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啸大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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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做得很好。黑挞兄弟,告诉我,我们有多少兵器与钱谷……”
问答持续了半刻时,在张放一声柔和的“合上双眼,睡吧——”长长尾音中告一段落。
但这并不是结束,片刻之后,另一个刺客同样呆板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是的,你是扶昌最信任的兄弟……”
那晚刺杀事件之后,张放一直在琢磨,是什么在最后关头令自己死里逃生?为什么在生死关头,脑海中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电波,由眼迸出,透入敌眼?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完全掌控刺客思维的奇异感觉,而做为一名心理医生,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深度催眠!
这是一种很难达到高级催眠,在一定程度上,能诱导被催眠者的行为。当然,这种诱导必须是无损于被催眠者的利益,否则,很容易引起反弹,令施术者与受术者之间的信任与和谐被破坏,从而造成催眠失败。
但是,张放事后想来,当时的情形完全不同。这种深度催眠,竟是建立在违反受术者本身意愿的基础上。这既是催眠术,又远远超出常规意义上的催眠术。如果非要找一个准确的形容,那就是——强制催眠术!
在张放的知识体系中,任何时候,催眠术都是需要被催眠者配合,才有可能生效,从来没有强制催眠这种事。可是,自己竟能在利刃临头时,将刺客强行催眠,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每日睡眠如此之少,精力却又如此充沛,甚至能扛得住一天八小时的训练,稍事休息,很快又能生龙活虎——最终,他找到了根源。
原因很简单,他融合了另一个灵魂,精神力远超常人。精神力!就是因为强大的精神力,他才奇迹般将催眠术升级到强制催眠的程度。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已经超脱催眠术范畴,变成了一种精神控制。
这是比世界上任何一种格斗术更为可怕的必杀技,因为被攻击的不是肉身,而是灵魂,没有任何人能抵挡。就算是霸王再世,在这样的必杀手段下,也脆弱如婴儿。
为了检证自己的推断,张放需要几个活体实验,倒霉的黑挞与他的同伙正好送上门来,于是,他们悲剧了。
天色昏暗,张放拖着疲惫步履,缓慢从林中走出。韩氏兄弟迎上前,惊讶地扶住张放打晃的身体,不明所以,审讯两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家伙而已,怎地累成这个样子?
“走吧,我们回去。”张放低哑的声音与他整个人一样疲惫。
“这就回去?”韩墨朝林中张望一会,迟疑道,“那两个人怎办?”
“他们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张放的瞳仁在黑暗中发出幽光,语气森然,“如果某些人再不收手,很快也将步其后尘。”
……
在张放与韩氏兄弟离开半个时辰之后,剧辛与焦孟等人举着火把,搜遍了大半个林子,终于……
“哇!人、人头……”一个盐隶光顾着东张西望,不留神一脚踢中一个软乎乎的东西,险些绊倒,举火一照,差点吓尿。
叫声惊动搜索诸人,火把齐聚。
“是黑挞与扶昌!”
“好狠呐,居然斩首!”
“不是斩首,只是身体被掩埋了。”说这话是的剧辛,倒不是他眼神更犀利,而是事不关已,旁观者清,自然能看到一些盐隶们惊怒之下忽略的东西。
“快!快把他们挖出来!”焦孟又惊又怒,咆哮如雷,“竟用如此手段折磨我等兄弟,待我捉住那小子,我要将他那一身细皮嫩肉一块块片下来生啖了!”
盐隶们一边手忙脚乱用手中兵器刨挖,一边大声呼喊询问二人伤情。但黑挞与扶昌二人,只是聋拉着脑袋,任由兄弟们不断摇晃,一言不发。
“等等。”剧辛止住盐隶们的举动,蹲下身子,将剑鞘伸出,慢慢托起黑挞下巴。
火光映照下,围观的盐隶们无不倒抽一口凉气,头皮发炸,手脚发麻。这、这还是那个一脸凶相,喊打喊杀的黑挞吗?
他们看到的是一双死人般的眼睛:空洞、漠然、呆滞、毫无生气,对周遭一切嘈杂毫无反应,就像一个白痴——不,就是白痴!
“这两个人废了。”剧辛缓缓站起,面无表情,握着剑鞘的手青筋毕露,微微颤抖。
焦孟虽然暴燥,但能当这伙人的老大,也不是全无是处。他俯身捧起黑挞软哒哒的脑袋,越看心底越是发寒。冷不防黑挞嗬嗬嗬地一阵怪笑,当场吓得焦老大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地。
“黑挞、黑挞,你醒醒,说话啊!我是二黑啊!”一个平日与黑挞关系甚好的盐隶,不断摇晃着黑挞,得到的回应,只有一迭声如夜枭般地怪笑。这样刻板而毫无感情起伏、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只有一种人才会发出,那就是傻子!
