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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青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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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娟生拉硬拽地把小文拉出房间,夏鱼儿无力地捧住脑袋。此时她的头像炸了一样,她无力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窗户上发出一声轻响。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月明星稀,没有半个人影。隐约的,她看到地上有个石块,她走到屋外,把石块捡起来。石块上包着一块布,后面下着:明日下午,唐英庙。夏鱼儿望着夜空,喃喃道:凭风。

第二日下午任凭风早早地就来到了唐英庙,来回踱着步子,等着夏鱼儿的到来,不一会儿夏鱼儿走了进来。

俩人见面百感交集,不禁紧紧拥抱在一起,象磁石一样。

任凭风抬起夏鱼儿的下巴,心疼地说:“才两天不见,怎么你瘦了那么多。”

夏鱼儿话未开口,眼泪象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任凭风心疼地替她抹去泪水,吻在她颤抖的双唇上。过了良久,两人才分开。

夏鱼儿擦拭着眼泪:“凭风,我们该怎么办?”

任凭风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夏鱼儿故作轻松:“算了,说点高兴的事吧,亏你想得出来约我到唐英庙,在老祖宗面前谈情说爱,不怕老祖宗看着怪你。”

任凭风立刻转身冲唐英塑像做了个揖:“老祖宗恕罪,不肖子孙任凭风借您老的宝地和夏鱼儿幽会,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吧。”

夏鱼儿见他那个滑稽的样子,不由破涕为笑,“上次和你在唐英庙巧遇,我绝想不到我们再在这里见面时,心情竟会截然不同。”

任凭风说道:“也许是老祖宗在保佑我吧,鱼儿,能得你垂青,我不枉此生了。”

夏鱼儿也深情地望着任凭风;“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凭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与你相爱,我无怨无悔。”说完,她也向唐英拜了三拜,“当年,我们薄家和司马家一起在唐英的带领下,烧出名震天下的“青花日月盅”,今日,他又安排你我的缘分,以后我一定要重修唐英庙,好好感谢他。“

任凭风听到夏鱼儿谈到了青花日月盅,不由一惊,似乎无意地问:“对了,说起青花日月盅,为什么你们薄家烧过一次以后就再也不烧了呢?”

夏鱼儿答道:“这是个秘密,不过说给你听也不要紧,一是因为阴阳共鸣的技艺是司马家的独到之秘,没有他家的协作,想烧也烧不出来;更重要的是“日月盅”的烧制技术里有一个大问题,为了烧成天下无双的薄胎,必须用特别的配方,而这配方里有几种原料混在一起会产生剧毒,烧制者轻则神经错乱,重则命丧黄泉,薄家先祖想了许多办法也解决不了,所以先祖留下遗训,严令后人不许再烧青花日月盅了。“夏鱼儿停顿了一下,说:“我本来也不是特别相信,但我怀疑,我家老二就是违背祖训,想偷偷烧制日月盅,以致最终发疯跳崖的,我也曾经旁敲侧击地劝过他,可惜他既不跟我说实话,也不肯听。经过这件事,我对薄家祖训就深信不疑了。”

任凭风喃喃道:“为什么竟然会这样?”

夏鱼儿看着她,疑惑地问:“凭风,你怎么对青花日月盅那么感兴趣。”

任凭风连忙掩饰:“哦,没什么,只不过随便问问。”

回到家里,夏雨儿陷入了沉思,她没想到自己和任凭风的恋情竟然受到如此大的阻力,正想着薄剑兰突然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母亲面前。原来他听到三毛和华子说母亲和任凭风在唐英庙幽会,十分气愤,前来质问母亲。

薄剑兰跪在母亲面前,痛哭流涕:“母亲,你听兰儿一句话,和那姓任的……断了吧!”

夏鱼儿闻言流下泪来,一声不响。

薄剑兰哭道:“你不要被他花言巧语骗了,不要以为他帮过薄家,就有恩于薄家!他是个老流氓,对小文、小桃也没安好心!”

夏鱼儿听到剑兰竟然这样侮辱任凭风,突然喝道:“闭嘴,你这个畜生!我不准你往他身上泼脏水!你别忘了他救过你的命!”

薄剑兰争辩:“那他也不是个好东西,母亲,你要相信兰儿的话,再也不要和他来往,让外头的人说闲话!”

夏鱼儿一时气愤,不顾一切地说:“我的事不要你管!我告诉你,我宁愿不要你,不要这个家,也不会和他断了来往!我和任凭风,根本就不是有恩无恩的事,你压根儿就不懂!”

薄剑兰吃惊地抬起头。她不相信母亲竟然爱任凭风爱到这种地步,他对夏鱼儿大吼:“我不懂,我也不想懂!反正我不会同意你们来往!”

夏鱼儿怒斥:“除非你有本事把他杀了!”

薄剑兰恶狠狠地说:“我会杀他的!”

夏鱼儿用手一指:“那好!任凭风就住在华阳客栈,你今晚就去杀他,我不拦你!可我有言在先,你今晚杀不了他,就不要再管我们的事。从明天起,老老实实回家来,帮我打理窑业!”

