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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明朝谋生手册-第7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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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紧跟着,他就看到了那张平摊在桌面上,连墨迹都尚未完全干透的纸。只扫了一眼,他就有些移不开目光。因为上头写的名字是南京守备太监孟芳,而与其对应的,则是一条一条非常详实的劣迹,又或者说罪名。意识到汪孚林可能要弹劾这么一位太监之中位列顶尖的人物,他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直跳,随即竟是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脑海中迸出了一个难以遏制的念头。

如果……他能够抢在汪孚林前头,那会怎样?哪怕只是早一天,汪孚林即便再上奏,也不过是跟在他屁股后头吃尘而已。虽说要承受的后果是接下来在试职御史期间,汪孚林这个掌道御史很可能给他小鞋穿,但那又如何,对方又找不到证据!文官弹劾阉宦这种丰功伟绩,却会让他立刻名扬京城乃至于天下,与此相比,要承受的后果还在可以承担的范围之内!如果是为了求安稳,他到都察院来干什么?

就在他几乎下定决心的一刹那,他突然听到外间传来了一阵说话声,登时吓了一跳。一想到若是被人发现汪孚林不在,而自己却在这屋子里,到时候很可能被人怀疑,他几乎后悔透了没有一看到就先溜走。就当他飞快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随即轻手轻脚到了门口时,赫然透过门缝看到汪孚林正在和外间的马朝阳和王学曾说话,郑有贵竟然也出了吏房,他完全没有离开的机会。

眼见汪孚林往这屋子走来,他一颗心几乎蹦出了嗓子眼,可突然看到院门处经历司的杜都事一溜烟跑了进来:“汪掌道,内阁来人,说是首辅大人召见您。”

一瞬间,整个院子里一片安静,王继光甚至觉得,连对面福建道御史们呆的屋子,乃至于素来有些嘈杂的吏房,此时此刻也都寂静无声。就连他自己,亦是死死盯着闻讯之后只是眉头一挑的汪孚林,心里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嫉妒。很快,他就看到汪孚林点点头,院子里的人很快散了,而汪孚林朝这屋子投来了一睹,那几乎让他认为自己躲在里头的事情败露了,但好在对方很快就转过身,随着那个亲自前来通传的杜都事出了院门。

而当窥见院子里没人,悄然从汪孚林的屋子里闪出来,这才快步回自己直房的王继光,脑海中则是一面在想张居正召见汪孚林,一面在想自己看到的那张纸。前者他也只能在心里羡慕嫉妒恨,可后者却是他能够办到的——当刚刚亲自目睹汪孚林被叫走的一幕后,他已经再无半点犹疑。

富贵也需险中求!

此时此刻,汪孚林已经出了都察院,却没有骑马,而是坐上了不知道谁准备的两人抬轿子。虽说不喜欢那种摇摇晃晃的感觉,但他此时迫切需要拉长距离,思量一会儿要应对的局面,因此,他并没有拒绝。然而,在轿子晃晃悠悠启程之后,他的脑海中却想起了之前在院子里无意中的一瞥。

那会儿他好像发现有人在自己屋子里,可他准许随侍的郑有贵却在院子里,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如果真的是有人,那么他摊在案头的那张纸,是不是被人看见了?虽说他本来就是因为没有什么不可见人之处方才留在那里的,可在都察院这种喷子汇聚之地,会不会有人为了抢功抢名声而一马当先?

“如果真有人那么蠢……那就无药可救了!”低低嘟囔了一声,汪孚林终于露出了一丝哂然冷笑。

第七九三章维护和劝谏

当轿子最终落下的时候,轿帘打开,满头晕乎乎的汪孚林从轿子中下来,却发现面前的不是文官常走的长安左门,而是大纱帽胡同的张大学士府!

在这种非常时刻,张居正竟然不在宫城中的内阁直房?怎么会在家里?

汪孚林只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而门前迎出来的一个长班自然不会解释,而是客客气气把他引了进去,不多时却是换了张敬修接着。

两人是老相识了,可这时候面对汪孚林疑惑的目光,脸色沉重的张敬修却只是低声说道:“爹是冯公公让人紧急送回来的,他在内阁直房中晕了过去。冯公公还直接打发了太医院的朱太医过来给爹诊脉,我也不知道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要见你。”

张居正在这节骨眼上犯病了?

