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家庭-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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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约定时间准时来到报社。
像往常一样,贾三喜将电动车寄存好,直奔南雁住的三楼上。此时的他心情突然紧张起来,好像有一个世纪没来这儿了,一种陌生感涌上心头,还有几分胆怯……南雁今晚邀他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喜是悲……他揣摸不透。他登上三楼,却踌躇不前了,最终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到南雁住的那间房门口。他心神不定地用手敲了两下门……一小会,房门打开了,南雁一览无余地出现在门里。他抬起头,目自翕张,不好启齿,却意外地发现她很镇定、平静,但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寂寞却是无法掩饰的。看到三喜,她慢慢低下头,再度抬起来的时候两眼水汪汪的。
南雁破颜一笑,令人钦佩地保持着从容,“您好,三喜!”
贾三喜猛然跳动的心稍微平息了些,然后尴尬一笑说:“南雁,对不起,我来迟了。”
“不晚,三喜,快请进!”
贾三喜跟随着走进了屋里,看到圆形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心里异常地激动,内疚与惭愧占据了整个心灵。
“三喜,快坐呀!”
他俩默然相对坐了下来,南雁这时拿起酒瓶,拧开盖,先为他斟满,后又为自己斟满,搁下酒瓶,伸手端起酒杯对他说道:“三喜,说句什么祝酒辞呢!”
他观察着她脸部的情绪变化,向她投去亲昵地一瞥,端起酒杯说:“随你怎么说都行。”
她顿了顿,不自然地笑笑,把酒杯往三喜酒杯上轻轻一碰,“祝您幸福,祝您美满!”
“谢谢!”
她嘴里嘘了一口气,搁下酒杯,拿起双筷,伸向盘子点着说:“吃菜吃菜……”
贾三喜也放下酒杯,夹口菜咀嚼着。
她边吃边说着:“没几样菜,随便尝尝,可别作假。”
“我不作假,来这儿还能……”
虽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仅这些就对她的情绪有了很大的撞击,她竭力忍住了。
贾三喜放下双筷,端起酒杯,“该我说一句了,”他犹豫着,“那我说什么呢?”
“你随便说呀!”
“祝您……快乐!”
说到这,倒使南雁一反常态,心里异常地激愤,也早已被别扭填得满满的……“啪”地一声,她将手中的酒杯朝地上一摔,猛地站起身,手指着朝三喜走来,“你给我走,走……”
贾三喜尴尬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才领悟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时冲撞了她,一种失礼的不安赶忙向她恕罪,“对不起,南雁,我刚才不是有意的,都怪我没有把握好,刺伤了您的心……”他见她嘴唇翕动了几下,没有吭声,又说,“南雁,说真的,这些天做梦都想和您在一起,可您就是不肯见我。您能坐下来听我解释吗,也许您听到以后会原谅我以前的过错,但愿我们俩不仅有美好的开始,还要有圆满的结局……”
“美好的开始……这我早就体尝到了,可圆满的结局……”她不禁摇了摇头,眼里漾出泪花,情绪激动地倾诉着,“这一切的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也根本不存在了,你还解释那些过往美好的时光有何意义呀……三喜,是你背判了我,是你给我心灵上造成最大的打击和伤痛,我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原谅你。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天地摧残,日月折煞,我对生活感到了绝望,真是生不如死……”
“南雁,我没有……我对您始终是真心的,您听我说……”
她暗自嘘唏,怒火越燃越旺,抬高嗓门说道:“你别说了,你给我走,走……”她把持不住了,气得走上前用手猛地将桌子掀翻在地,只听“哗”地一声,桌上的碗盘子滑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南雁,您冷静点……”
也就在贾三喜上前搂住她的一刹那,她却一转身猛地一巴掌朝三喜脸上扇去,又将手对着他的胸部一个劲地往门外推,“你……你给我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走呀……”
贾三喜被她推搡得一连打了好几个趔趄,身子都退到门旁了,然后站稳身子说:“对不起,南雁,今晚这事都怪我。我不该出现在您面前,又惹您生气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一直是爱着您的,但愿我们俩能重修旧好……”他这时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封信,又说,“这封迟来的信是我早已写好给您的,只是我们见面太难……”
南雁接过信件,一气之下竟撕成条,切成片,撒得漫天飞舞……她牙齿咬得咯咯响,面部肌肉愤怒得不断抽搐,瞪着两眼冲他说:“你……你给我走,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贾三喜下意识地点点头,装出一副永不生气的样子,“好,南雁,我也该走了,愿您保重,”他拉开房门,又回头道一声“再见——”然后抬腿走出房“噔噔”下着楼梯。
那一刻,南雁犹如一个失去理智,冒冒失失的疯子……大半天,她脑子才清醒过来,跑上前“啪”地一下关死房门。她又疾步跑到窗户边,拎起窗帘一角,只见月光下的贾三喜坐在车座上,正回头朝这边望着……而后一溜烟地飞跑了。南雁两颗凝滞的眼珠出神地望着窗外,前世不遇,来生不见,今生才有的白马王子就这样无情地离去了,她的心就好像被刀子划拉一下,异常地难受……她折过身子,一步一步地踱到床前,头痛得厉害,倒在床上全是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泪如泉涌。
…………
中午吃饭时,较大的餐桌前坐着张侠和雪妮,“妈,我都听三哥说啦……”
说到这,被从楼上走下来的李保姆的声音盖住了,“大妹子,我今儿咋叫金枝她都不肯下来。”
张侠欲要夹菜,听她这一说,脸色陡然一变,忙问:“金枝她生病了?”
