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女医妃-第1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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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顿时龙颜大怒,当日,顺郡王韩凌观就被传入宫中,接受皇帝的质询。
“啪——”
皇帝直接把京兆府尹递上来的案卷丢到了韩凌观跟前,冷声道:“逆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面对皇帝的雷霆震怒,韩凌观还是一头雾水,待他捡起那案卷看了以后,双目越瞠越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
无论韩凌观心中怎么惊疑不定,这罪名,他是不能认下的。
这若是认下,就算他身为皇子不会有性命之忧,此生也多半与那至尊之位无缘了,哪怕父王够“健忘”,天下学子也会把此事牢记在心头。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与这刘文晖素不相识,儿臣不知此人为何要污蔑儿臣,口说无凭,父皇您可不能轻信此等小人之言啊!”韩凌观咬紧牙关,拒不承认。
皇帝眯眼审视着韩凌观,锐利的眸光几乎要将他给穿透似的。
皇帝当然不希望皇子涉及到舞弊案中,这可是皇室的一大丑闻,自己政绩上的一大污点。
韩凌观膝行上前,深深叩首,恳切道:“还望父皇彻查,还儿臣清白!”
皇帝冷声道:“朕当然会查个明白!”
这一日,韩凌观一直跪到宫门落锁才离开。
其后,接手了舞弊案的大理寺奉旨严审了刘文晖,此人供认吩咐他如何行事的是苏府的苏宗元,这苏宗元正是韩凌观的大舅子,也就是顺郡王妃的长兄。而在搜查了苏府后,更是从苏宗元书房的暗格里翻出了一本账册以及一些见不得光的阴私,其中也包括前些日子上吊的那位郝大人的把柄。
事情的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那位郝大人正是因为被顺郡王拿到了错处,所以才会做出畏罪自杀的假象,并留下“蛛丝马迹”以栽赃南宫秦。
负责查案的几位大人均是心惊不已,这位顺郡王平日里一副贤王的作派,没想到暗地里却是如此搅动风雨,实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也不知这南宫家是得罪了他,还是……想到宫中的五皇子,几位大人都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
最愤怒的人无疑还是皇帝,他虽然早就疑心这次子有些心术不正,却也没想到他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祸害朝堂的事。
皇帝气得差点怒急攻心,在刘公公点了安神香后,情绪才渐渐缓和下来,再次传召韩凌观进宫。
韩凌观早在第一次被皇帝传召时,就猜到自己应该是被人陷害了。虽说刘文晖是韩凌赋的人,但是一开始,韩凌观只以为自己和韩凌赋都被人算计了,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岳父和舅兄都被牵扯进去,而韩凌赋却毫发无伤,韩凌观终于可以确信陷害算计自己的人正是他那个好皇弟——
韩、凌、赋!
韩凌观早就知道韩凌赋此人不可信,只不过因为两人有共同的敌人才可以暂时结为同盟,却没想到敌人尚未倒下,韩凌赋趁自己不防就已经先开始铲除异己了!
想着,韩凌观真是恨不得将韩凌赋千刀万剐。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次父皇的动作如此之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准备。
在锦衣卫的押送下,韩凌观再次来到了御书房,来到皇帝的御案前。
在这个时候,就算是韩凌观一开始嘴硬地不认,也在种种“确凿”的证据跟前,不得不低头……哪怕他想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苏家身上,可看皇帝的样子,显然是不会相信的。
以他对父皇的了解,与其再惹怒圣颜,倒不如……
他咬了咬后槽牙,谦卑的伏首道:“父皇,儿臣有罪。”
六个字,一锤定案。
皇帝一把拿起一旁的墨条,毫不迟疑地丢了出去,而这时,韩凌观正好抬首欲言,那墨条砸在了他的额角,咚咚,连着两声闷响后,墨条摔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在韩凌观白皙的额头上留下点点墨渍和一道红痕,看来触目惊心。
韩凌观忍着痛楚,又道:“父王,儿臣虽然有罪,但是三皇弟亦有罪。此事乃是三皇弟一手策划,儿臣只是同谋……”韩凌观当然也不甘心放过真正的罪魁祸首,怎么也要拼一个鱼死网破!
------题外话------
嗯,明天加更好不好?
第705章 网破(一更)
怒极之下皇帝几乎是无语了,心痛又失望,无论次子是主谋亦或是同谋,都是罪无可赦,他说不定是想多拖一人下水……可是,此事与三子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皇帝面色阴沉地想着,给了五个字:
“你有何证据?!”
韩凌观一时语结,心猛地沉至谷底。
这一次的舞弊案,基本上是三皇弟韩凌赋出谋划策,自己则动用了在朝堂上的力量推波助澜,也唯刘文晖和邓廷磊这两个在举子们中间煽风点火的是韩凌赋的人,当时他还得意自己这三皇弟无人可用,可是现在他才知道,韩凌赋竟是这样的居心叵测!
邓廷磊死了,刘文晖状告自己,自己还能说什么?
