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国色江山-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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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道临没有皇帝那般深厚的国学涵养,胜在阅历丰富,涉猎广博,加上近一年来不断恶补历史,凭借超人的记忆记住了历朝历代著名皇帝的雄才大略和丰功伟绩,所以他总能从皇帝的反驳证据中,引伸出各种令皇帝嗔目结舌的新观点。
朱道临的话听起来匪夷所思,细细一想却合情合理一针见血,不但让周围的大小太监听得滋滋有味,连史官也忘了纪录君臣之间的对话。
别看两人争论的观点很多,但焦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大明疆土究竟有多大?
崇祯皇帝引经据典,理由非常充分,和本朝历代文臣的主流思想一样,认为向本朝称臣纳贡的属国不应该并入大明版图,因为大明历代皇帝没能真正实施统治权。
朱道临则认为,既然是大明属国,就该服从大明皇帝和中央政府的统治,为此不惜冒着得罪皇帝的危险。拿出儒家“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等等听起来有理却难以做到的煌煌大义来反驳,好几次皇帝气得面红耳赤他照说不误。
王承恩和曹化淳、赵怀忠为了主子的面子,纷纷对朱道临展开批驳,可朱道临总有实实在在的观点和证据加以反击,吵到最后大多是朱道临赢了。
眼看宫门即将关闭,曹化淳不得不请求皇帝早点安歇。被朱道临驳得哑口无言的崇祯皇帝气鼓鼓地准了,可朱道临还不罢休,跪拜辞别的时候,竟然还不管不顾说出一大段:
“皇上,其实臣的看法非常简单,治理国家同样如逆水行舟不进侧退,凡是我大汉民族历朝历代曾经征服过的地方,都应该纳入我《大明帝国疆域图》,何况是本朝太祖和成祖征服过的属国。一味退让很快就会退无可退!”
“皇上千万别听那些迂腐文臣所谓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皇朝更替天道轮回’等等谬论,他们有这么多大道理,为何不去说服烧杀掳掠如同禽兽的满清鞑子?为何不去西北和几十万叛逆讲道理?”
“我大汉民族最大的悲哀就是汉武帝以来的独尊儒术,开创儒学的孔老二是个伟人,可汉武帝宠信的儒学泰斗董仲舒绝对是个旷古烁今的小人!”
“皇上要是不信,不妨想想我大汉民族建立的一个个朝代被推翻的历史,看看那些夸夸其谈的儒家信徒,是怎么在史书中自圆其说的?”
“实际上他们大多数人都跪在侵略者面前。跪在他们曾经口诛笔伐的蛮夷铁蹄之下,继续当他们的官。继续兜售董仲舒那一套,可皇帝您不行啊!历朝历代的亡国之君,有谁能够获得善终?”
朱道临话音未落,吓出一身冷汗的曹化淳和赵怀忠立刻将他推出御书房,一直架出西华门才气喘吁吁地指着他大骂起来。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王承恩和一群心腹太监战战兢兢跪成一片。年轻的崇祯皇帝呆呆跪坐在大幅疆域图正中央。
明亮烛光映照下,皇帝双目紧闭,两手握拳,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吓得王承恩快速膝行上前。抓住皇帝冰冷的拳头潸然泪下:
“圣上、圣上啊!千万别和那野道士一般见识,他从小流落海外,缺少教化,所以才口无遮拦胡言乱语的,圣上不听他的就是了。”
“不!朱爱卿虽然粗鲁无礼,但他的话震耳发聩啊!”
年轻皇帝长长叹了口气,满怀落寞地扶着王承恩的肩膀站起来:“朕忽然觉得好累啊!扶朕回去歇息吧。”
“圣上……”
王承恩禁不住哭起来,周边的大小太监连同史官也频频擦泪,无法自己。
崇祯皇帝轻轻拍了拍王承恩的肩膀:“别担心,这点儿打击朕还是扛得住的,唉!都起来吧,地图别收,就放这儿,谁也不许进来,明天下朝之后朕还要看,虽然把我大明朝的地盘画得大了些,可比起利玛窦的万国地图强上百倍,至少标注的山川河流和精细的里程没什么错误,利玛窦绝对办不到,历朝历代的君主也没人有过这么精细准确的疆域图,是个无价之宝啊!”
“虽然朱爱卿弄得朕很没面子,可又不得不承认他学识渊博,至少在历朝历代疆域方面的学识,没人能望其项背,哪怕他说的不全对,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过人见识!”
