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10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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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方才还带着几许忧伤的目光,也变得冷然,厉声道:“我当然要来,我为何不能来?倒是你,我最后唤你一声钱大哥,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你深受皇恩,竟和朱厚熜这样的人厮混一起,你对得起陛下吗?”
“对得起!”钱谦脸色血红,额上青筋爆出,接着咆哮道:“我钱谦在这个世上,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这一切,都是我钱谦应得的。春秋,你可以对我说这些话,你可以这样质问我,是因为你和我本身就不一样!”
“你叶春秋和陛下可以是兄弟,可是我呢?我钱谦是个粗人,你可以探囊取物般得到的东西,可是我钱谦却需要去争,去抢,你和陛下称兄道弟,而我却只能摆在陛下的脚底下,做他的干儿子,这些,我都认了,你和邓健,固然伟大,可以自命不凡,可我钱谦难道就该似狗一般,才能得到今日的一切吗?呵……你也不看看,这朝野内外,多少人瞧不起我,多少人将我当作癞皮狗?就算是陛下,你以为他真的信任我吗?不,他信任的不是我钱谦,他所信任的,不过是那个想狗一样的干儿子罢了。”
“去你们的所谓君臣之义吧,对我钱谦来说,我钱谦难道就不是爹生娘养的?我他娘的就不是人?我平倭寇的功劳,我这些年,也随陛下立了不少大功,可是我得到了什么?终究不过是他朱厚照的一条狗罢了,我自知自己的身份,所以……对我来说,你们唾手而得的东西,我却非要用十万分气力才能得来,我没什么不对的,陛下无论是死是活,都已经不重要了,若是太子克继大统,我钱谦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太子的又一条狗罢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若是什么时候瞧不上了,便可以一脚踹开!”
钱谦目光通红,眼泪涟涟而下,却是大笑了起来,道:“哈哈,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世上,我钱谦谁也靠不住,我要靠的,只有我自己,我钱谦做人的义子,做人的狗,已经做够了,我的命运,我自己掌握。”
“朱厚熜若是登基,就不一样了,他只是一个藩王宗子,他做了天子,我在这朝中,才会真正的有一席之地,我手里掌握着禁军,掌握着勇士营,朱厚熜要坐稳他的江山,就不得不拉拢我,不得不对我殷勤。呵,你要做你的大忠臣,是因为你和陛下是兄弟,可是无论你如何唾弃我钱谦,我钱谦也不过想要过点人一样的日子罢了,我并没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
叶春秋看着这个陌生的钱谦,见他面目狰狞地咆哮,见他呵呵地冷笑,却是不知道再该什么。
“你走吧,道不同,不相为谋!”钱谦眯着眼,渐渐变得理性起来:“你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你回你的关外去吧,这里的事,和你没干系!”
叶春秋却是决绝地摇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却很坚决地道:“我不会走,我会和太子在一起。”
钱谦冷笑着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想做这个忠臣的,我也知道,你叶春秋会执迷不悟,你讲你的义气,可是你对我,可有半分义气?你的心里,只有陛下的那一句,卿不负朕、朕不负卿;在你心里,陛下固然重要,可是我呢?叶春秋,我最后警告你,这里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京中半数的京营都与朱厚熜有关系,你就别指望有人能够救你了,你的新军就算再厉害,可还在数百里之外,各处的关防,绝不会让你的新军轻易入关的,你仔细想清楚吧,你继续留在这里,就是陪着他们一块死,你想要活,我钱谦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派人将你送出去!”
叶春秋面上没有血色,却是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终于,他笑了:“那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依旧还记得朱厚照那个混账的话,卿不负朕、朕不负卿!”
