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8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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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说着,打了个哈哈,便让诸人告退。
叶春秋与内阁大学士们一道告退出了暖阁,李东阳疾步走在最前,叶春秋本想落在后队,和王华说几句话,而那杨廷和则也疾步前行,想和李东阳同行。
孰料这个时候,李东阳却是突然顿足,朝叶春秋招招手道:“春秋,你来,老夫有话说。”
他的话,明眼人都明白,这是有私底下的话想和叶春秋说了。
那本想凑上去的杨廷和便不禁驻足,便不好离得太近了,故意拉开了距离。
叶春秋便快步赶了上去,与李东阳并肩而行,李东阳抬眼看着远处的殿宇,心知身后没有人靠近,方才不徐不慢地道:“春秋啊,陛下对你可真是亲若兄弟啊,有时候,便连老夫都要称羡呢。”
叶春秋心知,李东阳叫自己来,为的,肯定不是说这种没有营养的话,便微微一笑道:“哪里,春秋与陛下年纪相仿,志趣相投而已,李公不同,李公乃三朝元老,心里要惦记着家国天下,要为陛下分忧,怎么可能有心思和春秋这般陪陛下嬉戏呢?”
这话显得很客气,李东阳也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某种程度来说,他未必赞同叶春秋和朱厚照两个家伙凑在一起搞东搞西,他年纪大了,对少年人的事,有几件看得舒坦呢?
不过……终究还是可以理解的。
此时,李东阳徐徐道:“想不到你也有谦虚的时候,难怪当初刘公在内阁的时候,那般的看重你,而今刘公是马放南山了,他倒是自在,上一次修书来,说自己每日煮茶为乐,你看,人老了,一件极小的事也是有乐趣的。老夫又何尝不想效仿刘公呢?可是……终究还是学不了刘公那般的气度啊,有些东西想放下,可是放不下,这……也算是贪慕虚名吧,毕竟,这辈子啊,自金榜题名,便将这把老骨头交给了这朝廷……”
他感慨一番,只是下一刻,这悠闲之色突然一收,瞬间变得正经起来,侧目看了叶春秋一眼,接着道;“不过,老夫有一件事问你,你和介夫之间的恩怨解得开吗?无妨,和老夫说实话,老夫只想听你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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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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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李东阳长长地吁了口气,接着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道:“春秋,老夫有一句警言。”
叶春秋道:“还请李公示下。”
李东阳一字一句地道:“你记住,要提防镇国府。”
叶春秋不由觉得奇怪,镇国府?镇国府有什么可提防的?镇国府牵涉的,可是方方面面的利益,那杨廷和就不怕得罪那许多人的利益,而敢在这上头做文章?
李东阳眼眸之处,有一种仿若深不见底的深邃,看出叶春秋的不以为意,他最后道:“最该提防的,是有人查镇国府的帐。”
叶春秋一听,顿时明白了。
李东阳这是向自己提出警告,既然已经不共戴天了,那么双方肯定不会按常理出牌,规矩在这时候已经不重要了,显然无论是叶春秋,还是杨廷和,势必会利用一切手段。
叶春秋自以为镇国府理应是最稳固的,可是经李东阳这么一提醒,他猛地发现,事实上,镇国府才是最大的软肋啊。
若杨廷和只是针对一个镇国府,那就是得罪了镇国府的所有股东。
可若是杨廷和从镇国府的账目入手,那就不简单了。
这个世界上,最不经查的就是账目,叶春秋在镇国府的账目上,历来没有动过什么手脚,不过因为镇国府特殊,所以不少特别的经费开支也是常有的事,股东们从前只是坐地收钱,招商局那儿拟定的账目,他们虽然会看,可这帐,却都是自己舅父孙琦早就准备好了的,你该得多少,一五一十都写着!
可若是有人细查呢?
那些股东,怕是未必会阻拦,因为人心便就是如此,股东们虽然挣了银子,并不代表他们不希望挣更多,只是平时大家不好提出来罢了,现在假若有人在暗中明察暗访,多半不少股东是乐见其成的,甚至他们的心底深处,未尝不希望查出一点什么来,如此一来……
只要在这浩瀚的帐目之中寻到那么点蛛丝马迹,那么,若是杨廷和出面,未必不会连同其他股东形成‘逼宫’的局面。
若说一开始,叶春秋是镇国府的主心骨,股东们是镇国府的保障,可一旦形成了这个局面,这些叶春秋最重要的人脉,无论是明里暗里,都可能站在叶春秋的对立面了。
财帛能动人心,财帛也能导致墙倒众人推的结局。
一旦镇国府内部之间不和,必定是人心惶惶,导致许多商贾畏手畏脚起来,商贾们害怕未来时局有变,不敢投资,更多的商贾,从前是因为看到商贸的美好前景,于是筹措和告贷了银子,将作坊建了起来,而一旦商贸活动不能达到预期,就意味着从前的投入彻底砸了。
这……不就是形同于一场明朝版的‘经济危机’吗?而一旦危机开始形成,离心离德就会出现,因为商贸活动,靠的正是信心在维持,这就像一个死循环一般。
叶春秋此时不禁对李东阳有着几分感激,也许李东阳提醒他是存在某些目的的,但是这个提醒绝对是好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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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章: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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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如此提醒,叶春秋便也有了在这上头的提防之心,当然,叶春秋也很清楚,杨廷和就算这样做,也是整不跨他的,只不过是让他焦头烂额罢了。
无论杨廷和以什么名义来查镇国府也好,总是能把自己的大后方搅乱。
只是……李东阳为何要提醒自己呢?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至少据叶春秋所知,李东阳和杨廷和的私交匪浅,甚至杨廷和能入阁,李东阳亦可谓是功不可没。
叫自己堤防着杨廷和查镇国府,莫非……这只是李公向自己示好之举吗?
