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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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见他疲惫不堪,道:“你们辛苦了,去帐上支些银子,大家吃点夜宵,再去城门口守着,确定她没有出城,我会让伍大人出面。”
普祥应了,自去安排。
路上漆黑一片,府门前灯笼的光像要被黑暗吞没,发出惨淡的光晕,照不到两尺远的地面。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老管家上了年岁,又坚持要亲自去找,大半夜奔波下来,连抬腿的力气都没了,看看府门在望,一咬牙,勉强朝前走去。
有先到的仆人阿愧正在拍门,大家伙都外出,门子哪敢睡下?都在门房候着呢,一听门外有人拍门,马上跑出来开门。
阿愧进门时,回头望了一眼,刚好在灯笼的光晕下隐约瞧见一个人影,走出去一看,道:“老管家,你怎么了?”
老管家瘦瘦高高的身子摇摇欲坠,喘气道:“快扶我进去。”
后面又有人赶来,和阿愧把老管家扶进去了。
雨生没有和府里的仆人一起外出寻找,而是一直守在书房的廊下,适时添茶添点心,十分乖觉。这时见老管家被扶进来,萎顿不已,忙让阿愧扶他回房歇息,自己再一一汇总消息。
“姑爷,没有找到姑娘。”他向程墨禀报时,眼睛都红了。现在阿郎病倒,唯一的姑娘却离家出走,这可怎么好?
程墨道:“你们去歇息吧,除老管家外,其余的人午时到城门口接替我府上的人,守到城门关闭时回府。”
难保没有城门守卒认识苏妙华,若是画影图形让他们看着,倒不如自己府上的人守着,除非万不得已,不能大肆张扬啊。
程墨倒没觉得自己的面子有多么重要,他一向不大在乎别人怎么说,说些什么,只在乎自己想要什么,应该怎么做。可是苏执的面子他不能不在乎,苏执为人谨慎,洁身自好,是极爱面子的人,突然传出女儿出嫁第二天离开夫家,不知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何况这场盛大的婚礼,满朝文武勋贵公卿都参加了,京城的百姓也是津津乐道,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一定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于他和苏执,半点好处也没有。
雨生应了一声,出去吩咐,仆人们用两条腿走了半夜,确实累了,各自散去。
这时,曾强已用完针,收拾好药箱,起身告辞。
程墨道:“这会儿不早不晚的,曾太医不如就在府中歇息,待天亮后再回去。”
曾强的家眷并没有随他进京,他又长住大将军府,身为客人,半夜才归,总不大好。曾强自然明白程墨的意思,道:“多谢程卫尉。”
程墨安排他在书房院子里的耳房歇了,万一有什么事,也好随请随到。
他去看苏执。苏执微闭双眼,见他来了,睁开一双浑浊的眼睛,眼巴巴看他。
程黑道:“还没有找到。岳父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找到。”
苏执哪能不担心?只要苏妙华出了城门,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又上哪里找她?他却不知此时苏妙华就在伍全的衙门里。
食客四散奔逃,其中不免有热心人,到街上后,想着出了人命,无论如何得报官,于是赶去京兆府。
伍全一听出了人命,马上召集三班衙役,急急赶来。这时,太白居已成一片废墟,桌椅大多成了木头,刀疤脸一伙四五人受伤,其余的人都发狠围攻苏妙华。
苏妙华兵器不趁手,要不然早把刀疤脸一伙打趴了。双方斗得激烈,难免有所误伤,倒霉的仇掌柜受到二次伤害,已经被打晕过去,伙计们但凡能夺门而出的,都逃了出去,只有在二楼侍候的,被挡住了路,只能缩在楼上,浑身抖个不停。
就在楼上的伙计们度日如年时,伍全带了三班衙役如天神般冲了进来。伍全在衙役们的簇拥下暴喝一声:“统统给本官放下兵器,违者立毙于刀下。”
苏妙华一人勇斗十几人大半个时辰,只剩刀疤脸在内一共三人没有放倒,可她是娇小姐,从没出过这么大的力气,累得气喘吁吁,额前细汗密密,此时一见差役来了,条凳急速抡动,舞成一团红光,逼退刀疤脸,闪身后退三步,身子靠墙站住,把已经没了两条凳腿的条凳扔在地上。
刀疤脸身上挨了好几凳,却越战越勇,咬牙切齿要拿苏妙华发泄,眼看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再战一会儿定然能把她拿下,好死不死的,官差来了。
“谁报官?”他怒吼一声。
还站着的两个同伴扶墙呼呼喘气,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八、九个兄弟,没有人回答他。
他又吼了一句。
如果他不吼声连连,伍全还不会一下子注意到他,看他棍棒拄地,气势汹汹,像是这伙人的头目,不捉他捉谁?于是用手一指,喝道:“拿下!”
