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传奇-第5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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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
短短的几句话,郑勋睿的气场显露无遗,就算是大名鼎鼎的钱谦益,此刻也成为了陪衬,这样怪不得郑勋睿,钱谦益有些小肚鸡肠,刚才明明是最好的机会,田弘遇进来的时候,马上起身介绍,就能够迅速的打开局面。
尽管郑勋睿是东林党人的死对手,但是在这样的场合,大家还是要保持表面上的融洽。
钱谦益一个看似不错的选择,造成了极为被动的局面,不仅仅是让郑勋睿看穿了,也得罪了田弘遇,今日所有的安排,几乎都白费了。
钱谦益心情肯定是不好的,但脸上还是要带着微笑,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陈于泰可没有想到那么多,见钱谦益等人没有主动敬酒,他端起了酒杯。
“郑大人,在下敬酒一杯,想想当年的会试和殿试,大人一鸣惊人,高中状元,这么多年过去了,作为大人的同年,在下实在是羞愧,淮斗兄如今也是朝廷的左都御史,唯有在下,依旧浪荡家中,实在是无颜面对郑大人。”
陈于泰说出来的这句话,倒是肺腑之言,作为殿试的榜眼,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如今的模样,殿试过去已经十年时间,依旧赋闲在家中,当年的状元成为从一品的朝廷大员,探花也成为正二品的朝廷大员,肯定是羞于见人的。
这也不能够怪陈于泰,就算是几百年之后,出现这样的情形,内心也是郁闷的。
郑勋睿端起了酒杯,站起身来。
“大来兄不必如此介怀,有些事情,想开一些就是了,机会不是没有,且等上十年,那个时候你我再来把掌饮酒,看看究竟如何。”
陈于泰看了看郑勋睿,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火花。
“就依大人的意思,十年之后,依旧是此地,在下一定奉陪。”
这一杯酒,喝的不少人动容,谁不知道崇祯四年的殿试,那应该是最引入瞩目的一次殿试了,年仅十六岁的郑勋睿高中状元,引发了巨大的轰动,十年过去,当年的状元郑勋睿,成为了太子太保、南京兵部尚书,当年的探花杨廷枢,成为了都察院左都御史,可当年的榜眼陈于泰,却赋闲在家,接近十年的时间了。
郑勋睿没有在陈于泰面前摆出来姿态,更没有刺激陈于泰的自尊心,而是许下了一个十年之约,这无疑是相信陈于泰能够翻身,也是鼓励陈于泰站起身来迎接挑战。
几乎要达到巅峰的郑勋睿,照顾尚在低谷的陈于泰的感受,如此的巧妙,如此的妥帖,一般人怎么可能做到。
感触更多的还是顾横波、寇白门和李香君三人,她们身在秦淮河,听到太多有关郑勋睿的事迹,可实话实说,都不是很好的话语,特别是那些东林学子,每每说到郑勋睿,都是无休止的羞辱和谩骂,当然这些话也只敢在背后说说。
今日见到了郑勋睿,才发觉其真的是不简单,不一般的气质,不一般的威严,举手投足之间都表现出来掌控一切的自信,谈笑之间就能够控制所有局面,风轻云淡之间就透露出来了霸气。
不一会的功夫,陈贞慧、冒襄和侯方域等人也进入到雅间,他们已经知道郑勋睿在雅间里面,不进入雅间问候实属不懂礼节,可进入到雅间又觉得尴尬,他们三人是真正的畏惧郑勋睿,自此徐佛家的事情发生之后,三人再也不敢背后议论郑勋睿,遇见其他的读书人议论,三人都是要避开的。
好在郑勋睿的态度还可以,这才让三人拘谨的神态得以解除。
教坊司的奉銮、左右韶舞、左右司乐都进入到雅间了,专门来给郑勋睿问安,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堂堂的太子太保、南京兵部尚书会悄无声息的到富乐院来,奉銮更是暗自庆幸,先前的表现还是不错的,没有得罪这位权势赫赫的郑大人。
雅间里面很是热闹了。
郑勋睿的脸上带着笑容,内心却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钱谦益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要想办法捡回颜面,接下来的说话才到了关键的地方。
钱谦益的学识是很不错的,毕竟是明末清初的江左三大家之一,这一点不可否认,想要真正让钱谦益等人低头,或者让其无话可说,唯有从学识上面压倒对手。
觥筹交错之间,一股微妙的气氛也慢慢出现,美人美酒助兴,大家基本都是读书人,要是不展现出来超凡的学识,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的时光。
第六百五十一章露峥嵘
绝不能够小看李香君、顾横波、寇白门、董小宛和陈圆圆等人的作用,她们得到读书人的追捧,在读书人之中的影响是很大的,有些时候某种观点由她们传播出去,甚至比官府的力量还要强大,这是现实,若是不承认就是自欺欺人了。
郑勋睿当然清楚这一点,钱谦益更是清楚这一点。
郑勋睿和钱谦益之间,有过较量,较量的结果是郑勋睿代表着更加先进的未来,不过那都是小范围之内的较量,两人不会吹嘘,更不会对外宣扬,可这一次的情形不一样了,雅间里面有数十人,任何的一句话和一个动作,都有可能被多次的描述和宣扬。
