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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月是海上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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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几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珠民以长绳系腰,携篮跃入水中,激起的浪花很小,果然是熟悉水性的好手。
  不到半刻钟,系着珠民的绳子有一根震动了,管事的吆喝着人拉起绳索,不一会,一个湿漉漉的采珠民被拉了上来,抹掉脸上的水珠,他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看来收获颇丰,手里的篮子,满满的盛着一篮的珠贝。
  因为是头采,今天采上船的珠贝都当场开贝壳取珠,第一批下去的珠民已经陆续上来,不过歇一会,喝口热水,便再潜入水中,接连三采,今日的头采才算是完成。
  主家们都很重视头采,挑选的都是年富力强,经验老道又年轻健硕的珠民,以示预兆今年的丰收。随着叮叮咚咚的珍珠落入铜盆发出的脆响,三爷的脸上露出了少许的笑容。
  “月姐姐,你看,快看,好大颗,好漂亮的珍珠啊!”珍珠刚从珠贝中撬取出来,还没有洗干净上面的粘液,马兰馨拿起一颗食指盖大小的彩珠,仰着头一脸欣喜地对傅清月喊道。
  确实,在太阳光的折射下,都能看出它发出七彩的光。
  “三爷,今年的收成肯定不错,你看这头采的珍珠,个个硕大圆润,贺喜贺喜。”管事的向三爷恭贺道。
  三爷弯起嘴角,微眯着眼,抬了抬眉,唤道:“文谦?”
  管事的见风使舵,微弯着腰转向另一头的王文谦,两人都是合浦郡内不分上下的大坊主,谁都得罪不起,怠慢不了。
  王文谦温和一笑,“上次风暴迅猛无比,珠贝贝母受扰,孕育的珍珠数量要比往年的要多,只是难得采到几年的大珠贝。”
  “浅海是不易,可要是像今日这样的深海,还是极有可能找到珍品的。”他们是相识多年的世家子弟,生意场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似盟似友,而且两人都是商场上的顶尖人物,聪明睿智,如果不是生死的大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谁都不会先辜负了谁,只是一个从百年豪族的尔虞我诈中沥血走出,性格阴郁狠辣,一个从最底层发家起来,家族没落又自强不息,带着明朗温和儒雅,两人都是人中龙凤,摆在哪都是璀璨的星星,堪比明月,比起长安的贵族子弟,丝毫不见逊色,反而多了一丝独立自强的韧性。
  珠民第二次下水都还没有上来,大家都围着撬开珠贝看“头采”出来的珍珠,皆大欢喜,忽地,船沿边上的人大呼一声,管事的脸色立马凝了起来,快步跑了过去,探头一看,下水的五根绳索都动了起来,刚刚喊叫的人已经抓着一根绳索往上提,管事的大喊了一声:“快,把他们都拉上来。”
  所有的珠民都跑了过去,他们的脸上一个个如临大敌,是怎么了?下去太久了有人窒息了吗?在来之前,曾听闻这里的老渔夫说,海边的珠民世代采珠,大都有深潜的绝技,自小出生于海上,长于海上,几乎等同于海中的鱼儿,可采珠时也有遇到窒息或寒栗而死的。
  王文谦和三爷均沉着一张脸,连刚刚还叽叽喳喳的马兰馨都肃穆着,不再言语,定定地盯着海面,白音得了三爷的指示,也过去帮忙拉人,第一个人被拉了上来,在甲板上站都站不稳,坐在水迹摊摊的木板上,白煞着一张脸,嘴唇发紫,不停地颤抖,说不出话来,他的竹篮已不见踪影。
  其他几人被陆续拉了上来,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或者说是劫后余生的萧穆,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才这样狼狈,刚刚不是好好的吗?管事的和其他几个珠民在船边嘀咕着,白音走到三爷的边上,说了一句,三爷阴着一张脸,和王文谦说了两句。
  傅清月看到王文谦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惜和怜悯,心中一噔,“一、二、三、四”才四个人,有一个呢?就是刚刚那个有着蒲扇一样的大脚,张开后像蛙一样的脚趾相连,对她友善一笑的年轻珠民,还差他呢,船怎么扬帆了?
  傅清月快步跑到船边,绳索落寞地垂吊在水里,没有人影,海水已不复之前的清澈湛蓝,飘荡着一种浑浊妖冶的颜色。

  ☆、谁的思念(一)

  “月姐姐。”马兰馨走到她身边,担忧地询问。
  傅清月看了她一眼,问:“不是下去五个人吗?还有一个没有上来呢?”
  马兰馨垮着一张小脸,拧着眉不说话,傅清月疑惑地看着她,没有人说话,包括刚刚上来的那些珠民,均沮丧着脸,连三爷也是冷眼横对。
  王文谦走了过来,扶住她探出的身躯,低着嗓音说:“他已经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什么意思?傅清月睁大双眼,茫然地看着他,王文谦叹了一口气,“葬身鱼腹!”
