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醉-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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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儿,大热天的还往外跑,不怕晒黑你的脸?”
赵福金依旧是一身男儿装扮,手拿折扇,蓝带纶巾,那样子可比赵有恭儒雅多了。端坐另一张椅子上,赵福金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问道,“凌哥儿可知道止水诗会?”
“咳咳。。。。诗会啊,为兄当然知道,可是要作诗,待为兄酝酿一番!”把腿放地上,赵有恭端正神态,大有张口做赋的架势。
赵福金哪里不晓得自家兄长的能耐,他若能作诗,也是市井流传的打油诗,哪上得了台面?于是她小嘴嘟着,赶紧制止了酝酿中的赵有恭,“凌哥儿,你可莫折磨小妹了,你的诗,太吓人了,还是莫说的好。明日止水诗会,小妹也想去瞧瞧!”
“去就去啊,难道你还想让为兄陪着?”
赵有恭生怕赵福金点头,因为他平生最怕的就是跟那些自诩清高的男女在一起,那些人之乎者也,出口成章的,却全是一些风花雪月,他去了,也无非是别人嘲弄的对象罢了。
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赵福金用力点着头,还看着赵有恭定定的说道,“不要拒绝,否则小妹让你去坐堂!”
“。。。。。四姐儿,你也会威胁人了!”
天真的赵福金莞尔一笑,有些得意的仰了仰小脸,“跟凌哥儿学的!”
“得,明个早些来,为兄陪你去,不过先说好了,到那里你随意,可别强制为兄坐那里对什么诗词,为兄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些舞文弄墨的骚人!”
别看赵有恭说的正义凛然的,赵福金却完全没当一回事,凌哥儿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因为自己不学无术,怕丢人而已。
两人聊了一会儿,赵福金便待不下去了,拉着赵有恭便往外边走。
换身衣服,两兄妹变成了两兄弟,行走在繁华的汴梁街道,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英俊潇洒。
赵福金少出皇宫,所以每每来到街市上,都会觉得特别新奇。好在赵福金已经不会见什么买什么了,所求的,也不过是热闹罢了。对于这位天之骄女,赵有恭也是尽力满足她的请求,同某方面来说,他和赵福金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一个想逃离皇宫,一个想逃离京城,不同的是目的不一样罢了。
月拱桥之南,有着许多玩杂耍的,当然有杂书之人,便有乞讨之人。
从古至今,乞讨都是一门艺术,许多人为了乞讨,相出了五花八门的主意。
月拱桥下,汴河水边,一张破败的草席,草席上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女娃很瘦,衣服也只是稍微能够遮盖住身子,她的小腹微涨,脸色苍白如纸。一个男子跪在席前哭着,膝盖下还放着一张纸,纸上写了许多字。
男人哭得可怜,过路之人大都怜惜,赵福金也不例外,掏掏自己的腰包,发现没带钱,便霸道的将赵有恭的钱袋抢了过去。
赵福金久在宫中,哪里知道钱有多重要,她善心一起,整个钱袋全都丢进了破瓦罐之中。
男子双目一亮,趴在地上千恩万谢起来,只是,久久未语的赵有恭却做了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正文 第70章 歪打正着
赵有恭脸含微笑,做的事情却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原来赵福金刚把钱袋丢进瓦罐,他便低身随手去捞钱袋。
那乞讨男子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便要去护住瓦罐,这时赵福金也已秀眉蹙起,煞着小脸去拽赵有恭的袍子。
“凌哥儿,你要作甚?”赵福金显然是生气了,那女孩身染重病,家里又遭了饥荒,如此可怜,多给一些又能怎样?
赵有恭心中暗自冷笑,身染重病?什么重病能让小腹微涨,他是看不出女孩中了什么毒,可他看得懂女孩的眼神。当赵福金丢进钱袋时,他从女孩眼中看到的不是感激,不是欣慰,而是恨。
为什么会恨?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心中清楚,却无法对赵福金言说,他回过脸,露出了一副心疼之色,“四姐儿,给就给,别都给了啊,一会儿咱们花什么?”
“凌哥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过会儿咱们回去便是,你不就是心疼那点钱么,过会儿小妹还你便是!”
赵福金气坏了,她这位兄长总是这么容易招人恨,给人家的钱,哪有拿回来的道理,他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么?
赵有恭可不会听赵福金的,挣了挣,继续弯腰去捞钱袋子,赵有恭力气本就不小,赵福金哪里拦得住,气的跺脚暗骂,“臭凌哥儿,死凌哥儿,怎么就这么气人?”
此时周围已经聚拢了不少路人,认识不认识的,大都冲赵有恭露出一副鄙夷之色,有的人更是出场帮腔道,“这位公子,瞧你穿着,也是大家大户的,怎地做事就如此小气呢?”
赵有恭暗道不爽,怎么还有人不认识他赵小郡王呢?回过头,瞪瞪眼,张嘴回道,“你算哪根葱,信不信老子把你丢河里去?”
“你这人。。。。。”
懒得理这个二百五,继续伸手捞钱袋,这时两只脏兮兮的手筛住了他的手腕,接着响起了一阵惨嚎声,“小官人,这些钱可是小人父女的救命钱,你就行行好吧。。。。”
“呀哈,这是本公子的钱,还不能拿回来了?”
