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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明朝谋生手册-第6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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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姚府尊是觉得为难?”

“余懋学虽则革职为民,我身为知府,下牌面去他家中捕拿要犯程任卿,自然并无不可,但此事除却那个东厂缉事探子的话,再也没有其他旁证,如果搜不出这么一个人来,到时候整个婺源士林必定为之哗然!而提督东厂的不是别人,正是司礼监掌印冯公公,皇上都尚且要称呼一声大伴,那东厂缉事探子若是一再催逼,我也拖延不了。所以,我实在是为难。”

汪道蕴本来是想探听探听姚辉祖过府找汪孚林密谈究竟是为了什么,听到东厂,听到司礼监,听到当今天子的大伴冯保,他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孟浪了。毕竟,他又不是汪孚林,文华殿上和人辩论,张居正家做过客,司礼监秉笔张宏还亲自来过家里颁赐……他实在是距离这个层级的人太远太远。意识到这事和小北没什么关系,他很想找个借口避开,可这时候再要紧急思量借口,他却根本想不出来。

此时此刻,汪孚林却是顾不上汪道蕴的小小纠结,全副精神都集中在这个所谓东厂缉事探子身上。他仔仔细细琢磨了一下姚辉祖的话,这才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个自称东厂的人亮的是什么腰牌?牙牌还是木牌?形制如何?他可说明同来一共有几个人?可曾亮出上命?还有,此人现在何处,可曾离开?”

面对汪孚林连珠炮似的问题,姚辉祖毫不迟疑地答道:“他亮的是一块木牌,样子大概是这模样。”

姚辉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到书桌旁径直提笔蘸墨,在纸上画了一个大概的样子,是块四四方方印符的模样。等汪孚林看过之后,他才继续说道:“他没有说同来几人,更没有书面上的上命,只说是冯公公钧令,而且不停催促我速发牌面,我好容易才稳住了他。此人现在就在府衙,不曾离开。”

汪孚林也没见过所谓东厂的腰牌,之所以问牙牌还是乌木牌,不过是他在京城那段时间,对宫里的事情也打听了不少,比如宫中宦官是以牙牌和乌木牌划分等级,牙牌是高品宦官的专利,至于一般的小火者和内使,则是佩戴乌木牌,一人一牌,荷叶首,上头还有编号,一旦遗失就是天大的事情。而他听说过那两样东西的形制,和此时姚辉祖所画的相差甚远,就不知道是东厂腰牌形制确实和宫中不同,还是另有玄虚。

而姚辉祖能够拖延的时间是很有限的,他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判断,而且不能有错。要知道,别人认为他和张家公子们交情不错,可实则他总共就见过张居正两次,冯保更是一次都没见过,京城那些顶天的大佬们,他真正比较熟稔,而且关系也亲近的,也就只有谭纶了,但谭纶毕竟既老且病。如若他判断有一丁点差池,姚辉祖吃挂落,他一样没好果子吃。

他迅速合计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姚府尊,能不能让我先见见此人?不用问话,哪怕隔着屏风或是其他什么东西,让我见他一面就行。”

姚辉祖之所以没有直接召见汪孚林,而是跑这里问计,一是因为府衙人多嘴杂,容易风声外泄,二是因为汪孚林毕竟刚从京师回来,据说和京师那些顶天的大佬都有过照面又或者缘分,在事情很可能涉及到张居正和冯保的时候,他打算表现得谨慎一些,回头说不得汪孚林给京城写信时会带上一两句。所以面对汪孚林这提议,他踌躇片刻就点了点头。

而汪道蕴就有些郁闷了。听到了这种非同小可的密谈,儿子又要跑去府衙,他这心里怎么就放得下?

可就在他万分纠结的时候,书房外头的内院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说话声,紧跟着大门被人猛地一推。

“汪孚林,婺源那边出事了!”

虽说外头嚷嚷的是出事了,但此话一出,再看到那闯进来的人,屋子里汪家父子全都脸色一振。是小北回来了!

第六四五章又是假的!

满桌子状元楼送来的最上等席面,姚府尊身边的两个师爷亲自作陪,再加上一个绮年玉貌的丫头侍酒,甚至还请了容貌昳丽的一个女先儿来唱弹词,然而,被奉为上宾的那个灰衣年轻人却是殊无半点喜色,眉头自始至终紧紧拧在一起,无论别人如何殷勤劝酒,如何介绍菜肴,他却从来都只是浅尝辄止。到最后,他甚至不耐烦地径直摔了筷子。

“姚府尊便这样托大,到现在连个回音都没有?”

两个师爷赶紧上前你一言我一语打岔劝解,好容易给姚府尊找了一堆理由,把人复又劝了回来坐下,他们方才暗地里抹了一把汗,少不得埋怨姚辉祖把这烂摊子丢给他们俩,自己却不知道躲哪去了。好容易死活多灌了这位姚辉祖再三告诫身份极其要紧的仁兄几杯,他们又用眼神示意了那弹唱兼卖身的女先儿跟去官房伺候,其中一个师爷甚至悄悄尾随跟了过去。等到确定里头确实传来了某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他才松了一口大气。

总算是又拖延了少许时间……不过府尊要是再不露面,他们可就撑不下去了!