薄剑兰起身走了出去。薄剑兰刚走,江伯走进来:“太太,刚才您跟少爷说的我都听见了,任先生不会有危险吧,要不要先给他报个信?”

夏鱼儿一摆手:“不用!我对凭风有信心,凭剑兰那点三脚猫的招式,十个也伤不了凭风一根汗毛。”

  六

一个黑影悄然进了客栈,四顾无人,往任凭风住的楼上看了一眼,楼上亮着灯。

黑影掂了掂手里一把菜刀,悄悄往楼梯口走。这时,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女子恐怖的尖叫。黑影愣了一下。他快步往楼上奔去。黑影疾速上楼,猛一把推开门。

房间里,薄小文正从桌子底下一张台布里往外钻,看见薄剑兰杀气腾腾,手提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闯了进来,吓得又尖叫了一声:“啊!”原来刚才小文藏在桌子底下,踩到一只老鼠,一时还怕就叫了起来。薄剑兰还以为小文碰见任凭风了呢,他环顾四周,见小文一个人躲在桌子下面,不禁问道:“哎,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是姓任的约你来的?”

薄小文回答:“他没让我来,我自己来的。”

薄剑兰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还躲到桌子底下!一个姑娘家,像什么话!知道不知道,姓任的是个老流氓?”

薄小文生气地回答:“那你还叫他师父呢。”

薄剑兰咬牙切齿:“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人。我知道了,你也是来杀他的,对不对?这事用不着你,有你在还碍手碍脚的,你赶紧回去吧。”

薄小文上前一步:“干什么,你要杀他,不行。”

薄剑兰问道:“为什么不行,他欺负咱妈,是咱们家的仇人。”

“那是咱妈不好,故意勾引任先生。”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喜欢他。”

“你,你……”薄剑兰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和妈妈竟然喜欢同一个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薄小文看了剑兰一眼,故意气他:“我看呀,任先生既不老,也不是流氓。你管不住咱妈,还想管我?”

薄剑兰被激怒了,一把抓住她,举起菜刀,疯了一样,吼道:“我管不住咱妈,就是要管你!”

小文见到哥哥的表情吓坏了:“你……你想干什么?”

薄剑兰怒喝:“回家去!不然我杀了你!”

小文眼珠一转说:“那么凶干什么?回家就回家。”她说着蹬蹬蹬下楼去了,但是薄小文并没有走远,因为她实在放心不下任凭风,不知道哥哥会干出什么傻事来,她躲在客栈附近的黑影里,紧张不安地张望。薄剑兰则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守侯。那把菜刀刀尖扎在桌子上。寒光逼人。

原来任凭风一个人到酒馆喝闷酒去了,一直到深夜才走出酒馆,他习惯性地左右瞥一眼,慢慢走到街上,街上行人已经极少,此时的景德镇显得异常安静,任凭风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向客栈走去。

此时在客栈等候的薄剑兰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站起身走来走去,不时从窗户往街上看。躲在外头的薄小文也等得急了,左顾右盼,突然发现一个黑影走来,正是任凭风,她忙躲在墙角后头。任凭风渐渐走近。突然发现墙角后有人,慢慢放缓脚步,静观动静。

薄小文突然冲出来:“任先生!”

任凭风一惊:“小文,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小文着急地对她说:“我本来……等你的,后来我哥来了,他要杀你!”

任凭风笑了:“是吗?我都把这事忘了。对对,是我约他来杀我的。他现在哪里?”

小文指指客栈楼上,任凭风回头看看客栈楼上,笑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回去睡吧,你妈又等急了。你哥来了好,我们俩谈谈,不会有事的。你快走吧!”

小文显得有些不舍,一步三回头,走了几步,又跑回来说道:“任先生,你不会离开景德镇吧?”

任凭风叹了口气:“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走了,也许就在明天。”

“那走之前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吧。”小文对任凭风点点头,跑走了。

此刻,在楼上,薄剑兰正焦急地等待,突然听到楼下有脚步声。急忙操刀在手。任凭风慢慢爬上楼来,从容推开门。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杀气腾腾,一个平静如常。

任凭风走进来不紧不慢地说:“剑兰,你来啦?要杀我,是不是?”说着他坐到椅子上,提壶倒了一碗茶,端起来喝了一口。薄剑兰似乎被他的镇定震住了,稍愣了一下,突然大声说:“是!我是来杀你的!”

任凭风看看他手里的菜刀问:“怎么不用剑?”

“我的剑术是你教的,我薄剑兰做事光明磊落,不用你教的剑术杀你!”

任凭风一笑:“行啊,我让你砍三刀,可以解恨了吧。你这把刀,三刀能砍死一头牛啊!”

说完,任凭风点点头:“来吧。完了事,我还要睡觉。”他依然端坐椅子上。

薄剑兰被任凭风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坏了,大叫一声:“你这个伪君子,你别以为不还手就能感动我,我照样杀你!”

薄剑兰举刀向任凭风砍来。任凭风看刀来到面前,往左一闪,躲过一刀。薄剑兰挥手又砍,任凭风往右一闪,又躲过一刀。薄剑兰又窘又气,扬起手把刀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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