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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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骂道:“这帮铁勒人,简直不通人性。居然强抢民女,这眼里,还哪里还有一点文明国家的样子!冠侯的作为没有什么错,任何一个男子保护自己的妻子,也都当如此。格尔斯若来,我当年会和他说个清楚,这件事上,冠侯做的没什么错。就是手段,太狠毒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弱国之民,身不由己,这事不管对错,已经做完了,就不必后悔。只是冠侯今后要多加小心,谨防暗算,还有翠玉,女儿家也要少出门,平日在庆王府里还能保证安全。洋兵一日不退,就一日不能掉以轻心。”
赵冠侯趁机说起关外之事,章桐见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没必要隐瞒,神情上,更有几分哀伤。“弱国无外交,关外之地,若是朝廷追究起来,责任肯定要扣在我头上。可是当时情景,换了任何人来,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铁勒的军力强于我国,国力强于我国,硬要吞并关外,难道硬拼就能打的赢了?惟今之计,只有借助各国公议,迫使铁勒退兵,除此一道,再无他法。于我国而言,任何有关关外的条约概不签署,不使铁勒人找到借口,除此以外,谁又有退敌的良方?”
赵冠侯也知,关外如今铁勒兵有十几万,讲打,绝对不是对手。所能考虑的,就是该怎么谈,又该借助谁的力量谈。对于章桐的话,犯不上反驳,只是一一应诺。总之他没有见怪,翠玉的心病就去了一半,至于铁勒那里怎么追究,就只好见招拆招。
这一顿午饭是在贤良寺用的,章经远对待两人的态度上,也与之前大有不同。显然得到老父指点,知道要和两人弥缝关系。翠玉出身寒微,素来有些以出身为苦,今日得中堂视为亲生女儿,心里终究好过几分。
等两人回了王府时,却见扶桑公使小村寿太郎前来拜访庆王。见到赵冠侯,小村很是热情,主动上前打了招呼“勇士,这是真正的勇士。我国向来崇尚武勇之人,似赵君这等人物,若是在我国,定当称为豪杰。昨天晚上的事,我国一定会出面主持公道,不会任由铁勒为所欲为。”
原来就在赵冠侯拜见章桐时,京城里的局面已经发生了变化。铁勒的将军李尼维奇对上了扶桑的司令官福岛安正。两下彼此不满多时,这次借题发挥,谁也不肯让步。
李尼维奇出面,居然没讨回来自己的兵,几十铁勒兵被扶桑人扣留,说是要满七十二小时后才能释放。李尼维奇当中丢丑,恼羞成怒之下紧急下令,撤回津门的铁勒兵全体动员,有大约两个团的兵力,登上火车,向京城开拔。
扶桑此时已经有两个师团驻扎在京城,根本不怕铁勒的部队,相反倒是在积极修筑街垒,显然是在震慑铁勒,使其不敢轻举妄动。除此以外,小村开始私下登门拜访庆王,表达对金国的善意,这也是过去不曾有的事。
庆王也知,扶桑人原来与金人不同,对于这种斗殴行为,是以结果定英雄,只要敢打且打赢了就是好汉。加上宣化大捷,让扶桑对于金国部队的战斗力有重新认识,表现出了对金国的浓厚兴趣,这让庆王大觉畅快。
凡是能在总办各国事务衙门办差者,必有海外的交情可为奥援。昔日张阴恒之于窦纳乐,章桐之于铁勒人,都是如此。庆王此时觉得,扶桑人比起那些洋人来,更容易接近,也更能体会自己的想法,又是急公好义的形象,比较起来,似乎更值得交往,对于小村的态度也热情起来,张罗着留饭。
小村也不告辞,似乎也愿意在此吃饭,同时向庆王及赵冠侯说道:“瓦里安少校,是一个哥萨克人。他向赵大人挑战,实际只是为了给自己的谋杀行为,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些可耻的铁勒人,对于外交规则完全不予遵守,妄图谋杀外交人员的行为,我们是绝对不会坐视的。今后赵大人的出行,我国愿意提供全程保护。”
“多谢贵公使好意,本官这次进京,也是带了兵的。铁勒人要想打一仗,我就奉陪到底。但不知,那个瓦里安怎么样了?”
“他?已经死在医院里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很难救活的。”小村微微一笑,作为男性,他非常理解被打断五肢的瓦里安的心情,怕是连求生的念头都不会有了。
“赵大人,明天在青木公馆,有一场牌局,我想邀请你参加,算是对我们这次保护不周的道歉。不知道赵大人,可否赏光?”
