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第5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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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我等他长大了,非揍他一顿不可……”
听着声音渐渐远去,翠玉心头既暖且甜,轻轻的叫了声“冠侯……”带着笑容,进入梦乡之中。
湖北的局面,败坏的远比赵冠侯想象的更快,武昌失守之后不久,汉阳、汉口接连失守,武汉三镇,全部落入葛明军手里。葛明军以武汉为根基,以官款为军饷,以军械为资本,开始就地扩军。
武昌城内,已经成立了葛明军正府,大都督则为二十一混成协协统黎黄坡,其在军内素以宽厚仁义著称,是有名的黎菩萨,笑罗汉。他一当政,原本持守望态度的新军,不少人也愿意反正,葛明军的声势大壮。
京津两地,大小报馆开足马力,不拘是否在湖广派有访员,都宣称自己掌握独家消息,真实情况。特刊、增刊、号外,层出不穷。
如某报社新聘到留学海外,学业有成的大好青年白斯文,就在报纸上用了四个版面介绍武昌城内大小清楼,各位红倌人,以及她们与这次起义的关系,和各位义军将弁之间,不可不说的故事……
津门租界之内,李连英看了报纸之后,摇着头,将喊来了自己身边的管家。“去买车票,咱们去山东。”
“老爷,去山东……何必呢?咱们这是在租界里,就算是闹了乱党,他们也不敢到租界里来不是么。”
“话别说的太死,树大招风,我的名声在这,不知道有多少猴崽子惦记着我这点积蓄,宁填城门,不塞海眼,到山东那,还是个出路,留在津门,不安全。”
“这帮子葛明党,真能成气候?也不过是陷了三镇,洪扬那时候……”
“别比洪杨。长毛子不成气候,不足为惧,这些葛明党,可比他们厉害多了。津门多少唱文明戏的,多少嚷嚷着要立宪的,就连租界里,都能看到他们的传单,你见洪杨时有这么大的动静么?我这双老眼还没瞎,局势,还能看的明白。朝廷现在就是武大郎吃砒霜,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用旗人挂帅,现在就要吃亏,用汉人挂帅,将来也要完蛋。老佛爷辛苦了一辈子,她老人家这一走,这江山,怎么这么快就……”
管家遵从命令,退出去准备,李连英看着这房子,自然就想到了赵冠侯“普天之下,也就是山东,还有个希望安定。但愿你能保住我这把老骨头,也但愿你能守住你这片基业吧。大金国啊,完喽。”
内阁里,所有的成员,都面容严肃,承泽手上拿着报纸,气的脸色发青。“这还是我们大金的报纸么?怎么登的,都是支持乱党的新闻。再说这上都是胡说八道,明明是一伙乱党闹事,怎么搞的,好象朝廷已经一败涂地似的,这不是信口雌黄?来人,把它给我查封了!”
庆王冷笑道:“泽公,您先消消气,封一家报馆,不过是指顾间事。可是有用么?咱们的警查昨天检查了报纸,你猜怎么着,报纸干脆开了一整版的天窗,只写一行字,本报掌握大批武昌战场真实消息,因警查干预,无法刊登。你说说,要是派人下去这么查,不是更乱?”
“那也不能胡写啊!”承泽一听这话,顿觉有力无处使,只好自我找场面“得跟善一说说,让他的警查跟报社打交道,知道的再说,不知道的别说。”
这话说等于没说一样,于局势一无缓解,其他人依旧看着摄政王承沣,等他这个监国拿主意。
承沣扫视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了庆王身上。宗室基金的事,他也有耳闻,还知道不少宗室都参与了进去,也因为这个基金的关系,让庆王在宗室里地位陡然提高不少。还有人去拣便宜,买庆王府出售的古董、字画以及物业。
这种行为,颇有动摇军心之嫌疑,直接证据就是,京城的报纸刚一见到消息,就已经有宗室的人,寻借口出京,要到山东去避风头了。未战先遁,这样的士气,还怎么打胜仗。
可是他现在没法和庆王吵架。后者人老成精,面对这样的油条,你又怎么吵的起来?
承沣气哼哼道:“庆叔,现在是责任内阁,您懂什么叫责任内阁吧?就是咱们所有人,对于国家的发展是有责任的,不管好坏,咱们都有份。如果国家有什么问题,我们身上的责任是推脱不掉的。您倒是说说,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该怎么办?”
“怕什么,有兵在。”
庆王只嘀咕了一句,似乎是回答问题又似乎自言自语,这是承沣当初气死张香涛的话,现在落到自己身上,让承沣的眼前一黑,两肋又有些发疼。
“庆叔,那您觉得该让谁挂帅呢?”
