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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乌衣行-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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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郡袁氏和司马道子的阻碍,顿时消失。
  
  谁也不知道顾子缓和袁太守说了什么,只知数车粮食傍晚便进了太守府邸。顾子缓回到驿馆时,王恭上前道:“不出郎君所料,果有谣言说我们是来收粮征税,以前有聚众闹事的人了。”
  
  “不必杀鸡儆猴,天灾之后先要防疾疫,具体事宜我和袁使君商量好了。”顾子缓唇边笑意浅浅,眼带告诫道:“赈灾罢了,别闹得人心惶惶。”
  
  王恭立刻垂下头,应道:“谨遵郎君之令。”
  
  “跟着我只要不起别念,若有犯错误事,一次我能谅解,再错我便不留你了。”顾子缓话说的温和,唇边笑意愈甚:“若犯了我也兜不住的事,是生是死,便也不由我说了算。”
  
  原是叔父派来监督他的人,但既已派遣到自己身边,叔父便不会再召回去。顾子缓仍要费心提点下,否则他还不自知。
  
  王恭不待细思,便深受点头称是。
  
  “去忙吧,早些完事早回建康城。”顾子缓道。
  
  建康城此时风云乍起,可惜他是赶不上热闹了。
  
  **
  
  “主上幽越,社稷焚灭,山陵夷毁之酷,有黍离之痛。今国力渐盛,当戮力王室与共,克复神州。”
  
  昔日胡人把晋帝囚禁流放,社稷宗庙被焚毁,先帝陵墓被夷为平地。难道这种耻辱也能忍受?如此突然的提起北伐,竟然还一片赞成,至少没多少反对之声,简直明日便要挥军北上了。
  
  如此重事,在此之前从不听闻,皇权竟式微至此了。
  
  大殿一片寂静,半响,司马曜强作镇定地问道:“征西大将军,你想要北伐?”身着盔甲,下跪铿锵,道:“望陛下请允。”
  
  “实是天灾不断,始兴、南康和庐陵三郡县才又发大水,何以是国力渐盛呢?”
  
  “陛下谦矣,我晋王朝上下齐心,何惧胡人?那慕容垂灭了翟魏后,燕国便不甚稳定,慕容氏好内斗,皇帝年迈昏庸,太子蠢材矣,此实在乃图燕之大好时机。”
  
  “将军所言极是。”司马曜回神,放松下来道:“不知满朝公卿,何人愿带兵助征西大将军一同北伐?”征西大将军面上好听,实则虚职,手里没什么兵权。
  
  司马曜不会拨兵,也不信此时会有士族愿意带私兵北伐。
  
  “臣请愿。”陆恒道。
  
  “安西将军?”司马曜一拍案几,惊得手里玉如意差点没拿住,问道:“将军若前去北伐,我建康城谁来守?”
  
  “建康城自有鹰扬将军,还有八万北府军坐镇,无有宵小敢来冒犯。”鹰扬将军刘牢之平定王恭的叛乱之后,便是北府军的主人了。
  
  “好,那北府军留下,卿以何军北伐燕国?”
  
  燕国再不济,也不是陆恒手下几千私兵可以撼动的。司马曜这么问是想让陆恒知难而退,他可不信吴郡陆氏陈郡谢氏肯借兵,让陆恒拿去当攻北。
  
  “陛下,荆州兵可用。”
  
  “什么?”
  
  陆恒淡然恭敬地道:“殷刺史拥兵数万,可借之攻燕。”荆州刺史殷仲堪是陆恒父亲的莫逆之交,也是陆恒小心藏着的底牌,只有如今才敢掀开。
  
  荆州兵力之强远胜建康城,当年桓温任荆州刺史几次北伐,差点打到建康城逼退司马曜。
  
  所以朝堂对荆州兵是有忌惮之心的。
  
  “容朕三思,改日再议!”
  
  “陛下,我琅琊王氏,愿助安西将军一臂之力。”王桢之出列,行礼禀告道:“请陛下准许王烨之从军,一同伐燕立功,收复神州。”
  
  “侍中,朕将王烨之召回建康城,欲封为太子洗马,没想将他送去战场啊。”
  
  袁平附议道:“我袁氏子弟,也愿随安西将军北伐。”
  
  谢景恒瞧着差不多,便也出列道:“臣也愿请随。”
  
  见此三族如此表态,群臣不由也附和着要北伐燕国。司马曜心中这才明了,根本便是早有此打算了。他哪里有阻拦的权利啊。
  
  “朕知道了,散朝吧。”他起身,藏着隐怒,拂袖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信没有喜欢顾子缓的!~

☆、竹屋(修)

  快要入冬了,天黑的愈加早,太阳方才下山一会儿,外面已然黑沉沉的了。
  
  “这是去哪儿?”谢幼安斜倚在牛车口,一手掀开帘子,笑吟吟地道。陆恒手牵着绳线的姿势潇洒,驾驶着牛车稳健又快,真是足以媲美老车夫了。
  
  陆恒扬着唇,说道:“等会儿便知了。”
  
  他们两人原先在建康城驶出,有不少女郎手拉手围看,拿了不少香囊瓜果。现在人烟稀少,牛车总算能放慢谢速度了。
  
  “装神弄鬼。“谢幼安笑道。
  
  天渐渐黑了下来,牛车方停下。谢幼安搭着陆恒的手走下牛车,望着隐约青山,绿树茂盛,竹屋雅舍,丛林后还有溪流淙淙声,她一时无言,半响才道:“这是哪儿,景色甚美。”
  
  “进去看看,”陆恒点燃门口烛台,窗口投进的月光和烛火争辉,将竹屋照应的亮堂堂。“这儿是我从前住的地方,屋子都是我爹亲手伐木建起的。”
  
  谢幼安闻言颔首,很认真地瞧着每样东西,竹子制成的长桌木几,雕着精巧花木的窗柩,十分整洁。看得出很久无人入住,却依旧打扫的干净。
  
  “那是给我准备的?”目光扫到案几上的酒,她开心地问道:“今日是我生辰,特意准备的,是否?”
  
