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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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姻缘苏妙华便心塞,不想听苏执哆嗦,借口肚疼,趁苏执转身吩咐小厮去请太医,她便跳窗跑了。
她在路上转了半天,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府邸的外面,看这座府邸眼熟,细想了想,却是永昌侯府。
她肚子有些饿了,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不如找程墨倾诉一下心事,顺便蹭饭。永昌侯府的伙食在京城屈指可数,有吃美食的机会,不能错过啊。
她熟门熟路到程墨的书房一看,院子里黑灯瞎火,并没有人。她又以为程墨去后院和老婆吃饭,在几个有灯光的院子里转了半天,哪里有程墨半个人影?于是她又转到前院,乱走乱窜中,恰好找到花厅。
她在对面耳房屋顶见花厅里灯火通明,里头隐约有两个对坐的人影,怀疑程墨在这里,正想到花厅屋顶揭两块屋瓦瞧瞧,没想到长丰独自走了过来。
长丰哪想到事情这么复杂,既然认出是苏妙华,自然明白她没有恶意,道:“苏小娘子,阿郎有客,你可别让他没面子。”
千万别再指名道谢地叫嚷了,半夜三更的,影响多不好。
苏妙华鄙视道:“我是这样不着调的人吗?你去给我通报,就说我即刻要见他。快去。”
不容分说,扭过长丰的小身板,推他往花厅的方向走了两步。
“你确实很不着调啊。”长丰含糊嘀咕一句,知道逃不脱,没有反抗,配合地走了回来。
榆树听着里头两个男人一个非要嫁女,一个坚辞,差点笑破肚子,没发现长丰去而复返,直到长丰在门口道:“阿郎,苏姑娘求见。”
程墨纵然位极人臣,也是臣子,跟皇帝完全没有可比性,所以霍书涵和程墨的亲事定下来后,东闾英极为失望,对霍书涵很是不满。她出嫁后上门,不肯见她也就不奇怪了。
现在轮到自己要嫁女,为女儿挑选夫婿的时候,才发现,位高权重者多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和女儿年龄相当的青年才俊,又大多名草有主,或是已经娶妻,或是亲事早定。次一些的,他大多看不上眼,不是嫌人家没有官职,就是嫌人家人品不好,总之挑花了眼,也没一个合意的。
唯一一个上赶着想和他结亲的安国公,他先是嫌弃安国公没有实权,只有爵位,接着嫌弃张清只是一个小小羽林郎,再过几年年龄大了,退出羽林卫,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才提出要他封列侯,才肯把女儿下嫁。现在好了,张清在程墨的帮助下得以封侯,却被曹山捷足先登。
他还嫌弃张清不够出色,配不上女儿呢,既然人家自甘下贱,说一户籍籍无名的人家,他一定要另寻一个比张清更优秀的男子,把张清比下去。这不,马上相中程墨了。
他笑道:“五郎可是介意我曾欲把玉儿说给张十二?其实他们俩人素无来往,你大可以放心。”
世家大族的女儿自小锦衣玉食,婚事上却多难以自己作主,这也算是有得必有失了。东闾玉自小便知,自己的婚姻将成为家族利益的纽带,所以在婚事上,她是但凭父亲做主的,不管夫婿是谁,她嫁了便成。
程墨笑道:“舅父说哪里话?表妹出身名门,哪能与人作妾?我和涵儿心心相印,又怎能休妻另娶?还请舅父另择佳婿。”
我不是介意令爱以前曾经议过亲,我是嫌弃令爱啊。
东闾英刚要再劝,听说有另外一位姑娘求见,不由勃然变色,道:“深更半夜,一个姑娘家,跑来求见,所为何来?”
难道说,程墨又有了新的心上人,说和霍书涵心心相印,完全是骗人的鬼话?
程墨见他变颜变色,哪有不明白他的想法,笑道:“这位姑娘行为有些与众不同,舅父若是见了,还请不要见怪。”
你若是以世家的行为标准去要求苏妙华,定然会看她不顺眼,程墨先打预防针,然后才道:“请苏姑娘进来吧。”
苏妙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程墨话音刚落,她便闯了进去,看也没看东闾英,走到程墨下首坐了,道:“我有话跟你说。”
东闾英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只是深更半夜送上门,料来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足为虑。
程墨道:“我有客人。”
苏妙华这才看了东闾英一眼,见他没有穿官服,便道:“你身居何职,为何如此不通情理,半夜三更不回家,还在这里叨扰五郎,是何道理?”
一句话说得东闾英勃然大怒,他最讨厌人家问他的官职了有木有,谁问他跟谁有仇。他拍案而起,怒道:“你是何方女子,深便半夜前来勾搭有妇之夫,是何道理?”
程墨捂脸,这都叫什么事啊?
