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王宝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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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子合十说了声“是”,便垂手立在一旁,而那高个子虔诚地向岑献武鞠了一躬,认真地说:“岑老师过奖。其实,我并非崔老师门下,只是有缘结识高人,得了崔师指点,略知皮毛而已。”
此时岑师看见了林一姝,眼睛一亮,走上前来,呵呵一乐:“一姝,你怎么又回来啦?”
一姝见到恩师,欲行跪拜之礼,被岑师拦住:“一姝,快来见过萧邦先生和你师兄关林栖。二位,这是我唯一的女徒弟林一姝,美籍华人,在中国留学时,曾到我这儿学过几天拳脚。以后有麻烦二位之处,还望多帮忙。”
关林栖伸手与她一握:“师妹好。看来,师父偏心,我几年不来一次,他也没这么热情。”说罢哈哈一笑,显然是性格豪爽之人。
岑师也拈须大笑:“今儿高兴。林栖,你从新加坡远道而来,就遇到萧先生这样的高手,也是你的造化,还怪我偏心?”
“你好。”萧邦咧嘴一笑,伸出了手,但林一姝觉得这个男人即使是笑,也是硬梆梆的。
当两手相触时,林一姝觉得这男人的手虽然温热,但手指粗硬,想来是平时练功过勤所致。
寒暄已毕,岑师便招呼萧关二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吩咐一姝进屋烧茶。一姝大喜,知道这是师父拿自己当亲人,遂在以前住的房间放了行李,去厨房忙活去了。
一姝端茶出来时,只听萧邦说:“岑老师才是武学大师。在北京时,总听崔老师讲起你,说你名震南北,禅学武术都达到了至高的境界。这次来访,就是想请岑师指点几手功夫。”
岑师哈哈大笑:“这个大崔,倒是会给我戴高帽。他继了大成拳正统,又有创新,却不事张扬,隐居桃林,何等逍遥?至于指点你的功夫,我看是你们客气了。”
一姝一边倒茶一边插嘴:“师父,你刚才不是说崔老师的功夫是意拳吗?怎么又成了大成拳?”
岑师微笑道:“大成拳又称意拳。大成者,集各派武术之大成也。崔老师的师祖王芗斋先生,自光绪三十年离师后奔走四方,集各派拳学精要,自创大成拳,成了一代宗师。民国时期,国术兴盛,但各派高手与他交手,都败在大成拳下。后来王老在京师设筵,邀请天下武林同道前去切磋,应者云集,但王老往往数招便击败对手,挑战者无一能胜,从此名震武林。崔师是大成拳第三代谪传,功夫深不可测。以后有机会,你可求教于他。”
一姝被这个掌故深深吸引,却见岑师眼内精芒一闪,对萧邦说道:“萧先生说略知意拳皮毛,话是谦虚了,但也是实情。依我看来,萧先生功夫很杂,各派兼有,特别是军中搏击之术,尤为独到。当然,萧先生的功夫,主要还是与禀赋勤勉有关,注重实效,却也有薄弱之处。”
一姝一惊,心想师父一向清静无为,怎么会对一个陌生来客暗含贬损?莫非他刚才败了师兄,师父有心教训?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咚咚跳了几下,暗暗祈求不要发生什么不快之事。
然而萧邦却离座鞠躬,心悦诚服地说:“岑老师说得对。萧邦末学后进,请岑老师不必讳言,指点萧邦一二。”
岑师略一沉吟,说道:“武术一道,原本刚柔相济。刚猛一路,虽能恃强取胜,但最终伤人害己。钢铁易折而弱水长存,就是这个道理。当代人中,港人李小龙确为武术奇才,十余年修炼就达到顶峰,实属不易。然而他刚猛过度,柔缓不足,最终身体承受不了极限,所以瘁死。少林武术,虽然不见得是世上最好的武术,但历经千百年而不衰,都是因为‘禅武合一’。禅为根本,武为末节,因此真正懂得少林武术的人,不会为心魔所侵扰。当然,现在少林寺开门办学,蔚然成风,到底多少人悟出其中关键,另当别论。因此,萧先生要让我指点,我只有一句话:心如止水,以静制动。”
萧邦再次站起身,鞠躬表示感谢。而关林栖却端坐如钟,似在苦思。
第六章 落魄记者
列车向北疾驰。窗外晃过一望无垠的平原,使这个旅程显得无比单调。
萧邦端坐在软卧包厢的铺位上,似在沉思。对面坐着看风景的林一姝。一姝本性活泼,但遇上这个沉闷的同伴,也是无可奈何。
邙山一夜畅谈,林一姝对师父又有了新的认识:博学坦诚,对后辈关怀备至。那个从未见面的师兄,亦是老成持重,寡言少语,但学识渊博。据师父介绍,关林栖生于新加坡航海世家,做过船长,后来孤帆环球航行,是个特立独行的人物。
至于萧邦,是个转业军人,转业后在一家新闻周刊当记者。此次来河南,一来在偃师采访,二来受崔老师之托拜望岑师。晚间,岑师在接收了永如法师的经卷后,便问一姝欲意何往。一姝急着回北京请费教授解谜,便说天明就走。萧邦也正好回京,建议在洛阳搭乘列车。一姝同意后,萧邦便打电话给洛阳城里的战友订了软卧,于是二人同行。至于关林栖,来中国一次不易,要好好向师父求教武功,暂住岑家。
列车出站半个小时了,萧邦还是作深思状。终于,林一姝忍不住开口问道:“萧大哥,你怎么总是皱着眉头?是不是有人欠你的钱赖着不还呀?”