那中年乞丐似乎豁出去了,泪痕斑斑的护住了破瓦罐,“既然进了瓦罐,便是小人的,小官人不能抢走!”
“行啊,你要这样,本公子还非抢不可了!”赵有恭本就是那种纨绔公子,碰上这种不给面子的,自然生气了。
一个乞丐,一个锦袍公子,二人为了一个瓦罐大打出手,乞丐男子看似瘦削,劲道不小,右手犹如一把钳子般。手腕吃疼,赵有恭暗自诧异了下,这乞丐手上有功夫。
“哎哟,你这臭乞丐,赶紧撒手,我的手腕。。。。”
哀嚎一声,挣脱开,撸起袖子一看,手腕都变紫了,这下就连赵福金也心疼的帮他吹了吹。
乞丐抱着瓦罐,怒目而视道,“小官人,你莫要逼小的,再如此,小的便报官,咱们请府尹大人明断!”
赵有恭差点没笑出声,他生怕乞丐反悔,把赵福金扒拉身后,急吼吼的冷笑道,“怕你啊,有本事你去告!”
被赵有恭如此一激,乞丐也有点下不来台,当即抱着瓦罐就嚷嚷道,“去就去!”
乞丐倒是英勇,围观众人却是暗叹一声,这乞丐初来乍到,也是鲁莽,去开封府告开封府尹,要放到包龙图年间还行,这年头,保准人没开口,先被衙役们丢大牢里去。
开封府,谢无敌正和另外四大勇士扯皮呢,就听门外有人敲鼓,当即站起身喊道,“哎,准备下,有案子了,小马哥,你去把主簿找来!”如今开封府的人都知道小事找主簿,大事往后拖,总之指望府尹大人,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公孙康急匆匆的来到大堂,还没坐下呢,就被惊了个七荤八素的。八个衙役站两旁,马如龙谢无敌左右护航,问题是场中四个人咋就这么显眼呢?那位明眸皓齿,粉唇玉面的小公子不是茂德帝姬么?至于公主旁边的人,更熟悉,不正是自家府尹大人赵小郡王么?
公孙康想行个礼问个好的,只是赵有恭一个劲儿的冲他挤眼睛,还偷偷的用手指了指旁边的赵福金。
一个月来,两人合作多次,也算心有灵犀,公孙康赶紧站直身子,一本正经的朝谢无敌吼道,“谢捕头,本官审案,无关人等先赶至堂外!”
谢无敌明白得很,来到赵福金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官人,还请去外边稍待片刻!”
“。。。。凌哥儿,你敢。。。。”
赵福金气坏了,举起折扇就要敲赵有恭的脑门,赵有恭轻轻一躲,示意谢无敌和马如龙把张牙舞爪的赵福金拖了出去。
这个时候乞丐男子也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了,他眼珠子一转,就想往回缩,结果公孙康根本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坐案前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堂下二人。。。哦。。。三人,谁是被告,谁是原告!”
乞丐男没张开嘴,赵有恭先举手叫道,“回大人,本公子是原告,那乞丐偷本公子钱袋!”
胡说八道,乞丐男瞪圆眼睛恨不得一口吃了赵有恭,要是偷了钱袋,还敢自投罗网?但凡有脑子的,就不会信这种鬼话,可让他意外的是堂上公孙大人想都没想,直接宣判了,“嗯,你这乞丐,竟敢偷钱,当真可恨,来呀,押下去重大二十大板,押入大牢,关他三个月。”
“。。。。大人,小的不服。。。小的还没说。。。。”
公孙康目光凶狠,再次敲了下惊堂木,“你说什么?那钱袋本官都见过很多次了,那确不是你的,你还想狡辩不成?”
“。。。。”乞丐男当然不相信了,还想说些什么,赵有恭已经撸起袖子拿着折扇抽了过来,“啪”的一声,乞丐男被抽了正着。
“你叫什么叫,知道本公子是谁不?本公子就是现任开封府尹永宁郡王,你这蠢材,敢跑开封府里告本公子,瞎了你的狗眼吧!”
这下乞丐男彻底懵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鸟,怪不得刚开始围观的人全都跑了个没影,原来别人都知道这位锦袍公子是谁,就他自己不知道罢了。栽了,这次栽的彻彻底底。这会儿乞丐什么也不说了,乖乖地跟着衙役下去挨板子了。
大堂一散,赵福金就从外边冲了进来,一见面,她握着折扇就往赵有恭身上抽,“凌哥儿,你个混蛋,居然敢让人困着小妹,气死我了。。。”赵福金也舍不得真打,打赵有恭身上就跟挠痒痒一般,等她打累了,便悻悻的往外走去。
“四姐儿,你干嘛去?”
“还能干嘛,去看看那个女孩啊,你连她爹爹关起来了,没人管,她还不得饿死?”
看着赵福金姣好的背影,赵有恭暗自叹息,四姐儿现在怪他,等过一会儿就要夸他了。
女孩已经被送到了后衙,赵福金让人去准备吃食,还把小三儿派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