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爱情-第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我知道。”他倾身抱住姐姐,感受这个瘦弱却坚强的女人用怎样的身骨将他带大,却又掩不住心间的委屈,将对那个挚爱之人的辛酸爱恋,全都向姐姐倾诉。
“南舜……我会帮你照看他的,有什么事,我会尽快通知你。”朴智秀抚着他的头发,却也不由红了眼眶。她宝贵的弟弟,要远赴他乡去疗伤,她其实是舍不得的,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再多做任何,她学会了尊重他自己的选择。剩下的,只能期待那个孩子的心,能够尽快归来。
有喧闹声从远处传来,四周来来往往的旅人也频频回头,朴兴秀放开环抱姐姐的双臂转回身去,就撞见了他此生再不曾相忘的明亮风景。
那人风尘仆仆赶来,带着绝美的绚丽,划破他的天空,照亮他的生命。
那抹笑意在他的脸上绽放,写满桀骜不驯的爱意。
他来到他面前,望着他,目光痴缠。
当心跳冲上巅峰,朴兴秀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禁不住悄然轻颤。
“你……”他注意到那人身后渐渐围拢的人群,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层层叠叠,却丝毫不让他退却。高南舜看着他的时候,他觉得他开启了另一次生命。
“我爱你。”
那声音穿透千万道声线的包围,冲破重重关卡,来到他的耳畔。清脆而婉转,声声悦耳。
心间像夏日暴雨突降,酣畅淋漓,稍顷又化作蒙蒙烟雨,细润如丝,滋润心田。
雨水汇作河流,涓涓细流,蜿蜒流淌。惠泽他干涸龟裂的大地,然后千万植物开始蓬勃生长,枝繁叶茂。他的世界开出漫山遍野的花,朵朵都是那人清丽的笑颜。
“你来送我吗?”他笑,望着那人逐渐靠近的容颜,却被泪水模糊了视线,连他的五官都变得朦胧不清。这是幸福吗?他突然发觉自己连感官都分辨不清,心间的松弛反而像天崩地裂,整个世界都焕然一新。
“不,我来请你晚些再走,最起码,要等我告白之后。”高南舜捧过他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像千万遍幻想中那样,眷恋而珍惜。“我好爱你,朴兴秀。你知不知道……”
微咸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滚落到叠合的唇边再渗入齿间。他们咀嚼着彼此的泪水,吞咽着对方的爱意,紧紧相拥也不足够,无法满足的是内心饕餮般的贪婪渴望,盛大到再无力隐藏覆盖。用尽一生气力去相爱,那爱意是灼然滚烫的。
被拍下惊世的举动,被记下禁忌的蜜语,被传作历史的奇话。
全都无关紧要。
因为我的眼中只装着你,再无二心。
他们额头相抵,鼻尖轻蹭,望着对方的时候相视一笑。
好像跋涉了太久,久到我都被时间遗忘,才找到你。
然后便将整个世界纳入怀中。
这到底是什么?我对你满心炙热的渴望,带着旖旎迤逦的欣喜。
心心念念愁肠百结。
等到你教会我这道题目,我才明白。
那个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是爱,是癌,是如来。
这就是爱情,经由一吻而重生。
——————————————全剧终———————————————
番外 朴智秀篇
【我真的不了解,为什么爱情可以颠倒生死,可以跨越世纪,甚至于背离一切。】
如今我才学会了释怀。
那两个孩子教会我的,并非是对命运的俯首称臣,而是与人生握手言和。
2021年的冬季,第一场初雪洋洋洒洒席卷人间的时候,我驻足在首尔市中心的街旁,望着大屏幕上那个孩子站在T台上昂首阔步的模样,心下充盈的,依旧是无法言明也无可深究的怅然,想来即便任由生命流沙般消逝,人终究还是抵挡不住事过境迁的时光错落感。
他们身上的故事,我早该在很多年前的那个冬夜,就预想到那些过于浓墨重彩的起承转合。即使无力窥探那些跌宕起伏,也不应对那一切的初始毫无察觉。是啊,作为朴兴秀的姐姐,我曾无数次目睹他的爱恋。那曾被我认定为毫无根据难以成立的一段情。却最为常青,最为根深蒂固。
母亲病危的那个冬天,是全家的噩梦。
原本不安的因素便潜伏在生活中伺机而动,却还被飞来横祸击得遍体鳞伤。
接到医院的电话之后,我原本就已经焦头烂额的精神,绷直到不能再平滑,用尽全身力气控制自己的四肢,我赶去医院,几乎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腿断了,被踢断了,被高南舜踢断了。谁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看到兴秀的一瞬间,紧绷在脑中让我几近崩溃的弦终究还是断了。那是我第一次歇斯底里的对他喊叫,心底膨胀爆裂源源不断喷涌而出的,全是走投无路的绝望。没有岸,没有路,无处回首,无处可逃。于是他就成了我唯一的发泄口,可怜的,脆弱的,心灵奄奄一息。