  陆恒似乎极意外,望着谢幼安没有说话。她顿时哑口无言,低闷地道:“你竟不知道?”那酒难道是陆父生前的酒,不是准备来给她喝的。
  
  “这酒是桂花酿,前月刚做的,”陆恒忍不住地低笑,眼眸弯弯,方才竟是在故意逗谢幼安,“专门为你准备,酒既甜又香,不醉不归。”
  
  谢幼安一瞬诧异之后,也笑起来:“整坛都是我的!休想和我抢。”
  
  陆恒的父亲生前也极其嗜酒,他则继承的母亲手艺,从最简单的杜康酒,到梨花白、桂花酿、金盘露、梅花酿、寒潭香等等。凡是叫得上名字的,他都能酿出来。
  
  “坐这儿,我顺带了些吃食,“陆恒拿出温酒的器具,装着各色糕点小菜的三层饭盒,笑道:“这酒后劲不大,但也不能喝得太急。”
  
  谢幼安跪坐在软垫上,看着酒樽微黄的清酒,鼻尖嗅着袅袅酒香,不由满足地喟叹,“这下恍如神仙生活,真是千金来也不换的。”
  
  “小酒鬼,怎么对这杯中物如此般痴迷。”他眼里宠溺的笑,不亚于桂花酿香腻甜口。
  
  “可不止是酒,”才喝了两小杯,她脸颊便有些泛红,笑道:“我痴迷的东西多着呢,你不知道便是了。”他问都是何物,她却不说了,只是傻笑道:“过了今夜,我都十七岁了,三年前的日子分明还记的清楚呢。”
  
  喝了酒她便话多,絮絮叨叨地讲,还自认为十分清醒。
  
  “当年我胡乱闯祸,你跟在我身后处理麻烦事,心里什么想法?”她笑得得意,往昔跟在父亲身边的半年,是她最恣意的日子,总是美好而无忧的。
  
  她十四岁时随父在青州住过半载,那时仆从也未跟随来,谢父便让陆恒照顾她。她到处惹是生非,他则处理善后,心中怕是烦死这个小姑子了。
  
  谁知不多短短三年,她便成为了他的妻子,从此成为心尖上的一点,甘愿为一生为她所驱驰。
  
  酒喝了大半坛,陆恒便说话不算话,收走了酒坛子,不让再喝。她不依,他耐心哄着:“再喝酒也没了味,何不放到明天呢?明天也不会坏了。”
  
  “那我明日想喝桃花酿,你藏着几坛子,当我不知道呢。”这厢子口齿伶俐,倒真像清醒时候的样子:“万一明个儿你把这半坛也藏了起来,我岂非亏死。”
  
  瞧着她一脸严肃,义正言辞,仿佛他收起来的不是小半坛酒,而是她的万贯家财。陆恒哭笑不得,讲道理也说不过酒鬼,只能无奈地叹气:“桃花酿是吧,我记得了。”
  
  谢幼安立刻松开抓着酒坛的手,乖乖地颔首,道:“我困了。”柔软的胡床整洁精巧,木竹子能做成这样,昔日陆将军的手艺当真不俗。她刚倒下去便闭上眼,睡了过去。
  
  陆恒给她盖好被子,便去外间的胡床上睡。
  
  谁知半夜还不乖觉,她大抵是嫌热了,似小孩般踢掉了身上棉被,又觉得口渴,便起身想道中堂找水喝。神志不清,烛光昏暗,拿方才的桂花酿又灌了两大口。
  
  冰凉的酒水起先倒是解渴,结果越喝越觉口干舌燥。
  
  谢幼安放下酒坛,隐约间知道喝错了东西,迷迷糊糊准备回去继续睡。她的床在里间,却径直往陆恒的胡床方向走。走到床前还被坐垫绊了一下,半个身子扑倒在了陆恒身上。
  
  陆恒入眠仍旧是警觉的,她走了三丈时就醒了,只是没有出声。谁知她一下子摔了跤,忙将她整个人抱到了床上,再看她重重磕到地面的腿,问道:“撞得怎么样,很疼吗?”
  
  “膝盖撞到了,”谢幼安被撞出泪花,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他,“很疼。”
  
  他掀开衣裳借着朦胧的月亮,左边膝盖撞得有些狠了,靑肿一片。轻轻放下衣裳,说道:“幸好没有流血,这屋里什么也没有,只能待明日回去敷药了。”
  
  “无碍,已经不疼了。”
  
  陆恒再帮她盖好被子,嘱咐道:“别乱走了,要做什么唤我一声。”
  
  他想去里间睡,却被她扯住一角衣裳不松手,她撇嘴闷闷地道:“不能同我睡一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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