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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月是海上明-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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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清月有一刻的迟疑,男童一直伸着手,嘴里喊着:“抱抱,抱。”阿碧含着泪笑着把男童递给她。
  傅清月再有惶恐,再没抱过孩子,可也盛情难却,伸手抱过男童软乎乎的身子,到手实诚,一股奶香温软抱个满怀,傅清月的心立马跟着柔软了起来。
  “他叫什么名字?”
  “杜吴。”
  傅清月有些反映不过来,阿碧解释说:“海生姓杜,我姓吴,海生就做主取了杜吴做他的名字,寓意他是两家的孩子。”
  傅清月明了,母亲姓吴,阿碧是母亲娘家的人,从小只知道她叫阿碧,却不知道原来她也姓吴。
  杜吴被她脖子上挂着的哨子吸引住了,一直拽着不肯松手,“姑姑,我也要抱,我也要哨子,哨子。”依依在一边看着眼红,娇声叫道,惹得大人们笑意连连。
  笑得傅清月要出来的眼泪都没了影。
  “大家好,我是萨布,很高兴认识你们,你们是月的家人吧。”一个怪异的汉语发音闯入他们之中,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不过看到他时,大家都是一愣。不单单是他外貌的奇特,口音的扭曲,而是他大刺刺的把手搭在傅清月的肩膀上。
  “萨布。”傅清月喝道。
  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萨布很无辜地耸耸肩膀,说了声:“噢,我以为我们好朋友。”
  小孩子毕竟不比大人,杜吴太小,一下子见到人高马大的萨布,有些被吓住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傅清月赶紧把他还给阿碧。
  萨布似乎也有些讪讪,刚刚还高兴的一家子,因为他的加入忽然变了样,故拍了拍傅清月的肩膀:“月,记得你欠我的赌约,我晚点再找你。”说完跟大家告别,去他该去的地方。
  身后一道火辣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追随着她,傅清月似有感应,转身,却没有看出任何不妥,散落在身后的,均是接船的人家接到自己的亲人后,喜极而泣的场面。
  回到傅家后,自然是团团圆圆的家常饭,海生来接回了杜吴,一是杜吴还小,老缠着大人抱;二是阿碧跟着傅清月一起长大,阿碧出嫁时她不在家,虽然这事傅清月早跟傅正平提过,可毕竟有些遗憾,三年不见,海生想让她们两人好好聊聊。
  傅清月对海生感谢一笑,他更加结实了,由于是当了父亲的人,眉宇间一股担当,成熟稳重了不少,不过她依旧能隐约从他身上感觉出了一股敌意,轻微的,像她欠的一样。
  傅雅彤也来了,带了她和三爷的儿子子瑜,因为是马家的嫡长子,白音时刻跟在她们的身后,白音双鬓花白,眉宇间有些孤独之色,不过两眼依旧炯炯有神。
  傅雅彤并没有在傅家呆多久,郑夫人在傅清月离家的第二年,就因病去世,安葬在傅侯爷的墓旁。她只是来看傅清月,带了一些东西,临走的时候,趁着子瑜跟依依玩耍,下人们都追着小公子的时候,悄悄地说了一句:“二姐,当初王公子跟阿兰成亲的事,是另有隐情,我在马家这些年,觉出一些什么不对,可具体是什么又摸不准,你问问他吧。”
  傅清月一怔,不过傅雅彤来,除了看她,大约也会说点什么的,淡笑道:“雅彤,这事你别挂心了,我们缘分浅薄罢了,三爷待你怎么样?”
  傅雅彤笑笑,看着不远处正在奔跑的子瑜,满足道:“还可以,没有再往家里抬人,老太爷走了之后,二房虽然不服气,可总算是他当了这个家,这两年来,除了子瑜,阿紫也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就说,我们傅家旺他。”
  阿紫,傅清月想起是傅家送到马家的丫头,母凭子贵,这么说也是侧室了,阿紫那人不简单,傅清月想提醒傅雅彤,可转眼一看,生活在大家庭中的傅雅彤并没有一丝忧虑之色,虽然圆润怀柔没有少女时的楚怜,可一股雍容和大度浑然自成,也许阿紫对她来说根本不足为患,她一向喜欢和适合那样的生活角色,三年不见,何必说这些事来添大家的堵。
  而且她还发现,纵是在外面磨砺坚强,一面对家人,仍旧改不了替人担忧操心的命,傅清月暗暗苦笑。
  傅雅彤早早地回去了,马家的老宅在徐闻,那一大家子也留在徐闻,只是三爷在合浦有公干。傅清月这次回航,傅雅彤三年没见她,便要求三爷带她一块来合浦,见一见二姐和家人,三爷便同意了。
  只是傅雅彤的婆婆三爷的母亲一向身体不利索,徐闻那一大家子,几日没有当家主母主事还行,久了恐怕要出乱子,因着天气的原因,航船晚到了几日,所以她已经在合浦多呆了些时日,明日便要返程回徐闻了。

  ☆、迷途归宿(二)

  傅清月送别傅雅彤,看到她有些不舍的眼神和意犹未尽的话语,还有她看着子瑜眼神中的慈爱时的矛盾,最终还是上了马车。
  傅清月心道,也许,一个女人成家之后,她的重心就是丈夫孩子,在那有限的庭院之中,整日衡量着家庭琐事和处理各种人际关系,她的丈夫又不是普通男子,那是财富滔天百年大族的掌门人,自然很多事情和责任就要落在她这个做妻子的身上。
