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明-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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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先生要对讲武堂第四期的新进学子进行审查甄别,特意请我过去帮忙。”
“如何,这次的学子质素如何?”朱平安随口问道。
曹无伤点点头,“相比较前三期,学生的范围扩大了不少,湖广、浙江、云南、四川的都有,广东的黄公辅便推荐了几人过来,还有路先生也推荐了一个。”
“哦?”朱平安很是奇怪,恩师路振飞竟然也推荐了学子过来,而且还没有提前来信告知,这确实有些蹊跷。“是何人?”
曹无伤顿时笑了起来,“还是个不过十岁的孩童,我见过其人,的确是天资聪颖、知书达理,祖籍湖广荆门,其父曾在江淮布政使司衙门任经历,不过已经去世。其母孙氏一手将其抚养长大,这孩子侍母至孝,得其父好友资助到扬州官学就读,成绩始终名列前茅不说,下学之后还一力侍奉母亲,扬州城内无人不知,路先生感叹其至孝,特意将其推荐到登州来!”
“是吗!如此说来,十岁的年纪,便能如此纯孝,真是难得啊!”朱平安感叹道:“此人叫什么名字?”
“周昌,字培公!”(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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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安万万也没有想到,真实历史中未来康熙小麻子的盛京提督竟然来到了登州,还被路振飞推荐到讲武堂来深造。这一点变化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名字、身份、籍贯、经历这几样还都对得上,应该便是那个在三藩之乱中,协助图海迅速平定陕甘王辅臣的年轻谋臣。
“你见过其人,感觉如何?”朱平安问曹无伤。
曹无伤仔细回忆了一下,“相较于其他十岁的童子,待人处事彬彬有礼,其人也很聪明,讲武堂童子班的教授考核之后,都认为他的课业极为扎实。不过,此人到童子班中三日,我观其行为,却是与旁人有些格格不入,料想应该是幼年丧父的缘故,防备心很强,也很难和他人交往。”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幼年丧父,跟着母亲面前撑起家业,想来也是颇为艰辛,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同龄童子可以想象到的。这样的人一般来说,心事总是很多,压力也一直存在,有些自我封闭也在情理之中。
“仔细观察一段时间,既然是恩师推荐而来,想来总有一些过人之处,先在童子班学习看看再说吧!”
谈妥了周培公的去处,曹无伤却是想起一件事情,“对了,还有件事情刚刚阴先生托我转告少爷,少爷之前吩咐寻找的那个叫做阎应元的人,已经找到了,这还是路先生一并送来的讯息。那人曾是江阴典史不假。只不过早已卸任,这些年一直赋闲在家,去岁朝廷任命其为广东韶州英德县主簿,不过因为其母病重,因此一直未能成行。”
朱平安顿时兴奋起来,“恩师如何安置于他?”
“路先生亲自见过此人。言及此人确实颇有谋略,且身手、气度都是上上之选,只不过其人未有功名在身,只能先暂时将其安置在团练营中,为葛英做副手,等之后有了战功,再一并上报朝廷求取封赏。”
路振飞考虑的很周详,同时也是对阎应元的一种验看。朱平安推荐的人选,也要验看一番才能决定是否重用。
这些年。讲武堂已经有三期学员毕业,相比较于第一期的仓促,第二期和第三期的课业安排已经丰富了许多,在歌德和梅因赫尔的推荐下,一些瑞典和法国以及佛郎机军官相继来到讲武堂任教,他们带来的各种军事知识更为实用和先进,也让讲武堂中的预备军官们大开眼界,尤其是瑞典古斯塔夫二世进行的军事职业化改革更是让学员们大开眼界。由此接触并熟悉现代军事理论,这也是为今后进入新军打下良好的基础。
讲武堂培养出的。将是未来山东新军的中低层军官以及参谋人才,但在历史中留下名气的人才,朱平安同样不会放过。
卢象昇、杨廷麟、孙和鼎是前车之鉴。从去年开始,朱平安已经罗列了一些名字,交给军情处去寻找,这其中就包括了在江阴抗清战斗中大放异彩的阎应元。其余的还有张煌言、张名振、堵胤锡等人。这些人一方面自身颇具才能,另一方面,也是最为重要的,便是抗清的决心最为坚决,朱平安需要这样意志坚定的人站在自己一方。
之前因为松山之战内贬谪的曹变蛟和王廷臣两个人。卢象昇亲自去游说,曹变蛟孤家寡人一个,这些天在讲武堂和登州到处走走看看,对朱平安推崇的新军训练和建制颇感兴趣,反正也是无处可去,便一口答应留下来。反倒是王廷臣,虽然卢象昇费劲了口舌,他还是打算前往京师,准备倾尽家产,找关系活动一二,看能不能官复原职、或者戴罪立功,目前朝廷也是用人心切,想来总有些希望。
这一点,朱平安和卢象昇倒是不好勉强。便将原先朝廷严令的曹变蛟的人马也交给王廷臣,请他一并带回京师。朱平安还准备了充足的粮秣之物,王廷臣自然是感激不尽。
朱平安原打算是将张定边张大狗调回新军任职,由曹变蛟统领山东骑军,但曹变蛟其人却是姿态放的甚低,再三说明自己初到山东,对于兵马建制、构成、特点、战力还不熟悉,所以,曹变蛟坚持要为张定边的副手。
曹变蛟本是猛将,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但现在却是如此的瞻前顾后,也是朱平安和卢象昇没有料到的。想想也是人之常情,在剿贼、抗清前线淤血奋战了这么多年,亲叔父也战死沙场,到头来却是被朝廷免去了官职,任由自生自灭,这其中的失落和惊惧也是可想而知的。
……
入夜之后,蓬莱还是一派繁华景象,虽然也执行宵禁制度,但却是向后拖了一个时辰,城门关闭之后,城内还是热闹如常,灯火通明。
人流如织,宽阔的水泥街道上摩肩接踵,一辆装饰普通的乌篷马车便在此时停在了蓬莱阁外,马车的四周随侍着数名护卫,掀开车帘,一名锦缎的中年人却是马车上下来,国字脸,浓眉阔目,抬起头来看看灯火辉煌的蓬莱阁,口中却是问道:“口信给他们两位送到了吗?”
