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8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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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费宏,竟也没有免俗,有了这些人的加入,许多读书人便纷纷投了帖子争先恐后的想要往里头钻了。
在这大明,终究官字上头一个宝盖头,和那种民间自发形成的诗社是全然不同的,这一看就有强大的官方背景,自然有不少人趋之若鹜。
用不了多久,这诗社便开始印刷周刊了,大抵学的都是太白诗社的套路,显然就是一个白果果的的山寨版,不过这新诗社要比太白诗社要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居然能到许多高官那儿求稿,这就迎合了许多读书人的需求。
读书人都想出仕,都想做官,高官们撰文做诗,即便不是一流的水平,也能足以吊起大家的胃口,更遑论从诗词文章中,若能摸透他们的心思,对自己未必是一件坏事。
李东阳何等聪明之人,他的动作也非常的干脆利落,他精准地察觉到,与自己反目的叶春秋的优势是什么,太白集的影响力不小,要破这个,就必须另起炉灶,争取人心,方是关键中的关键。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索性直接将李冬溟搬了出来,这是自己的兄弟,朝野内外,都知道自家的兄弟登场,这意味着什么?这是内阁首辅大学士的大手笔啊。
诗社建起来,印刷周刊肯定不能做到如太白集那样的低成本,不过这并不打紧,因为现在在大肆吸纳诗社的社员,社员的会费价格不菲,其实许多富贵人家愿意趋炎附势,肯出高价来混个李氏嫡系,拿着这些会费,对印刷的周刊进行补贴,再加上新周刊带给许多人新鲜感,在这京畿一带,竟是开始风靡起来。
至于地方上,有了李家和诸多官场上的门生故吏的支持,也有不少地方官员,似乎看到了溜须拍马的机会,也有州府居然竟是派了人来预定周刊,想尽办法兜售给本州府的读书人,一般当地的知府、县令只要肯推行,地方上的士绅还是很肯买账的。
说起来,官面上的人情往来,大抵如此,尤其是许多官员开口便谈起这新诗社周刊中的内容,若是对方接不上,不但尴尬,而且不免会被人取笑和孤立。
在这官本位的时代,官方的力量实在过于强大,这一番动作之下,不禁领畅销了多年的太白集都开始有了回落的趋势。
好在太白集已经经营多年,树大根深,倒还没有受到太大的重创。
只是陈蓉和张晋二人,在这突然起来的暴风下,一下子如热锅蚂蚁一般,变得急躁起来。
他们也不是初出茅庐了,自然是能看明白这根本不是生意上的问题,于是忙登了叶春秋的门,急切地想要寻出个应对之策。
叶春秋听说二人登门,倒也不觉得意外,请他们直接到书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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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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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镇国公呢?却也不可小觑,王公乃是他的岳父,谢公态度虽是未明,不过以谢公与镇国公的关系,这也是明摆着的事,更不必说宗亲和公侯们了,南京的许多失意官员对于镇国公也是吹捧有加。
如此细细想来,眼下是谁都不可得罪。
可即便如此,总也有人心里头已有了自己的看法,李公毕竟是百官之首,再加上他的立场本就是读书人的立场,因而对他抱有好感的要多一些。
这都察院情况就更不同了,上上下下的清流,对镇国公是多少有些不满意的,比如这一次与罗斯人打擂台,实在太胡闹,不像话啊,和人喊打喊杀的,官仪的不要了啊。
清流和寻常的百姓想法是不同的,军民百姓,憋屈了就希望有人给自己做主,被人欺了就希望有人打回去。可是清流的思想就复杂得多了,那种寻常百姓的肤浅认知自然不可能被他们所接受,在他们看来,凡事都得往深里想,国朝乃是礼仪之邦,堂堂国公,怎么能和人去打架呢?荒唐啊。
右都御使邓健最近日子不太好过,本来他在都察院里性子就不好,不过作为都察院的二号人物,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大家见了他,总还得是陪着小心,这都察院里有许多个小团体,邓健呢,则作为超然的存在,谁也不搭理,不过大家却都知道,他是叶春秋的人。
于是乎,邓健每次来当值,遇到了同僚,总觉得他们有些怪异了,这些人总是含含糊糊的打个招呼,便像避瘟神一般的躲过去。
怕惹事啊,被人瞧见自己和右都御使大人热络,不晓得的,还以为自己是想和叶春秋套关系呢,在清流之中,和镇国公走得太近,是要遭人鄙夷和孤立的。
邓健呢,虽是性子耿直,可不代表他糊涂,对此,心里了然,不过他素来我行我素惯了,倒也不以为意,不过那左都御史大人对他的态度却明显地发生了变化。