萧邦眉头一展,微笑道:“我是为自己的事发愁呢。这次来河南,本来要采访岑师的,但被他老人家一口回绝了。在偃师的采访也不顺利,看来回去交不了差,要丢饭碗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一姝展颜一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行就不干了嘛。”
“这里不是美国。”萧邦正色道,“我一个转业大兵,什么也不懂,幸好在部队当过新闻干事,能瞎对付几篇文章,好不容易才到周刊谋了个差事,所以很珍惜这份工作。再说,我的各种关系都在周刊,离开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关系?”一姝不解。
“哦,这是我们这里的说法,”萧邦解释,“所谓关系,就是档案、工资、福利待遇、组织关系等等。对了,你可能不知道组织关系是怎么回事吧?”
“怎么不知道?”一姝呵呵一乐,“别忘了我是华人,只不过是美国国籍罢了。我在学校时同学们跟我讲过,组织关系,就是共产党的组织嘛,小单位有支部,大单位有党委或者党组,对吧?”
“原来你还是个中国通。”萧邦露出惊讶的表情,“那么,你说说,我要是下岗了,干什么去?恐怕连饭都吃不上。”
“我认为不管是中国还是美国,说白了就是个钱的问题。”一姝迅速扫了他一眼,“请问萧大哥,你一年能挣多少钱?”
“这个……这个不好说,”萧邦沉吟了一下,“业绩好点儿,发的稿子多,也就七八万块吧,而且是人民币。我呢,业绩不行……每月收入不到六千吧。”
“这么说来,如果你再干二十多年,也就是三百万之内的收入了?”一姝问。
“还到不了。”萧邦说,“如果能熬到退休,最多也就二百万吧。如果退了休,按现在的标准,每月只有基本工资两三千元。这就是现实吧,没办法。”
“我不明白,为什么多数中国人一定要找个单位上班?”一姝说,“把自己拴死在一个单位,限制了个人发展,岂不是太不值了?”
“你说的有道理,但多数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啊。”萧邦叹了口气,“我们这些部队出来的大兵,什么也不会,在市场上没有竞争优势,所以只能如此。”
一姝闪了闪眼眸:“如果有人愿意请你,出高价,你干不干?”
“请我?”萧邦眉毛一扬,“请我做什么?”
“你先别管做什么,”一姝微微一笑,“我只问你,如果有雇主以一百万元人民币的年薪请你,你干不干?”
“不干。”萧邦摇摇头,“一来没有这样的好事,二来要是雇主要我去杀人放火,或是包养我,我才不干呢。”
一姝噗哧一声笑了:“萧大哥还以为自己是潘安呀?呵呵……”
“你还知道潘安?”萧邦奇道,“是了,我这肤色,在美国就会被当成黑鬼,恐怕倒找人钱都没人包养。”
“萧大哥,”一姝收起笑,“我们不开玩笑了。我是说真的。通过昨晚的了解,我知道你是一位武功高强、思维敏捷的奇才,当记者实在屈才了。所以我想,如果你愿意,咱们签个协议,你帮我一年,我付你一百万。当然,可以先预付20%。”
“原来是林老板想雇我?”萧邦摸了一下鼻子,“可是,不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可不会包养你,”一姝笑靥如花,“我是想请你同我去做一件事。也许,这件事用不了一年,当然也可能更长一些。我昨晚想了半夜,觉得我在中国人地生疏,自己也没有能力完成这件事,所以想到了你。”
“林小姐别开玩笑了,还包养呢,我都可以做你叔叔了。”萧邦严肃起来,“不过,你我刚刚认识,而且看来你要做的事非同小可,不然也不会出高价,更需要值得信任的人共同完成。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何要信任一个陌生人?”
“我也不知道。”一姝低下头,“人与人之间的感觉,本就说不清楚。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值得信任,可能是由于气场吧。”
“气场?”萧邦目露疑惑。
“就是人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无形的气,”一姝说,“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一样。人的神态、肢体语言,都具有传递信息的功能。就拿你来说,你身上有一种浩然正气,特别是你的眼神,清澈见底,虽然有淡淡的忧郁,但可以说没有一丝尘垢。一个人的眼睛,直达心灵,如果一个人作恶多端,或是心肠不好,其眼神就会浑浊或是阴鸷,只有行为端正的人,到了中年仍然会目光明澈。萧大哥,你认为我说得有道理吗?”
“只有一点儿有道理。”萧邦叹息一声,“我是到了中年。”
“对不住,”一姝笑道,“萧大哥,中年更成熟,有什么不好?在美国,像你这样的年龄,没结婚的多的是,就是中国人所说的钻石王老五。”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