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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月是海上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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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思量该如何对嫂嫂说,屋外一声惊雷暴起,电闪雷鸣之间,屋内猛的一闪光,似乎那闪电近在咫尺,骇得屋内的两人惊叫着抱在一起,待骇意过后,闷蒙的雷声依旧轰隆隆地响彻天边,傅清月看着嫂嫂,嫂嫂也看着她,两人一惊一乍,都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也许平日里太过压抑,连笑也是隐约含涩,两人心中均有不快,都心有灵犀的借此机会好好地笑个痛快。嫂嫂不停地用手摸着眼角,傅清月笑得更是夸张,弯腰跺脚,只差揉肚子了。
  “何事笑得这么欢快?”傅正平在屋外就听到屋内的欢声笑语,心中一喜,没等跨进屋里便出声询问。
  傅正平的出现让傅清月和李如兰的大笑戛然而止,傅清月笑呵呵地答:“没什么,大哥,你怎么进来也不敲一下门?”说罢朝嫂嫂吐了吐舌头,两人又相视一笑。
  傅正平摇了摇头,“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我拉了点东西,回来拿。”傅正平与李如兰的目光一碰,两人又不动声色地轻轻避开,傅清月还沉浸在刚刚的大笑中没有回过神,没有察觉出他两人的异样。
  傅正平径自在书柜上翻找,李如兰木然的看着他,也不上前帮忙,杵在哪像是要等着他离开,傅清月终于看出一丝不寻常了。
  “哗哗”的声响忽然从屋外传来,“下雨了。”傅清月喃喃地说。
  傅正平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可看到屋外的磅礴大雨,复搁了回去,天地之间密不透风的水幕肆意地泼洒,这雨要下一阵子,事情还没有急到要冒雨出门。
  傅正平看看傅清月,又看看李若兰,没等他开口,李如兰已对他敛衽一礼,却对傅清月说:“清月,我要去看看凝香,你在这呆一会,改日我再去找你。”
  傅清月急道:“嫂嫂!”她若走了,就剩大哥与她,这么大的雨,势必要等雨停了才能走,今日不过是想跟嫂嫂叙叙旧,不想在这里会遇到大哥,终究是躲不过呢!
  李若兰对傅清月求助的眼神视而不见,不过对她宽慰一笑,意思是有话好好说,傅清月耷拉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嫂嫂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
  回头看到大哥一脸如有所思的站在那,脸色晦暗不明,这让傅清月心底又多了几分忐忑。
  傅正平和傅清月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后,傅正平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清月,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三爷。”
  果真是单刀直入,傅清月低着头,默不啃声,只用手指绞着衣袖。
  傅正平继续说:“马家在合浦郡内是数一数二的望族,三爷虽不是嫡长子,可马家的嫡长子他一母同胞的哥哥,一直病着只能躺在床上,偌大的家业落在三爷的身上,他年纪轻轻也能堪当大任,很有一番作为,即降服族中的长老,让他当了马家的掌权人,配你他也不落了身份。”
  傅正平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又说:“只是他早年已娶妻,他的妻子两年前死于难产,只留下一个女儿,你要过去,也是个继室,虽然委屈了你,可如今我们家这种情况,这也不算什么。”
  傅清月心中一暗,大哥说这些看来是早有打听,也不知在心中演练了多少次,才跟她这么说,傅清月坐了下来,幽幽地说:“我不喜欢他。”
  傅正平一愣,可还是忍不住地问:“可上次明明,明明看到你们。”
  大哥欲言又止,傅清月接了他的话,“你看到我们抱在一块,是吗?”傅清月盯着他的眼睛,傅正平点了点头。
  傅清月别开了脸,说:“如果我说这是误会,你会信我吗?”
  傅正平没有答话,傅清月低垂着眼帘说:“我想三爷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把他当成了别人。”
  傅正平脸色一白,眼底闪过一丝怜悯,这是傅清月的心病,她这一生的一个坎,作为她的大哥有义务帮她渡过这一劫,走出困境,“清月,三爷是年纪大了些,可就是年长的人才稳妥会疼人,父亲的病时好时坏,我作为大哥,也想替父亲照顾你一二。”
  傅清月抿着唇,心思百转,你也不大,可也是个会疼人的人,这疼不疼人跟年纪大小有什么关系,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父亲一向对她不闻不问,她能感觉得出大哥在努力弥补她的遗憾,可又转念一想:“三爷是不是威胁你?”
