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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底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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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下流我无耻。”

很快他就沉沉睡去了,鼾声如雷。

男人办完性事之后可能都这样,总是很累。望着身边这个疲惫不堪的男人,她突然感到很陌生。她问自己,这还是当年恋爱时那个对自己百般呵护,体贴入微并发誓爱她到永远的男人吗?是什么使他变得这么粗暴?什么原因促使他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哎!要知现在这样,何必当初结婚呢?

难道真应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

她又一次流泪了。

睡不着,她胡思乱想一气。最后,她想到自己就要去云南出差了。在出差之前,应该回家看看父母亲才对。

第二天一早,她给女儿留下一张纸条,回家了。

她坐在车上,看着沿途青中泛黄的麦子,心里便涌出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惬意。“算黄算割,算黄算割……”声声清脆,字字逼真,不绝于耳。紧张是因为她自从进城后,就有些怕在骄阳似火下收麦子了;惬意是因为毕竟是庄稼成熟了,收获的喜悦怎能不让人称心、满足。

晓月没想到她前脚到,关云鹏后脚就跟着来了。她冷冷地说:“你来做什么?”

“行你来就不行我来!我想咱爸咱妈了。”

整个村子都在午睡,树木、花草、街道都懒洋洋的。一把铁将军无情地把他们拦在门外。他们只好在门口找了一个阴凉处坐下,隔壁二婶看到后说:“麦色黄,女看娘。这不,晓月回来看娘了。”

“婶子,你知道我爸妈去哪里了?”

“你爸你妈上集去了。要不,先去我家喝口水,歇歇脚?”

“婶子,不麻烦了。”

夫妻俩分坐在大门两边的门墩儿上,彼此不大说话,只是低头各想各的心事。

两点,父母亲才上集回来,父亲肩上扛着镰刀杈耙,母亲手上拿着草帽毛巾。母亲说:“哟,把我娃锁在门外了,回家事先也不言声。”

父亲说:“说话间就要收麦子了,我和你妈上集买农具去了。”

晓月两口子随父母刚进家门,还没落座,母亲就喜滋滋地对父亲说:“快,给娃放歌。放刚买的那盘毛阿敏的。”晓月又饥又渴又累,逃也似的躲进另一个房间,母亲跟了过来,说:“你不喜欢听歌?”她眼睛睁得像铜铃。

晓月说:“不,不是,我最近有些心率过速……”她怕母亲扫兴,找托词搪塞。这也没什么不好,一个人一个性情,母亲喜欢热闹,她喜欢安静。

父亲和云鹏也跟了进来,父亲笑着说:“你母亲就这样,自己喜欢听流行歌,以为别人也喜欢,家里一来客人或乡党,她不管人家爱听不爱听,一准给人家放歌儿。”

晓月说:“母亲这么大年龄了,还喜欢听流行歌,实在是一件好事。人能喜欢点什么,至少说明热爱生活。”

云鹏说:“都像你似的,对什么都一副冷面孔,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日子是每个人都逃不过去的,日子还特别需要热情来维持。”

父亲嘿嘿嘿地笑道:“‘文革’那几年常说,‘满腔热情,力大无穷。’我套用后改成,‘满腔热情,乐趣无穷。’”

“是这个理。日子,本身就是平凡复平凡,枯燥复枯燥,琐碎复琐碎。如果没有热情,这日子还怎么往下过呀!”云鹏说。

母亲说:“我娃想吃啥饭?”

晓月说:“随便。”

母亲又问云鹏:“我娃想吃点啥?妈这就去做。”

云鹏也说:“随便。”

父亲笑着说:“‘随便’这个饭,顶难做的。”

母亲笑着说:“要不,妈给你蒸凉皮,烧绿豆稀饭。”

“好好好。”晓月云鹏异口同声地说。

云鹏和岳父在堂屋边抽烟边聊天,晓月下厨帮母亲烧火。

不久,饭菜就上来了。饭菜很简单,除了凉皮,绿豆稀饭外,还有一盘白亮亮的土豆丝,一盘绿莹莹的黄瓜条。凉皮又薄又软,吃到嘴里又筋又光,绿豆稀饭里放了白糖,又香又甜,喝下一碗还想喝第二碗;黄瓜条和土豆丝,则一酸一咸,一绿一白,要味有味要色有色。虽是家常菜在这里却格外地有些高雅气质。但这简简单单的饭菜要做好,竟是样样不简单的,吃起来也是有滋有味。

底牌 13

这天,“音乐家”带着他漂亮的秘书小妹陪谢千里吃饭,谢千里兴致很好,事后,谢千里在电话中说:“你那位女秘书蛮不错的吗?这样的天生丽质实在不多见!”

殷悦佳心领神会。

谢千里心想,这样的国色天香可是万里挑一啊!

