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那些事儿-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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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熙给苻皇后操办丧事的时候,有个犯过罪逃跑在外的中卫将军冯跋,他和他的弟弟侍御郎冯素弗潜回龙城,纠结好朋友左卫将军张兴等二十多名将领,劝说夕阳公慕容云造反。慕容云被说动后,便带人占领龙城,把城门给关了。
慕容熙下葬完苻皇后,一看回不去了,便带城外的士兵去攻龙城。哪儿知道现在慕容熙自己已经是无德无威,士兵们一听有人造反,都很高兴,一哄而散。慕容熙只好自己个儿跑了,但第二天就被抓获。慕容云把慕容熙的罪状一条一条说出来,然后把慕容熙全家都杀了。后燕灭亡。慕容熙死时二十三岁,在位七年。慕容云即天王位,改回自己的高氏,还叫高云,国号仍称为燕。史称北燕。
第十四章 东晋的权杖
争权
淝水之战后,东晋除了向北扩张外,内部一直没有战事和叛乱,在这样和平的环境中,桓冲、谢安、谢玄相继老病而亡,孝武帝司马曜和前几任东晋皇帝相比幸福很多,再没有权臣把持朝政,也没有了来自北方的威胁。司马曜本可以放开手脚,在政治领域上大干一番,但对经营国家并不感兴趣。他把朝政交给自己的同母弟司马道子管理,任命司马道子为司徒,领扬州刺史、录尚书事,自己每天和张贵人在一起喝酒玩乐。司马道子和他的哥哥一样也喜欢玩,于是把朝政扔到一边,每天和孝武帝一起唱歌跳舞,喝酒游戏。国政从此荒废。
司马道子还很迷信佛教,对和尚尼姑很是宠信,并给他们很大的权力。下面的人打官司、求升官、孩子入学、批块土地等等一切杂事全部请托和尚尼姑来办,结果朝廷里出出进进的都是些尼姑和尚。这让司马曜有些不高兴。司马道子又仗着自己把持朝政日久,对司马曜也不太尊重。司马曜便对这个弟弟有了成见。后来司马道子竟然煽动朝臣给自己假黄钺,加殊礼。孝武帝一听当时就骂司马道子:“假黄钺,加殊礼是当年周成王年幼的时候,靠周公辅政,所以才加给周公的礼仪。现在我正当壮年,你还要当周公么?”骂完之后,任命中书令王恭为兖、青二州刺史,镇守京口,统领北府;以黄门郎殷仲堪为荆州刺史,镇守江陵。用这两个人来压制司马道子。
晋太元二十一年(396)七月,孝武帝司马曜又在后宫大宴嫔妃,喝完酒后,由张贵人陪着回到清暑殿。司马曜还要与张贵人对饮,张贵人因为已经喝了很多了,凭司马曜怎么说她也不肯再饮。司马曜沉下脸道:“你今天如敢违抗君命,拒不陪饮,我可要定你的罪!”张贵人平时也被娇宠惯了,听了此话便顶撞说:“妾偏偏不饮,看陛下定我什么罪!”
司马曜毕竟是皇帝,被张贵人顶撞后心头火起,借着酒劲冷笑道:“你用不着嘴硬。你已经年近三十,应该废黜了。我有的是年轻貌美的佳人来代替你。”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呕吐,左右慌忙将他扶入卧室,司马曜昏睡过去。
张贵人自从得宠以来,恃宠生骄,从来没有受过如此训斥、羞辱,她又嫉妒成性,平日最担心司马曜再宠爱别人,废弃自己。这时想到自己容貌将衰,司马曜竟然厌弃自己,又气又恨,顿起杀心。她洗脸换衣后,招来心腹宫女,命令她谋害司马曜。宫女不敢答应,她威胁道:“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算你不从我。难道我能饶得了你么?我必先杀掉你,再灭掉你家全族!”这个宫女只好和张贵人一齐用被子蒙住司马曜的口鼻,将司马曜闷死。司马曜堂堂一个大国皇帝,竟因为和老婆吵了几句嘴威胁要离婚,就被老婆闷死,真是死得窝囊。更窝囊的事还在后头。张贵人处理完现场,然后哭哭啼啼报说司马曜饮酒过度,梦魇而亡。大家都知道司马曜是个酒鬼,而执掌朝权的司马道子也乐得司马曜早点死掉,这个故意杀人案竟然也没有人仔细去查,就这样草草地糊涂过去。
司马曜死后,太子司马德宗继位。司马曜有两个儿子,都是陈淑媛所生。长子就是司马德宗,次子为琅琊王司马德文。司马德宗再一次把司马家族的弱势基因给显露出来,他打小就说不了话,不辨寒暑,不知饥饱,连饮食起居都不能自理,还不如当年的晋惠帝司马衷。司马衷也就是个智力低下,而司马德宗应当算作白痴。幸亏白痴皇帝有个对他很好的弟弟司马德文。司马德文性格良善,他像照顾儿子一样照顾自己的白痴哥哥司马德宗过得还算是不错。
司马道子这一回得到了假黄钺,加殊礼的礼仪,继续摄政,执掌朝权。他又安排自己的亲信王国宝为尚书左仆射,又加授后将军、丹阳尹,统领东宫禁军。安排王国宝的堂弟王绪为建威将军。这三个人贪污受贿,腐败浪费,吃喝玩乐,大搞特权,比司马曜在世时还要张狂许多倍。
兖、青二州刺史王恭打算发动政变除掉这三个人,他和王导的孙子尚书令王珣商量时,王珣说:“先帝刚刚死去不久,他们的罪行也才开始,还没有到砍脑袋的地步,现在你行动还有点早。再说你带兵去攻京城,人家都要说是你叛乱。我看不如等到人们都把三个人的罪行看得清清楚楚,人神共愤的时候,你再发兵除之。一定会得人心。”
王恭这才暂时作罢。到了这年十月,为孝武帝司马曜下葬以后,司马道子想和王恭拉拉关系,亲自为王恭送行。王恭教训他说:“你现在在居丧的期间,又是丞相,应当起到表率作用,任用忠臣,远离小人,维护国家尊严。不要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贪图享受!”