钱谦沉默了。
久久过后,他遥望了叶春秋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才道:“那么,这是自找你的,你回去告诉太后,告诉她,勇士营和禁卫都效忠兴王殿下,还告诉她,三千营、神机营,亦与兴王殿下在一起,至于其他各营,呵,也请太后不要再做妄想了,她若是肯就范,太子还可以活着,还能过上富贵日子,这已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你要明白,你们已是大势已去,绝无可能再翻盘了。”
他说着,已是转身带着禁卫要离去。
可是才走了两步,猛地,他的身子顿了顿,却又回眸,深深地看了叶春一眼,道:“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钱谦直接转身,双肩微微一抖,便再也不停留地快步而去。
叶春秋却是依旧立在那里,久久地看着钱谦去远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过了好半响,看叶春秋一个人站在夜空下,一动不动的,身后的随扈终于忍不住道:“殿下,我们……”
叶春秋的脸上看起来很平静,可一双眼眸却泄露出了难以言明的哀痛。
他只淡淡地摇了摇头道:“不用说什么了,看管好百官。”
说罢,叶春秋便旋身往寿宁宫的寝殿而去。
这个时候,张太后和太子二人正在这里焦灼地等候着消息,叶春秋进去后,行了礼,便将外头发生的事,俱都相告。
张太后瞪大了眼睛,大惊失色地道:“难怪……难怪那朱厚熜和杨一清敢会这么做,哀家还想着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原来……竟是如此。”
第一千八百一十五章:网开一面
张太后此时终于是恍然大悟,可同时,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
走到了这个份上,现在朱厚熜这些人,还没有直接杀入宫来,也不过是希望能够显得体面一些而已,可是看这局势,他们已经算是胜券在握了,一旦他们失去了耐心,一场夺门之变,便是势在必行。
张太后蹙眉,顿时眼泪婆娑起来,接着道:“怪不得别人的,谁也怪不得,要怪,只怪哀家那不争气的儿子,除此之外,哀家还能说什么呢?哎……到了今日这个地步,春秋,你来说个话,你说……你说说看,我们这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是真的委曲求全,还是索性等那朱厚熜杀入宫中来?你拿主意吧,哀家不过是一介女流,妇道人家,到了这个年龄,这辈子,荣华富贵也早已享尽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孙儿……”
叶春秋便连忙安慰道:“母后莫忧,春秋就算拼上性命,也会护你和太子周全的,况且现在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叶春秋这话倒没有直接回答张太后的问题,张太后张口欲言,想再说些什么,却最后还是将话吞了回去,只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依旧带着忧色。
叶春秋自然明白多说也是没有用处,想了想,则是朝朱载垚道:“殿下,若是有朝一日,殿下将来克继大统,能否求殿下一件事。”
看着叶春秋变得慎重的表情,朱载垚也认真地看着叶春秋道:“亚父,你但说无妨。”
叶春秋道:“能否请免了钱谦的罪,他确实是罪大恶极,是万死之罪,可是若有一天,殿下若能逢凶化吉,还请殿下饶了他的性命。”
“这是为何?”朱载垚莫名其妙地道。
叶春秋叹了口气,道:“因为臣知道,若是有一日,我落在他的手里,他也会网开一面的。”
朱载垚似是明白了什么,便道:“好,儿臣知道了。”
叶春秋却是显得郁郁不乐起来,虽然他早先就起了疑心,可是直到今日确定无疑,这钱谦的作为,还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道刺骨的阴影。他不知道钱谦这样做,是对是错,因为自己没有资格去评判钱谦的好坏,可是……从前一幕幕的事,走马灯似地在自己的脑海闪过时,叶春秋依旧……还是忍不住唏嘘。
他落寞地从张太后的寝殿里告辞出来,在外头,谷大用早已在这等着了。
谷大用显得很是不安,一见到了叶春秋,忙是道:“殿下,娘娘和太子殿下可还好?”
叶春秋只点点头,走在这长廊下,答非所问地道:“谷公公,有什么事?”
谷大用犹豫了一下,才道:“眼下,这内宫里,都是不安,宫里的许多贵人,还有许多宦官,似乎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有不少人逃了,只怕还有些人是蛇鼠两端的。”
“这是人之常情。”叶春秋抿了抿嘴,道:“大难临头各自飞嘛,你注意一些就是了。”
谷大用便道:“是。”
叶春秋道:“我的家人,你们锦衣卫的番子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吧。”
“是,都已经安排稳妥了,现在只怕已经出了城了,走的是海路,再过几日,理应就到关外了。”
叶春秋朝他笑了笑道:“多谢了。”
“哪里,能为殿下效劳,是奴婢的福分。再说,殿下从前也是帮过奴婢的,奴婢知恩。”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可现在啊,有些人心真是坏透了,平时陛下在的时候,这一个个人,都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可实际上呢?呵……还真是让人看得生厌啊,这京师里头,其实也未必有这么多人和朱厚熜那小子勾结的,说到底,勾结的人,也不过是杨一清和钱谦这寥寥几人罢了。可是为何闹出这么大的声势呢,还不是这些人都是墙头草吗?一看到出了事,个个都是噤若寒蝉,人人都成了缩头乌龟了,有人躲了起来,有人呢,一副和自己无关的样子,除了那铁了心的乱党,其他的,都是在观望,在看风向,等到这硝烟散去了,他们才钻出来,给胜利者磕头,个个又都成了赤胆忠心的人了。”
“奴婢啊,和他们不一样的,奴婢是跟着陛下一道儿长大的,这辈子,为陛下活,事到临头,也只好为陛下去死了,不是奴婢有什么忠心,而是从陛下呱呱坠地起,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