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7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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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凝着眉的样子真好看。”
“公爷又有心事了。”
“这是当然的,公爷要忧国忧民,哪里能像府里的那些叶文、叶武他们那般,方才还见他们在打雪人呢,也不做正事,被老太公知道了,肯定要责罚的。”
说到那种这么大了还打雪仗的逗比,侍女们不自觉的眼里隐含笑意,仿佛和公爷沉稳内敛的性子一比,便产生出云泥之别。
…………
三日之后,已到了正德九年的最后一次廷议。
因是岁末,所以需要讨论的事有许多,一大清早,京师里便开始热闹了,叶春秋也不例外,早早地起来,先练了一趟剑,虽是眉梢上凝了霜,叶春秋却依然是感觉浑身都带着一股暖意。
神清气爽地在王静初的服侍下换了朝服,夫妻倆一起吃了银耳羹和一些糕点,叶春秋便让王静初再回去多歇一会,自己则独自出门,准备仙鹤车动身赶去宫里。
出到中门的时候,正好见到叶辰良也预备上车,只是他的车却是普通版本,与叶春秋的座驾想必,自是显得有些寒酸。
叶春秋让马夫停车,推开琉璃窗,任一股寒风灌进来,随即道:“辰良,上车来。”
叶辰良虽只是末流官,却因为是翰林,所以也有资格参加廷议。
听到叶春秋在仙鹤车上叫唤他,叶辰良便连忙登车上去。
叶春秋的车乃是特制的,空间比寻常的仙鹤车还要大一些,不只是叶春秋所坐的这边是大沙发,茶几的对面还有两个小沙发。
叶辰良个子高,上了车,却不敢坐,头几乎盯着车顶,蜷身站着。
叶春秋便道:“坐下吧。”
叶春秋放下了每隔一段时间都按时有人放在车里的太白集,端起了茶几上热腾腾的茶盏喝了一口,看了叶辰良一眼,才道:“今日的廷议,怎么看?”
叶辰良终于坐了下去,小心翼翼地看了叶春秋一眼,他心里在想,公爷是不是在考校自己?
叶辰良沉吟了一下,道:“以我之见,只怕会有人借机挑衅,近来翰林院,甚至是都察院,气氛和以往不同,似乎有一些人暗中串联了起来,只是我是叶家的人,就算有什么事,有些人跟我跟前,理应也是遮遮掩掩的。”
叶春秋又轻抿了口茶,浮出了一丝笑意,道:“是吗,你的意思是,是那杨慎……”
叶辰良接口道:“理应是他,他现在倒是风光了,许多人都追捧他,尤其这一次还得了旌表。”
叶春秋便不做声了,微微将眼睛阖着,少顷,却是云里雾里地说了一句:“也难为他一片苦心,不过他想要报一箭之仇,却还要看他自己有没有这个分量。”
说罢,叶春秋便靠在沙发上打起盹来。
叶辰良不太明白叶春秋这话里的深意,心里倒是有了一些隐忧。
现在的叶辰良再不是当初年少时的情景了,那时候,叶辰良什么都要和叶春秋争,可到了如今,叶春秋成了镇国公,而且成了叶家数十房的家主,一言而断族内大小事,自己即便成了翰林,可是只要祭起族权,叶春秋也能教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此时的叶辰良深知自己只不过是依附于叶家上的毛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外头依旧是下着好大的雪,大雪纷飞,待到了午门之外,叶春秋带着叶辰良下车。
这位镇国公依旧还是极有分量的人,所过之处,许多人纷纷热络地上前来打招呼,叶春秋一一朝他们点头,他穿着蟒衣,抬步至里一些,与李东阳诸人站在了一起。
叶春秋给李东阳、王华、谢迁、杨廷和分别行礼,而四人也俱都回礼。
杨廷和看了叶春秋一眼,率先道:“春秋今儿很有精神气,此次论功行赏,只怕春秋又有恩荣了。”
叶春秋便谦虚地道:“哪里的话,杨公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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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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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得意于此,所以朝叶春秋行礼的时候,显得并不太恭顺,毕竟他是以清直起家的嘛,清流,本来就不该畏惧权贵。
而且,此番他已有布置,在宁波,他派去的人倒是当真搜罗了不少叶春秋从前的恶迹,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之事,可是牵涉到的,却是道德问题,叶春秋还是为秀才的时候,就与人合伙做买卖,甚至夺了别人的铺面,诸如此类的。
当然,杨慎是不会亲自去弹劾的,这太明显了,倒是他有不少密友愿意将此事揭发出来,今日的廷议正好是论功,权当是恶心恶心这叶春秋,也让论功行赏之时,其他的大臣有一些顾忌。
毕竟一个私德败坏的人,一般人是不敢轻易为他说话的。
此时的杨慎,虽刚不久前受了陛下的责骂,受了些打击,可现在又不免意气风发起来,因为这一次旌表,让他明年就有了晋升侍学的资本,自己年轻轻就可成为侍学,虽是在叶春秋这种妖孽面前不算什么,却也足以自傲了。
叶春秋习惯性地背着手,只是朝杨慎一笑,很敷衍地哦了一声,眼睛却是看到了形影单只的邓健,顿时眼睛一亮,道:“得罪……。”
这样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话,便大步流星地朝邓健走去。
这态度,无疑是对杨慎的反击,你的行礼,我看不到。
杨慎目视叶春秋去远,不禁有些恼火,这叶春秋分明是故意当着诸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的。
可显然,人家还真有本事不搭理他,将他当做空气。
呵……等着瞧吧。
杨慎心里这样想着,心情又舒坦了一些,心里充满了期盼。
某种程度来说,杨慎对叶春秋与其说恨,不如说是嫉妒。
同样是状元公,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可是凭什么呢,你叶春秋其实不过是个庶子出身,即便是嫡子,那也不过是宁波乡下的一个小士绅家庭出来的而已,自己乃是阁老之子,世代都是官宦人家,如何比不过你?