好好的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伤痕,莫明其妙就变成了白痴——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焦孟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凶戾的牛眼第一次涌现一丝恐惧之色,扭头看向剧辛……这个阴鸷的剑客,面无表情,但那无法自控的眼皮抽搐,出卖了他的内心……
火光哔剥,夜林幽寂,一只夜枭怪鸣着从林子上方扑楞楞飞过,连同剧辛在内的剩余十人不禁为之一抖。
枭鸣凶兆,这一次,莫不是死亡任务?
第十二章 【灵魂穿刺】
(凤兄强力支持又来,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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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个人,其中九人为盐隶,一人为雇凶者。他们所使用的是制式兵器,有环首刀、角弓、还有一张擎张弩。”回到韩家,张放将从两个刺客口中掏出的消息,有选择性地告之韩家父子。
房屋里清晰传出韩氏父子吸气声,这简直就是一小队军队啊,别说杀一个人,就算是屠村都足够了。
“我们要先下手,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韩重紧握双拳。
“怎么揪?”韩骏质问,“这十人均是亡命之徒,又有利器,就算集青溪聚所有青壮,都未必对付得了。莫要人没揪出,反招至损伤。”
张放点头:“阿舍说得有理,就算集合所有青壮,也不过三四十人,靠木棒与猎弓,根本不是对手。好在对方也不敢胡来,只是暗杀,不敢明来。所以,我们还有机会……好了,这事先放一放,刀子要砍过来尚需时日,但米缸却是见底了,先解决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张放说着从钱袋里掏出两块手指头大小的金饼,放手韩父手上:“把这两块金饼切割成 金豆,分散给十户人家,让他们分别到附近聚邑去买谷米肉脯,嗯,若是有面最好……”
韩父忙道:“黍面,倒是有的,只是比谷米贵……”
“我只要好的,价钱不论。”张放认真盯住韩父的眼睛,“用黄金买米,不会给你们惹麻烦吧?”
韩父拈了拈金饼,笑道:“若是拿这两块金饼去买米,定有麻烦,但小郎君安排甚妥,切割分到十户人家手中,以之兑换铜铁钱,再到不同聚邑购买,便可无碍。”
韩义也道:“小郎君放心,我等定能将小郎君所需之物如数买齐。”
张放微笑合袖一鞠:“如此,就劳烦老丈与韩兄了。”
午夜,掩上门扉,倒头仰躺,张放压抑多时的兴奋终于释放出来。尽管脑袋还隐隐作痛,但一颗心却欢喜得几乎炸开。
强制催眠,他真的做到了!
经过反复试验,张放已经能够熟练运用这种可怕的精神攻击,唯一的缺陷,就是对被攻击者造成不可逆的损害。如果持续时间较短,对方会出现头痛、头晕、精神恍惚、甚至间歇失忆等不良反应。在张放对黑挞与扶昌二人进行初次催眠时,二人就出现以上症状。随着强制催眠时间的延长,二人的状况越来越糟糕,等到张放测试得差不多时,这二人的记忆中枢及语言中枢已被彻底摧残,变成了白痴。
这既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攻击术,更是最令人恐惧的酷刑,与之相较,五马分尸都算小儿科了。
强制催眠,竟能把一个正常的人,变成行尸走肉,这比任何一种酷刑更令人崩溃——或者,称之为灵魂穿刺更贴切。
拥有这样强悍变态的能力,张放终于有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生存下去的信心。嗯,这个杀手锏很犀利,但也要慎用。把好端端的人变成丧尸,毕竟太过残忍,不是罪大恶极者,还是不要轻易使用这样的终极惩罚为好。
……
买粮之事很顺利,两块金饼,共计买了八石谷、五瓮酱菜、二十斤肉脯、三十斤黍面。
韩家小院几乎被半个村的人群挤破,看着那一袋袋谷米、一瓮瓮酱菜,村民们只有艳羡——这老韩家,真是交好运了。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张放走近辘车,打开米袋,抓起一把黄灿灿的粟谷。粟谷映着夕阳的辉光,闪闪亮亮,从指缝间溢出,像一颗颗金沙。
“把青溪聚最大的釜拿来,就放在村口那个晒谷场上。”张放目光扫视全场,双臂高举,振声大叫,“今夜,青溪聚每一个人,都要吃饱!”
韩家小院顿时沸腾。
月上中天,火光熊熊,青烟袅袅,米香四溢。
晒谷场上,一字排开四口大釜,木盖冒着腾腾蒸气,四周是一张张被火光映得红亮的朴实笑脸。
在张放与耆老共同宣布盛宴开始之后,村民们笑逐颜开,一个个手捧陶碗,依次从四口大釜及五瓮酱菜前走过,由韩氏父子笑咪咪地用木勺将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一盛放碗中。
每一个手捧满满米饭的村民,都走到张放面前,满怀感激地深深一鞠,张放则颔首回礼。
耆老抚着长髯,顿着木杖,感慨不已:“上一次这般热闹,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是个难得的丰收年啊……”
张放笑道:“也来了这么一出‘自助大餐’么?”
耆老虽不懂什么叫“自助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