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29-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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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金兵败退,但却并未折损多少有生力量,若是完全聚齐,人数又可有几万,届时若是卷土重来,也不得不防。
所以,经过简单的战场清扫后,孙承宗立即下令,一方面派标兵火速报捷于京师,请求粮草援军增派,另一方面,一刻不停的开始抢修大凌河城,坚壁清野。
孙承宗料定,奴酋皇太极必不会善罢甘休。
而萧亦所部就被分派到东面的城墙,一则抢修,二则将城外的一切可用之物搬到城内。
余下的几日,原本就已经修筑大半的大凌河城,在几万明军日夜不停的修建中,已经愈发完整与坚固,四门外各有一座瓮城拔地而起。
四座瓮城外又挖通了一道深深的沟渠,引河水入渠,并在城门外设立木制拒马,很快的,大凌河城终于宣告筑成。
筑成后的大凌河城,规模已经不下于一般的镇城,城高池深,并有蓟辽督师孙承宗亲率几万大军于此镇守,难以攻克。
一日夜晚,萧亦正在房内苦苦思索,孙承宗却亲自来找萧亦,赶紧将其接进屋内,两人彻谈许久。
第二日,孙承宗将要斩杀溃逃之将十数人。
斩将的当日,不免有所骚动,而孙承宗的辽东精锐几乎又损失殆尽,没了精锐的压制,那些被定罪的将领自知必死,个个开始破罐子破摔,不服不忿的叫嚣无罪。
但这个时候,一支扬着萧字大旗的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踏入校场,围在骚动的明军身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众永安军将士手中紧握的虎枪猛的往砖地一顿,肃杀之气顿时弥漫在校场内外。
萧亦大步走上台子,在孙承宗眼前半跪,行了礼数后,面朝台下的明军,虎目环视场内。
眸子猛地看向最后面向那惊慌失措的十几人,喝道。
“这等宵小畏战先逃,以致数路兵溃,大家说,当不当斩!?”
周围的永安军兵士个个面无表情的盯着场内,刚刚还有些躁动的其余明军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
“该斩!”
其余人反应过来,纷纷跟着大喊起来。
这个时候,萧亦看向孙承宗,抱拳道:“请督师斩杀此僚,以定军心!”
崇祯四年八月二十六日,大凌河城始筑成,蓟辽督师孙承宗纠察首逃之将,由于朝廷大军未到,请萧亦率永安军镇于校场之上,以慑宵小。
当日,永安军环立于校场四周,仅两千余人,校场内万余溃逃后归官兵立时鸦雀无声,个个噤若寒蝉,无敢复言。
孙承宗先是请出尚方剑,言辞激烈,痛斥溃逃官兵与将官,后华锋一转,又称只斩将官,免责军士。
这一举措使得满城溃兵军心迅速安定,皆称愿戴罪立功。
后冀辽督师孙承宗亲自操刀,萧亦、祖大寿、孟西平、何可纲、张存仁等人按剑立于身侧,斩溃将一十八人。
大凌河城筑好的第二日,孙承宗苦等来的援军与军械粮草并未等到,反而是来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太监。
这太监好似这里是什么不可久留之地一般,宣读圣旨后,立刻驾马离去,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督师…”
接了这道圣旨,孙承宗整个人仿佛都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呆跪当场,祖大寿与何可纲对视一眼,不断摇晃孙承宗的身子。
只见孙承宗一把将圣旨掷在一旁,萧亦能清楚的见到那露出的几行字。
“凌河不当城,率军速归……”
当日,孙承宗叫萧亦于城楼上,两人瞭望夜空,萧亦先说道:“督师,我们…真的要走吗?”
“唉…”
孙承宗长叹一声:“定是朝中又有奸佞小人诬告,萧亦你可有表字?”
萧亦点头,轻声道:“云台。”
“云台…”
呢喃之后,孙承宗虽是惊讶的看了一眼萧亦,也并没多说什么,只是道:“云台,你近前来,本督有话要与你说。”
萧亦怔了一下,连忙上前,抱拳低头不言。
“云台啊,本督看的出来,你有大才,不该只是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待回京面圣,本督自会禀明圣上,力保你为大同镇总兵官。”
看着孙承宗苍老的面庞,话语中透出的无力感,萧亦第一次感到悲愤,话语中都有些些许哭腔。
“不!督师,此战之功,萧亦寸功不取,皆为督师所立,大明不能没了督师啊!”
萧亦说完,孙承宗也是凝神细看许久,才缓缓张口:“云台啊…你对朝堂之事,还是所知甚少。”
缓缓踱步在城台之上,轻叹道:“那些自诩清高的东林士人,哪会让你安安稳稳的呆在这。”
萧亦迟疑道:“那…督师,我们就直接撤吗?”