想到这里,他朝向几个翰林和御史看去,这几个人,同时给予了杨慎意味深长的眼神。
………………
在紫禁城的深宫里,朱厚照今儿照例起早,因为在草原里吃过苦,所以回了京师后,也极少睡懒觉了。
天刚蒙蒙亮,听到晨钟响起,朱厚照已换上了冕服,这是今岁最后一次的廷议,很是关键,算是这朝廷要做一个年终的总结,再者关系到土谢部一战的论功行赏,叶春秋且不说,即便是赵进这些老兄弟的恩赏还没结果呢。
赵进这些人,对朱厚照来说,也是很具有意义的存在的,他们才是真正见证着他在关外建立丰功伟绩的人。
想起赵进他们,朱厚照就更兴致勃勃起来,精神奕奕地准备动身赶去廷议。
可是这时候,刘瑾却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显得很焦急,口里轻喘着气儿道:“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刘瑾急切地大叫着,令朱厚照不禁皱眉,他不喜欢刘瑾这样咋咋呼呼的,仿佛把他今天的好心情也一下子吓跑了。
于是朱厚照便冷着声调道:“出了什么事,什么不好了?”
刘瑾连忙拜倒,磕了个头,道:“陛下,厂卫……哎……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说好,陛下啊,厂卫发现了一个案子,昨夜呈报了来,奴婢觉得非同小可,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禀告陛下一声。”
朱厚照沉着脸,背着手道:“直说,直说,不要惹朕动怒。”
“是,是。”刘瑾苦笑道:“这是……是关于翰林修撰杨慎的,杨修撰……他……他被查出在去岁的时候,收受了人的贿赂,足足一千两,人证物证都已经核实了,送贿的人也已经招供……”
原来只是这个事?
朱厚照露出一副你特么的逗我的模样,不过是一个翰林修撰贪墨了银子而已。
一千两,这是屁大点的事儿啊!
当然,假若这是在太祖朝,这样的贪墨,足够理由让太祖皇帝将其扒掉十层皮了。只是到了后来,历代皇帝对于治贪,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嘛,太祖皇帝他老人家就定下来了这么点俸禄,人家不贪,难道去吃土吗?
何况,对于天子来说,臣子贪墨不贪墨,实在不算什么太大的事,任何一个统治者,显然对臣子的要求,首要的就是忠心。只要忠心,其他都是小节。
可是这刘瑾也真是,居然拿这么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东西跑来禀告,还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朱厚照因为刘瑾的小题大做,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道:“贪墨钱财的叫什么?”
刘瑾连忙道:“杨慎。”
朱厚照顿时想起来了,这个人,还真是有点印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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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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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佝偻着身子,头却如乌龟一样伸着,尽力用尴尬的笑容来应对朱厚照。
朱厚照不禁冷冷地道:“不能办,怎么就不能办了?朕难道还怕他爹不成?就算是他爹亲自到了朕的面前,朕也照样办了他,你这奴婢……”
看着朱厚照脸上的恼怒之色,刘瑾便摆出一张苦瓜脸,一脸委屈地道:“陛下,您忘了啊,上一次,陛下亲自朱批了杨慎为今岁的京察楷模,而今,杨修撰的清廉之名早已是宇内皆知了啊,陛下哪,邸报都已经传抄了许多日了,圣旨也已经发了,就是他家乡的清廉石坊,怕是地方官都已经预备督造了,这……现在,他就是我大明诸官的楷模啊,在百姓心里,他就是大明的青天大老爷,陛下,这……这若是查他贪墨,岂不是……岂不是……哎……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吗?”
朱厚照先是一脸愕然,随即愤怒道:“什么时候的事?朕什么时候钦定了他为……”
“就是七八日前哪,陛下您忘了?吏部送来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