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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切都是偶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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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钧最为缺乏的。
  “袁松他不管技术的。”
  “那上个月你不还帮他接了笔生意?销售不一直是袁松负责,你只操心技术问题吗?”
  知春原来不是这么计较的人,只是上周末那场同学聚会撬动了她稳如磐石的安全感。什么都有可能变,男人的心又何尝不是。也许荣钧的每一次拒绝就是一点点远离她的迹象,她没来由地感到恐慌。
  荣钧见她不悦,想想自己创业以来的确对老婆多有怠慢,心顿时软下来,想了想说:“也行,那我跟袁松说一声,万一搞不定他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把脑袋枕在知春腹部,笑呵呵地说:“你只管安排,下周二我一定准时到场。”
  知春叫他这么一哄,心里才又舒畅了。
  知春在同和轩订了个包座,是同事向她推荐的,据说他们有两道粤菜属于镇店绝活,整个三江无出其右者。荣钧平时多应酬,厌烦油腻,偏爱清淡可口的饭菜。
  同事还告诉知春,同和轩旁边就是船码头,吃过晚饭坐上龙船欣赏运河夜色,这种天不冷不热,最是惬意。知春一想,确实要比看电影有意思,欣然接受。
  周二一早,知春怕荣钧搞不清楚,特意把饭馆信息写下来,贴在他电脑键盘上。知春没提龙船,总得留点儿惊喜在手里。
  荣钧的车让袁松开去荆江了,他自己的车子出了点毛病,在4S店排队等修理。知春搭不上便车,只能去赶公司班车。下班后,知春照旧搭班车到同和轩附近的站台下,按照他们事先的约定,荣钧会打车过来。
  她到得有点早,先进了饭店,在包座里喝着免费茶水等荣钧。四下观望,这家粤菜馆规模不大,装修也很普通,有点其貌不扬,但客人不少,门口排着一小队等翻桌的食客。果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左等右等荣钧都不出现,知春算了算时间,他怎么都该到了,便给他打电话。
  荣钧却说:“我早到了啊!正等你呢,你在哪儿?”
  知春奇怪:“我也在店里坐着呢!”她扫一眼桌上的号牌,“24号!你让服务员带你过来吧!”隔一会儿,荣钧又打给她:“这里没有24号啊!你是在哪个包厢,楼上吗?”
  知春感觉不对了:“你是在同和轩吗?”
  “嗯,是同和轩啊!”荣钧也困惑起来,声音远了一些,大概是在跟旁边的服务员交谈,没多久又转回来,“坏了,我跑错地方了,这儿是同和源,不是同和轩,一字之差。”
  知春恍然,嗔责说:“你怎么回事啊!我明明给你在便条上都写清楚了的。”
  荣钧抱歉:“走得匆忙没细看。同和轩是吧?我马上打车过去,你等我!”知春喝了一泡茶,把菜单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正挑拣着两人都爱的菜,荣钧的电话又来了。
  “知春。”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怪异,有点远,有点发飘,却又是镇定的。
  “你到了吗?我没看见你啊!”知春诧异地东张西望。
  “我出事了……正上医院,你到医院找我……”他说得很慢也很轻,又异常郑重,像拼尽了全力才说完。
  知春一下子懵掉:“你,你说什么?你怎么了?说说清楚啊!”
  但电话已经断了。
  知春脑子里像塞满了杂草,思绪无从下脚,某个尖利的如锥子一般的嚣叫声顶得她耳膜发疼,她急切地回拨荣钧的手机号,指尖发凉,又微微沁汗,她希望这一切都是荣钧在和自己开玩笑,只要不是真的,她都打算原谅他。
  电话一直响,等待把知春的绝望拉长。她感觉自己像被嵌入噩梦,那里空间狭小,所有线条都向下弯曲,挤压她,缠绕她,她无法喘气,又挣脱不出来。
  终于,电话通了,嘈杂的背景中,有人“喂”了一声,用迟疑的口气,那不是荣钧的声音。
  “你是谁?”知春含着恐慌问。
  那人似乎不知该如何回话,反问:“你哪位?”“我是荣钧的妻子,他在吗?我要和他说话!”
  “他昏过去了。”
  知春眼前一黑,颤声问:“你,你们在哪儿?”
  “救护车上,车子正往人民医院开。”
  知春的心朝着一个没有底的黑洞迅速坠下去,她勉强抑制住嗓子眼里涌出的阵阵颤栗,问:“他人怎么样?”
