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68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春秋脸上露出了几分少有的柔情,轻轻地擦拭了王静初脸上的泪痕,又给王静初拉了拉被子,才悄悄地起身。
王静初依旧蜷身熟睡,叶春秋站在床沿,看着那令他怜惜的俏脸,不由自主地伏下身子,轻轻一吻她的额头,轻吁了口气,方才穿上外衣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口,冷不防这时候迎面撞见青霞和曼玉一对姐妹。
叶春秋对她们报以笑容,听见曼玉瞪着大眼睛道:“少爷是要去关外吗?外头都在说少爷为国为民呢,哎……可是少爷为国为民,什么时候也为一为自己呢,在京师享清福不好吗,这样多令人担心呢,我听说塞上的风,就好似是刀子一样,那里的雪,一下便是数月,绵绵不尽的,就像是没有尽头似的,没有朝霞,连绵绵细雨都没有,呀,少爷,这皇恩可不是这样报的,换做是我,打死也不去那样的地方。”
青霞在旁则是不断地掖着她的衣袖。
叶春秋之前觉得圣旨还没有下来,还不打算这么快告知家里人,没想到现在不但是王静初,连曼玉这丫头也知道了。
不过叶春秋倒是给曼玉的话给逗乐了,笑道:“噢,原来你打死也不去,这样啊,真是可惜,本来夫人还打算让你也随行呢,这样也好,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夫人吧。”
“呀……”曼玉老半天说不出话来,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最后雀跃起来道:“去关外呀,好啊,好啊,我去,我去,我从未出过关呢,京师没什么意思,我想看雪,想看草原,我还要骑马,少爷,少爷,带我去吧,我一定顶听话的。”
青霞却像是明白了什么,面带羞赧,连忙扯住曼玉,低声道:“好了,好了,莫要打扰少爷了,少爷还有许多事要做呢,你要去,得求夫人。”
“哦,哦……”曼玉似乎此前得了什么告诫,连忙朝叶春秋福了福身,很乖巧地道:“奴去见夫人了。”
曼玉故作娇弱之状,只有那双大眼睛还在一眨一眨的,带着灵动,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
叶春秋哂然一笑,便如往常的先去练剑。
炼体术的打磨,已令他的身体有着某种奇异的变化,体内仿佛有一股气,贯穿全身,说是内力,却又不像,只是每一次,无影剑使出,整个人便如进入了忘我的状态,每一剑刺出,宛如有一道气虹射出一般,远远的一趟剑使出,远处数丈外的树木枝丫竟摇曳的频率也加快起来。
到底到达了何种地步,叶春秋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比从前更加精进,偏偏他而今已贵为镇国公,想要尝试一下自己的极限,却没有这样容易了。
每一次剑法练毕,都给叶春秋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叶春秋收了剑,沐浴一番,便至小厅喝茶。
叶老太公今儿却是破天荒的早在这儿等着了,叶春秋见了大父,规矩地行了礼,心里却是有些忐忑。
想到自己辞去高安、宜春、上高,却偏偏去青龙县,叶老太公听了,只怕会吐血吧,虽然现在旨意未下,可是外头却已传得风风雨雨了。
叶老太公脸色先是凝重,可等叶春秋行了礼,便大笑捋须道:“老夫很欣慰哪,哎,咱们叶家真是出息了,听了你执意要去塞外,老夫真真……真真是感慨,高兴哪。”
“大父,这是怎么了?”叶春秋只当老太公说的是反话,心里不免有些虚。
叶老太公瞪直了眼睛,露出了几分威严,道:“怎么?当然是高兴了,春秋,我这把老骨头啊,虽然也没什么功名,可是呢,却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你要出塞,老夫当然很高兴,这才是读书人该当做的事,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世上,靠着本事获取功名,或是积攒万贯家财的人,不知凡几,可是真正懂得割舍的,又有几人?老夫其实呢,也是有私心的人,可这一次,却是很欣慰。”
他显得很激动,将叶春秋叫到边上来,接着道:“你以为老夫会生气?老夫会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糊涂,老夫会这样不晓是非吗?哎,老夫年轻的时候,何尝不想经世济民呢?可是哪,老夫没这个本事,你有这个本事,就该这样做,这是该当的,这圣人之学,何以昌盛,无他,就因为这历朝历代,历经千年以来,虽有的是无耻之辈,却又何尝会少了义士呢,五胡曾乱华,蒙古曾破关,可是而今,他们去了哪里?春秋,现在鞑靼猖獗,你到了那关外,既要保重自己,也不要忘了自己的志向。”
叶老太公说得很是认真,仿佛这一次,叶春秋的义举,也成了他的义举一样。
叶春秋心里却是莫名的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感觉,他原以为自己的决定,会有很多人无法理解,可是现在看来,却似乎每一个人都在支持,他不知道这种支持是真是假,其实真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能感受到这股温暖。
《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立身之本
《
叶老太公的反应的确是出乎叶春秋的意料之外,可却是令他心里有着很大的触动。
叶春秋带着心底的那股暖意,认真地又朝叶老太公行了一礼,道:“孙儿谢过大父!”
