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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月是海上明-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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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的泪,沿着眼角滑落,没入鬓角。
  “呀吱”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公子,该吃药了。”
  海生把门关合上,看到王文谦衣单身薄在吹风,急道:“公子,就算她再无情寡意,你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啊,吴大夫说了,你的疫病能这么快有起色,是因为你身体底子好,不过你这样不爱惜自己,就是神丹妙药也不管用。”
  一股药的清苦瞬间在屋里弥漫开来,王文谦看着碗里黑沉沉的药汤,咬咬牙,什么也不说,慢慢的把药给喝了。
  “公子,你说是不是哪位祁风将军看上傅小姐了,把她骗到船上,这出使一呆就是两三年,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不知道傅家大公子是怎么想的,叫自己的妹妹跟着一船的男子,就算女扮男装,多不方便啊。”海生给他找来一件披风,盖在他的膝上。
  海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只知道傅清月被祁风说动,跟着出使的商船出海,却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祁风跟傅家的老管家傅伯商量过,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达成协议,同意傅清月这样破格的行为,他心中隐隐有些印象,母亲口中哪位年轻时的好友,曾经情迷于英俊不羁的年轻校尉,算起来,时间缘由巧合这样一对,反而正好对上。
  祁将军经验老道,航海行船只要稳中带快,规避恶劣的天气,是不会出现大的问题,而且此次是官船出海,代表的是大汉出使其他国家,浩浩荡荡十几只帆船,海面上的海盗没那个胆和实力对官船下手。

  ☆、迷途归宿(一)

  生命危险倒没有,可她宁愿日日呆在那艰苦的环境中,也不愿见到他吗?对于傅清月此次答应出去,除了家里同意之外,她更多的,是逃避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愿面对吧,她这么狠心地离开他,毫无留恋,她知道他心痛吗?
  风起,带起细雨飘进屋里,打在手背之上,阴阴凉凉的,一如他现在的心。
  岁月如梭,三年后。
  平帝病逝,王莽大权在握,可他丝毫不急于登基称帝,虽然做的都是“代皇帝”的行事,做足了礼贤歉让,不过一面做着道貌盎然的推诿谦虚工作,一面却对刘氏宗族,王公宗室里反对他的人大肆构陷、屠杀和贬黜,表面一切都做得粉饰太平,这种虚伪极致的赞颂和歌功朝贺,让朝廷上下乌烟瘴气,上无民主,下无良臣。
  强压腐烂之下,必有反抗,各地旱涝瘟疫之后,百姓民不聊生,各地诸侯有些实力和看不惯王莽夺取刘氏江山的,纷纷揭竿而起,可小规模的□□,仍无法跟朝廷的正规军对抗,均一一被镇压剿灭,对此,王莽一再对外宣称,新皇年幼,他只是辅佐朝政,并不作他想。
  朝局就在这动荡不安,你来我往,虚虚假假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又将近年末除夕,这是个祈盼团圆的日子,虽然年年都有,可人心依旧觉得不够。尽管天庭乌七八糟,可只要没有战乱,祈求老天风调雨顺,老百姓也是要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合浦郡离皇都天高皇帝远,哪里的风波波及到这里效果甚微,只是偶尔会有从京都被流放到此的王公贵族,只是见惯了“皇亲国戚”的合浦人也没了刚开始的新鲜劲,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反正那些流放来的贵族,只会给当地带来更多的好处,比如说更多的经济需求和带动第三服务业。
  一大早,傅清月就站在船头甲板之上,眺望遥遥的海面,虽然离靠岸还有几个时辰,可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将近一个时辰,东方的太阳跳脱出重重的暮霭,挥洒细碎的阳光,海面金翠白银一片,虽是冬季,可风和日丽,温度不低,倒也怡人清爽。
  “月,你就这么归心似箭,急切地见到你的情人吗?”一口不太正宗的汉语,平卷不分,四声混乱。
  傅清月笑着回头,身边高大颀长,高鼻深眼的男子,像普通汉人一样穿着纨绔短衫,头上围着巾仑,有点说不出的怪异,不太搭调,“萨布,你的成语长进了,好好努力,到时你们家里谁都比不上你的汉语水准了。”
  “你不用取笑我,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我有心,我的汉语必定会越说越好。”萨布裂开他的大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得很灿烂天真,一点该有的矜持贵气都被他这个大咧咧的笑冲淡得无影无踪。
  你就卖弄吧!
