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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遗凰断歌-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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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自然清楚。只是这样的情形你叫我如何能不怨。”灵美人一挥手,“别的女人怀了孩子都能晋封,为何独我不同?可若我不能封至嫔位,那我这孩子便要给菁妃抚养,这可如何是好?”
  “或许……”蜜儿迟疑,“主子可以请谢嫔相助。”
  “姐姐么?算了。”灵美人讥诮一笑,“方才我求皇上时姐姐可是半句话都没说。况且我与她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她利用我分宠,我利用她站稳跟脚。这一点我俩都清楚。别以为我叫她一声姐姐她便真是我姐姐了。后宫里从来没有什么姐妹。”
  她步子很急,目光灼灼,喃喃:“姐姐,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时有多么的自卑呵。不过不要紧,现在我有了和你争抢的资本了。你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夺过来,你不帮我,我就自己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隐痛锥心

  除却五日一请安外,绾绡总会挑时间去往明悠宫侍奉太妃。这是她们彼此不成文的约定。不仅仅是因太妃是绾绡目前在宫中的倚仗,更是因为绾绡心底里对太妃的那种不莫名的亲切。
  其实太妃的面相并不算和蔼,她今年二十有六,很年轻的一个长辈,却总给人一种庄重沉静的感觉,似是佛塔中无悲无喜看破天地的观音。她留下了太多的宫闱传奇,让连阙一朝的所有妃嫔在她面前都不犹自主的诚惶诚恐。绾绡却不这样觉得,不知是因她是太妃亲信还是别的缘故,绾绡常会忘记那个略带病容安静若水的女子是大息皇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她像是一个体贴温和的知交,或是一个姐姐。
  更何况贵妃已死,她需要这个久经宫海沉浮的女人为她指一条接下来的路。
  一年四时,明悠宫仿佛永远如故,时光似是在此凝固,静谧无处不在。
  昨夜才落了一场小雪,被朝阳化开,青石径上大片大片的雪水,路滑难行,绾绡索性下了肩舆步行。森凉的风穿过松林袭来,她拢了拢狐裘,步子愈快。
  明悠宫的门监是个章姓的宦官,约莫三四十有余,太妃与他甚是亲近唤他“小章子”,旁人却需得呼一声“章公公”方可。
  绾绡到的时候正是未时,章公公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张铺了青鼠皮的长椅上打瞌睡。明悠宫宫人本就不多,他堵住了外室往寝殿的通道也无人叫醒他。
  绾绡无奈,低声唤了声:“章公公。”可他翻了个身继续打盹。身旁有不少宫人都窃窃发笑,绾绡佯怒的瞪了他们一眼,拔高了嗓音:“小章子!”
  “啊?啊!叩见太妃娘娘,奴才该死,奴才……”章公公被吓得直接从椅上跌了下来,也不看是谁,慌慌张张的便跪下磕头引得在场诸人皆是一阵哄笑才看清了眼前人是谁。
  “章公公快起,我担不起公公的礼。”绾绡亦忍不住笑道,亲自上前扶起小章子,“扰了公公美梦实在非我本意,劳驾公公起身挪个地儿便请继续会周公罢。只是莫要在梦里又认错人了。”
  “原来、原来是谢嫔主子啊。”章公公窘得红了脸,讪讪的搓着手,“主子的声儿乍听就和太妃似的奴才一时没清醒,竟误认了呢。”
  绾绡把玩着腕上羊脂玉镯的手一顿,一扬眉,又笑道:“公公自个耳朵不好使,还寻着法儿为开脱,下回不知还要误认谁呢,可仔细着些。”
  “是是是。”章公公忙不迭点头,“奴才耳朵不好使,主子见怪了,见怪了。”
  正与小章子玩笑着,身后忽然传来吟吟笑语,“哀家这才出门多久呢,宫里就来了贵客。小章子你不好好待客,杵这做什么呢。”
  回眸,是抹纤细的女子身形,系着紫貂羽纱镶白狐毛披风,气度雍容,举止间似是有股子天生的清冷尊贵却又不至令人觉着太过疏离。青丝松绾成倾髻,无半分珠钗玉饰,衬着那本就脱俗的容颜愈发出尘。只是眉宇间总有丝丝病态,让那种美多少有些飘渺脆弱。
  永业年间宠冠后宫的佳丽而今已韶华不在,病中的风姿依旧非等闲女子可比拟,真不知她尚妙龄时又该是怎样的殊色。
  “参见太妃娘娘,太妃万安。”绾绡与众宫人齐齐行礼。
  “都起来罢,什么安不安的,哀家的身子也就这样了。”太妃浅笑,施施然走向内室。
  绾绡紧随其后,见太妃鬓发上犹挂着未融的残雪,于是问道:“太妃方才是去哪了?昨夜落了雪,外头冷的很,太妃仔细着凉。”
  “初雪妙景,怎忍辜负。”太妃淡淡一笑,落座黄梨木椅上,“竹叶残留的雪水,收集于罐中,埋于地底,来年用作泡茶最好不过。”又道:“哀家又不是什么风烛残年的老妇人,你也无需太过忧心哀家——啧,偏这点倒是与皇上极似。”
  绾绡愣了愣,不犹笑道:“太妃可真是折杀嫔妾了,绾绡区区妃嫔怎敢与皇上相较。皇上重孝道,这是举朝皆知的。”
  太妃漫不经心的颔首,在兰碧服侍下饮完药后方道:“皇上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
  “毕竟太妃抚养了皇上多年,是有功的。”
  太妃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哀家可不敢居功,皇上是先帝唯一的嫡子,生母去的时候年纪又小,先帝怎会忍心让他无人照拂孤苦求存——无论如何都会有个人来代德英皇后抚养太子的。哀家不过是幸运罢了。”
  这番话太妃说的云淡风轻,绾绡却不露痕迹的蹙眉。
  有个疑惑她心底很早便存下了,今日却因琐碎的闲聊而被再度掀起。太妃昔年是先帝最宠爱的女人这没错,可那是永业四年陆淑容入冷宫后的事了。德英皇后薨于永业二年,那时的太妃不过是个资历尚浅的婕妤,论年龄甚至比肃盈公主都还要年轻几岁,再如何貌美得宠也只是十多岁的女子,睿帝为何却要将自己的嫡子交给这样一个女子抚养而不去选那些与陈皇后年岁相当的妃嫔?