门外榆树和长非实在忍不住了,不约而同跑到院子里,捂嘴无声大笑。
第434章 不讲理
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花厅里灯火明亮,照出一坐一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两个人怒目而视,极具画面感。
苏妙华一听东闾英指责她半夜三更上门勾搭有妇之夫,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老高。
她狠狠一拍桌子,楠木桌面发出“嘭”的沉闷声,震得她手掌生疼。她抚着发红的手掌,瞪了程墨一眼,道:“桌面太硬了。”
程墨无语,谁叫你用死力去拍啊。
手掌拍疼了,要说的话也忘了,苏妙华更加生气,突然快如闪电揪住东闾英的花白胡子,恶狠狠道:“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看我不打爆你的脑袋。”
胡子被揪,东闾英疼得吡牙咧嘴,道:“五郎,救我。”
像程墨这样长相妖孽的男子毕竟少数,这个时代的人最重胡子,男子的美丑,一是看胡子好不好看,二是看肤色白不白。男子二十八岁开始蓄须后,没有不精心打理胡子的。
万一苏姑娘把东闾老先生的胡子揪光了……程墨真不敢想像若是这样,苏执会受到何等的攻击。他赶紧去分苏妙华的手,道:“有话好说,不要动手。”
苏妙华又用力扯了一下,疼得东闾英眼泪差点出来,连声叫唤。她鄙视道:“这么怕疼,真不是男人!”
话是这样说,到底松了手。
东闾英刚要分辨自己不是怕疼,而是担心胡子,只觉腹部剧痛,却是苏妙华抬腿踹了他一脚。
“你……妖女!”他恨声道,一边弯起手臂,用衣袖护住胡子。命可丢,胡子不能被毁啊。他做好防护,转头质问程墨:“哪里来的妖女,怎么这样不着调?”
程墨道:“舅父勿动气,苏姑娘性子直爽,你别跟她计较。”然后转头轻斥苏妙华:“东闾老先生是拙荆的娘舅,你怎可如此放肆?你要再这样,马上给我出去。”
苏妙华很委屈,扁了扁嘴,道:“是他先骂我的,你为什么不说他?你们这样一个两个的都不讲理,呜呜呜。”
近两年被催婚的伤心在这一瞬间如开闸的洪水,不可抑制的奔腾而出,苏妙华泪如雨下,越哭越伤心。
“你怎么能说哭就哭?”饶是东闾英见多识广,还是目瞪口呆。这女子年纪跟女儿差不多,程墨可别以为他以老欺小才好。
程墨见惯了苏妙华强横霸道的一面,完全没想到她居然招呼不打一声,就哭得稀哩哗啦。不过他不比东闾英,完全没有欺负人家小姑娘的心理负担,马上推了推她不停抽蓄的香肩,道:“喂,别哭了啊,再哭,我就走了。”
永昌侯府地方太大了,他要走出这间屋子,苏妙华上哪找他去?她边哭边道:“不许走,你要走了,我就哭死在这里。”
程墨看她梨花带雨,从袖里抽了帕子给她,道:“赶紧擦擦。你吃饭了没有?”
不会在他府上的屋顶跑来跑去找半天吧?这样侍卫都没发现,得把黑子叫来好好处罚。程墨心思微动之际,苏妙华接过帕子,三两下擦了眼泪,道:“没吃饭,我快饿死了。”
程墨吩咐道:“榆树,备膳。”
刚笑完回到廊下的榆树赶紧应了一声,支使长丰去厨房传话。
苏妙华一下子变得乖巧起来,安安静静坐在椅上,眼望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让东闾英好生不适应,悄声问程墨:“这是哪里来的女子?”
太奇葩了。
程墨苦笑道:“苏丞相的千金。舅父,有外客在,不方便留你用膳,下次我一定备下酒席请你赴宴,还请见谅。”
两人针尖对麦芒,想必不能坐在一起吃饭了,与其吵得不可开交,不如一人先走。程墨想都没想,就劝东闾英先行离去。
东闾英有些怔神,原来是苏执的女儿啊,难怪这么有底气,一开口便问他的官职。程墨身居高位,交往的人不是他能望其项背啊,半夜三更随随便便跑进来一个人,居然是官二代,这也没谁了。
“哦哦,好,天色不早,我该告辞了。”东闾英说着,起身离去。上了马车还在盘算着,怎么从霍书涵入手,把女儿嫁过来,实在不行,他多送些嫁妆。
花厅里只剩程墨和苏妙华,程墨往椅上一坐,看着她的眼睛,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又是动手打人,又是哭泣不休的,活脱脱一个神经病,是受刺激了吗?
苏妙华焉头耷脑道:“我饿得很,让我吃饱饭再说。”
整整一天,她就吃了一顿早饭,半上午吃几块点心,下午先练习功夫,接着在路上逛了半天,刚才又对东闾英拳脚相加,要是不饿,才有鬼呢。她肚子隐隐作痛,浑身酸软无力,分明是饥饿太过,快死了的节奏啊。
程墨摇了摇头,吩咐榆树先上点心,让她垫巴垫巴。
四碟子点心端上来,苏妙华每样吃一块,喝一杯茶,也就擦嘴净手不吃了。
到底是大家闺秀,并没有如饿虎扑食般吃相难看,该有的教养还在。程墨第一次看她顺眼。
因为日常用点心果子待客,客人每样只取一个,这是上层社会通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