深深地看了叶老太公一眼,叶春秋才又道:“孙儿现在要去镇国府一趟,好早些做一些筹备,大父,孙儿先行告退了。”
到了门房,外头仙鹤车已是等着了,叶春秋这时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便问门子道:“唐先生人呢?”
门子连忙机灵地道:“小人这就去叫。”
过不多时,那唐伯虎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与前些天那落魄的模样相比,今儿的唐伯虎显出了几分神采,脸上明显带着喜色。
宁王伏诛,终于令唐伯虎心里的一块大石落地,见了叶春秋,对这位镇国公,心里生出油然的钦佩之情,他真诚地行礼道:“镇国公出塞,实在是令草民佩服。”
“不必佩服了,也不用自称小民。”叶春秋含笑着道:“这几日,你也会有恩旨,这一次揭破宁王阴谋,你唐伯虎也有一份功劳,陛下仁厚,你现在戴罪立功,此前朝廷对你的惩罚,可能都要解除,你从前那解元的功名,极有可能也要恢复了,这才是可喜可贺,唐解元,叶某人期待你来年的会试,金榜题名。”
“啊……”唐伯虎听罢,面露狂喜之色。
再说回唐伯虎的出身,他当初是南直隶的解元,是正儿八经的举人功名,本身学业精深,若不是因为弊案,会试可以说是百分百能中的,退一万步,就算不中,他有举人功名,也不再是草民和贱吏了,这辈子至少也是一个唐老爷,衣食无忧。
唐伯虎激动得竟哽咽起来:“我……我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若是失态,还望公爷莫笑。”
他揩拭着泪,衣襟竟是被泪水打湿了,又道:“若是朝廷真有恩旨,于我就是天大的恩德。”
叶春秋很为唐伯虎高兴,这几日的相处,令他大会也了解了唐伯虎的秉性,这个人受过太多太多的磨难,上半辈子春风得意,却因为一个科举弊案,完全改变了他的一生,天下的辛酸苦辣,尽都在这十数年尝遍,这是一个矛盾体,一个饱读诗书的神通,满腹经纶,偏偏,这些对他无用,可又无法抛弃这些,不甘心去屈从于命运,于是一次次挣扎,只是越发地不如意。
而今,唐伯虎总算是有了一线希望,叶春秋也不禁为他欣慰。
叶春秋已是抬腿上马车,口里边道:“你先在这里住几日,什么时候有了恩旨,我送一些盘缠你,你安心寻个地方落脚,好好备考吧,好了,走了啊。”
唐伯虎还沉在那喜悦里,喜得整个人一时间像是浑浑噩噩的,竟是无所适从,叶春秋却已登车,动身往镇国府而去。
镇国府繁荣如昔,因为之前叶春秋就派人报了信,所以镇国府头头脸脸的人都已经到齐了,为首一个,自是孙琦,接着是王守仁,还有研究院的一些头脸人物。
这里其实没有这么多规矩,这也是叶春秋‘惯’出来的,毕竟在座的,有叶春秋的大舅哥,有自己的舅舅,难道还非要分出个上下尊卑?何况叶春秋本就是随和的人,也不稀罕这一套。
大家各自在沙发上落座,叶春秋才道:“外间的传言,想必你们是已经得知了,我呀,是准备动身去塞外了,而且不只我要去,镇国新军也要去,王兄,你那里有什么麻烦吗?”
王守仁道:“一切听镇国公安排就是,镇国新军而今正在招募新丁,届时,随时可以陪同公爷北上,上下的官兵,并无怨言。”
“这样就好。”叶春秋笑了,接着道:“至于招商处,怕是也要有所准备,这一次是大迁徙,一些民用的工坊,自然是要留在这里的,可是某些工坊,却也得搬,这是个大工程,牵涉很广,舅父这边,也要及早做好一些准备,镇国府这儿要有工坊,青龙县那儿也要有,这一次,怕是连带着匠人,就要带去上万人,这些人将来如何安置,他们肯不肯出关,这都需提前有所准备,镇国新军,我是不担心的,唯独这些匠人,却是不同,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离了京,跑去那塞外去的,我们能做的,自然也不能强迫,不如就额外的贴补吧,愿意出关的,薪俸都加一倍,这个银子,当然不能是镇国府来出,就我来出,镇国府出一份薪,我叶家出一份,总要让人踏踏实实才好,除此之外,还要招募一批泥瓦匠去,青龙那儿,怕是有许多需要建设的地方,银子的事都不必担心,我叶家这儿,早就准备好了。”
说到银子,叶春秋心里有了一份自信,虽然是就藩,虽然那儿是不毛之地,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些年,实在是存了一笔丰厚的家底,还有自己苦心培养起来的镇国新军,有无数的匠人和研究人员,单单这些人,便是浩浩荡荡的数万人。
叶春秋自然不愿强迫人去的,可是重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