一名护卫恭谨的回答:“都送到了,戌时整,望海楼见!”
锦衣中年人点点头,信步走进蓬莱阁旁边的望海楼,此时夜幕刚刚降临,正是这家蓬莱有名的大酒楼生意兴隆的时辰。宾客来往不断,锦衣中年人带着随从刚一出现在门口,便有店小二迎上来。
“爷,请问您几位?”
一名护卫随手抛出一枚碎银,“可有空房?要三楼雅致的!”
店小二眉开眼笑,“有!一定有!请诸位随小的来。”
望海楼相传是京师某位祖籍山东的权贵所开,菜品以鲁菜为主,不禁各种海鲜样样齐全,还有登州独有的各种新鲜瓜果。据说还都是总兵府传出的密法所栽培,其余的便是当地的各种特产,鲁西黄牛、德州大驴、沂蒙黑猪、沂蒙黑猪、垛山猪、大尾寒羊、小尾寒羊、鲁北白山羊、寿光鸡、济南花鸡、汶上芦花鸡、微山麻鸭、金乡百子鹅、五龙鹅等是应有尽有。
达官贵人也以能在这里宴请宾客为荣,寻常百姓商贾根本无力承担这里高昂的消费价格。
戌时整,杨廷麟在数名亲兵的护卫下来到望海楼,杨廷麟在山东时间一长。便养成了骑马的习惯,刚刚下马,却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起琏贤弟,你缘何也在此处?”
王品却也是一愣,没想到今日也能再次遇到杨廷麟。“伯祥兄,今日京师有故人相邀,特来相会!”
杨廷麟哈哈一笑,“却是巧了,愚兄竟然也是!”两人到来。望海楼的掌柜也亲到门前迎接。
但上到三楼,在同一个房间门前停下脚步,两人却都有些笑不出来了。
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响,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护卫将杨廷麟和王品让进屋里,临窗观海的锦衣中年人这才转过身来,冲着两人微微颔首。
杨廷麟和王品狐疑的对视一眼,“莫非足下便是今日下帖的京师来客?不知……?”
锦衣中年人冲两人一拱手。“咱家封达,见过杨同知、王公公!”
杨廷麟和王品确实吃了一惊。封达是谁。他们两个都是清清楚楚,崇祯皇帝派遣中官赶赴各地监军,这封达便是派往山东的中官,还有一点,他是如今司礼监第一秉笔太监杜勋的心腹,此次前来山东。说不定便是为了海贸这块肥肉而来。
护卫已经全部退出房间。屋内一下子空荡起来,向着大海的窗户打开,冷冷的海风呼啸着灌进来,将屋内的温度也拉低了不少。房间中一片静寂,杨廷麟和王品却是沉默不语。实在是想不通,这封达不声不响的来到山东,为何要和自己先见上一面。
“山东朱总戎麾下军情处无孔不入,咱家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才得以不动声色的混进蓬莱城。这望海楼是五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冯铣的侄儿所开,在这里说话也算隐秘……!”
一番话,说的杨廷麟和王品更是糊涂。
封达却不再解释,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来,递到两人的面前,“两位先看书信吧!”
杨廷麟和王品半信半疑的结果书信,封达却是径直坐到了酒桌边的主位上,刚上的韭菜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封达每夹一筷子菜送进嘴里,便赞叹一声。
看完了书信,杨廷麟和王品确实吃了一惊,不由得看向封达。
封达一笑,放下筷子,“两位,太子殿下的笔迹没有错吧!”
“你真的是太子殿下派来的?”王品两人还是半信半疑。
封达取出随身携带的东宫令牌,在两人面前一晃。
“封公公不是杜勋的人吗?”王品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