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女医妃-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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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我昨日新制了一些。”说着;让百合把装着药膏的白瓷瓶递了过来;细细地教了她用法。
夜渐渐深了;照道理;南宫玥也该告辞了;可是……
南宫玥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欲言又止。
南宫琤自然看了出来;道:“三妹妹;你我姐妹;你若是有什么话;便说吧。”
南宫玥眸光微闪;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她握住南宫琤的手;慎重地道:“大姐姐;也许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话;但我想提醒你;也许姐夫现在看来挺乐观;但是病痛会折磨一个人的意志;和长年躺在病床上的人相处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你务必要做好心理准备。”
南宫琤明白这是南宫玥的一片好意;点头道:“三妹妹;我晓得。”
“但是大姐姐也不要过于悲观。”南宫玥跟着又语气一转;表情也变得明朗起来;“我外祖父也说了世子并非不可能再站起来;虽然只有三成的希望;但未必不能云开日出!外祖父曾说过;病人的心态是极为重要的;若是连他自己也放弃;那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三妹妹;我一定不会放弃的!”南宫琤坚定地说道;目光落在南宫玥送给她的那支红宝石凤钗上;以后;她会以此钗作为对自己的提醒;提醒自己莫忘初心!
这一生;她会好好的与裴元辰一同走下去。
南宫玥笑了;有些话点到即可;于是她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告辞。
这一夜是南宫琤在南宫府最后的一夜;她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却不想睡得意外的平静。
天没亮;书香和墨香就叫醒了她;服侍她洗漱。
没一会儿;林氏和柳青清就陪着全福人王夫人走了进来;书香忙给了王夫人红包。
王夫人只是简单地道了贺;就没敢多说。谁都知道这位南宫大姑娘要嫁的建安伯世子瘫了;这新娘子指不定心中各种不情愿呢;若是喜庆话说多了;触动了新娘子的伤心事;自己岂不是还落不得好!
南宫琤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由王夫人帮着她梳头挽发;插钗;书香和墨香服侍南宫琤换上了大红霞帔;王夫人又上前替南宫琤描眉画眼。
须臾;便化好了妆容;南宫琤本来就貌美;此刻在那鲜艳耀眼的凤冠霞帔衬托下;越发显得面若桃花;美艳动人;看得王夫人心里暗暗为她可惜。
这时;南宫玥、南宫琰等几个姐妹一起来挽晴院看南宫琤;为她送嫁。
南宫玥不禁笑着赞道:“大姐姐今天真漂亮!”
南宫琰亦跟着赞了一句;唯有南宫琳则撇了撇嘴;心道:再漂亮又有如何;还不是嫁了个瘫子。她这个大姐姐的前程算是到头了!
姐妹几个或真情或假意或敷衍地聊了几句后;就有一个丫鬟来禀:“开席了!”
林氏领了众人去席面;房间中又只剩下了南宫琤和她的陪嫁丫鬟。
南宫琤时不时地向外看着;希望那道熟悉的身影会出现……可是一直等到外面的筵席也散场;对方还是没来。
吉时就快到了;很快就有小丫鬟匆匆地跑来说;迎亲的队伍再过一条街就到南宫府了。
外面“噼里啪啦”地响起了鞭炮声;柳青清也急急地过来看南宫琤准备得如何。
“花轿就快到大门口了!”又有一个小丫鬟喜洋洋地来报喜。
南宫琤看了看屋外;神色有几分黯然;问道:“我娘她还是没来吗?”
吉时到了;她要上花轿了;没想到赵氏始终不肯来看看她……
南宫琤站了起来;有些落寞地说道:“虽然她不来;但我这个做女儿怎么也要向她道个别。”
“也好。”柳青清心中暗暗叹气;但陪着南宫琤一起儿去了锦华院中的小佛堂。
守在佛堂外的婆子一看到南宫琤;连忙上前行礼。
“大姑娘想要见见大夫人。”书香上前给了一个红包;“还请嬷嬷进去通传一声。”
婆子低头哈腰收了红包;忙道:“奴婢这就前去;还请姑娘稍等。”
婆子疾步进了小佛堂;里面熏香萦绕;烟雾腾腾;赵氏正跪拜在一座佛像面前;捻着手中的佛珠;嘴里喃喃念着佛。
“夫人;大姑娘求见。”婆子小心翼翼地道。
“你让她走吧。”赵氏连眼皮动不抬一下;语气冰冷淡漠;“就说我没有这个女儿。”只要一想南宫琤一意孤行非要嫁给裴元辰;赵氏就气不打一出来。她为了这一双子女操碎了心;甚至落到如今的地步;可是却没有人领她的情。
婆子也不敢劝;只好出去委婉地把赵氏不想见南宫琤的意思给转达了。
母亲果然还是在怪自己……南宫琤的身子摇晃了两下;目光暗淡。
“姑娘……”书香担心地看着南宫琤。
南宫琤缓缓地跪在地上;“既然娘不想见女儿;那女儿就在外头给娘磕三个头;”说着她就连磕了三个头;“娘;女儿走了;您保重!”
这时;南宫晟也闻讯而来;眼神复杂地朝小佛堂的方向看了一眼;觉得母亲这又是何必!