叶春秋忍不住凝视了李东阳一眼,嚅嗫了一下。
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李东阳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事实上,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意图,谁也说不清,在他还是内阁首辅之前,整个内阁里,李东阳可算是最不显眼的一个,等到李东阳跃升成为内阁首辅大学士,满朝文武竟发现自己连李公的喜好都摸不透。
或者说,唯一摸透了李东阳心思的,反而是叶春秋。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有了兴王绝俸之事。
李东阳迎着叶春秋投来的怪异目光,不由笑了,道:“为何像看怪物般的看着老夫?是很惊奇吗?老夫早说过了,你们的冲突,和老夫无关,老夫不会过问,老夫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于乔这个人啊,虽是久负盛名,可是老夫却知道他的心思很重,眼下你和于乔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老夫又能奈何?”
叶春秋便也跟着笑了起来,道:“那么敢问李公,春秋是鱼,还是熊掌呢?”
李东阳想了想,捋着美须道:“理应是熊掌吧。”
叶春秋便眨眼,失笑道:“噢,这下春秋心里就有数了,熊掌可比鱼要贵了许多。”
“非要胡乱解读。”李东阳笑了笑,沉吟了片刻,又道:“你还是小心一些吧,介夫比你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得多,内阁大学士,若非根基动摇,否则绝无可能轻易打倒。”
叶春秋甚至从李东阳的话里,仿佛还感觉到了几分鼓励。
这倒是没有教叶春秋为之鼓舞,反而变得谨慎起来了!
若是以往,在叶春秋看来,李东阳与杨廷和本是铁板一块,可是现在看,却是未必,若说杨廷和的心思重,那李公的心思又有多深?可以说,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在打什么主意,相比于杨廷和,李公才是真正的人物啊。
自然,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叶春秋低声说了一句是,不知不觉,竟是和李东阳走到了内阁,叶春秋不由咋舌,才对李东阳行礼道:“李公,告辞。”
回过头时,却发现身后那杨廷和依旧远远尾随而来,谢迁和王华离得更远一些,叶春秋便朝谢迁和王华方向而去,想要和王华和谢迁告别,恰好与杨廷和擦肩而过,叶春秋没理他,谁晓得二人肩膀交错的功夫,杨廷和却是笑容可掬地道:“春秋。”
叶春秋回眸看了他一眼,道:“杨学士有何见教。”
从前称为杨公,现在这样的敬称也已忽略了。
杨廷和道:“李公与镇国公说了什么?”
叶春秋突然觉得有趣起来了,他本是抬步要走,却突然站直了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廷和道:“杨学士认为呢?若是我说,李公让我小心堤防杨学士,不知杨学士会相信吗?”
杨廷和却是微微愣了一下,他想过叶春秋极有可能会放烟雾弹的,谁料这个烟雾弹这样的大,他便冷笑道:“只怕这是挑拨离间之策吧。”
虽是这样说,心里却不免有些狐疑了,因为连他,其实也摸不透李东阳。
叶春秋却是撇撇嘴道:“杨学士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好了,倒是恭喜杨学士,而今要主持春闱了。”
说着,叶春秋再没心思理会杨廷和,已朝王华二人方向走去了。
等拜别了王华和谢迁,叶春秋才从宫中告辞出来。
只是叶春秋刚回到叶家,发现唐伯虎正兴致勃勃地站在门口处候着他,见了叶春秋便道:“研究院那儿有了好消息,说是连发的机关枪已经开始试制了,效果据说不错。还有,青龙那儿也来了消息,而今出关的牧民已是越来越多,每日有数百之多,不少商贾都在各地招募人手,在关外划定牧场,收购种马和羊羔。对了,还有一事,令尊给公爷修了一封书信来,学生已经将书信放在了公爷的书房里。”
叶春秋听到老爹来了书信,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显然比研究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