“不知道,老七不是闲着呢么?要不他来?能打的开缺了,剩下的要么走不开,要么得守京城。我这老骨头,肯定是带不了兵,我看老七年轻力壮,正合适。”
承涛看着庆王想发火,但最后只咽了口唾沫“我……我还得弄会操的事呢,没那工夫……”他又看看兄长,忽然道:“殷午楼在京呢吧?让他去啊。他跟普鲁士大皇帝关系最好,到时候让他给普鲁士发个电报,请普鲁士发一支部队来,咱们借师助剿,把葛明党灭了再说。大不了给洋人补充兵费,这总比咱们自己出力好。”
承沣虽然对于借洋兵的主意并不认同,但是剿灭南军,必要用大部队,把大部队交给汉人是不可行的。旗人里能打的首推是良辅,但他要守京城,不能动用,那就只剩下殷盛了。
他点点头“我觉得承涛的办法很好,来人,把殷盛找来。”
第469章 秦失其鹿
醇王府内,福妞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看着自己的丈夫:这个帝国目前实质上的最高统制者。湖广莫名其妙的兵变,又莫名其妙的成功。让正值壮盛的承沣,头上居然多了几根白发。身体刚刚恢复的承沣,又变的面如土色,神色黯淡。
“王爷,听说您点的是殷午楼挂帅?这可真是选对了人了,我就是有一点不大明白。您说,他到了地方,是跟葛明党比麻将还是比牌九,又或者是摇摊?不管比哪个,他一准是稳赢。再不行,我给您推荐几个人。让肃王挂帮办,振大爷做粮台,红豆馆主当前导官,四个人开场大戏,怎么着不得卖一百块金洋一张票啊?”
“福晋,你就少说两句吧,我这正烦着呢。殷午楼是什么成色,我心里也有数,可是奈何有一节,咱们不是没人么?我也不提岳父老泰山,就算是有僧王或是胜保那样的将才,我也不至于着这么大的急。今天一派将,你猜他说什么?说他到了地方,是用拳打啊还是用脚踢啊?这不是成心的恶心我么?可是没法子,这么大的事,不用旗人,又怎么能放心。良贲臣是猛将,但是得守着京城,不能离开。铁宝臣也有手段,可是没有威望,也驾驭不住那么多的兵。你也看到了,报纸上天天登,要排旗兴汉,都有人要用炸蛋炸我,你说我还能怎么着?”
福子道:“那你也不想想,就这样的人,他去了前敌,能打胜仗?”
“将是弱一点,可是可以拿兵补。我派第四镇,以及第二、第六两镇各出一个协帮衬他,组成第一军。好在赵冠侯之前想的秋操的办法很好,南方的大炮和快枪,都在我们手里。给殷盛多带枪炮子药,再多带点钱。北洋兵毕竟是精锐,前两次会操里,连洋人都夸奖,南方新军会操时,就敌不住北洋,战场上,也肯定不是对手。我就不信了,这次带着军饷带着粮草,还是打不赢。”
福子摇摇头:“王爷,您这样想就错了。我听我阿玛说过,将在谋不在勇,兵贵精不贵多。老百姓也有俗话,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您派个殷午楼那样的将军,不管给他多好的兵,也一准是吃亏。”
韩荣的名气大,对他说的话,承沣自然不会质疑,他叹息道:“我也知道,所派非人,可他不是没人可派么?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行,没办法的事。”
“廖化可做先锋,但是马谡并不可以为主将,还是王爷你存了借师助剿,借普鲁士兵剿办葛明军的心?”
承沣否认道:“这是哪说的话?我再怎么不肖,也不至于到出卖祖宗的地步。洋人狼子野心,不曾有一个好东西。借他们助剿,不啻于引狼入室,我宁可战死疆场,也绝对不会借普鲁士兵。殷午楼虽然不堪其用,但总算是在普鲁士学过军事,又在北洋当过多年的教官,跟下面的将弁都很熟。以恩义相结,必能以生死相托,只求他到时候能激励起将官的忠义之心,也能取胜。”
福子见说不通,干脆换了个方向:“那钱粮、兵马都够么?军情如火,可是耽搁不起,又筹粮又筹饷,那可就要耽误事。”
“好在有永平秋操这事,六镇之中,除了第五镇,其他各镇都在京畿附近,还有镇守关外的第二十镇,也快到了。钱是为秋操筹集的经费,足有几百万两。开拔费,犒赏银子都够用。”
“哦,那这就是了,人说就像如此多娇,怎么到了王爷这,点兵的时候想到秋操的好处,派将的时候,就把这好处忘了,这是怎么个想法,我就不明白了。”
承沣这才知道,媳妇是绕着弯子保举,他摇头道:“不成,别的事都能依你,就这一件不成。赵冠侯我先不说他的岁数,就说他的为人,我就不能用。我知道他救过你,也知道小庆是他送出国的。可是……可是这里的事不是那么简单,他在山东,已经是尾大不掉,南方来京的军火,他说扣就扣。而且太后对他上的本,有本即准,还三天两头催他进京,这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但是他这一省督抚,已经形同藩镇,如果再给他权柄,他一准是董卓。”
“是董卓还是岳飞,得看你们自己怎么对待别人了,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福子哼了一声“你说他资望不够这话也对,可是有资望够的,你们可得用啊。河南有现成的大将,六镇兵都是人家练出来的,只要他一出山,湖广传檄可定,你们放着这样的人不用,我可就没什么话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