“她哪像生病,我看她精神好着呢!”
“金枝不下来,你给她端上去,扭着碰着动了胎气不得了。”她说罢将菜填在嘴里咀嚼起来。
“是啊,金枝挺着大肚子也不方便,她毕竟是有好几个月身孕的人了……”
她喃喃地朝这边走来,张侠又问:“三喜呢,他怎么也不下来吃饭?”
“三喜在写书……”
张侠拿起双筷伸向盘里欲要夹菜,却生气地说道:“成天就知道写,也没见他写出啥名堂来……”
“误打误撞,或许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张侠气得“哼”出了声,然后说:“死耗子,瞎猫都不会有,世上哪有那么碰巧的事。”
“你别门缝里看人,只要他好好地干,他就是一块生铁也能炼成钢。”
正在吃着菜的雪妮闻到了一股从厨房里飘逸过来的煳味儿,慌忙说:“哎呀,李妈,你还不去厨房里看看,我都闻到煳气了。”
这句话,倒提醒了李保姆,“糟啦,菜烧干锅里了。”她说着转过身子急忙朝厨房里跑去。
张侠不停地吃着菜,凭着记忆捡回刚才的话,“哎,雪妮,刚才听你说你三哥什么来着……”
“妈,你还真想听呀,”雪妮夹口菜吃着,接着往下说,“我听三哥说,他单位的同事当面背地里都笑话三哥娶了自己表妹做老婆……”
“这有什么,我看他们那些人是少见多怪,”张侠不太高兴了,“现如今侄女随姑是少有了,在过去可多啦!再说,金枝又不是跑来的,也算是明媒正娶的嘛!”
“你是这样认为,可三哥单位的都说三哥荒唐、愚蠢到家了,根本不像男子汉,说三哥在感情方面太脆弱了……”
“他们安心不善,就会背地里瞎嘀咕,给人家挑家不和,就不怕遭报应。”
“妈,他们不光说三哥窝囊,还说你包办婚姻……”
“我自家的事爱咋就咋,碍他们啥啦!”张侠刚竖起双筷,气得“叭”地一下摔在了桌面上,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边朝沙发旁走去边咒骂道,“他们那些人蔫儿坏,缺八辈子德,一肚子坏水,哪天老天爷找到他们,挨雷劈……”
李保姆端着两碗米饭走过来,“哎,大妹子别走呀,快坐下吃米饭,”她将米饭搁在了餐桌上,跑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就想往回拽,“人家说得是不咋中听,小小不言的也别搁在心里头呀,快去吃饭吧……”
张侠用力甩开她的手腕,瞪着眼冲她吼道:“你啰嗦什么……”随后走近沙发旁坐下来,愤怒得不吃也不喝了。
听雪妮那一说,张侠心里如结了一个疙瘩,总是解不开。一下午怒容满面,气冲牛斗,一直暗骂那些不会说话的人……吃过晚饭,他们都上楼休息去了,惟有张侠气愤得坐在沙发上既没收看电视节目,也不做针线活,感觉这些天真背时,老遇上不顺心的事……她不时抬头看见李保姆从楼上拐下来,自然没好声地问:“你怎么又下来了?”
“我,我还没洗脚哩,咋能上床睡呀……”
“就你事多,早些干什么啦?”
李保姆来到客厅,说:“我推开半扇门往里看,见金枝已睡在三喜床上了……”
听到这,张侠心里才舒畅一些,“三喜睡吗?”
“他还没睡,在玩电脑。”
贾二龙慌慌张张地闯进来时,见李保姆转身正往厨房走去。他耳朵里虽然片言只字地听到了一些,但心里还是懵懵懂懂的,“妈,三弟这会在楼上?”
他猝然,使她冷不防吓了一大跳,半天才问:“啥事呀?二龙。”
“事可大了……”贾二龙从衣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叭”地一下点着,叼在嘴里吸了一口,然后大张旗鼓地说,“妈,我今晚要说的可是爆炸性新闻,我一旦说出来,你心里恼怒得还不拿头将地埘个大窟窿呀……”
张侠听他这一说,故作一脸喜色,“瞧你说的,你妈就这么点气量呀!”
“妈,我这是从大哥家回来的。我所说得可是句句在板,绝无半点夸张,”贾二龙吸口烟说,“听大哥说是这样的,昨晚上三弟去报社了……”
“三喜昨晚上去报社干啥?”
“你别打岔呀,三弟究竟去干啥,你等着往下听呀!”贾二龙边吸烟边摇唇鼓舌地说,想再次掀起轩然大波,“昨晚上是那个小记者主动邀三弟去她那吃饭的,这吃饭本是好事,可俩人吃着吃着……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