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9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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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自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就只是为了奚落已经一败涂地的自己?又或者……有着其他的阴谋?
叶春秋也坐了下来,随意地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盏,呷了口茶,才道:“你这里,时间就是银子,李公来了这里也有半年之久了,想必对此是深以为然吧,时光终究短暂啊,虚度光阴,可是不成,好吧,说了这么多题外话,我倒是想贸然地问一句,李公在这里过得好吗?”
李东阳还是白叶春秋的本意,只淡淡地道:“尚可。”
叶春秋哂然一笑,这一句尚可,真是太李东阳式的回答了。
此时,叶春秋叹口气道:“遥想当年,我不过是一介小小翰林,那时候,当真是敬仰无比啊,谁知今日会这样相见呢,我听说你喝醉了酒,就开始说胡话,说什么兴王父子……”
叶春秋抬眸,他的目中,掠过了一丝精厉,又接着道:“这兴王父子,是怎么回事?”
叶春秋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李东阳的脸,似乎想从这张已经苍老的脸上的一丝表情里能些什么。
李东阳却只是吁了口气,抿着嘴,没有回答叶春秋。
越是这样,叶春秋便明白,这个事情就越是不简单了。
阳没有说话的意思,叶春秋便道:“锦衣卫讯问你的记录,我已里头只有你自己承认了自己欲图谋反,而对兴王父子,你是避而不答的,锦衣卫也没有过问,想必你是隐瞒了一些什么吧。”
就在这个时刻,李东阳突然找回了一种感觉,某种意义来说,见了叶春秋,又让他仿佛回到了当初呼风唤雨的时代,虽然这只是短暂的错觉,却还是让他陡然有了一些精神,他终于含蓄一笑,道:“公爷,你可知道为何锦衣卫不问吗?锦衣卫不问,是因为内行厂不问,内行厂不问,是因为刘瑾刘公公不问,可是……实不相瞒啊,刘瑾是略知一丁点底细的,可是他为何会对这个线索不闻不问呢?”
叶春秋凝视着他,一言不,他知道李东阳还有后话。
李东阳又撇嘴一笑道:“其实很简单而已,是因为刘瑾不敢问,他只想着让老夫承认自己谋反,最怕的,却是问出一点别的事,这刘公公啊,倒是很聪明的,他是怕啊,他为什么怕呢?因为若是追根问底,真要问出一丁点眉目,就可能要问出了一点什么了,一旦问出了一点,陛下就要严查,这严查的事儿,不最终还是要落在他刘瑾的头上吗?他怕的是,问得越多,知道得越多,牵涉的人越多,就可能惹来更大的麻烦,刘公公是聪明人,自然不会想给自己添麻烦了,所以他只打了哈哈,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只问老夫谋反的事,可是老夫呢,自然也晓得,有些事可以说,有些事想说,却是不能说的。”
李东阳说罢,一双早就浑浊的眼眸也深深地春秋,随之又道:“现在,公爷特意又问起了,爷比起刘公公,更加的忠心耿耿啊。”
很明显,他的语气,是带着几分调侃的。
是呢,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还不够明白吗?刘瑾明知有蹊跷而不敢问的事,你叶春秋却主动来问,这是想把事揽在自己的身上了。
叶春秋对此,不置可否。
李东阳又道:“有时候,老夫真的佩服公爷,别人怕的事,公爷不怕,别人怕惹来麻烦,公爷却生怕麻烦找不到自己的头上,哎……公爷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老夫当初死到临头了,也不敢把一些事抖出来?”
见叶春秋依旧似笑非笑地己,李东阳心里想,这叶春秋倒是比从前老练了许多,便又道:“所以,公爷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知道了,就可能惹来麻烦。”
叶春秋却道:“若是我非要知道呢?”
李东阳给叶春秋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公爷,其实你现在该想想眼下,眼下公爷,日子可不好过。”
“嗯?”
李东阳徐徐道:“这些日子,老夫每日都会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吗?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老夫就是这个秀才,这报里虽然无趣的东西多,可这朝中和你这镇国府生了什么,老夫却也能窥见一二的,镇国公难道现在不害怕吗?”
叶春秋不由冷笑道:“我害怕什么?”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警惕
《
天才壹秒記住『 qu 】”
原本,叶春秋作为胜利者,而李东阳已成了阶下囚,这李东阳现在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一般的存在而已,可怎么也料不到,今日见面,这个几乎被叶春秋拿捏着的人,现在居然处处机锋,竟是占了上风。
这个状况,令叶春秋也是哭笑不得,不过本是对一切感到胸有成竹的叶春秋,在听了李东阳的话,还真的是有些警惕起来了。
莫非是这些日子,自己远离庙堂,在这里称孤道寡,不免膨胀了起来,反而留下了这个疏漏?