郑勋睿已经展现出来不一般的气场,让钱谦益很是被动,接下来钱谦益肯定是要做好准备,在下一个回合取得胜利了,否则今日的聚会,东林党人将遭遇到郑勋睿彻底的打压。
一旬酒喝完,钱谦益笑着开口了。
“郑大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今日这等的氛围,何不吟诗作画,让我等欣赏。”
随着钱谦益话语落下,大部分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脸上隐隐露出兴奋的神情。
这样的场景,让郑勋睿感觉到恶寒,这就好比是耍猴一样,钱谦益牵着线,主宰局面,他郑勋睿就如同猴子表演一般,拿出来几个精彩的动作,获得众人廉价的掌声。
吟诗作画是读书人之间交流的传统,若是郑勋睿没有南京兵部尚书的身份,吟诗作画也未尝不可,也算是展现才华的一种手段,可如今的郑勋睿,早就不是当年青涩的读书人。而是朝廷从一品的大员了,这一点钱谦益应该是清楚的。
吟诗作画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主持此等聚会的长者对年轻人的考证,能够从中发现某个年轻人有着不一般的才华,遗憾的是,郑勋睿的才学。早就不需要钱谦益等人来考证了。
秦淮河的吟诗作画,更大程度上来说是纯粹的娱乐,博得美人一笑,迎合自身的虚荣心,要是得到美人的青睐,说不定还能够坠入到温柔乡之中。
郑勋睿在这样的场合吟诗作画,肯定不合适,他日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不会有人说好。
钱谦益清楚这里面的含义。既然清楚,却要求吟诗作画,那就是故意发难了。
看着众人热情期盼的眼神,郑勋睿微笑着开口了。
“钱老先生沉湎与诗会和文会之中,展露不凡的才学,我也听说很多了,况且我还知道,钱老先生乃是南方读书人敬仰的翘楚。能够得到老先生之赞誉,我实在不敢当。这所谓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乃是后人对前辈之结论性的赞誉,老先生如此说我,不合适啊。”
周围出现了细微的笑声,钱谦益老脸微微有些红。
“郑大人谦虚了。十六岁的状元郎,乡试、会试和殿试三元及第,乃是我大明读书人之中的第一人啊,在下如此形容大人,这不过分。大人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见,迄今无人能及,在这秦淮河被誉为绝唱,有大人的诗词在这里,在下不敢班门弄斧啊。”
钱谦益说完之后,陈于泰跟着开口了。
“大人,今日机缘巧合,在下本来也想做出诗词的,可想到大人之才学,就真的不敢丢丑了,刚刚在下询问过定生、辟疆和朝宗,他们都不敢开口,在下也知道大人公务繁忙,每日里思考的事情很多,可既然到秦淮河来了,也就略微放松,体验这风花雪月之事。”
陈于泰说的很是诚恳,他大概看出了钱谦益的态度有些问题。
田弘遇也跟着开口了。
“下官也听说了大人的才华,真的想见一见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发生了明确的变化,郑勋睿已经成为众人瞩目的主角了,他若是不开口,其余人根本就不会展露才学,这是对学问最高、身份最为尊贵之人的敬重,与钱谦益前面的意思完全不一样了。
郑勋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而钱谦益的脸色则是微微变化。
“当年在秦淮河吟诗,那个时候情绪激昂,颇有俾睨天下的意思,现如今不敢有这等的想法了,年纪大了一些,这山外青山楼外楼的道理,也是知道的更多了,南直隶是读书人最多的地方,这里豪杰无数,我也为自身是南直隶读书人之中的一员骄傲,今日来到秦淮河,体验到当年的豪情,也是不简单,难得有兴致,就写一首诗词吧。”
早就有人拿来纸笔墨砚,陈于泰亲自起身,为郑勋睿磨墨。
郑勋睿看了看陈于泰,脸上露出微笑,表示了感谢。
四周安静下来。
郑勋睿稍稍思索一番,很快落笔了。
郑勋睿写完之后,陈于泰马上开始大声念出来了。
“风云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钱谦益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众人看向郑勋睿的眼神,再次不同。
陈于泰念完之后,神情很是激动。
“大人之气势,在下真的是佩服,在下刚刚想到了陆游的咏梅,其意境与此不能够比较,还好在下有自知之明,没有献丑,否则就要贻笑大方了。”
陈于泰说完之后,郑勋睿跟着开口了。
“大来兄谦虚了,诗以言志,大都是真性情之体现,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有感而发,诗词之高下,当与个人之体验有很大关系,能够吟诵出来一首好的诗词,不必得意,这就如同我与大来兄十年之约一般,有人少年得志,有人大器晚成,有人一生默默无闻,我等学到知识,有了学问,究竟是为了什么,功成名就、衣锦还乡、光宗耀祖,这大概是所有读书人都信奉之经典,我却认为这样的认识不是特别妥当。”
“就好比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