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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庶子风流-第169章

小说: 庶子风流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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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过了一条长巷,远处便是一个小码头了,河水通往西子湖,所以大多都是花船在此接客,今儿天气不好,河中的游船寥寥,只有几艘乌篷船在码头上停靠,叶春秋拉着已经打湿的儒衫裙摆,一手油伞到了栈桥处,孤零零的在此等候。

    夜色已经浓了,对岸的街坊已经点起了一盏盏的灯火,偶尔,也传来丝竹作乐的声音,时而高昂,时而又被风雨的声音淹没,湍急的河水在叶春秋的脚下流淌而过,叶春秋孤零零的置身在此,禁不住吹起了口哨。

    过不多时,有一艘乌篷船渐渐的靠近,船头上站着一个传蓑衣的汉子,对着船里的人咕哝着什么,等乌篷船靠了栈桥,来人的面容才看清,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前海宁卫指挥钱谦,现任地五军营左营指挥使佥都,嗯,已经升官了,不过他不急着去南京赴任,还需要在杭州跑一跑关系,钱指挥嘛,历来都是如此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见了叶春秋,他眼睛一亮,扶着叶春秋上了船,乌篷里又走出两个人,和叶春秋打着招呼,一个是张千户,一向视叶春秋为救命恩人,这一次他也立了功劳,钱指挥要去南京,所以一并将他带上,另一人也是老熟人,是和叶春秋比过剑的百户陈昌,也一并被钱谦带着去鬼混,钱谦这家伙,素来秉持着大爷我钱多人多好打混的心态,总是不可避免将一些自己人调到身边。

    大家都是老熟人,不免一起寒暄,钱谦没提要债的事,叶春秋还欠他一笔不菲的银子呢,见了面没有提醒叶春秋还债,已经很给叶春秋面子了。

    乌篷船开始离了栈桥,渐渐顺水而下,朝着西子湖深处去,叶春秋依然撑着油伞在船头,听着钱谦涂抹横飞的说着自己将来去了南京要如何摆平关系的事,听说叶春秋要去国子监里读书,他便笑嘻嘻道:“噢,这就太好了,有空我去瞧瞧你,啧啧,春秋可莫到时候看我们是大老粗,故作不认得我们吧。”

    叶春秋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这里,却还是道:“哪里的话,你是官,学生是民,倒是怕钱大哥看不上学生。”

    “哈哈……”钱谦大小笑:“这是哪里话,你还欠我……”说到这里,想到好像这个时候谈钱显得有点不太仗义,便悻悻然道:“咱们是什么关系,那可是一齐上阵杀过倭,同生共死的,你化作灰,我也认得你。”

    叶春秋心里想:“一定是我还欠你钱,所以化成灰,你也认得我。”便莞尔一笑,并不去点破。

    不知船行了多久,等到了西子湖的湖心,撑杆的陈昌放下了竿子,而后和张千户对视了一眼,便从乌篷里一起拉出两个布袋来,布袋很大,足足可以容得下一个人屈身进去,两个布袋的口子一开,里头果然有人,两个人都被绑得像是粽子一样结实,口里还被布堵着,呜呜的发出绝望的声音,这二人都是披头散发的样子,一出乌篷,头发便被雨水打湿,显得十分的狼狈。

    叶春秋撑着油伞,幽幽的看着二人。

    一个是邓举人,一个是自己的二叔。

    他们面带惊恐,身体不断的挣扎。

    钱谦却在旁嘿嘿直笑:“老子亲自绑的结,你们挣扎得脱么?再乱动,便一刀结果了你们。”

    邓举人和叶松顿时不敢动弹了。

    邓举人前些日子,已经被提学都督衙门革了功名,而今只剩下了白身。

    至于叶松,枷号了几日,差点儿半死不活,好不容易养好了一些,却是落魄到了极点,据说是凭着一些同乡支应着才勉强度日。

    现在他们都被钱谦绑来了船上,叶春秋上前,朝着邓举人抿嘴一笑,道:“邓世叔,你还记得我吗?”

    

第二百八十一章:够狠(第八章)

    “呜呜呜”看着眼前之人,邓举人满眼的恐惧之色,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叶春秋便上前,抽出他口里的抹布,他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叶春秋目光幽幽,淡淡的看着他道:“想必你是记得的,第一次,是在叶家,那时候,你侮辱我的母亲,我与你发生了争执,想必你应当是记得啊。”

    叶春秋抿抿嘴,顿了顿,雨声沙沙的拍打着乌篷,这时候他叹口气,而后慢慢道:“若是你不记得,又怎么会惦记着我,和我二叔一道合谋,想要败坏我的名声?想必你更清楚,只要我声名狼藉,这辈子的前程,可就全完了,你是举人,我也是举人,噢,我已忘了,现在你已革了功名,你已不是举人了,不过你既读过书,那么势必也知道,一旦坏了我名声,那么春秋此前的努力,也就一切都没了,前途丧尽,一事无成,邓举人,你说是吗?”