就在耳听得里头那声音仿佛渐渐偃旗息鼓,喘息声也逐渐平静了下来,眼看那一对鸳鸯就要出来了,那师爷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同伴,紧跟着就是一句如蒙大赦的话入耳。

“府尊说了,把人带去他书房。”

有了这话,接下来两个师爷总算是有了底气,等到那位神清气爽的灰衣年轻人出来,那女先儿却不见踪影,他们心知肚明,只叫了一个丫头进去收拾,这才赔笑请人去府尊书房说话。等到目送这位进入了府尊的书房,大门掩上,两人方才面面相觑了起来。

怎么说自家府尊也是徽州地面上最大的官了,这家伙却这般牛气,架子天大,虽说府尊没有明讲,可难道是传说中的厂卫中人?

书房中,姚辉祖一见灰衣年轻人进来,就含笑说道:“因为衙门事务繁忙,所以只能命师爷招待,实在是多有怠慢。”

“哪里,婺源休宁先后一乱,府衙县衙又闹出乱民围堵的事情来,姚府尊忙不过来也不奇怪。”浓眉大眼八字胡的灰衣年轻人微微一笑,继而就从容淡定地说道,“只不过,上命在身,姚府尊还请尽快发下牌票才是。如此你可以从余懋学家抓到婺源之乱的另一个罪魁祸首,而余懋学家里竟然窝藏闹事主犯,我也可以回去京师复命,这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姚府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话是这么说。可余懋学虽说革职为民,在婺源却是声名卓著的文人,如若有真凭实据说是他窝藏府衙通缉要犯,本府当然可以下这个牌票,但若是扑空,这就非同小可了。”说到这里,姚辉祖仿佛没注意到那灰衣年轻人一瞬间微微一变的脸色,笑容可掬地说,“不如这样,本府派出快班快手二十名给你,算是你东厂的人,由你亮出东厂的名义直接到余懋学家去搜捕,如何?”

“姚府尊你这是什么意思!”那灰衣年轻人终于遽然色变,猛地站起身来便厉叱道,“这是冯公公之命,我东厂只负责盯人,却不管抓人,你这是想要陷冯公公于不义?要是真的能让锦衣卫和东厂去抓人,我还用得着在你这徽州府衙浪费时间?我把话撂在这里,余家你爱去不去,我已经把话传到了,这就回去见我家大人复命!”

“站住!”几乎是在那灰衣年轻人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姚辉祖也随之拍案而起,“我看你不是什么奉了冯公公之命,而是要成心诓骗了本府去余家抓人,到时候闹大了,你好趁机煽风点火!什么东厂缉事探子,你倒是知道锦衣卫毕竟出没得多,官府接待过不少,所以冒充锦衣卫容易穿帮,就把东厂这名头给安在了自己的身上,可你却不知道,东厂根本就不用这乌木腰牌,即便下头的缉事探子,用的也是鎏银铜牌。而且冯公公何等样人,东厂办事,岂会逼迫地方官府出人出力?”

听到姚辉祖这凌厉的诘问,那灰衣年轻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去拉门的右手却已经颤抖了起来。他缓缓转过身,打量了姚辉祖一眼就冷笑道:“姚府尊还真是自作聪明,东厂是何等地方,怎有人敢假冒?”

这冒字刚刚出口,他就冲着姚辉祖扑了上去,可就在他欣喜能够抓住这位徽州知府挟持为人质时,突然就只见其背后那宽大的黄花梨大屏风上方,一条人影敏捷地腾跃了出来。意识到有埋伏,他心中一惊,可这时候若退到外头,要面对的很可能是大堆差役,也只有在这屋子里可能有一线生机,因此他毫不犹豫继续往前冲。可就在他的双手眼看就要揪住姚辉祖的领子时,眼前却突然白茫茫一片,不知道是什么粉尘蔓延看来,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

而几乎就在眼前看不清东西的同时,他只觉得脖子一凉,那种分明是利刃加颈的感觉立刻让他空前谨慎了起来,只是猛地一偏脖子,朝着那兵器的方向递出去一拳两脚。然而,带着呼呼劲风的拳脚却全都落在了空气里,一贯自负武艺的他竟是判断错了方向。这一步错的结果立刻是步步错,再加上空气中那粉尘呛入了鼻子和嘴里,他几乎本能地想到地痞恶霸们用的生石灰,登时为之大骇。

可就在他连声咳嗽的当口,他只觉得肩关节被人迅速扭动了两下,竟在瞬息之间被人摘脱了臼!

直到那漫天白粉终于渐渐散去,他方才注意到一个年纪比自己更小的少年从自己身侧缓缓走过,随即来到了姚辉祖的身边正对着他站定。至于自己身后依旧有人拿剑斜架在他脖子上,可因为他无法回头,别说设法看到对方容貌,连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唯有死死盯着姚辉祖身边的那少年看了好一会儿,见对方不到二十,这会儿面对他的审视镇定自若,他终于苦笑了起来。

“想当初听说歙县县衙门口的那帮人是松明山汪公子给撵走驱散的,我就该知道,这次的事情你早放风声宜缓不宜急,又隐身幕后,就是因为你早猜到我们会不服,会大闹开来,于是只等着收拾残局!”

“程公子高看我了,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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