不等赵冠侯说话,庆王已经说道:“这没什么可说的,既然是小村公使邀请,绝没有拒绝的道理。冠侯,这个牌局你必须去。事关两国邦交,不可等闲视之。”
赵冠侯心道:这到底事关两国邦交,还是事关多国邦交,现在,却还难下定论。只是这场牌局的输赢,怕是庆王都还难以想象的。
第294章 掘坑待虎(一)
青木公馆的牌局,乃是青木宣纯、福岛安正、小村寿太郎三人加上赵冠侯组成。使用的规则,为大金麻将的规则,而非扶桑麻将。牌面定的是五十元金洋一张牌。对于这些人来说,这种钱数,倒确实只能算是个消遣。
赵冠侯怀里,揣着庆王给的一张汇丰银行三万两的存单,嘱咐他只许输不许赢。一定要把三万银子想方法输掉,以便跟扶桑人搭上关系。
他对于庆王这种想法,并不认同,在他看来,纯粹是庆王以己度人。扶桑人与列强一样,嘴上说的再好,也不会把公事和私交混为一谈,赠送白银可以获取私人友谊,但是要想在公事上获得他们的帮助,却很困难。今天这场牌局,必然有一些很要紧的话,不方便在第一楼说,才挪到了这里。
青木公馆的地龙烧的很热,房间里还有火盆,厚衣服穿不住。三名扶桑人都穿着宽大的和服,赵冠侯则脱了袍褂,里面穿的是白衬衣及长裤,干净利落。洋子负责旁伺候着牌局,为几方端茶点烟。
她今天并没有戴面纱,露出自己的庐山真面。那是一张如雪般洁白的脸蛋,瑶鼻檀口,黛眉美眸,五官精致以极,乃是个一等一的东方美人。尤其她的举止青涩,与赵冠侯目光一对上,由头至颈就都变的绯红,让人感觉晶莹剔透,未染尘埃,就更激起几分男子想要征服她的欲念。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金国的宝蓝色缎面旗袍,头上插满簪环,俨然一个金国的大家闺秀,明明见了赵冠侯就害羞,却又粘在他身边。小村笑道:“青木君,中国有话,有女淮春,吉士诱之。想来洋子小姐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你该考虑她的终身大事了。”
青木也笑着说道:“是啊,她虽然是艺纪馆的管理者,实际上,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我而去,心里还真的很想念呢。我为她准备了三十万元的嫁妆,谁娶到她,这些嫁妆就送给谁。”
福岛道:“三十万?青木君你真是大手笔,这么丰厚的嫁妆,我想我手下那些小伙子,可是要打破头了。”
“这并不是什么大手笔,这些钱,都是洋子这几年经营艺纪馆所赚的钱,自然应该让她带走。她能够经营商业,又能烧一手好菜,还能够料理家务,谁能娶到她,就是谁前生修来的福分。只可惜,她对我们扶桑的小伙子并没有兴趣,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了,所以,福岛君,你的部下就死了这条心吧。”
青木看着赵冠侯一笑“赵大人,我们看了今天的泰晤士报纸,你的大名,已经出现在了报纸上。整个租界,各国使馆,现在都知道您这位大金的少年将军。以数千残兵击破哥萨克铁骑,不但为我黄种人扬了威风,也为洋子报了仇。她今天特意摘下面纱,专程招待,就是为了对您表示感谢。要知道,过去有多少小伙子想看一看洋子的脸,都是件奢求。”
洋子被说的很是害羞,转身跑到厨房去备饭,这边则自垒起了方城,开始了雀战。这副牌是用翡翠制成的麻将,骰子则是水晶制造,价值不菲。福岛安正介绍道:“这副牌,听说是来自恭王府,当时一名阿尔比昂天竺殖民地的士兵得到了它,但是很快,他就被自己的同僚杀了。谋杀他的人,就是为了得到这副牌。接下来谋杀接二连三发生,当军官制止此事时,已经有五个人因此而丧命。那名虔诚的教徒,认定这副牌是被诅咒过的,所以卖了它,而青木君,将其买了下来。”
青木宣纯点头道:“我从不相信任何诅咒,我向来认为,所谓诅咒之类的说法,只是无能者的开脱。这副牌价值太高,所以有些人想要得到它,先得到的人,又无力保护,被后来者杀掉,这很正常。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者拥有一切,弱者一无所有,这就是最大的公平,赵大人以为如何?”
赵冠侯未置可否,仿佛精力都放在牌上,注意着自己打出的每一张牌。福岛则接口道:“赵大人,还记得我在津门跟你说过的么?我们两方,应该联合起来,这样才能捏成一个拳头,挥出去,打碎白种人对我们的桎梏,为黄种人争取生存空间。那些铁勒人,占据了贵国的关外,凭借贵国自己的力量,是没办法驱逐他们。可是,如果我们两国联起手来,就能像扫垃圾一样,把铁勒人赶出关外,赵大人,你也将成为国家最大的功臣!封爵也不在话下。”
恢复龙兴之地,武功自然非同小可,比起当年平灭太平军,功劳犹在以上。赵冠侯道:“福岛司令官,在这里,我想大家可以放松一些,有话说在明处。第一,你们为什么要帮我,第二,我要付出什么。”
“赵大人快人快语,我们很喜欢。”福岛笑道:“我想,先说一下我们对你的看法。这是一个强人的时代,公理已经失去效力,所有的公理,最终都只能以强权的方式得到伸张,所以这个时代注定属于强者。而我国并不是一个慈善家,也不讲慈悲,我们不会怜悯弱者,只会敬佩强人。如果贵国的军队,都像武卫前军、后军一样不堪一击,那我们也不会浪费投资在这种部队身上。但阁下与他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