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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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本业是代圣人立言,我的志向是为天地立心,所以只能抽出很少很少很少的时间,在努力读书的闲暇之余,琢磨那么一下下。
冠冕堂皇,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了。
被人坑了,起初大家还拿这叶春秋当猴子玩,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围绕着叶春秋这个八卦来争论,谁晓得被耍的猴不是叶春秋,而是自己,偏偏你骂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想哭都没地哭去。
叶春秋曾暗示想拜在王华门下学习行书,不过王华却没有回书信去,不曾想,刚刚将这个小子遗忘,这小子却突然中了解元,一时间又进入了他的眼帘,之后又闹出半厥诗来,王华……又抑郁了。
其实这首诗倒也没什么,虽然很精彩,可若是一次看完,固然能使人拍案叫绝,也不至于朝思暮想,可是你特么的写诗写一半是什么意思?
好吧,王华依然是嘴角含笑,和黄信叙了几句话,黄信显得心不在焉,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见鬼了啊,见鬼了啊,黄信也感觉自己要抑郁了,他回到了都察院,还未进门,门口的门吏却是截住他:“黄大人,右督御史请大人去公房喝茶。”
右都御使,属于都察院的二号人物,只是位列于左都御史之下,地位崇高,是黄信上级的上级的上级,现在听到都御史大人传唤,黄信哪里敢怠慢,忙不迭进了都察院的正气厅,便看到那位老大人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喝茶,黄信跨进门去,刚刚双手抱起来作揖,还未说下官见过大人,那位老大人便把茶盏啪的一下落在案上,劈头就问:“黄御史和那解元是同乡,一个河东一个河西?噢,两家有通家之好,据说还沾亲带故,是吗?本官问你,下半厥呢……”
“……”这时的黄信,想死……
……………………
叶春秋已经感觉杭州没法儿住了,四处都是杀气腾腾啊,他躲在屋里看书,自从那太白集发售起来,整个杭州城就弥漫着肃杀之气。
你说你要读书,下面没了,得容他再想,那些个地方名流和衙署的大人们倒是不会说什么,难道他们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能说你读个屁的圣人书,赶紧去更新,不写出下半厥就打断你的腿?
毕竟人家是有身份的体面人,当然不会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
可是那些年轻的生员就不会这样想了。
自弘治皇帝之后,江南的士林风气渐渐开放,生员们又开始三五成群,这一次算是彻底炸开了锅,他们才不管你读什么书呢,到处都有人吆喝着要把叶解元抓出来,一些三等附生也不指望科举,更不怕胡闹,还扬言抓住了叶春秋非要暴打他一顿不可,没有这样的,你这是耍我呢?
陈蓉和张晋已经偷偷来了两次,他们也是不胜其扰,嘱咐叶春秋近来别出门,莫要莫名其妙的后脑挨了板砖,他们的担心是对的,因为还真有痴人手里提着砖在附近街坊转悠。
这让陈蓉觉得四处风声鹤唳啊,仿佛街道上每一个人都不是善类,那些手放在背后的人,说不准手里抄着的就是十八般武器,这下子算是捅了蚂蜂窝了,真真要小心不可。
这年月读书人都伤不起啊,什么人都有,弘治年的时候,有年轻的官员因为不满上司,直接堵着人家下班的路上,他拿弓箭就特么的射啊,越是久混这个圈子的人,越是晓得这些人渣是什么样子,所以陈蓉越是担心。
历史小说写到现在,很多东西确实玩烂了,这也是老虎难得地方,一方面尽量要做一些小创新一方面又不得不捡起这些老梗,老虎只能尽力在剧情上,使大家看的有些新意,至于这些玩烂的梗,呜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话说,老虎也被玩坏了,能给点鼓励不,啥都行,订阅月票打赏啥的,来吧,求糟蹋。
第一百八十八章:恼羞成怒(第五更)
张绍还沉浸在那种美妙的回忆里,被邓健这么一吼,什么气氛都没了,怒气冲冲地道:“快念,快念。”
邓健气冲冲的舞拳:“宁波人没一个好东西啊,就没一个好东西,大人,没有了啊,只有上半厥,他说他要好好读书,读书才是正经事,下半截要下月的三版才出,这人是东西吗,不是东西啊,我要弹劾他,非要弹劾不可。”
他气得跺脚,兴头刚刚勾起来,让他想起了一些前事,还沉浸在某些记忆之中,正想着这诗如何收尾,上半厥固然精彩,有一种很强的代入感,还指着全诗看完,好好唏嘘一番,这尼玛,没了,没了啊。
张绍听说下面没了,也是目瞪口呆,不过……
弹劾他?弹劾人家什么?你特么的作个诗还作一半留一半?人家说了啊,人家要好好读书,这只是闲暇时所作,经义文章才是正道,有错吗?
