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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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颌首:“我在杭州住了有一年之久,却没有尝过这样的美人舌,哎……”摇摇头,穷酸的悲哀啊。
王小姐见他懊恼的样子,禁不住想笑,跟这个人在一起,似乎能暂时忘记家父重病的烦恼,可是只这个念头在自己脑海划过,她俏脸上又变得幽幽然起来:“家父的病……”
叶春秋在这个功夫,已是将一盏茶一饮而尽,他瞥眼看了一眼外头密密麻麻的番子,淡定从容道:“令尊若是不治,学生只怕也要陪葬,所以……小姐勿忧,学生不想死,所以无论如何,令尊也必须健在。”
想到这一层,王小姐只是轻吁,所有的手段都已无效,本来她今儿夜里在廊下等候,便是要准备料理后事,家里的兄弟都不在,母亲又过于软弱,失了主张,其他人不是至亲,未必就肯尽心,因而唯有她不得不出面料理。这里终究不是王家的老家,若是在老宅,倒也还好,总有叔伯和乡亲们出面。
她显得有些疲惫,发生了太多的事,使她精神有些疲惫。
好在这时候,有丫头上了饭菜来,果然有**鸽。
王小姐便振作精神,不待叶春秋动筷子,便启齿道:“我来吧。”取出方才试茶水的银钗,因为已被水洗干净,所以不必忌讳,银钗一个个的在饭菜上试了,那银钗依然剔透,泛着雪白的光晕:“公子请吃?”
“你不吃吗?”叶春秋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王小姐摇头,幽幽道:“小女子没心思。”
很能理解,最重要的是现在自己饿了,所以也就不再劝,提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这个少年……很粗鲁,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且不说细嚼慢咽,对待**鸽时直接拿手抓起,一边拿着筷子就饭一边啃着**鸽的狰狞面目让王小姐微微错愕,然后又好气又好笑,她在府中,从未见过这样贪吃又毫无规矩的人,若是见了其他人如此,王小姐自然不免要蹙眉,甚至将眼眸别开,不愿去看这样粗鲁的事。
可是叶春秋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竟不觉得反感,就这样静静看着,叶春秋似乎已经没注意她了,懒得计较自己的吃相,待他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干净,忍不住拍拍手,这时候,王小姐不禁蹙眉了,她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帕递给叶春秋。、
当叶春秋伸出他油腻的手时,终于还是让王小姐神色微微一滞,这个时候,叶春秋已经接过了方帕,擦拭了嘴角和手上的油腻。
“吃饱了。”像是生怕外头的番子们听不着似得,叶春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王小姐道:“公子还要喝茶吗?”
叶春秋摇摇头,正气凛然道:“罢了,我是来看病,而非是来混吃混喝的,王小姐把我当什么人,嗯,回去看看令尊的病情。”
王小姐便款款而起,等叶春秋起来,取了刀抵住了她的身上,方才碎步动身。
被人胁迫的久了,也自然会有习惯,那些番子们见王小姐和叶春秋要出来,一个个苦瓜脸的样子,又乖乖的撤开。
等到他们回到王华的房间里,只见王华依然还在呕吐,一次又一次,他已不知吃了多少的盐水,又因为胃部的反应,而条件反射的吐出多少。
只是他的身子,显然已经越来越虚脱了,叶老御医在叶春秋的注视下,很小心翼翼的伸手给王华搭脉,最后苦笑摇头,叹口气:“王公的寿数只怕……”
第二百九十七章:噩耗(第四更)
见叶春秋脸色阴沉的很不好看,叶老御医身躯一震,立即龙精虎猛的翘起大拇指:“叶小神医真是妙手回春,教人佩服啊,这王部堂现在脉象是比方才还虚弱了不些,不过以老朽观之,所谓大破方能大立,叶神医真乃神术,只喝了一点水,就有大破的迹象,老朽行医多年,可是这辈子真是活到狗身上了,还要多向小叶神医学习才好。”
一旁的夫人和王小姐听着揪心,虽然后头那句话听的很动人,可是叶老御医还是很隐晦的告诉大家,叶小神医玩的是大破大立,就是先砸烂了锅,再把锅起来,嗯,现在锅已经砸烂的差不多了,然后……眼下还没有然后……或许,有可能,万一人家叶小神医能把锅补起来呢?
叶春秋心里想,这盐水的功效是清肠胃中的余毒,还有一定的解毒作用,现在灌了这么多盐水,想必胃部和肠道、食道的余毒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再灌,只怕不必毒死,人也要被呛死不可。
接下来就该是解毒,毕竟中毒了有七十二小时之久,那毒肽类的病毒依然还是侵入了五脏六腑。
幸好剂量不高,否则只怕早已毒发身亡了,叶春秋抿了抿嘴道:“药煎好了吗?”