  “月,如果你的情人不要你,你就跟我回黄支吧,我们那里一年四季都是暖洋洋的,不会有寒冷的冬天。”萨布调皮地说。
  只是夏天会热死人,傅清月腹诽,但笑不语,望向远处。萨布看她一副冷淡的模样,也不生气,跟着也站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远方。
  一年多的相处,她总是冷冷清清,对什么都不太热衷,他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她不说而已,萨布想。
  乘风破浪,顺风驱使。
  对面,不再是无边无际苍穹的尽头,朦朦胧胧地显现出海岸的轮廓,连绵起伏,让人心情激动。
  “大汉朝,我来了!”萨布挥舞着他的长手大嗓子,行为激烈地表现他激动的心情。
  相对于他的悦雀,甲板上虽已经挤满了人,他们也很激动,热泪盈眶,只是含蓄的相互拥抱握拳,并没有大喊大叫。
  三年了,傅清月离家三年,离开养育她的土地,在海上漂泊了一年半的时间,另一半的时间呆在真正的异国他乡,完全不通的语言,迥异的风俗习惯,不同肤色眸色发色的人种,满目的陌生与格格不入。思念故乡的相思之情充斥在每一次欢声笑语之后,潜藏在每一次劳累和喜悦之中,想念家中的亲人,眷恋的情人,还有故土山水的味道。也许,没有长时间离开家的人不会懂,那游离在外的游子,心心念念的那份家的感觉,像涩湿的棉花,堵在心口。
  她的眼角湿润,迎着风,希望被海风吹干。甲板的另一头,祁风迎风而立,他看到傅清月看过来,目光一触,微微颔首,心意融融。
  傅清月会心一笑,这三年,她背负着刻骨的相思,可也经历了她这一生都难能可贵的经历,在面对狂风暴雨时,跟船员一起抵御危险共患难,面对枯燥无聊的岁月,如何领悟人生的真谛,品味平凡的纯真与快乐,享受大自然的美妙与奇幻,感受人在天地大海之中,是如何渺小如蚁,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祁风将军带她出海。
  当然,她开始也有无数次郁闷烦恼厌烦放弃的时候,一个一个障碍的跨越蜕变,他都在她的身边默默支持帮助,甚至点醒她。原来人,真的可以改变,控制人性的弱点,并不是遥不可及。
  船剧烈地摇晃了几下,这是靠岸的缓冲,岸上迎接归航的人密密麻麻地挤在岸边,曾几何时,她傅清月也曾在岸上,感受人群欢天喜地地迎接亲人的归来,不知此刻,她的亲人又是何种心情。
  由祁风将军带头,几名副将在旁,萨布也在其中,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踏上栈桥,岸上,以州郡府的郡守大人为首,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站在栈桥的另一端,迎接归航的使者。
  傅清月站在甲板上,和其他船员一起等着大人们走了之后,才上岸,官府列队的大人里不见以前的韩堂,守军大人似乎换了别人,队伍中有熟悉的身影,可隔得远,又是近乡情却,傅清月移开了目光。
  大人们一走,船上的船员和岸上的人立马沸腾了起来,十几艘大船,百来号人,涉及几百个家庭,傅清月踏上岸的时候,着陆的晕眩才刚刚开始,长时间在船上,一下子到陆地,就会不习惯,在第一次长达月余的航行后,她就晕陆晕了好几天,站不稳,坐不住,睡不着。
  “二小姐在这,大公子,二小姐在这。”拥挤的人群中,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美妇朝她挥手,同时也很快的向她身后的人招手示意。
  傅清月的脚就这么迈不开了,像生根了一样,杵在原地,看到男男女女几个人,熟悉的又感觉陌生的脸孔从人群中走出来,她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想叫却叫不出来,可总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有裂开嘴,尽可能地咧开嘴,大大地笑了。
  大哥,壮实了一些,不再如以前那么文弱苍白,岁月洗去他的青涩,浑然的当家作主的男子汉气概,更加浓郁,看着傅清月的眼光中依旧包含着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包容和愧欠。
  “大哥。”傅清月哑着嗓子叫道,千言万语,均在这一声呼唤中,有什么比亲情血缘更让人心意相通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傅正平拍拍她的肩膀。
  凝香丰腴了一些,眉目舒缓,笑意盈盈中泪光闪烁,“大嫂。”
  凝香抹了一下眼角,从身后仆从的手中牵过来一个粉雕玉逐的女童,“依依,快叫姑姑。”
  “娘,她明明穿着男子的衣裳,为什么要叫她姑姑,姑姑不是女子吗?”女童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奶声奶气地问出不明白的问题。
  傅清月笑了笑,蹲下身来,掐了掐她粉嫩小脸,“小美人,你长得这么可爱,你自己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依依后知后觉,摸着自己的脸哭着脸道:“你真讨厌,跟子瑜一样爱掐我的脸,子瑜的娘才是我的姑姑。”
  凝香在一边解释,子瑜是傅雅彤的儿子,比依依大半岁,偶尔在一起玩耍,傅清月心中喜悦,看向大哥和凝香的目光中满含宽慰。
  刚刚那名叫她的美妇正是阿碧,她怀里抱着一个周岁的男童,虎头虎脑的,傅清月竟一时认不出她来。
  俏尖的下巴线条和五官的轮廓柔和了不少,满脸一副贤妻慈母的模样,此刻不停地抹着眼泪,一句话也说不清楚。男孩还在牙牙学语,不为自己娘亲的哭泣所动,好奇地用手摸着阿碧脸上的眼泪,突然伸出手来,要傅清月抱她。
  傅清月有一刻的迟疑,男童一直伸着手,嘴里喊着:“抱抱,抱。”阿碧含着泪笑着把男童递给她。
  傅清月再有惶恐,再没抱过孩子,可也盛情难却,伸手抱过男童软乎乎的身子,到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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