自己可是来问这李东阳兴王父子的事儿的,谁料竟被李东阳转移了话题。
叶春秋的心态还是很明确的,便道:“这些事,自然不是现在的你能管的,我再问你一遍,兴王父子,是怎么回事?”
李东阳看着叶春秋露出的几分威严之态,却是淡然地道:“镇国公要问,我怎敢不答呢?否则,在这关外,随便一个由头,我也是死无全尸了,不过,公爷能否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公爷若是能解决眼下的麻烦,我这风烛残年,行将就木之人,再告诉公爷吧。”
叶春秋不禁拧眉,权衡了片刻,道:“李公是在危言耸听?”
李东阳笑着摇头道:“非也,只是一旦实言相告了,就难免会有许多的麻烦,老夫总要看看公爷的手段才是。”
“呵……”叶春秋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精光,长身而起道:“这倒也有趣,那好,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如何吧,李公,请吧。”
李东阳便站了起来。
对于今日的事,他的神色,并不觉得轻松。
他刚要准备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驻足朝向叶春秋道:“公爷在关外很是高明,竟是想不到一个小老儿的呓语,竟然也悉数落入了公爷的耳里,这镇国府,想必也有‘锦衣卫’吧。”
叶春秋只是淡淡地道:“不敢。”
不敢二字,不过是虚词而已。
李东阳当然是不会信的,因为他很清楚,叶春秋在关外,不可能不在暗中设立一个厂卫,毕竟,刘瑾的那个厂卫,即便再得心应手,可终究不是他叶春秋的,那刘瑾即便和叶春秋好得穿了一条裤子,叶春秋也不可能完全将刺探的事全数寄托在刘瑾的手里。
唯一想不到的是,叶春秋着手开始经营青龙,这才几年而已,居然就已经开始进行布置,而现在已经开始有了这么多模样了。
不得不令李东阳承认一个事实,这叶春秋,自己还是看轻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免黯然起来,若是当初,自己不看轻他,又如何会沦落到今日这个田地呢?
终究……还是糊涂了啊。
他哂然一笑,苦笑中带着一些洒脱,最后摇摇头,拱拱手道:“小老儿,可以回去做工了吗?”
“不必去了。”叶春秋背对着他,目光却是如进来时一样,眺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一字一句地道:“就留在青龙吧,记住你说的话,过了一些日子,我还会来问你,只是现在,我却要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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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横扫天下
直到李东阳被人押了出去,叶春秋才走到自己这檀木的案牍前,修长的手指在案面上像是有旋律地敲了起来,心里却忍不住地在消化着李东阳方才话里的信息。.』.
朝中当真有什么奸人?
这是李东阳故布疑阵呢?还是另有所图?又或者,是真有其事?
李东阳这个人,不但心思缜密,还精于谋划,他的话,是完全无法相信的,但是不得不说,叶春秋还是很佩服他。
其实叶春秋很清楚他,自己能几次打倒他,不是因为叶春秋比他的城府更深,而在于,叶春秋将他拉入了另一个领域,而在这个新的领域里,叶春秋熟悉所有的规则,而李东阳完全就是一个小学生,只有被吊打的份。
可要说到庙堂中的事,即便是经历过不少风浪的叶春秋,只怕还是远远不及他了。
所以叶春秋所担心的是,这是李东阳的谋划,这个人过于狡猾,虽是现在一败涂地,可绝不会是省油的灯。
可即便如此,当叶春秋得到劳动营那儿密报的时候,还是不得不管这件事。
或者……这只是李东阳在那劳动营里呆得厌了,这才故意如此,要的是得到他的重视?
叶春秋越想,一双眼眸越是显得阴晴不明,半响后,他突然哂然一笑,不管如何,事情总会有结果的。
而他现在最要关注的,反而是朝中的事,既然有了一个君子协定,先稳住朝廷,现在细细想来,之前是他太自信过头,反而容易忽略掉一些细节。李东阳说的是有道理的,朝中的某些人蠢蠢欲动,挑拨离间,只怕是有人想借此上位吧。
素来耿直又和王华私交不浅的谢迁,显然是不可能的,而杨一清这个人,虽然交道不深,不过叶春秋依旧还是将他否决了。
新上任的内阁大学士乃是蒋冕,这个蒋冕和杨廷和一样,也是清流,之所以能入阁,便是为了平衡反商派的需要。
毕竟朝中的内阁大学士,失去了李东阳之后,再没有反商派,要嘛是王华这样极力推行商税法的,要嘛就是谢迁和杨一清这种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的,因此廷推之中,这位抗颜执诤,侃侃大臣体,敢于犯颜直谏的原吏部左侍郎很快就脱颖而出。
王华对蒋冕的入阁倒是没有采取什么阻击的行为,这也很好理解,因为怕犯众怒。
内阁大学士里没了李东阳,反商的生员们无法泄,若是在朝中没有一个能为他们请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