  那个陌生的声音安静了几秒后回答她:“左腿没了,右腿还在,但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07…至少我还活着
    荣钧躺在洁白的被子下面,眼眸紧闭,脸色苍白,知春听不到他的呼吸声,每隔几分钟,她就会神经质地将手指探向荣钧的鼻息,检查他是否还有呼吸。
  入院后的十多个小时,荣钧一直陷在昏迷中,一半因为药物,一半因为虚弱。期间他曾醒过来一次,知春双目红肿,坐在床畔,他看了看她,重又闭上疲倦的双眼。
  病房里很安静,可以听到挂钟走针持续的滴嗒声,知春扭头扫了一眼,凌晨五点,她迟钝而诧异,时间居然过得这样快。从她接到消息赶来医院到在急救室外等候荣钧,听知情人向她描述事件经过,再到陪着荣钧住进病房,十多个小时如同快进一样在眼前闪过,她浑浑噩噩置身其中,而大半的心思却游离在外。
  真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然而不是。在急救室外,知春见到了接她电话的那位热心人,他姓郑,是同和源附近街区的保安,事发时他离开岗位去买晚餐,途径那段路,目睹了全过程——知春在同和轩喝茶等荣钧时,他正从同和源饭店走出来,饭店门前是一条斑驳的马路,他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离他约一百米远的地方有个建筑工地,里面机声隆隆,尘土飞扬。
  有辆在对面车道行驶的空出租车看见了他,停下,司机把脑袋钻出车窗,示意荣钧穿街过去。
  荣钧在渣土车带起的漫天黄尘中走向街对面,距离出租车还有两米远时,他已急切地伸出手,准备去拉车门。就在这时,一辆外地牌照的橙色拖挂车以不算慢的速度从旁边的支道里拐出来,它出现得如此突然,以至于位于它旋转半径内的荣钧根本没时间反应,瞬息之间,他就被卷入车轮!
  郑师傅吓得手里的盒饭掉到地上,几个路人也同时发出惊呼,人人都以为荣钧必死无疑,然而,他随即又神奇地从车子底下翻滚出来,浑身血肉模糊,前后不过数秒。
  郑师傅火速叫来救护车,又一路护送荣钧到医院。
  “他真的算命大。”郑师傅叹息。
  知春虽早已乱了方寸,但还没忘记向恩人讨要联络方式,郑师傅没给,他见荣钧的家属都来了,便悄悄走了,知春发现后赶紧追出去。郑师傅向她摆摆手,示意她回去,眼中充满怜悯:“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你就别记挂着了,以后要你操心的事还有很多,不容易的。”
  知春再三道谢,陪他走到电梯口,郑师傅忽然又回头说:“你俩一定很恩爱吧?他当时被撞成那样,还能把手机找出来给你打电话,打完他就昏过去了。”
  等郑师傅进了电梯,知春一转身,趴在三楼的窗口哭得死去活来。
  早上八点,荣韵来了,还给知春带来了早点。
  “我吃不下。”知春有气无力。
  “必须吃,你都十几个钟头没吃东西了。”荣韵半命令地说,看一眼还在昏睡的弟弟,“就当是为了荣钧。”知春闻言,拿起热乎乎的肉包子就往嘴里塞,一边咀嚼,一边淌泪。
  荣韵说:“我刚才去了趟王主任的办公室,他说八点半开会讨论治疗方案,你要去听吗?”
  知春眉头一颤,目光哀求:“姐,还是你去吧,我就在这儿守着他。”
  荣韵点点头。
  病房里的人陆续多了起来,护士过来给荣钧换药水,几位亲戚闻讯赶来作探视,知春无心应酬,他们干坐了一会儿,撂下慰问品走了。
  荣钧忽然醒过来,脸痛苦地扭曲着,嘴里喃喃不停。知春惊慌,凑上去宽慰:“我在呢,荣钧,我在这儿。”
  “痛……”荣钧低语。
  知春心里一阵抽搐:“我马上去叫医生来。”
  才冲出病房就碰到刚才来换药的小护士。
  “王主任他们还在开会,我先看看去吧。”
  小护士问荣钧哪儿不舒服。
  “腿。”他说,“两条腿都痛。”
  知春在床尾荣钧看不见的地方用力捂住嘴巴,不让哽咽声泄露出来——荣钧并不知道自己的一条腿已经不在了。
  小护士看看知春,弯腰柔声细语安慰了荣钧一番,他说话费神,不多会儿又闭上了眼睛。知春在走廊外拦住护士,擦着涕泪问:“他的左腿没了,怎么还会觉得疼呢?”
  “大概是神经紊乱造成的,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过来。”
  会开完了,荣韵从主任办公室回来,她把知春叫到僻静处交谈。
  “照目前诊断看,他身体的好多部位都检查出来有撞伤或擦伤,不过王主任说问题不大,以皮外伤为主,大体都没伤到筋骨。左腿伤势最严重,碾断部位在大腿上部,需要动手术去除掉腿根的腐肉,王主任说会尽量保留多一截骨头,将来装义肢方便些。”
  知春努力让那些刺耳的字眼从脑海中快速掠过:“手术什么时候做?”
  “得等炎症消除以后,他目前一直在发烧。”
  知春咬着唇,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很冷似的:“那右腿呢,右腿能保住吧?”
  荣韵说:“右腿从小腿到脚背也都受到程度不小的撞击,脚跟和脚趾部位查到有骨折,不过王主任说可以治好,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左腿的手术做了,其他一步步来。”她看看知春,“荣钧他,知道自己腿没了么?”
  知春摇摇头:“一直没敢告诉他。”
  荣韵叹了口气:“那就等他好一点儿再说吧。”知春感觉上下牙齿筛子似的不断碰撞,咯咯作响,所幸还能控制住,她紧咬双唇,怕在荣韵面前失态。
  荣韵看着她,缓缓说:“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感觉会好受些。”
  知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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