  轰地一声嗡响,心底如一根嫩芽苗头的想法,得到他的证实,像突然得到魔力一样,瞬间长大,冲破臆想构造成的堡垒障碍,长成参天大树,各种猜想被撑破碎了一地。
  老渔民的话清晰地重回脑中:“若有一线之血浮水,则葬鱼腹矣。”
  怪不得海水会呈现那样诡异的颜色,原来是用生命融合而成。一股酸水冒到喉间,再也忍不住,傅清月趴在栏杆上狂吐起来,胃里翻江倒海,早上的进食稀里哗啦地全部吐了出来,后来吐无可吐,扬帆的船激起的浪花飘起的水雾,一股腥味直冲鼻端,心中一颤,又重新趴在船边干呕。
  “清月?你没事吧!”“月姐姐。”王文谦和马兰馨一人一边地扶着她,给她抚背顺气。
  傅清月苍白着脸颓坐在船上,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紫,还时不时地干呕欲吐,呼吸急促眉头紧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白音,把那晕船的药给傅小姐送过去。”三爷冷冷地睇了她一眼,吩咐白音。
  傅清月嗅了晕船药后,情况稍微好转,船在往回返航,冬日的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依旧耀眼独一无二,可照射到身上,却是怎么也驱赶不了身上的寒冷。
  这一夜,傅清月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中一会是那个憨善的珠农,一会是诡异波涛的海水,一会是昔日的姐姐,一会是那个伤她至深的人,反反复复,跳跃翻腾的画面,搅拌着她的思绪。
  直躺到腹中空空如也,回来后没什么胃口,晚饭吃得少,小半碗的小米粥早就不知踪影,下午呕吐眩晕感已全无,可躺得腰酸背痛、口干舌燥也没有半分的睡意,率性起来倒了一杯水,就着洒进屋里的银碎月光,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冰冻的茶水。
  屋外夜凉如水,窗口人影晃动,心中一惊,已慢慢潜伏回床榻边上,伸手摸到了枕边。
  “清月,是我。”门外的人轻声开口。
  随即一松,白天死亡的阴影还是给人一阵悸怕,打开房门,一身玄色衣裳,窄袖束腰,月光洒落在他身后,看不清脸部表情,可身上淡淡的光晕折射出的轮廓,还是让烦躁的心稍稍安静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王文谦未语先笑,“来看看你,一会就走。”
  傅清月来到房中,批了一件外袍,点了灯,抬抬下巴示意他把门给关了,“阿碧呢?”
  “她睡得挺香的。”王文谦盯着她。
  他目光热辣,傅清月别开了头,这话估计是他动了手脚。
  一时间,密闭的房间里只有两人,傅清月后知后觉,这里是自己的闺房,刚刚迎他进来没有细看,如今灯光下,半敞的床帐里面被褥凌乱,屏风矮塌上堆着凌乱的衣服,连梳妆台上女儿家的饰物都杂乱无章,睡前无心让阿碧收拾,如今看来,凌乱成这样,不禁大窘。
  可落在他人的眼中,却是另外一番风情,若有似无的香气,到处是女儿家的私人用品和贴身衣物,透着花样的娇羞美好,完全有异于男子的阳刚,让人赏心悦目,更难得的是,引颈回眸的铜凤灯下,某人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红晕绯色,叫人移不开眼来。
  这人倒好,来找她也不说什么事,只一个劲地盯着她瞧,她身上长花了吗?为了消除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放的局促不安,她过去倒了一杯水。
  水声哗哗的声响投在两人之间,背后一暖,已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傅清月一怔,耳畔传来低沉的声音:“清月,不要逃避。”
  他的气息呼吸可闻,体温透过衣衫熨烫着她的后背,双脚一软,险些手中的茶壶就要落地。
  王文谦在身后替她接住了茶水器具,扶正后,双手绕到她的前面,环抱着她,蹭着她耳鬓的发丝,散开的头发披散在肩背,柔软如上好的丝缎,滑过脸颊,柔滑的纠缠着。
  耳际传来了轻如鸿毛的细吻,酥酥麻麻,身体升起了一丝异样,傅清月既陌生又熟悉,战栗带来的空虚,让她觉得这样还不够,遂侧着头,把自己□□的脖颈完全暴露在他的唇下,想得到更多。
  感觉出她的情动,细啄亲吻变成了侵略性的啃咬,皮肤的刺痛带着不知名的满足,让寥空的躯壳得到了片刻的慰籍,傅清月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叹出口,却完全变了模样,在空阔静谧的房间了,变成了娇吟,连傅清月都吓了一跳。
  喘息的声响僵停在嘴边,一个旋转,她已经面对面地与他对视,从迷幻中醒来,王文谦的神情让她骇然,以往温煦如暖日的双眸,此刻深沉得见不到底,脸上也不是一贯的文雅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凝肃的神情,他的样子似乎要把她给吃了。
  容不得她细想,唇瓣已经恶狠狠地吻了下来,长驱直入,攻城略池,吮吸挑压拨弄,强取豪夺。
  霸道压迫的气势排山倒海地扑过来,让人无处可逃,傅清月扬起了头,迎合他的予与予求,唇从嘴角一路滑到脖子,沿着肌肤纹理,点燃一串又一串的战栗。
  他把她抵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背,沿着身体的曲线一路下滑,手从衣襟里伸了进去,带着薄茧的粗糙磨砺在她的胸前,这是不对的,不应该这样,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应该停止这淫靡的一刻,尚有一丝清明,伸手按住了身上游离的手,可身体仿佛背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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