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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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倒是打起精神:“这奏疏如何写,也有很多学问,不妨我来写一份,到时候你自行抄录就是。”
他提起笔,只沉吟片刻,接下来便起笔,一行精美的小楷字便落入了眼帘。
湘莲只是抿嘴在旁看着,见叶春秋专注时的模样,心里不由想,他写字的时候,竟如此温柔,平时
等到一份奏疏写完,叶春秋哂笑道:“你抄录之后,送去鸿胪寺,鸿胪寺自会送去通政司,嗯,辗转之间会有很多麻烦,可能要花费一些时间,你要有所准备。”
叶春秋用这个话题避开了剑斗的话题,而后显得气定神闲,心里也觉得自己这个突发奇想秒不可言,他知道湘莲想问剑斗的事,便抿嘴道:“争强好胜于我来说没什么意义,而今我已是状元,与人争一日的长短做什么?不过若是失约,不免会影响名声,明日之事,明日再看吧,湘莲,我又饿了。”
呃
湘莲看着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才道:“我去命人炒几个小菜来。”
次日清早,东直门箭楼便已热闹起来,许多人想看看新科的状元公风采,也有许多人早已倾慕北地剑王,想见一见他的风姿。
自然因为这事儿本来闹得大,各大赌坊都开出了赌盘,竟是火热一时,不少人都押了不少的钱,而今这一战,自然是很有看头。
不过到了现在,看头却是不多了,原本许多人还认为叶春秋应当还有一战之力,毕竟流言最初是叶春秋挑衅朱鹤,既然状元公突然要邀斗北地剑王,底气应当还是有的,因而也有人压叶春秋胜,谁晓得到了后来剧情逆转,说是一切源于一场美丽的误会,那叶春秋死乞白赖的跑去朱家门口求和,据说还耍赖皮,就差卷铺盖到朱家住了,如此一来,那些压了叶春秋胜的人心情可想而知,就像踩了啊,不少人都是含愤来的,来寻叶春秋算账。
箭楼这儿因为靠着瓮城,所以有一处荒废的校场,地方宽阔,还有一处已经废弃的校台孤零零的矗立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而今却是人满为患,人嘛,就是图个热闹,何况这时代娱乐项目不多,权当是在街边看人耍把式了,更别提今儿耍把式的两个人物都是京师里的名人了。
此时,一个小轿停留在箭楼一边,从轿中钻出一个人来,是个少年郎,他穿着一件绸缎的圆领衣,这服饰并不太起眼,可是眉宇之间,却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只一瞧,便晓得是哪一家的贵公子。
“喂喂喂,刘伴伴,我这个样子,会有人认出来吗?”朱厚照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显得有些紧张。
虽然这不是朱厚照第一次出宫了,不过此前许多次出宫都被发现,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今儿他又微服出来,担心又被人给追回去。因而只带了刘瑾和几个亲近的侍从,其他人一律瞒着。
刘瑾比他更加紧张,每一次泄露了行踪,被骂的都是他这个司礼监的太监,刘瑾心理变态是必然的,他就是个太监嘛,好生生的,乖乖的伺候着皇上,这皇上老实嘛,自然是天子圣明,可是皇上犯了什么错,那么不是被狐媚子迷了,即所谓后宫惑政,要嘛就是身边的阉宦误国,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刘瑾忙低声道:“陛下,陛下莫要这样左右张望,被人瞧见,人家自然会觉得不正常。”
朱厚照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背着手,带着几个人往那校台方向去,他来这儿,也是没办法,干系着两万两银子呢,虽然明知道叶春秋必输无疑,可是这银子丢到水里,总也要听个响啊,何况他确实为叶春秋着急,这是自己师弟啊,这师弟若是输了,不但颜面无存,若是刀剑无眼,却也不禁让人捏一把汗。
不过见到了有热闹可瞧,朱厚照在人群中还是兴致盎然,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哪里都稀罕。
呵呵这儿没人认得朕,真有意思。
他正这样想着,却不妨感觉旁边有两束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目光的主人看到朱厚照都露出一副骇然的样子,然后两腿就开始软了,正待要跪下,朱厚照却是察觉出来,这不是自个儿的那两个该死的舅舅吗?