邓健气不打一处来,偏偏没地方发作,又想骂几句,接着又回头去看上厥,毕竟是花了钱的,而且我特么是穷清流,舍不得,多看几遍,勉强值回票价吧。
外头却是闹哄哄的,隔壁的南直隶巡道御史也跑了来,道:“黄贤兄,你那小同乡,怎么写诗只写一半,下面都没了。”
呃……
黄信无言以对,他突然有点后悔,不该满世界嚷嚷自己和叶春秋很熟了。
就在他想借故跑路的功夫,却有门子飞快来报:“黄御史,王部堂有请,请你速去。”
堂里的人都是面面相觑,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平时都是私下里听说,黄御史下了值,偶尔会去王部堂私宅里拜望,今儿倒好,直接找到了都察院来,这王部堂和黄御史,当真是关系不浅啊。
邓健现在不敢吱声了,他敢威胁别人,吏部天官王华,他却是不敢招惹的。
张绍眼珠子一转,立即换上笑容,语重心长的对黄信道:“啊,子义啊,既然王部堂有请,这里的事你就不必挂念了,有老夫在此为你担待,你快去,莫要让部堂久等。”
心里酸溜溜的,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抱过这么粗的一条腿,人比人,气死人。
黄信也不敢怠慢了,忙是整了衣冠,匆匆告辞而去。
………………
这几日王华身体有疾,所以都没有去吏部部堂里当值,他已经屡次三番请天子准自己告老还乡,不过天子那儿总是不肯,王华现在已经无意仕途,可是一日天子不准,却也无可奈何。
这位江南江北一齐称颂的帝师,或许是无欲则刚的缘故,总是一副很洒脱的样子。
吃过了药,便老神在在的坐在书房里,头上的梁冠已经摘下,放置在按头上,头发只是用青巾扎着,手搭着案牍,便听外头道:“老爷,黄御史来了。”
“有请。”王华徐徐道。
黄信连忙进来,他和王华已经越来越熟络了,王华似乎也很青睐这位同乡的稳重,一见到他来,便捋须,笑呵呵的道:“子义啊,本来是不该叫你来的,听说你还在当值,哎,因为老夫的私事而耽误了你的公事,实在不应该。”
这话说的,黄信心里想,您老人家的什么事都是我黄某人顶了天的大事,他面上露出谦和的样子,连说不敢。
接着欠身坐下,身子前倾,道:“不知王公请我来,所为何事?”
王华漫不经心的道:“太白集,你听说过么?”
黄信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真是见鬼了,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败也萧何啊,当初因为和叶春秋的关系,让他的仕途风生水起,现在好了,四处说自己和叶春秋关系好,就差说河东黄家和河西叶家同气连枝,结果……
他小心翼翼的道:“呃,听说过的,只是……春秋年纪还小,胡闹了一些,平时其实挺是稳健,想不到一时糊涂,多半是他中了解元,那些书商们怂恿他,他又不知该如何拒绝,哎……这是常有的事,但凡只要高中,有了些名气,就少不了一些恶俗之人骚扰,所谓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吗?春秋也是,我定要好好修书给他,狠狠教训他一通。”
在他看来,叶春秋此举确实是胡闹得过了头,诗社没什么,可是这个太白集,非要搞出这样的噱头出来,惹得到处都是沸沸扬扬,争执不休,王部堂是什么人,堂堂帝师,听了这样的事能不恼火吗?
只是他不禁开始在想,怎么为叶春秋转圜和推脱呢,现在自己和叶春秋属于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撇清是不可能了,自己这个御史清流,现在好似成了专职为叶春秋洗地的一样。
谁晓得王华却是道:“噢,原来还有这个典故,被书商裹挟,倒也是常有的事,老夫岂会不知,不过,老夫问你,为何他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只有上厥,没有下厥?他这诗是不是已经结尾了,只是不肯印出来?他近来有没有书信于你,可提及过此事吗?你这里可有下厥?”
黄信的脸顿时僵住了,我特么的冤枉啊,我怎么会有下厥,虽然我和他关系很好,可是修书往来,怎么会连这个都说?是,没有错,我虽然天天跟人说我和春秋同穿一条裤子,自从他中了解元,我一时虚荣,也确实是吹了牛,号称自己曾悉心督导过他的功课,可情诗这件事,我不知道啊。
假若是别人问,黄信只一句不知就好了。
可是王华问,黄信却心里没底,不知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不知道,另一种可能是他知道但是不说。前者可以原谅,后者就该诛心了。
可问题就在于,怎么让王公知道,这是前者,而非后者呢。
见黄信一脸踟蹰,王华便也哑然失笑,并没有步步紧逼:“噢,看你局促的,想必是不知了,无妨,无妨,其实老朽也只是在部堂里听诸官说起,便命人买了一本,随手想翻翻看,这诗是极好的。”
同学们,诗是泛滥了点,这也是无奈的事,老虎唯有在进行微创新,嗯嗯,要不大家来一发,给点订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