因为是清流,所以即便是都察院的主官和副官都很‘亲民’,也不能有什么官威,这位都察院左都御史张煌大人既是邓健的顶头上司,二人却都在一个公房里办公,可谓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张煌是弘治年的探花,官声极佳,又是李东阳的门生,他对这件事的态度是可见一斑的。
作为言官之首,张煌还是颇有气度的,从前邓健持才傲物,他也不计较,可是现在,分明有了不同。
邓健照例今日当值,到了公房,几个佥都御史已是到了,那张煌也来得早,正在公房里与佥都御史们喝茶,说着话。
低级的官员对于近来的风头不敢冒头,可像张煌这样位列朝班上的高官就不同了。
他呷着茶,一面打趣道:“诸公近日可看了新诗社的周刊?费部堂的那篇文章实在是有趣,看这费部堂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倒是料想不到竟是这样的雅人,哈哈,有意思,很有意思。”
几个下官听了,也纷纷点头称是,其中一人道:“不错,费公的文章真是清奇,据说现在坊间,这新诗社的周刊可谓是千金难求呢,大家都想一睹费公的大作,幸好下官前几日就已经预定了,看了之后,真是受益匪浅。”
众人又纷纷笑着应合,这谈论文章,对于读书人出身的官员来说,总算是一件愉快的事。以至于见了邓健进来,大家也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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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君子不计野人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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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本还想在上官们面前插话的佥都御史,脸一下黑了,顿时噤若寒蝉。
张煌顿时有一种顶心顶肺之痛,好歹老夫还是你的上官呢,你……你……你邓健是什么意思?
心里这样想着,张煌的面上却奋力地不动声色,暗暗对自己说:“沉住气,沉住气,据上位者,该舂容大雅,行礼如仪。”
于是张煌只抿嘴一笑,道:“是啊,人各有所好嘛,也不能强求啊,哈,成之啊,这当值的时候,还是少带闲书来为妙,这样不好,其他的衙门或许有这样的风气,可是我等乃是御史言官,是清流嘛,当值的时候就该当值,似这等闲书,还是下值再看。”
这话也无可挑剔,道理上也说得通啊,上班时间呢。
几个佥都御史也随之笑了,想要附和上几句,甚至有人差点脱口而出:“张公高见,下官就见不得有些衙门,当值期间搞三搞四,早就准备具本弹劾了。”
结果这讨好的话还未出口,只听邓健道:“哦,既如此,那大人方才在议论什么?不也在吃着茶议论着闲事,怎么?你们能议论闲事,就不准我看闲书?准你州官放火,就不准我百姓点灯了?”
“……”
卧槽……几个佥都御史立即讪讪然起来。
这邓大人又吃枪药了啊,虽然隔三差五,邓大人都会板着脸发一些牢骚,可直接对着张大人这般‘讽刺’的,却是少见。
张煌的眼珠子都直了,方才还轻柔地捋着胡须,可是现在却是死死地拧着这长须,只恨不得将这长须生生拧断。
这什么意思?老夫好言说你,你当着这么多人的跟前这样顶撞?你有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了?是诚心要跟我过不去吗?真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张煌有一种暴跳如雷的冲动,努力地用紧存的理智告诫自己:“沉住气,要沉住气,他是野人,我乃君子,君子不计野人之过。”
张煌气得就差爆发了,而邓健则是舒服地靠在了椅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翘起腿来,当着张煌的面,直接拿起了那太白集,开始看了起来。
放肆,实在是太放肆了!
简直就是没有把老夫的话放在眼里,顶心顶肺倒也罢了,现在竟然明目张胆如此?
张煌这一下,终于忍无可忍,暴怒了。
张煌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口带讥诮地道:“成之,今日的太白集写了什么?”
可是邓健显然没有心思再理会他,邓建正被这太白集完全吸引住了呢,因为这开头第一篇,是关乎于镇国公的文章!
这篇文章,出自叶春秋之手,邓健初看之下,还以为是要骂人的,可是细细一看,却不是那么回事。
可是……怎么看着……怪怪的?
这一次,倒不是邓健对张煌无礼,而是他的心绪都给叶春秋的文章吸引去了,因为……呃……这篇文章对于邓健来说,实在太诡异了。
一开头,叶春秋就起笔说起了自己和李东阳这些年的交往,嗯,很和谐,很温馨,接着,开始叙说起李东阳的人品,那当然是极好的,好得不能再好了。
其中着墨最多的,却是李家的家风。
这并不奇怪,在这个时代,要吹捧一个人,习惯性的要从他的家庭入手,这就如那孟母三迁一样,一个圣人的背后,往往有一个严格的爹,和一个慈爱的母亲。
叶春秋走的就是这个套路,所以叶春秋根据自己的听闻,写下了一个小故事。说的是李家治家之严厉,世所罕见,什么大雪天里让子弟们去长跑啊,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