这几年随着职位的升迁,谢千里开始变得谨慎起来。他心里清楚现在的女人,有几个真心为男人付出,还不是带着某种企图的,交易而已。他想到了晓月,这年月,像她这样单纯的女人少之又少,女人们都是很实际很功利的,看上男人往往是钱或权。可惜他没有抓住她,他一想起就隐隐地痛。当他第一次看到小妹后,他很吃惊,世间竟然有长得这么相像的人。小妹长相酷似晓月。自从遇到小妹后,仿佛晓月又回到了他身边,他们又回到了浪漫温馨的几年前。谢千里觉得是她唤起了他沉睡了搁浅了的感情,唤回了他第二次青春。想起她,他会莫名其妙地躁动、心跳加剧,他意识到他还爱着晓月。而晓月的态度异常坚决,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他劝自己,权且当小妹就是晓月吧!

“音乐家”心领神会,对他的秘书说:“你也知道,大哥不抽烟不喝酒,就这点爱好……小妹,你就去陪陪他吧!”

“不,我死也不去。”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这不是没办法才这样吗?”他心里确实有些不舍,但他知道这位财神爷他得罪不起。

“不。”

“小妹,我求你了。大宋文化广场项目的开发还等着工程款呢,谢千里和仙都市工商银行的行长是同学,我还想通过他贷款呢。”

“那是你的事儿,跟我无关。”

“还口口声声说爱我呢,看来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你爱过我吗?我知道,你怕是做梦都想找机会甩开我。”

“哪儿的话?纯属瞎说。”

“那你答应我,事成之后,和我结婚。”

“我答应你。”

“你得给我写个字据。”

“你别得寸进尺,告诉你,大哥看上你是你的造化,有多少女人,想往他跟前凑,还巴结不上呢!”

“我不稀罕!”

“告诉你今晚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事没商量。”

小妹知道拗不过他,心里非常难过,她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里哭泣,殷悦佳怎么敲门她也不开,他拍着门说:“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再说了,能攀这个高枝是你的福气,你不要不知足,啊!”

“我宁死不从。”

“你想想看,你把他服侍好了,他一高兴,白花花的银子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向你的口袋。你有钱了,还愁找不到好男人?再说了,你有钱了,就可以另起炉灶当老板,再也不用给人打工,看别人的眉高眼低了。多好的事儿,你还不乐意。好好想想吧!我的傻妹妹。”

小妹没有吱声,他想大概小妹同意了,于是打电话给谢千里。

这一阵儿,云鹏不是帮“一枝花”办营业执照、办公司注册手续,就是帮“一枝花”租铺面,收拾房子,制作门牌。回家总是很晚,有时干脆就不回家。

云鹏不回家的日子就和伊知化住在一起,这一阵不知怎么搞的他们的性生活一点也不协调,可是这一点并不妨碍他们相爱,她对他充满信心,毕竟他们还都年轻,有的是精力,有的是时间磨合。

这天晚上,云鹏没有回家。由于正在收拾房子,还没来得及买床,俩人只好打地铺。云鹏戏谑地说:“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

“一枝花”也笑着说:“创业初期就要有这‘两板’精神。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

云鹏常常夜不归宿。

“你冷静点,坐下,听我说,好吗?”

“我冷静不了,我都想了十几年了。”她再次投入他怀抱,紧紧地抱住他。两人狂吻起来,“一枝花”目光迷离,呼吸急促,她一只手去抓关云鹏的裤带,一只手把男人朝沙发上扯,男人明白了一切。他小声说:“在这里?不……”“我要你,就在这里。”她的语气肯定,毋庸置疑。在他迟疑不决之际,她已躺在沙发上,裤子退到膝盖处。男人怎么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当下就生米做成了熟饭。

他不缠她了,她也落个清静。

算起来他不缠她也有一段日子了。

男人是动物。

妻子不能给他,他就在外面寻找女人。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她想她再也不敢懈怠这件事了,她要做最大的努力来挽回自己的婚姻。

她躺在黑暗中睡不着,她想她心目中那个忠厚、善良能和她沟通交流的男人。她太寂寞了,多么需要男人陪她,哪怕只是说说话,聊聊天也行。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想到了谢千里。睡不着时,常常就会想起他。她问自己,是受他求她原谅的甜言蜜语的迷惑,还是他局长职务的诱惑?(奇*书*网…整*理*提*供)有时候女人是极其虚荣的,哪怕是几句美丽的谎言,都要如此动容或动情。尤其是心肠软的她,见不得别人说几句好话或软话。

这一阵子,谢千里时不时地打来电话,约她吃饭喝茶喝咖啡,全被她婉言谢绝了。曾经的伤痛还没有完全复原结痂,还在隐隐作痛。这些年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爱情有些胆怯了,轻易不敢接近谁或接受谁,只是怕受到伤害。

底牌 14

这天,宏源房地产开发商要在仙都市一停车场搞房地产开发,经理王宏生找谢千里批规划,谢千里打着官腔说:“这一块是闹市区,人口、建筑密度大,容积率太高,不宜搞房地产开发。所以,原则上你们的规划不予审批。”

王宏生听说“音乐家”能和谢千里说上话,便请他吃饭。

吃饭时,王老板谈及他在停车场搞房地产开发的规划手续被卡住,要找谢千里才能批下来。

“音乐家”说:“这事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不瞒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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