王承恩终于放下心来,巧妙地转移话题,避免皇帝太过沉重:“早听说这朱道临性格强硬,爱憎分明,今日一见,发现他的性子果然野得很,看来朝中文臣骂他野道士没冤枉他。”
崇祯皇帝笑了:“确实是个野性子,不过正因为这样,朕才看清了他的心。”
“不瞒你啊,刚才朕确实对他的歪理邪说感到恼火,觉得他或许是在海外太久,又善于经商,免不了落下些商人的市侩,什么土地都想要,也不问问自己有没有本事。”
“可细细一想,他把投入数百万两银子霸占下来的瀛洲岛拱手送给朕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再想想他此次送来价值百万的贡品,以及之前一次次送给朕的火炮和紫铜,就知道他心里装着朕,所以朕不会责怪他。”(未完待续。)
第二九七章 周皇后
王承恩的看法与崇祯皇帝一样,认为朱道临是个有情有义值得信赖的忠耿武将。
朱道临出乎意料地把苦心开拓的瀛洲岛双手奉给皇帝做皇家封地,令王承恩感动之余,看到了朱道临对皇帝对大明江山社稷的忠诚,因此他才在皇帝即将发怒的时候,悄悄示意曹化淳和赵怀忠把朱道临架出去。
此时皇帝心情平静下来,王承恩便抓住机会说些开心的话,暗暗为朱道临美言几句:“圣上,朱道临送来的贡品都挺贵重的,除大明疆域图之外,还有三盒共12件价值万金的宝石首饰,一盒共10块难得一见的纯金怀表,眼下都在书房里。”
“之前3件栩栩如生的大海船模型、5台机关复杂的脚踏式缝纫机、5座红木鎏金大摆钟和10块磨花大镜子,奴才已送到皇后娘娘宫里,剩下这些您看放哪儿合适?”
崇祯皇帝停下脚步:“一起送到皇后那里吧,刚才你说的大海船模型怎么样?是否比得上永乐年间的大海船?”
“怎么说呢?看起来很漂亮,船身比寻常的宝船和大福船修长很多,桅杆挺高的,船帆也不一样,看起来非常威风,奴才猜测,船身修长恐怕是为了在海上跑得快一些,但船身变窄了恐怕晃来晃去的不稳妥。”
王承恩对造船一窍不通,但不妨碍他说出自己的真实看法。
崇祯皇帝想了想:“明天把海船模型送到御书房里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朱道临准备修造什么样的战船,也不知道这家伙海战的本事怎么样。”
王承恩弯着腰搀扶皇帝继续走:“奴才倒是听说他深得上清教派真传,武功相当了得,腰悬秦王宝剑。不出剑则已,一出剑必定见血方休……”
“哦对了,奴才差点儿忘了件事,一同和朱道临驾驶两艘心事战船进京的赵怀忠私下告诉奴才,战船进入渤海口没多久就遇上狂风暴雨,船上水师官兵都是新手。吓得晕头转向,全靠朱道临镇定指挥化险为夷。”
“由于是夜航,谁也没想到竟被狂风巨浪刮到登州海边,没多久天色蒙蒙亮,船上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结果被岸上的孔有德叛军率先发现。”
“叛军二话不说,轰隆隆射出十几炮,随即派出5艘战船追击,上百追兵的弩箭射个不停。船上3名水师官兵转眼便被射倒,所有人都趴在船板上不敢抬头。”
“关键时刻,朱道临和他的四名亲卫捡起船板上的火枪,悍不畏死地冲到船尾齐齐开枪,接连打死打伤越追越近的十几名叛军,这才把叛军吓得退回去。”
“朱道临眼看打不过拥有几百艘大小战船的叛军,只好命令手下官兵加快速度逃往天津港。”
崇祯皇帝惊愕不已:“这么大的事情,刚才怎么没听他说起?”
王承恩无奈地解释:“估计是朱道临担心引发圣上担忧吧。奴才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他,没时间细细询问个中缘由。”
崇祯皇帝再次停下脚步。沉思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默默无语起步慢行,直到进入周皇后的宫门,才发现偏殿里灯光明亮,贤淑的皇后竟然领着几个宫女,围着一台式样古怪的机器前不停商量。
周皇后看到皇帝进来。连忙殷殷站起施礼问候,几个宫女匍匐地上噤若寒蝉,非常担心皇帝呵斥她们这么晚还不服侍皇后安寝。
周皇后施礼完毕,含笑上前,向双眉紧皱的皇帝解释道:“皇上别生气。是奴家硬要她们几个一同摆弄这台缝纫机的,只是奴家太笨,从晚饭结束弄到现在,竟然还不知道怎么用。”
“咦?区区一台机器,竟然能难道我的皇后?”
崇祯深感意外,慢慢走到缝纫机旁细细打量,转动几下机头银光闪闪的飞轮,发现面板中间的牙床和机头中轴跟着动。
好奇之下,崇祯开始摆弄起来,可是弄了足足十几分钟竟然不知从何下手,怎么也搞不清楚这玩意该怎么用。
贤惠美丽的皇后弯着腰陪他一起摆弄,光洁的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王承恩暗暗叫苦,急忙上前开解道:“圣上和娘娘别担心,明天一早奴才就让几个聪明的小崽子运一台到光禄寺,叫那朱道临亲手装上,让他手把手地教会几个小崽子怎么用。”
崇祯皇帝点点头:“刚才朕好像没吩咐朱道临明早上朝吧?”
“好象是没有。”
王承恩心想刚才您俩争得面红耳赤,哪里还记得上朝的事?朱道临没有口谕或者兵部的通知,想上朝也不行。
崇祯皇帝沉思片刻:“这样,你明早派人通知老曹一声,把朱道临领进宫来,记得把一台机器抬到御书房让他装上,再找几个尚衣监的好手过去跟他学,朕下朝之后就过去,疆域图的事还得和他好好分说分说。”
王承恩连忙说这样安排最好,看看没事便乖巧地离去,几位宫女也在周皇后的和气吩咐下默默告退。
崇祯皇帝爱怜地握住皇后的手,一同走向里侧