏乱的街道,救护车没来之前,愈多人围城一堵肉墙,梁君白听见奔跑的脚步声,当他转身时候,那声音已拨开人群,咫尺可闻。
  他愣住,“小妩。”
  “你刚走,我就追来了。”她木木地回应,衣袍带风,孤冷的狼藉将她淹没,像一场沉入海底的梦,恍惚不知出路,被深蓝的海水包围,严丝密缝的,透不进一丝光芒。
  南妩尽量不去想何晓是否还有呼吸,她足足用了几十步走到摩托车旁,深吸一口气,“姑父,你怎么想的?”
  男人比刚才清醒,“何晓赌光那些钱,无亲无故的,他迟早会回来找宋怡。然后周而复始,永无天日。何晓是无赖,凭什么他活着让别人遭罪,这种人,不该死?”
  南妩自小奉行的是‘恶人自有天来收’,但她从没想过,如果天不收恶人,任他们以爱的名义日以继夜地伤害别人,又该如何?
  “我同意你的说法,但绝不赞同你的方式,那是下下签。”南妩说。
  姑父拿掌心遮住脸,手背死死抵着摩托车表盘,“我想不到别的法子。”
  救护车将何晓抬走,南妩称是家属,赶来的医护人员做完急救措施,跟她说要有个心里准备,伤太重了。
  姑父听从梁君白的话,选择自首,他被带上警车前,样子像一夜华发,苍老十岁,他说。
  “南妩,我是个父亲。”
  随后警车开走,顶头车灯如城市下的一盏霓虹灯,夜深人散,苍冷寂寞。
  或许这句话是这样的。
  南妩,我是个父亲,要为女儿将来打算。
  南妩除却浑身细微的打颤,而人很平静,她平静地给家里打电话,等在抢救室外,始终与梁君白十指交握。
  凌晨的医院特别冷,南妩呼吸声重,一下又一下地换气,仿佛只有这样才好自持平静。
  她往梁君白座位靠近,细偎着,“你多陪陪我,好么?”
  “好。”梁君白拍她手背,也是一下又一下,轻缓地。
  三小时的抢救,医生宣告,何晓不治身亡,死亡时间,北京时间三点一刻。
  宋怡懂得死亡含义,她当场晕过去,被抬到休息椅上平躺着,医生说没什么事,伤情过度,很快会醒。大姑全身以蜷缩姿势跪在医院雪白的瓷砖间,她哭着喊姑父名字,然后霍地起身往外冲,发疯似的要找姑父回家。
  南妩和母亲一左一右拦着她,唯恐她此时的精神状态再生事端,梁君白也紧跟在侧,他则是怕大姑疯起来伤到南妩。
  在女人持续大闹,将医护人员都引来这边,南父最终同意带她去警察局。
  又几小时,天亮了,宋怡睁开眼,不闹,只是哭得不停。南妩在与梁君白的执手相握里,她看清每个人悲恸的模样,何家飞微微抬头望着抢救室,那眼神,有说不清的东西,像悲伤,又一掠而过。
  南妩唯独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她知道,那一定是悲哀且自责的。
  “如果我能问清楚何晓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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