司马道子听了很不高兴,回去跟王国宝说:“王恭这个人太可恶了。每回和我谈及国家大事,总是板起脸来教训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不除此人,我心里不舒服。”
王国宝便和堂弟王绪带禁军去追杀王恭。王恭正往回走呢,忽听得后面人喊马嘶,尘烟四起的,知道这是有人要杀自己,急忙从小路逃走。他一回到京口,便整顿兵马,并派人去江陵邀殷仲堪一起起兵征讨王国宝。
殷仲堪对这件事很犹豫。桓温的小儿子桓玄来访殷仲堪,他极力鼓动殷仲堪起兵。桓玄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他原本想在朝中混个出身,但一方面他父亲的声名不好,影响他的仕途,另一方面司马道子很看不起他,处处压制他。虽然官场上有很多人帮桓玄的忙,但桓玄最终郁郁不得志,只做一些中下级官职。后来他干脆辞去官职,回到江陵。桓家在江陵的根基还是很深的,颇得人望,因此桓玄在这个地方做地头蛇还是很吃得开。就是殷仲堪也得让他五六分。桓玄听说要反司马道子,当然很高兴,极力怂恿道:“王国宝等人和你是死对头,早就想除去你。现在你不反他,将来他把你调回朝中,你不是束手就擒,白白让人家除去你么?如果你同意和王恭东西两路齐攻京城,我愿率我的手下为你做先锋!”殷仲堪遂下决心起兵。
王恭和殷仲堪以讨伐王国宝的名义进军京城。王国宝派王绪去竹里拒敌,但很快被王恭的前锋军刘牢之的部队打败,王绪逃回京城。王恭进逼京城,司马道子非常害怕,于是把自己的两个卖命心腹王国宝和王绪都杀了,然后写了一份极为深刻的检查,派人送给王恭,请他退兵。
王恭一看这两个仇人都死掉了,司马道子也服软了,于是收兵回到京口。殷仲堪这时带兵刚刚到了巴陵,得知王恭已经把事情搞定了,也带兵回江陵。
经历过这件事以后,司马道子深深地感觉到手中掌握几千名禁军是干不成什么事的。要想大权在握,必须手握重兵。于是他听从司马尚之、司马休之兄弟的建议,又任命王国宝的异母兄王愉为江州刺史,都督江州及豫州等四郡军事。司马道子此举让豫州刺史庾楷很不高兴,他见司马道子要夺自己兵权,便派人向王恭诉苦说:“司马道子这是要削弱藩镇的权力,现在当趁着还没有对你下手,赶紧想办法对付他。”
王恭于是又约殷仲堪、桓玄出兵。刘牢之则劝王恭道:“司马道子的这个任命,虽说是有失公允,也不算大过错。而且削的是庾楷的兵权,与你并没有损害,你何必再次起兵。”
王恭没听刘牢之的,再次起兵。这次声讨对象是王愉、司马尚之、司马休之。
司马道子听说王恭和殷仲堪又带兵来了,又急又怕,嘴里不住说:“看来这回只有等死啦。”
司马道子的儿子司马元显表示愿意出战。司马元显当时只有十七岁。司马道子问他道:“北府兵天下闻名,刘牢之又是名将,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也敢说大话?”
司马元显道:“王恭这个人恃才傲物,而且并不重用刘牢之。以刘牢之之才,怎甘屈居其下?两人必有矛盾。父亲只要给刘牢之写一封亲笔信,向他许诺:如果阵前反戈,除去王恭,便把王恭的官职爵号全给他。我再派一个能言会道的人送这封信,不信刘牢之不反。只要刘牢之反了,王恭必败。”
司马道子觉得这个计策相当不错,于是派司马元显为征讨大都督,率军去竹里拒敌;任命司马尚之为豫州刺史,去守石头城,对付庾楷。
司马元显到竹里后,立刻派庐江太守高素拿着司马道子的亲笔信去劝降刘牢之。高素原来也是北府军旧将,和刘牢之是战友,他来到营中先不说劝降的事,却对刘牢之说:“现在朝廷虽然算不上好朝廷,但也没到周幽王、周厉王的地步吧。王恭是受过先帝大恩的,又是当今皇帝的舅舅。他两次带兵来京,这是对皇室的侮辱和轻慢。我看此人将来必有称帝之心,你要是继续跟着他混,那你将来就是附逆之臣。想将军当年赫赫有名,为天下名将。连史册都把你记在功臣传中,而今却要毁于一旦,真让我痛心啊。”
这些话正说中刘牢之的心事,他也叹气道:“我哪里是心甘情愿啊,只是我屡次劝谏王恭,他不听我的,你说怎么办?”
高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