忽然想到了什么,萧亦继续道:“何不就让祖军门暂且仍守此地,张春率人增援,我等击败后金,面见圣上再苦言相劝,也不见得就非要将这大凌河城放弃。”
这个时候,由于古代交通的不便性,凌河的捷报很可能还没有到达朝堂之上,萧亦不信捷报之下,朝廷还会下令撤军。
孙承宗看向萧亦,这倒也是个办法,讶异道:“云台竟知张春?”
崛起的石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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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相见恨晚,惜到散时
第三百三十五章:相见恨晚,惜到散时
闻言,萧亦道:“回禀督师,末将在蔚州闲来无事,常看各地邸报与公文,如此,方能对全国之事略知一二。 。。”
张春这个人萧亦曾在去年的邸报上见到过,当时对其有些印象。
此人虽为举人出身,但却不惧死,在收复永平四城中,表现突出,为孙承宗看好。
本来按照历史上,这次大凌河被围,大同入援军溃败后,孙承宗便力荐他挂帅,明廷遂派其为监军道,统领最后一路援军约四万余人增援大凌河。
历史上这个张春结局也是很悲惨的,虽然有些能力,但威望不足。
孙承宗亲领的几万援军一路上都不断发生各种各样的内因,历经两次变乱,很难想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如何能震慑那些自恃勇武的各地兵痞,全军覆没也在情理之中。
点点头,孙承宗对萧亦赞许几句后,颓自思索起来。
这一晚,萧亦提起张春这个人倒也提醒了孙承宗,苦心经营的大凌河终于筑成,孙承宗自然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弃。
思前想后,孙承宗还是决定立即回京面圣,在崇祯面前做最后一次争取。
孙承宗将几万明军留在大凌河城稳定防御,暂且交给祖大寿统领,何可纲、张存仁两人副之,而萧亦作为大同的入援军也完成了他的使命,即将回军大同。
但大同总兵官韩世猛已经战死在长山,入援军也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人,萧亦与孟西平两个游击将军,却成了大同军最高级别的将官。
在孟西平的极力推举下,大同军内大小将官共推游击将军萧亦暂领大同入援军,回师大同
第二日的一大早,寒风呼啸中,几千的兵马推着大车小车,也牵着不少马匹,纷纷在城外集结。
祖大寿、何可纲、张存仁三将率家丁与班军在城外送行,场面虽然隆重,但在萧亦看来,却显得颇为冷清。
想想一月之前,来时意气风发的几万之众,现除了孟西平的一千余残兵,与永安军的三千余人,其余兵马死的死、逃的逃,就只剩下了这五千多的残兵,竟然惨胜如此。
城外小山坡上,几个人牵着马站在上面。
祖大寿笑着道:“此战能胜,还要靠大同军力挽狂澜了。”
“是啊,多亏了督师的得胜卷信,才坚定了我们出城决战的信心。”张存仁眯着眼睛,眼神不断在萧亦身上晃动。
提到这里,萧亦神色黯然,道:“韩军门却…”
“韩军门,却是忠勇之将,相信朝廷也会给其家小一个妥善安置。”何可纲神情略有悲伤。
孙承宗骑在马上,郑重抱着尚方剑,道:“本督此次回京,定如实禀明圣上,荫其家小。”
…
寒暄许久,但终归还是到了该散的时候。
周宝泰抱拳向何可纲,笑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与何将军再见了。”
何可纲就是被周宝泰率骑兵营所救,当日就对周宝泰的勇武有了很深的印象。
这几日两人经常在一起交谈,一边切磋武艺,一边私下交流各种看法,倒也是感情深厚。
何可纲大笑一句,也是抱拳道:“此次能结识周兄弟、萧将军,以及永安军的众位弟兄,我何可纲说句肺腑之言,此生再无憾矣!”
与萧亦身后的石刚、黄阳几人一一拜别后,何可纲再看向周宝泰,深切道:“无论身在何处,你我皆身为大明官军,皇土之下,便是近在咫尺!”
周宝泰也是哈哈大笑:“皇土之下,便是近在咫尺!”
言罢,紧随萧亦,翻身上马。
萧亦众人拜别时,那些辽东军的兵士也各自与永安军军士告别。
他们本就是孙承宗第一次招募的当地人,个个都是有血有肉的真性情汉子,自然不同于那些各地的卫所兵痞。
在他们的字典里,自然是信奉强者为尊,不提永安军的种种战绩,仅仅是这几天以来每日的操练、哨探与修筑等。
他们便感觉萧亦部下的与众不同,更是与永安军的将士们形成了深厚的友谊,加上战时的并肩奋战,互相搭救。
不少人都已经成了要好的兄弟,现在到了分别之时自然都是有些不舍。
兄弟之间的离别虽不同于男女之间的含情脉脉,但简短的几句话中却也并不缺少情感,也是饱含担忧与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