四个差役两前两后,手持水火棍,走上前去。
刀疤脸是混混无赖,哪敢跟官差对抗?他很没种的把手里的棍棒扔掉,束手就擒了。地上的同伙也被差役熟练地锁了,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马老四肩头挨了一条凳,痛入骨髓,很干脆地倒地装死,此时也被锁上拖出去。
苏妙华打斗了这么久,帽子脱落,露出一头瀑布似的秀发,衙役们哪还看不出她是女子?对她便没对刀疤脸那么凶恶,更没一上来便拿铁链锁她,这时她要趁差役们不备,以轻身功夫逃出去,易如反掌,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在两个差役过来时,道:“不用锁,我跟你们走。”
第488章 麻烦
伍全连夜升堂。
大堂上灯火亮如白昼,衙役分列两旁,待伍全坐定后,齐齐吼一声升堂威,伍全把惊堂木一拍,道:“带人犯上堂。”
刀疤脸一路上被差役踢了好几踢,这时被带到堂上,两个差役把他狠狠往地上一掼,再补上一脚。
马老四等人被冷水泼醒,也被带上堂,跪在刀疤脸身后。狗蛋倒霉了点,本来还有救,可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淌,无论是马老四等人,还是苏妙华,都以为他死了,只顾打群架,竟没一人去探他的鼻息。待伍全带了差役过来,差役上前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死了。血流光,怎么可能不死呢。他的尸体也被抬上来,放在马老四等人身后。
杵作验明他的死因,呈了上去。
仇掌柜和一众伙计、小二也被带了上来。
苏妙华帽子掉在地上,打斗中被踏了好几脚,又是脚印又是灰尘,她弃之不用,只把秀发捋了捋,挽了个髻,盘在脑后。
差役见她气质高雅,举止不凡,倒也不敢对她动拳脚,押着她上了公堂,在另一边站了,低声道:“见了大,还不快跪?”
苏妙华看了一眼高坐堂上的伍全,低头不语,到底要不要表明身份呢?她这一犹豫,便感觉到一道怨毒的视线射在她身上。
刀疤脸不怨自己见色起意,对一孤苦无依的外乡人下手,而是怨苏妙华帮着仇掌柜和店小二,把狗蛋打死,把公差引来。这个少女,他已不仅仅想占为已有,而是要折辱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惜,有公差插手,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苏妙华瞪了回去。她也很恼火,好好儿的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城门,便惹上公案,什么时候才能脱身?
双方眼神交锋之际,伍全再次把惊堂木一拍,道:“大胆人犯,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虽然这个时代上朝见了皇帝不用下跪,百姓见了官员也不用下跪,但现在苏妙华是犯人,刚刚错手打死一个无赖,公堂审案,岂能让她站着回话?
东方出现一丝鱼肚白,接着金乌跳出云层,阳光洒在屋檐、树冠上。
一夜没睡的程墨走到门口,迎着有些凉爽的风,打了个呵欠,忙了一晚,说不累,是假的,可更让他悬心的,是苏妙华还没有找到。
仆人们都回来,门子也就收拾收拾睡下了,可刚打起噜,又有人拍门。
树根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使劲拍门,边拍边喊:“快开门,快开门啊。”
真的一刻都耽搁不得啊。
门子在睡梦中被惊醒,低低骂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起身,打开门,见天亮了,又低低骂了一声。
他刚拨下门栓,树根便用力推开重厚的朱漆大门,闯了进来。
门子一个趔趄,差点被门栓撞中鼻子,就见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子跑了进去,边跑边喊:“阿郎,阿郎!”
“喂――”门子把门掩好,扭身追了上去。
程墨伸腰踢脚活动四肢,就见树根连跑带喘道:“四娘子找到了。”
门子追进院子,刚要喊人把不速之客拿下,听到这句话,赶紧闭嘴。
“找到了?在哪里?”程墨赶紧收拢身子,迎上来问道。
树根好不容易跑到他面前,喘了口大气,道:“在京兆府。”
程墨看他脸色潮红,汗如雨下,忙让一直在廊下侍候的雨生给他倒杯茶,道:“喝了慢慢说。”
只要人找到就好。
树根喝了口茶,缓了缓气,把京兆府来人,询问苏妙华可是永昌侯府的人的事说了,道:“大夫人让那在外院候着,想必是要亲自见这人了。”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霍书涵也很自责,她管着这么大一个家,却没有管住仆妇们乱嚼舌根的毛病。程墨出府后,她把仆妇们召集起来,好一通训,然后又下了严令,以后一旦有人乱说话,打三十大板,然后发卖出去。
众仆妇惶惶应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在坐月子的赵雨菲也听说府里出了事,派翠花过来问霍书涵。霍书涵怕她着急,不敢告诉她实话,只说昨天办了婚礼,有喝喜酒的客人带来的仆妇手脚不干净。
赵雨菲哪里肯信?外来的仆妇手脚不干净,用得着把婢女仆妇们都叫去训话么?顾盼儿担心她急出病,赶紧过来安慰她,陪她说话,好不容易消了她的疑惑。
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