原来张鹤龄和张延龄早就在这儿等了,二人见了朱厚照来,都是吓得不轻,正待要拜倒,朱厚照比他们更急,忙是一把将他们搀住,低声道:“微服,微服”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大眼瞪小眼。
微服噢,明白了,不能让人认出来,便紧张的站着,将朱厚照夹在中间。
朱厚照倒是不怕这两个舅舅,只是看着空空如也的校台,不禁道:“怎么人还没有来,架子真大,居然想让朕想让我在此恭候他们的大驾,到底来不来啊”
张鹤龄忙是道:“陛呃,公子,没这么快,没这么快的,那位北地剑王老前辈还要沐浴更衣呢,以往他与人决斗都在这里,都要先沐浴更衣,焚香祝祷之后,方才来的。他身经百战,不知高到哪里去了,这一次怕是春秋要倒霉了哎一说到春秋,我就很惭愧哪。”
朱厚照怒视他,张鹤龄忙是笑嘻嘻地道:“公子息怒,息怒臣不,小人不是是为叶春秋担心吗?他这一次是必败无疑的了,不过年轻人嘛,吃一些亏也没什么,嗯春秋是我的贵人啊,既救了我性命,还能为我挣钱,啧啧。”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好戏上场(第三更)
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张鹤龄的脸上露出很感激的表情,甚至忽略掉了朱厚照脸上的怒色。
过了半响,他却是叹息了一声,遗恨地道:“可惜,现在赢率太低了,一千两银子压下去,五十两银子都挣不来,早知当初三赔一的时候多压一些。”
正是朱厚照差点没有忍住狠揍张鹤龄一顿的时候,却见一辆马车粼粼而来,人群中爆发出欢呼,纷纷道:“北地剑王老前辈来了,哈哈去岁的看他一剑击败京师神刀,前几年,他以一力敌京师三大刀手,今儿又有好戏看了。”
“今年没什么看头,那叶春秋是个孬种,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料不到老前辈还没出手,他便乖乖地要举械投降了,实在”
“据说哭求了一晚上,北地剑王老前辈都不见他。”
“可不是要哭吗?若是不跪地求饶,他那三脚猫的本事,岂不是要被被朱老前辈吓尿了裤子?”
“却也未必。”也有人为叶春秋说话:“那状元公平倭破白莲教,这一件件,都是实打实的本事”
“这样的战报,你也信?我有兄弟在天津卫中做事,当年也是剿天津的教匪,结果大败而归,你猜怎么样,结果他们报了大捷,还说是贼军大败,杀贼不计其数。”
朱厚照听到这些叫嚣,肺都要气炸了,但想到自己不能暴露了身份,只好阴沉着脸,并不做声。
只是他抬眸去看那号称北地剑王的朱鹤,见他一身白衣,徐徐携剑走上了校台,神色从容淡定,仿佛今儿不是来斗剑,而是来踏青郊游,面对许多人的追捧和叫好,他也不为所动,待到了校台上,便有人给他放了一个蒲团,他只环顾四周,眼中有神,旋即坐下,再将眼帘打下,对于外界不闻不问。
真正的高手风范啊。
朱厚照虽然对这个人有些不喜,可是看他仙风道骨,绝世高手的风姿,也不禁为他折服。
于是校台下沸沸扬扬,见朱鹤来了,叶春秋依然不见踪影,便不禁喧嚣起来,反而是做为事主的朱鹤老神在在,只是沉眉不语,稳若磐石的高坐,身上一身白衣无风自动,使人生出膜拜之心。
“那叶春秋为何还没有来,北地剑王老前辈都已经到了,他一个年轻后辈,还这样拿架子吗?”
“哼哼,怕是不敢来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朱厚照也是等得焦急,叶春秋当真躲起来了?若是躲了起来,这就实在太教自己失望了,输阵不输人啊,即便输了,有什么打紧,可是连来都不敢来
日头渐大,许多人已是汗流浃背,可是那叶春秋依然无影无踪,许多人骂骂咧咧起来。
朱厚照身旁的寿宁侯张鹤龄笑嘻嘻的道:“哈哈我就知道春秋比朱老前辈差得太远了,朱老前辈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剑客,一生之中,不知多少人败在他的剑下,公子,你看看看看朱老前辈这淡定的样子,人家只是来玩玩而已自然自然,春秋是我的贵人,小人很感激他的,可是他输定了啊,你看,来都不敢来”
朱厚照也是大失所望,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回宫,又觉得出来难得,可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直到日上三竿,终于有人惊呼道:“来了,来了”
却见一个少年步行穿过了东直门的门洞,嗯头顶一个纶巾,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儒衫,脚上穿着的是青色的布鞋,最可笑的是他腰间挂着一柄很长的倭刀,可惜他不过是个十五岁少年,个头不算太高,因而这倭刀在腰间晃啊晃啊,总觉得刺眼。
他走得很慢,像一个很普通的小读书人,面目俊秀,薄唇一直轻轻地抿着,可是在大家看来,却是像掩饰他虚弱的内心,许多人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他就是叶春秋?”
“这样瘦弱”
“竟敢跟朱前辈”
叶春秋对于各种声音充耳不闻,他已是徐徐走上了校台。
坐在蒲团上耐心等候的朱鹤此时也已张眸,只是瞥了叶春秋一眼,而后长身而起。
众人屏住了呼吸。
此时便见叶春秋上前,朝朱鹤行礼:“见过老前辈。”
朱鹤面上带笑:“还以为状元公不来,让老夫久等了,状元公既然来了,那么”
叶春秋却是很固执地摇摇头道:“其实学生来,是为了取消这一次剑斗,朱老前辈乃是学生素来敬重的剑道高手,学生何德何能,岂敢和老前辈一较高下,老前辈,请恕学生”
此话一出,无数人叫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