我知道我是在他原有的伤口上施力迫害,可是我停不下来,好像停下了,我就再也无力维持站立的姿势。兴秀是我的一个伤口,却也是我的一根救命稻草。
这在母亲走后,变成了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是我将太多的意志加诸于他。
那时候的我,是实实在在的恨过南舜的。他在我眼中成为厄运与灾难的代名词,我痛恨他的存在,痛恨过往兴秀与他有过的任何交集,即便在那些过往中,他有着既定的暖和善。但在彼时的我眼中,以偏概全成为理所应当的定理。
他就像一个肇事逃逸的罪犯。而留在原地伤痕累累的兴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人生不能再糟糕了。
我看着他在腐烂泥泞的生活中翻滚挣扎,每一次的尽力抵抗与随波逐流都是他的痛苦在哀鸣。我那样看着,像是冷眼旁观一场无声而剧烈的戏码。他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示威,向谁示威?命运?那太荒唐。梦想?它早碎了。是了,也许那时我早就知晓,他只是在向那个人示威。向那个毫不留情地毁灭他,再毫不留恋地离开他的人。
这在我看来多么可笑。像是被伤害到体无完肤,还在渴求着加害者残忍的注视。朴兴秀就像中了毒一样,自暴自弃到可悲的地步。而我却对这些生了麻木的情绪,这多可怕。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忍耐的限度罢了。我放任他胡闹,等待他筋疲力尽,浇灭心中旺盛灼烧的火,然后平淡无澜地走向新的生活。都是为了重生,为了彻底的诀别。可是却被命运再次摆了一道。
看到南舜出现在家门前时,我几乎在心中自嘲的笑了。我觉得上帝在耍我,这种把戏他已经玩到了炉火纯青,我不懂为什么他偏偏就是不放过我,不放过兴秀。一切都像一场劫数,逃不开,躲不掉。
我看到了兴秀的动摇。他深藏在心底的期盼,在还未死透之前,又得到了催生。因为再一次的相遇,他再次蠢蠢欲动,再次开始向着那人靠拢。那颗心收不回来,抓都快抓不住,又要怎么收回。
我给他的警告,他全部乖顺地应承下来,满脸却是掩不住的犹疑与踌躇。高南舜的存在对他的影响之深,让他所有的防御都开始濒临崩溃。然而,他在胜利高中的生活,开始变得与之前有所不同,即便我不愿承认其中有一丝一毫归功于南舜,但兴秀的戾气逐渐收敛的事实,却让我无法忽视。我看到他眉宇间渐添的生气,像是僵死已久的木偶生了灵魂。他所在的画面开始变得鲜活,而不再死气沉沉,阴翳满天。
这种变化让人百感交集。对于重蹈覆辙的担忧与颇有转机的期待让我矛盾,但最终我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如果可以就此重归正轨,也并非得不偿失。那时候我觉得,高南舜在他生命中的存在,终究也只可能再维持不到两年的时间。高考过后,他们便也只是擦肩而过的各奔东西。
谁知我又错了。
那个夏夜,兴秀带着许久不曾出现的郑重表情坐到我身边时,我就猜想到了他接下来所要谈及的对象是谁。果不其然,他的话字里行间全是关于南舜的一切,从他们重逢后的针锋相对,到之后的百般付出,再到最终的和好如初,他把他捧在心尖的深厚感情横向剖开全部展现在我面前,就等着我给予肯定。
我望着他,像是时隔多年第一次细致地打量他,看他究竟长成了一副什么模样。而兴秀回望我的眼神,丝毫不带任何的犹豫和瑟缩,他只是静静看着我,甚至带着一丝笃定的微笑,好像认定了我会选择原谅与接纳。
兴许是我沉默得太久,他到底还是忍不住轻叹出声,再开口话语间全是无法掩饰也不愿掩饰的执着:“姐,我只希望你能明白,南舜他……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失去的人。”他把情绪藏在眼底,望着虚空仿若出神,却带着难以捕捉的专注:“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我无言以对。我发现我竟然没有任何反驳的能力。因为那段时日里,他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那些逐渐好转的成绩与不断回温的情绪,都象征着高南舜在他心中的分量。而那个分量,连我都没有自信去撼动。
可是又能怎样要求我做到极致,我依旧无法说服自己喜笑颜开地迎接高南舜重新介入我们的生活。那是我仅剩的防线,我担心万一我也无法坚守,兴秀会再次遭遇突袭。带着那样小心翼翼又寸步难行的惆怅,我同意了他带南舜回家来吃饭,那算是我最大的让步。
而这一次让步,却让我跌进了更加深不可测的深渊。
看到站在客厅略显踌躇的南舜时,复杂而晦涩的情绪在心底翻腾,我细细端详着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