就如同父皇不会相信自己没有在苏家背后指手划脚一样,他更不会相信,自己这无凭无据的指控。
韩凌赋啊韩凌赋,在这整个事件中竟然没留下一点把柄!自己太低估他了!
见韩凌观说不出话来,皇帝失望极了。犯了错还要拖兄弟下水,如此人品,实在是难堪大任!
韩凌观知道自己这次是一败涂地了。
数年的积累,数年的心血,恐怕都要毁于一旦……
韩凌观的胸口一阵闷痛,一股腥甜直接涌上了喉咙,嘶哑道:“求父皇开恩!”他用力叩首,一下两下三下,额头一片血红,触目惊心。
皇帝深深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半个时辰后,皇帝下了两道旨意,其一,让韩凌观暂时在郡王府里不得外出,配合大理寺查证;其二,南宫秦即日起官复原职。
而当韩凌赋在恭郡王府听到这个消息时,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总算一切没有出差错!
他本来根本没打算这么早就和韩凌观闹翻。他如今手上可以用的人不多,在朝堂上的积累也远远比不上韩凌观,很多时候,都得靠这位二皇兄才能顺利行事。按照他原来的计划,至少要等到他们联手铲除了小五后,他才会寻机出手。
没了二皇兄这个挡箭牌,往后真得步步筹谋了。
而最让他气恼的是,这桩的舞弊案他策划了许久,绝对可以把南宫秦拉下马,并借此毁了南宫一族。眼看着事就要成了,却偏偏要亲手中止这个计划。
都怪奎琅!
也不知奎琅发了什么疯,非要逼着自己把南宫秦从舞弊案中摘出来!
他思来想去,唯一的猜测就是奎琅想借这件事去讨好萧奕……简直可恶至极!
偏偏,他不得不从!
只要他一日没弄清五和膏的配方,他就要受制于奎琅,就只能按照奎琅的意思行事。
和南宫家这区区瓦砾比起来,当然是自己的命重要。
于是,他一五一十地依着奎琅所言行事,哪怕因此会和二皇兄翻脸,影响他的鸿图霸业也顾不上了。
他甚至都做好了父皇可能宣他入宫与二皇兄对质的心理准备……
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因为无人可用,反倒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而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他相信,父皇就不会治自己的罪!
果然。
韩凌赋倚靠在窗边,朝外头的看去。
夕阳已经落下大半,西边的天空被染得赤红,如血一般的颜色。
帝王之路本来就是由鲜血铺就而成,韩凌观既然觊觎那个位置,就该料到会有输得血本无归的这一天。
这一仗,他们俩兄弟都输了,只是自己勉强将己方的损失降低到了最低……
四周静悄悄地,夕阳持续地往下落去,直到天空彻底地暗了下来。
日落月升,眨眼数日过去。
又是一个清晨,旭日方升起一半,此时的气温正好,适宜闲话散步。
南凉王宫的清濯殿中,落水声不绝于耳,仿佛给这清晨奏响了一曲乐章。
萧奕大步绕过清濯殿的正殿,就见官语白正在殿后的一个凉亭中振笔直书,小四斜躺在凉亭的顶部,浓密的树荫正好挡在他的上方,遮住了光线,还真是适合闭眼小憩的地方。
听到步履声,小四张眼往萧奕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惬意地闭上了眼,没有理会萧奕的意思。
不过萧奕也不稀罕,自有欢迎他的声音。
原本停在枝头互相啄羽的双鹰立刻鸣叫着朝萧奕飞了过来,绕着他直转圈,一直送他入了凉亭,这才又飞回了枝头上。
这时,官语白正好收笔,萧奕随意地瞟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官语白是在作画。
这幅画没有用其他的颜料,纯粹是由墨色铺就而成,深深浅浅的墨色组成了夕阳的余晖、茂密的枝头、交颈的灰鹰以及白鹰。
双鹰身姿雄健,极具阳刚之美,可是当它们在枝头交颈嬉戏时,又透着一种柔美的感觉。
刚柔并济。
萧奕不由双眼一亮,赞道:“小白,你这幅画画得好,尽得小灰和寒羽的精髓,正好我打算最近刻个印钮玩,你把这幅画借我几日吧?”
官语白还未出声,就听小灰发出嘹亮的鹰啼,从树枝上飞进了亭子里,最后落在那幅画旁,似乎是以为萧奕是在呼唤它。
官语白含笑地看着小灰,道:“等你刻好了印钮,可要记得让我赏鉴一番。”
言下之意,当然是同意了。
萧奕在石桌旁坐下,伸出一根食指逗了逗小灰,又赏了会儿双鹰交颈图后,好像这才想起了正事来,道:“我刚才收到了田得韬的飞鸽传书……”
说着,萧奕的嘴角勾出一个狡黠得意的浅笑,从袖中取出一张被随意折成的绢纸,递给了官语白。
官语白当即就打开了。
田得韬在密信中所书,舞弊案最后以苏宗元泄题卖题了结,所有涉事举子被革除功名,也就是说,皇帝在最后保住了顺郡王韩凌观,让苏宗元担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