只是他作为儿子;有些话也不好说;便只能道:“妹妹;时辰不早了。”
书香和墨香赶紧扶起了南宫琤;为她盖上了红盖头。
“哥哥;以后娘这里就麻烦你和大嫂了。”南宫琤郑重地说道。
她出嫁后;心里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母亲赵氏。父亲与母亲已经离心;平日里又忙于差事;根本就顾不上赵氏了。现在唯一能好好照看着赵氏一点的也就只有大哥和大嫂了。毕竟是母子;就算是南宫晟再怎么对赵氏失望;那点子母子之情总是割舍不下的!
“我会的;妹妹;你放心吧。”南宫晟连忙保证;然后背起南宫琤上了花轿。
这场婚礼比普通的婚礼要低调安静许多;因为新郎官不能亲自前来;来迎亲的是新郎官的二弟;女方的家人没有任何为难;便让迎亲的队伍进了门。
除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没有人们嬉笑的喧阗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有些压抑的气氛。
南宫琤刚坐定;轿子就被抬了起来;锣鼓也“呯铃啪啦”地敲起来。
鞭炮与锣鼓的喧嚣声中;轿子摇晃了一下;开始往前走。
虽然盖着盖头又隔着轿子;但是南宫琤还是隐约知道自己出了二门;出了大门……跟着鞭炮声慢慢远去;只余锣鼓声鸣不止。
从此之后;自己便不再是南宫琤;而是南宫氏了……
这个念头突然闪现心头;南宫琤心中有些复杂。
自小;她在南宫府中都受尽宠爱;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兄长;无一不把她捧在手掌心;便是偶有龃龉;也没让她受过什么委屈。这个家带给她的是无数美好的回忆;可是每一个女子都迟早要离开家门……
一瞬间;她的眼睛通红;眼眶中含上泪花。
她努力地将泪水忍下;她知道不能哭;不能让别人觉得她不情愿。
不到半个时辰;她就远远地听到有声音喊着:“来了;来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在耳边响起。
轿子吹吹打打地进了建安伯府;很快停下;裴家请的全福人扶着南宫琤下了轿。
建安伯府的气氛也是带着一种诡异;只听到锣鼓和鞭炮的声音;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完全被淹没其中。
南宫琤完全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只是盲目地随全福人往前走;跨过了钱粮盆;进了大堂。
这时;四周已经安静了下来;完全挡不住周围女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但是南宫琤心无旁骛;努力地不去在意这些。
她既然嫁了;就知道会遇到这些……
因裴元辰无法起身;按照预先说好的;南宫琤应该是要抱着公鸡拜堂的;可是她没想到的是;来到她身旁的却是一把厚重的木质轮椅。从盖头的边缘;她可以看到轮椅上坐了一个身穿红色衣袍的人……
是他!
南宫琤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眼;心激烈地跳了两下。
她知道自从受伤以后;他便再没在人前现身;她知道对他来说;这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她知道这是他的一片心意;不想她独自一人面对众人的目光……
他太好了!
南宫琤深吸一口气;这一刻;她比之前还要确信;她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好的!既然他和她都下定了决心;又有什么不能一起面对。
这时;外面的纷纷扰扰已经再传不入南宫琤耳中。
一对新人牵着红绸的两端行完礼后;她便在全福人的牵引下进了新房。
压襟、撒帐;便有一个陌生的尖细女音笑道:“辰哥儿;快挑开盖头;让我们看看新娘子!”
等到头上的盖头滑落;南宫琤觉得眼前一亮;眼睛还不太适应;下意识地闭了闭;然后再次睁眼;赞美声随即扑面而来:
“新娘子果然漂亮……”
“王都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辰哥儿真是有福气……”
“……”
随着那声声赞美;打量她的目光各异;好奇、惊艳、惋惜、审视、讥诮……
南宫琤反正不认识这些人;干脆就把目光集中到轮椅上的裴元辰身上。
自从猎宫他为了救她受了重伤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算算日子竟已经有七个月了。他看来消瘦了许多;脸颊都微微凹了进去;唯有目光依旧如以往般清澈。他靠在轮椅上;脸上像是戴了一张面具;全无新郎官应有的喜悦。
连带全福人的笑容都有些僵硬;巴不得快点了事。她很快将准备好的合衾酒递给了他们;“请新郎新娘共饮合衾酒!”
饮了合衾酒;又吃了子孙饺子;便算是礼毕。其他人都退出了新房;只留下新郎、新娘和几个随身服侍的人。
照道理;新郎裴元辰应该去前面敬酒;可是他如今这个状况;又怎么会有人勉强他去敬酒。
一时间;新房内安静了下来;安静得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
裴元辰突然挥了挥手;让建安伯府的两个丫鬟退了下去。南宫琤猜到他有话说;便也给了书香、墨香一个眼神。
很快;新房中只余下他和她面对面;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坐在床缘;目光恰好平视。
房内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裴元辰终于道:“你可知道那一天;就算那个人不是你;我也一样会救?”他的声音低沉浑厚;仿佛一杯热气腾腾的龙井茶;香郁甘醇。
“当然。”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