清除了体内的余毒,解药光脑中倒是搜索了几个方子,大抵不会有什么问题,唯一担心的就是王华的身子撑不撑得住。
叶老御医很无奈的道:“已经煎好了。”
叶春秋颌首:“那么就请喂王部堂服下吧。”
做好了这些,现在似乎只剩下了等待,哎……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效,清早来的时候,只是想着试一试,能治就能治,不能治也是无妨,谁料居然发生这么多事,叶春秋坐下,耐心的等待。
黄信则在一旁唉声叹息,想责怪叶春秋,偏偏叶春秋年纪还小,当初确实是自己答应他来的,谁料到那些番子一言不合就动手。
那夫人和王小姐则是忧心忡忡,看着王华服下了药,依然昏迷未醒,可是呼吸却依然微弱,眼看着就不成了,心中更加焦灼不安。
叶老御医身子吃不消了,在他看来,这王公是必死无疑了,这个姓叶的,一看就不太靠谱,只是一旦这王公亡故,这叶春秋就成了困兽,他若是狗急跳墙,害了自己性命该怎么办?哎呀……还是和他打好关系才好,到时王公一旦过世,你叶春秋死了也就死了,但愿到时莫要害我。
他想凑上去寒暄几句,比如问你家里几口人,啊呀,为何这样想不开,非要来找死,又或者说,你是不是父母亡故了,所以对生活失去了希望,莫不是科举孙山了,所以才如此自暴自弃吧。
可是看这少年只是阖目坐着,一副冥想的样子,显得气定神闲,这俊秀的脸上,哪里有半分的担心和害怕,叶老御医只好打消念头,心里只是想:“这是命数啊,死也。”
………………
南京那儿的奏报,都会加急送到内阁和宫中。
天子这几日的心绪不好,因而阁臣们这几日倒也没有打搅他,整个庙堂,安静的可怕,显然,现在并没有人愿意跳出来指摘什么,他们都在蓄势待发,在等待。
一旦南京传来了确实的消息,这火药桶便不可避免的要炸开。
内阁这儿反应,还算平平,四个阁老虽然各怀心事,却没有谈及任何关乎于南京的事,大家似乎都相守着某种默契,不愿挑起任何是非。
外间闹得再厉害,似乎也与这里无关。
焦芳显得很是心绪不宁,不过他的言谈举止也没什么出格之处,上午还在和刘健吃茶,谈笑风生。
只是一到了自己地公房,四下无人,他便显得忧心忡忡起来,所有的矛头,都指着刘瑾,一旦南京传来噩耗,又当如何呢?
他正恍惚的功夫,突然,隔壁的公房里却传出了拍案的声音,一向脾气火爆的谢迁的声音传来:“胡闹!”
焦芳微楞,虽然这位谢阁老素来情绪激动一些,可是似这样在内阁里发这样脾气的时候却是不多。
出大事了……
南京的噩耗传来了吗……
焦芳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是凭着刘瑾的关系才得以入阁的,一旦失去了刘瑾……
他目光幽幽,其他三个内阁阁老,可都是弘治的托孤之臣,唯有自己是新晋的大学士,他们是密不可分,唯独自己却是孑身一人。
焦芳有些耐不住了,他故作轻松的背着手,走出自己公房,却并没有去寻谢迁,可是朝一个在阁里办公的书吏招招手:“赵书吏,你来,为何江西布政使司去岁的钱粮还未押解来,是不是户部已经入库,却是漏了?”
这赵书吏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毕恭毕敬道:“焦公,户部已经在催了,说是运河那儿,连日下雨,河水暴涨,因而漕船……”
焦芳微笑着听着赵书吏的解释,显得风淡云轻的样子,实则眼角的余光却是朝着另一边谢迁的公房里看去,他见李东阳进去了,刘公似乎还独坐在他的公房里。
嗯……谢迁的声音有些听不清。
倒是耳边有那赵书吏的声音:“因而延后了一些日子,漕运那儿,是不是该申饬一下,免得他们惫懒?户部这边入不了库,今岁的开支也不好定巚。”
“哦。”焦芳轻描淡写的点头:“先别急,再等几日看看吧,有消息再来和老夫说,赵书吏,听说你近来抱了孙子?”
赵书吏受宠若惊道:“是,难为焦公竟还知道。”
“恭喜,恭喜……”焦芳含笑,道:“名儿取了没有,若是没有,老夫倒是可以献丑。”
他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却瞄见谢迁和李东阳急匆匆的自公房中出来,一副要去刘公那儿禀告的样子,焦芳便含笑,朝气急败坏的谢迁道:“谢公,这是怎么了?动这样大的气。”
焦芳只是这么很轻巧的问一问,就仿佛是平时随口打招呼一样。
第二百九十八章:觐见(第五更)
只见谢迁手里拿着一份奏疏:“噢,正要寻你,走,到刘公那儿说。”
他当先便进入了刘健的公房,李东阳跟在他的身后,朝着焦芳摇头苦笑。
焦芳反而松了口气,料来……应该不是王华的噩耗,可是他又心底生出一团疑云,既然不是噩耗,那么又是什么让谢迁如此激动呢?
他朝赵书吏温文尔雅的道:“赵书吏,你先去办公,有话待会儿说。”
焦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