  “姨母,依依,你们到徐闻找我玩吧,我家里有好多好玩的。”子瑜在向依依挥手告别。
  傅雅彤走了之后,阿碧和傅清月一直聊到暮□□临,原本说是阿碧留下来过夜,可傅清月看到她时不时用手整理衣襟和袖口,就知道她心绪不宁了,笑道:“阿碧,你还是回去吧,杜吴还小,他恐怕还没有离开过母亲,你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他要是哭着找娘,你叫海生怎么办?你看,我都已经回来了,不会去哪里,以后白天你天天过来,我都没有意见,不用急于一晚。”
  “可是,小姐我。”阿碧还是左右犹豫,一边是舍不得年幼的稚子,一边是从小长大甚如姐妹的主仆感情。
  “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是改不了一惊一乍的小女儿心态,嫁人了,就要以夫家为重,哪有你这样非年非节的在娘家呆着不回去的,快回去,快回去。”傅清月使了性子把她赶走,阿碧最后给她铺了床褥,烧红了炭火,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在船上条件有限,根本就不可能像现在一样泡在整桶的热水了,而且男女有别,其中的不方便和心酸,又岂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不过她不后悔。
  “阿兰,你把衣服给我留下,你就下去歇着吧。”傅清月吩咐道。
  阿兰原来是李若兰的侍女,阿碧嫁人,傅正平就叫她过来傅清月这边,“是,小姐,大公子在客厅等你了。”
  傅清月再泡一会,便起来,免得大哥久等,陆地上的气候还是要比海上舒服,起码没有冷冽呼啸的北风,带着浪花激起的水汽,几乎整个人都是在冷冰冰之中。
  穿好衣服,傅清月出去,见到大哥端坐在椅子上,旁边搁着一碗茶水,应该是阿兰给大哥舀的。
  “大哥,依依睡下了?”傅清月坐下来。
  “嗯,凝香哄她睡觉了,小女孩疯皮得很,有些像你。”傅正平把一块干净的巾帕递给她,“擦干了,天寒地冻的,别着凉。”
  傅清月接过巾帕,看到大哥的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她默默地低下了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不该随意处置,可在船上条件恶劣,为了方便,又是男装,只能把三千烦恼丝削掉了大半。
  “在船上很苦吧,你一个女孩子,祁将军再照顾你,他也是一个大老爷们,你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傅正平说话的时候低垂着眼帘,对于已成事实的事仍愧疚在心。
  “是苦了一点,可这苦只是身体上的苦,我的心却是宽阔开朗的,每天的日子虽然单调些,可单调中可见真知,海阔天空,静下心来想想自己,以前的事和以后的路,都不失为一个锻炼修为的时候。”
  “也只有你,才把这艰苦卓越的海上苦行僧一样的生活,说得那么伟大重要。”大哥一叹,不过她当时要留在合浦,亲眼目睹那一切,也是极为残忍可怜的。
  傅清月笑笑,没有经历的人,是没有办法体会其中的苦与乐,就像思维一样,就没有办法接受那样的观念和感想,这些都是强求不来的。
  “清月,文谦他至今孤身一人,马家小姐病去之后,他一直一个人。”傅正平沉了沉,才开口。
  “大哥,你的咳嗽好了没,晚上还夜咳吗?”
  傅清月明显的转移话题和逃避,让傅正平有些无奈,妹妹比之以前较深的肤色之上,眉宇间的忧愁暴戾不见,倒有一种坦然通透的了然,竟有些跟祁将军很是相像,只是她的五官略微柔美。
  “清月,大哥深夜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好好地谈一谈,刚刚人多,不方便说话,现在就我们兄妹两人,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说开的吗?”傅正平有些严肃。
  傅清月沉吟片刻,知道终是逃脱不了,三年了,还能逃到什么时候,便淡淡道:“大哥,想说什么说便是了,我听着呢。”
  “你跟那个萨布是怎么回事?”
  傅清月知道大哥误会,萨布那家伙动手动脚的,“什么都没有,他是黄支国的小王子,跟着回航的使船,来大汉朝贺,我们是八辈子都打不着的人。”
  傅正平看了她两眼,算是信了她的话,才道:“当初,我知道文谦他要跟马家结亲的消息我也很震惊,但我想知道他不是三心两意的人,自你从长安回来之后,有一次他跟我提起你的婚事,我默许,只说一切需听你的意见,之后你们在一起的甜蜜,旁人也是看出了几分,后来吕宽案发生后,时局动荡,死了那么多人,唉,我们跟吕宽也算交情一场,确是丝毫也帮不上什么忙。”
  依稀记得,他曾经叫她嫁给他,她犹豫了是吧,往事如昔,想不到后来事情演变成这样,傅清月低垂着头,忍受心中一股又一股的酸楚,刻意的忘怀和逃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个问题就像一颗毒瘤,随时都有可能毒发,就像现在,被人挑破,见血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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