  太妃应是看穿了她的疑惑,继续道:“原本先帝是要将皇上托付给和妃的,可皇上死活不肯跟着和妃走,硬是缩在了哀家身后,先帝无法,只得让哀家代为抚养——后来,皇上才偷偷告诉哀家,他曾看到和妃在枕下藏了诅咒他母后的巫蛊。一个想要他母亲死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好好待他。”她轻笑,“先帝想必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宫中那些资历深厚的女子大多都有自己的孩子,怎会善待故皇后之子?于是他也只好顺水推舟将儿子给了哀家这样一个年轻未生育的妃嫔。”她说到这里低声咳嗽起来,想必是说了太多的话方才又出去吹了风的缘故。
  绾绡忙端来茶水递给她,待她理顺了气方道:“那皇上那时应当与太妃很是亲近,否则也不会单单信任您一人。”
  太妃目光不自觉的染上了些许温柔,“应当是的罢。哀家初遇皇上时他才六岁,聪慧又敏感孩子。因为哀家曾在他被先帝责骂时替他求过情,故而同他渐渐的也就熟络。他时常会蕖容宫找哀家要糖吃,偶尔也会让哀家代他写功课。”忆及往昔她不犹莞尔。
  绾绡原本松散的心弦却又再度绷紧,又是只因太妃的一句话。她端着青瓷盅匆匆啜了口茶掩饰,眸中刹那涌起万般思潮。
  殷谨繁长她一年,六岁时正是大息泰华二十一年——亦是大萧名嘉十四年,她的命运及萧国上下子民命运转折的那一年。
  因为太过震撼,因为太过悲痛,这一年她永世也不会忘记。那一年大萧失了半壁江山,那一年父母亲族相继赴死,那一年她自云端跌落苟活至今,那一年她的姐姐倒在了她面前在也没有醒来,那一年,她失去了太多……
  名嘉十四及泰华二十一这两个词于她而言是心底最深的隐痛,她怎会不格外多心?
  太妃是睿帝南征那一年成为了大息妃嫔,又有传言说太妃是宫女出身。莫非,莫非……
  “敢问太妃娘娘是何地人氏?”没有太多的思虑,她下意识的问出了这个有欠妥当的问题。
  “好端端的问哀家这个做什么?”太妃暼了她一眼,眼底分明蓄着浅淡的笑意丝毫不失长辈风范。可绾绡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告诉她,太妃的微笑后绝对藏着别的情绪,“潮济城。”太妃答道。
  绾绡倒吸口气。潮济,那是昔时属于大萧的城池。
  太妃,是萧人。
  “哀家,是萧人。你可不就是想知道这个么。”太妃面上依旧是不辩喜怒的笑,“名嘉十四年,大萧迁都桑予,大息迁都琴州。琴州萧宫的不少女子皆被选做了睿帝妃嫔或是赏给了有功之臣。哀家本是萧宫一名寻常宫女,能有今日不算稀奇。不过若真论起来哀家还得呼你一声公主——自然,这也是哀家当初为何独独对你青眼有加的缘故,毕竟咱们的血是相同的,在息人的宫廷里,好歹彼此有个照应。”
  “太妃这是哪里话,而今天下具臣服于大息,嫔妾与太妃本就是一家。公主二字可不敢当,嫔妾乃大息妃嫔,太妃的儿媳。至于太妃能有今日之造化,全因太妃命中富贵之故。”绾绡强撑着从容应答,笼在袖下的手却暗暗颤抖不已。
  若太妃说的是实话,那可真是一种讽刺,虽说不至于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但这身份的落差让她焉有不恨之理。名嘉之耻,萧人从此沦为息人臣奴,有人却因此飞黄腾达,尽管不算叛国,但无论如何也对不起萧人的颜面!
  而若太妃说的是假的……太妃的话听似天衣无缝无差错,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这样轻易得来的真相不可轻信。或许是她太过多疑,可在记忆的某个角落“赵箬”这个名字必定是很早就存在的,哪怕太妃真的是个宫女,那也绝非她说的那般简单。肯扶助她的原因也不单单是因为她是萧国公主,甚至连太妃一早说的什么助她是要利用她来为赵家埋下宫中势力的话眼下想来亦是漏洞百出。皇上连木氏一族都可以信任,何况是人丁单薄不成气候的赵氏?
  她小心掩好不安与震惊,与太妃谈笑如故,本是对太妃有了的几分信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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