  “何来此说?”傅正平诧道。
  没有就好,这只是她的直觉,希望是多想了,傅清月给傅正平的杯子里添了些水,道:“这感情的事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个问题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吗?你怎么又旧事重提,我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思。”
  

  ☆、人尽皆知(一)

  之前刚到合浦郡时情况不明,当时看着她病得脱了形,便真的怕她像大妹一样想不开没了生意,又看到身边有合适的青年才俊,起初是本着试探和分散她的注意力,不想后来误打误撞,让她跟着自己出去干些活又像活过来一般,生龙活虎的,可她毕竟已到了适婚年龄,这样一拖再拖,终究不好,母亲早逝,他这个做大哥的,总要替她想一想。
  傅清月的心思他多少也能明白一些,那些前尘往事犹如昨日,别说是她亲身经历,他一个旁观者,每每想起也是心痛怜惜,对她,亦对他,可叹憾之余,只能归咎于造化弄人,有缘无份。
  傅正平抿了一口茶,“那你觉得王文谦如何,他可是清清白白的,至今尚未娶妻,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年龄也与我相近,虽然他父亲的事情,早些年过得苦,可那都过去了,如今也挣了一份家业,况且他家与我家还是世交。”
  傅清月打断他:“我们家跟他们家什么关系?怎么以前我从来没见过他?”
  傅正平一愣,显然是被问到了,想了一会才说:“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父亲与她母亲是以姐弟相称,我犹记得他父亲平反时,父亲为此事进进出出,费了不少劲。他这人低调惯了,不爱那些附庸风雅热闹的场合,所以你少见他,在长安时我也才见过一两次。”
  傅清月不以为然,这也叫世交,傅正平见她问起王文谦的事情,以为她对王文谦感兴趣,便又说:“我也瞧出他对你有意思来着,不然,犯不着,哎哎,你去哪里?我话还没说完呢!”
  傅清月甩了甩衣袖,头也不会的往外奔去,再不趁着雨停的当会溜掉,难道要一直听大哥在这里唠叨她到底喜欢谁吗?大哥也真是八卦,以前也不见这样,如今越来越像个妇人。
  雨虽停了,可天空的乌云依旧团团厚厚的挤着,随着都有可能再来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雨,蜻蜓低低地飞在半空中,傅清月一路小跑过来,头发和身上落了不少雨滴,鞋子裙摆也被打湿了,路过高大的木棉树时,一滴雨恰好落在她的眼角处,眼睛一酸,一颗颗水珠汩汩而落,沿着脸颊往下滑,止也止不住。
  合浦郡正式进入了夏天,夏蚕也开始养殖,这里的夏天太阳猛烈,因酷热饮水不及时,而导致人畜中暑死亡的事情时有发生,蚊虫蝇蚁也很多,一不小心,因着乘凉或是晚上帐子捂得不严实,就会给咬得满身的包,红肿疼痛,因此,合浦郡内解暑热和防蚊虫咬的草药最是好卖。
  傅清月来到这里已是四五个月了,年前发生的事情可谓作了一场又一场的恶梦,那时感觉每天像静止了一般,痛苦清晰而缓慢地凌迟着每一个人,煎熬困苦,待尘埃落定后,活者的人如浴火的凤凰,如今想来,那时的她虽强迫着自己隔断埋葬以往的一切,一路走来,面对姐姐的死讯,她犹自强撑,用无数的理由搪塞麻痹自己,直到在路上被截杀时,大哥险遭毒手,这一幕像炮竹的引子,把她埋藏在心底的过往豪不留情地轰炸开来,内心深处的恨意被一点点地牵引出来,她恨他,她恨吕宽,她恨所有一切一切与他有关的人和事。
  如若不是他,这也只算是一场普通的政治斗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什么可怨的,可事情一旦牵扯到感情,就变得纠缠不清。
  这种由爱极了而生的恨,伤敌七分自伤三分,当病倒在床心心念念还是他时,傅清月突然明白了,她要活下去,她不能再伤大哥的心,她也不能让姐姐不安心,她更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她要活得好好的,比以前活得更好,也许还有一天,她要神采奕奕地站在他的面前。
  在合浦郡的这段时间,来自长安的消息被傅清月自动地屏蔽,虽隔千里之外,京中的消息仍通过这种渠道传到合浦郡,就算她不打听不留心,京中的局势因各人各口的述说,七七八八地拼凑,纵使不想,也被迫的明白了几分。
  皇帝年幼,太皇太后年迈,太后又被隔绝在封地不得进京,王莽假仁假义地推辞再三后接受了“安汉公”的称号,他与其三大亲信担任“四辅”之位,“四辅”大权独揽,在朝中除封爵之事外,其余政事皆由“安汉公、四辅平决”,可见真正的掌权人是王莽。
  当时在三郡交界处,截杀的人没有杀掉傅清月他们,其后来到合浦也一直相安无事,料想着那时的王莽政务缠身,日理万机,而且大权在握,已想不起他们这些手下败将,或者根本就不再把他们放在眼里,被流放的傅董二家对他已不能构成任何威胁,他无暇顾及,或不屑费神再理会如蝼蚁一般的他们吧。
  对他傅清月倒是一无所知,不知是旁人刻意禁口隐瞒,还是他真的淡泊功名,可那样的父亲,他又是长子,如何能置身事外无动于衷?连带着毫无消息的还有吕宽,自从合浦郡一别,他回到长安后,傅清月就再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吕宽与他是挚交好友,一直以他马首是瞻,是隐忍待发还是沆瀣一气,那就不得而知了。
  合浦郡的生活清苦,可远离长安城的权利相争,傅清月认为这样也不错,可以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可想法终究天真了,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或为权或为利。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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