面对这一个接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汪孚林心里不禁飞速思量了起来,暗想张居正即便当了首辅之后独断专行,容不得异议,可在某些事情上,应该也不至于骄横到看不清后果。身为宰辅,替一个还没成年的皇帝起草罪己诏,这种事的后果有多严重,张居正自己会不知道?也许这所谓的晕倒,只是装出来给人看的,一则是把李太后吩咐的这档子事给暂时拖延过去,二则是钓出那些可能觊觎首辅位子,又或者对他心存恨意的政敌。

然而,当第一次踏入张居正的寝室,看到朱宗吉那张熟悉的脸赫然也夹杂在张家几兄弟当中,平日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做派全数收了起来,表情凝重,见了他也只是微微颔首,眼神幽深得让人瞧不出端倪,饶是汪孚林之前有所猜测,这时候也不禁心中发毛。等到张敬修到床前说了几句,紧跟着便带着张家兄弟全数退了下去,而朱宗吉也紧随其后,汪孚林就更加摸不透了。

张居正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就在朱宗吉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就只听得耳边飘来了一个极其低微的声音:“小心点。”

即便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汪孚林仍然大吃一惊。这说明张居正是真病了!可在他看来,张居正又不像谭纶当年每每当救火队员,因此一身伤病,这才早逝,如今张居正不过才五十出头,按照大明那些阁老的平均年纪来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节,怎么会在这时节真病了?

于是,当房门关上时,他就快走几步到了床前,借着床头那盏亮着的立式梅花灯,往平日不大会多瞟的张居正脸上多瞅了几眼。而这一端详,他便发现,这位当朝首辅并不如同年的汪道昆看上去状况好。

至少汪道昆没那么多白发,眼神也没那么疲惫,额头上也没那么多皱纹,精气神不是那么颓然……可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张居正,之前怎么从来没看出这些来?

“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张居正单刀直入地问了一句,见汪孚林却还愣愣地看着自己,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来,他忍不住一捶床板喝道,“上次文华殿时,你与那几个科道败类打嘴仗就打嘴仗,皇上问你在广东的事情,你就照实说,为什么非要御前献宝,把那几个教官写的平寇志给拿出来宣扬?就因为你这献宝,今日皇上却因此在西苑大动干戈,惹出了好大的事情来!”

尽管刚刚张宏派来的那个司房,已经把事情经过大略对自己说了一遍,但此时张居正一上来就大动肝火,也是这么说,汪孚林就知道事情再无侥幸,恐怕真的是自己献的书脱不开干系。他却不怎么怕张居正发火,当下又委屈又诚恳地追问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看来,张居正断然不会像张宏派的人那样,将西苑发生的那档子情形细节都说出来,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张居正竟是毫不避讳地说到了西苑那档子事,而且还痛心疾首地直接指斥孙海蛊惑皇帝亲近男色!

至于末了唯一和他献上去的平寇志有些关联的,便是说朱翊钧醉了之后让人献唱平寇志中的段子,那阉伶恃宠生娇,于是被小皇帝狠狠抽了一顿。

见汪孚林露出了极其不可思议的表情,张居正就冷冷说道:“现在知道,你当初做的事情有多愚蠢?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圣贤书之外再看别的,若无事则无事,若有事,则献书者首当其冲!太后为了这事大动干戈,乾清宫的人几乎全都换了一遍,就连张鲸和张诚这两个大太监,都被发落到了更鼓房。至于你,太后也是当面数落了一顿,若非我说你在都察院这一个月尽心尽责,新人也带得好,你以为你还能在京城立足?”

汪孚林对于当御史确实不怎么感兴趣,但他为人处事的宗旨素来都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得让被人挑不出刺来,却没想到李太后莫名迁怒于自己的时候,张居正竟然会因为他在都察院中这番工作而出面维护。尽管最初对这位首辅大人的一贯态度是敬而远之,如今也只是为了松明山汪氏的前途计,这才对汪道昆提出鸡蛋不要装在一个篮子里,于是走得近一些,可终究更多的是功利心,但此时此刻,他心里当然不是一丝触动也没有。

哪怕张居正说情只是为了维护一下他这个“自己人”,又或者为此施恩于下,可终究算是挺难得了。

于是,他少不得露出了有些惶恐的姿态,却是打探道:“那太后真的因此就一味责备皇上?”

一说到此节,张居正却沉默了下来。这本来是不该对任何人说的隐秘,他自然不想对汪孚林提起。可是,正当他准备岔开话题的时候,却不想汪孚林竟然抢在了前头。

“首辅大人,请恕我直言。您既是当着太后的面维护了我,难道就没有维护皇上?太后之所以得知此事,想来必定是皇上身边有人出首,可看太后大动干戈清理皇上身边的人,安知不是有人心怀恶意排挤同僚,却不想被一并清理了出去?皇上固然是有些荒疏学业,可若只是太后痛责,那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可首辅大人却偏偏被太后召了过去,万一皇上因为身边的人悉数革退,而因此对首辅大人心生恨意,那岂不是冤枉?”

“住口!”张居正登时脸色发青,厉声喝道,“这岂是你可以妄言的?”

“首辅大人责我妄言也好,但这话我实在是不得不说。自古以来,身在首辅大人如今这个位子上的人,都是最艰难的,可这几年来,皇上对首辅大人全心信赖,甚至今科直接点了张二兄为榜眼,这自然代表皇上对首辅大人又敬重又信赖。今天本来只是一件小事,首辅大人身为当朝首辅,却也是皇上的老师,若也是完全站在太后那一边,对皇上全无维护,皇上心里怎么想?”

这种话别说纵使是亲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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