    邓举人吓得脸色青白,雨水拍打在他的身上,冻得他浑身战栗,他期期艾艾地道:“你你你要做什么,你你是举人,是有功名的读书人,你难道敢作奸犯科你要知道”

    叶春秋不咸不淡道:“不,我只是保护自己而已,我和你不同,我不愿意与人争执,不愿意去惹人厌烦,不愿去招惹别人,可是我有父亲,有亲友,太多太多人对我抱有期望,何况,若是有朝一日让我碌碌无为的活着,倒不如让我去死,所以我必须往前走,而你,碍着我了。你可知道,许多时候,我半夜醒来,总是害怕,害怕今日的一切都是泡影,害怕有人将我今日所得,统统化为乌有,你让我害怕了,邓举人,时至今日,我只能做我应当做的事,你的家人,我会想办法照看着,至少不会让他们挨饿受冻,可是你”

    叶春秋拔出了刀。

    钱谦和一旁的张千户、陈昌不禁皱皱眉,心里都想,这读书人发起狠来,也真他娘的够狠的,噢,不过一切的事,放在这个叶春秋身上就都能解释的通了,这家伙

    三人都摇头,拔出刀子的时候,这家伙面不改色,居然还很优雅。

    长刀在手,刃上发出幽幽的寒芒,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刀身,又顺着血槽淅沥沥的流至刀尖,如瀑布一般落在船板上。

    一旁的叶松瞳孔收缩,一股腥黄的液体裤头流出来,整个人瑟瑟发抖,竟是忘了挣扎。

    而邓举人更是已吓瘫了,他喃喃道:“春秋,叶解元,我再不害你了,我再不害你了求你求求你你饶了我吧,我已没了功名,我什么都不是了,只求你饶了我吧。”

    叶春秋缓缓走到他的身前,刀尖抵住了他的胸膛。

    邓举人身如筛糠,抖动的愈发的厉害,他喉结不断滚动,眼里露出无尽的恐惧,依然还不甘心:“求你求你”

    叶春秋没有说话,握刀的手很稳,他缓缓将刀送进去。

    锋利的长刃渐渐没入邓举人的胸膛,邓举人感受到了疼痛,开始剧烈的摆动,一旁的张千户便上前扶住他。

    刀尖缓缓入肉,叶春秋的脸色依旧平静。

    邓举人想要发出惨叫,却被陈昌的大手捂住,他的眼眸张得很大,如看鬼怪一样看着叶春秋,眼前这个少年,已将刀尖狠狠送进了他的心脏。

    邓举人发出了一声闷哼,口里已溢出血来,他身体不再动弹了,只是那双涣散的瞳孔,却没有闭上。

    叶春秋没有急着把刀抽出来,此时邓举人的血依然未冷,现在抽出刀,会使热血溅射出来,射在自己身上,他做完了一切,便将刀连同歪倒的邓举人弃之不顾。而后从袖中取出了手帕,油伞已经放到了一边,所以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使他的头发黏在了脸上,显得有些狼狈,他一面擦拭着手,一面让陈昌拿开了叶松嘴里的布团。

    叶松已是彻底吓呆了,他已忘记了喊叫,身体只是不断的瑟瑟抖动。

    叶春秋朝着叶松温和一笑,道:“本来不该请二叔来的,不过想来既然是夜游西子湖,所以还是请二叔同来也好,二叔,我们是至亲,你被衙门打了板子,又枷号了几日,想来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从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叔侄之间,不该有隔夜仇对不对?”

    叶松口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张嘴想要说话,却是发不出,只是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这时候他急了,生怕叶春秋理解不了他的回应,便颤着身子忙不迭的点头。

    叶春秋叹口气:“既然如此,这就再好不过了,今夜过后,我会请人将二叔送回河西老家去,二叔呢,回家之后,不该固态萌发了,往后可不能再斤斤计较,更不可四处惹是生非,到处胡混,二叔在杭州的这些狐朋狗友,以后不要再理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只会害了二叔。回去之后,好好对待二婶和辰良吧,至于大父那儿,只要二叔重新做人,你终究还是大父的骨肉,他总不至完全将你弃之不顾,亲戚终究还是亲戚啊,即便是恩断义绝了,可是身上的血肉总还是彼此相通的。”

    叶松好不容易缓过劲,张开口,艰难的道:“是,是,我知错了,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春秋你饶了我,我从此往后一定一定”

    叶春秋上前。

    叶松见他移近脚步,像是见了鬼一样,疯狂的挣扎着要后退,背后抵在了船舷,直到避无可避。

    叶春秋伸出手,却只是弯腰轻轻拍了拍叶松的肩,微微一笑,很是宽和的道:“我信你。”

    叶松才勉强缓了口气,却还是吓得瑟瑟发抖。

    叶春秋温和的看着他:“二叔,我还有一件事相求,你知道,今日的事若是被人所知,春秋的前途可又要毁于一旦了,二叔能替春秋保守这个秘密吗?”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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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还乡(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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